海登教授是個守時的人,從不耽誤學生下課,自己也是一鐘響就跑得尋不著蹤影,奧斯頓闔上書本,順手將後排睡著的同學搖醒才離開教室,他要先回房間一趟,拿著書本去劍術練習場不太方便,並且他也能順道回去叫醒應該還在休息的依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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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敲宿舍的門,果然一點回應也沒有,推門進去往依萊的床位上看,依萊將自己用白色的棉被包起來,只露出頭在外面,閉眼熟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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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起來了。」奧斯頓伸手推了幾下,依萊毫無反應。
「起來。」他又推了幾下,沒什麼也沒發生。
「依萊‧法比拉納,你該起來了。」奧斯頓將書本擱在床頭櫃上,伸手捏住依萊的雙頰。
「唔痾痾……」剛醒來的依萊發出無意義的聲響,迷茫的望著奧斯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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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頓見他轉醒才放開手,正要離開時,人卻被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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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好涼喔,超舒服的。」依萊將他的手蓋在自己的臉頰上,一臉享受的模樣,奧斯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任著人把他的手當冰敷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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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萊花了一點時間賴床,被拉著手動彈不得的奧斯頓靜靜坐在床邊等待,直到人放開為止,當他起身走出門,手上還留有對方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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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響之時,兩名少年雙雙奔向練習場,教官已經在定位等待多時,其他同學也早就開始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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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遲到還真難得。」教官看著兩人氣喘吁吁,一眼就看出來奧斯頓遲到的理由大概跟依萊有關,這屆學生待了一年,身為老師多少都會有印象,奧斯頓是個相當守秩序的同學,卻特別親近依萊這種奔放的人,有時候他會不忍心糾正朋友行為導致自己也被拖下水,這實在是十分困擾的情況。
「我很……抱歉……」從宿舍到訓練場的距離並不短,方才奧斯頓是用盡力氣狂奔,一下子也有點喘不過氣。
「讓你們緩一下,好了趕緊熱身。」教官見兩人一副狼狽模樣便不打算多作懲罰,畢竟這裡的孩子都是貴族,能不得罪就不要做傻事。
梅恩教官是劍術課的教師,在學校裡是資歷最深的老師,根據經驗劍術課周邊通常會有人特地來圍觀,不只學生,一些老師也會好奇的湊過來,對此現象,梅恩說沒有壓力肯定是假的,何況這一屆有幾位特別的孩子,剛才匆匆跑來的兩位更是問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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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熱身完成以後各自拿了一把練習用木劍,梅恩教官緊盯著兩人,生怕出什麼問題,雖然奧斯頓是個好孩子,但意外的進入戰鬥狀態後,就會不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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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好戲將要登場,部分同學停下揮劍的手,以兩人為中心包圍成圓,場中站左側的伊萊擺好架式,示意對方隨時可以攻過來,奧斯頓則目測評估與其他同學的距離,然後將木劍尖端敲在地上,寒氣自手中傳導到地面,一條小型冰河延伸到伊萊腳下,伊萊一躍而起,戰鬥就此揭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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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奧斯頓魔法的作用之下,現場寒氣逼人,冰河一道道往不斷奔逃的依萊而去,然而他的速度還是更快,伊萊找到空隙舉起木劍往奧斯頓砍去,所幸奧斯頓即時發現,一派輕鬆模樣的輕鬆閃過攻擊,錯失偷襲機會的伊萊剛踩穩在地面上,奧斯頓就提劍朝他背後橫劈,伊萊的反應也不差,感覺到背後有人立即蹲下迴避,回首便將手觸在地表上燃起一圈火焰包圍對方後拉開距離,冰河瞬間蒸發,火牆之內的奧斯頓面對熊熊烈火並不慌張,他尋找到火焰較弱的那處,在上空凝結出大量冰塊,落下的冰雹融成了雨將火減弱,奧斯頓得以衝出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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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新招很炫吧?」火堆之外是正等待著的依萊,他自豪的看了一眼自己創造出來的火之牢籠,然後將其熄滅,土地上留下一圈焦黑的疤痕。
「呵,就憑你那熱度也想嚇唬我?」平日溫和友善的奧斯頓在戰鬥中變得亢奮,笑容竟也帶了幾分嘲諷,他高舉手中的木劍,冰晶從劍柄延伸,加固了木劍,準備為這場戰鬥劃下句點。
伊萊讓手中的劍燃燒了起來,火焰包覆住木劍,破爛不堪的訓練用木劍變得像是火把一般,在燃盡木材以前接下了奧斯頓冰刃揮來的重擊。
火焰退去,極冰之刃的冰晶化開,內部的木頭一半斷在了地上,依萊手裡的劍刀刃部分被燒的一點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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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真激烈呢……」教官已經習慣木劍被這兩人拿上就一定會被弄壞的事實,對於兩人的表現倒是沒意見,兩人都很懂得善用自己的力量,只是學不會拿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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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練習都如此盡力究竟是感情好還是不好呢?教官始終無法理解這兩人到底戰鬥的時候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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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手?」歡呼的人群中央,伊萊踢走了半截刃,朝奧斯頓伸出手。
「或許吧。」剛從戰鬥狀態中退去興奮感的奧斯頓有些懊悔,這是他弄斷的第二十一把木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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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頓握上依萊的手,練習戰宣告落幕,喧鬧的旁觀者紛紛散去,這才平靜下來,另一頭又開始新的戰鬥,這讓教官有了新的領悟,劍術科的學生拿上劍就是一群狂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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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練習戰而已,可以不要每次都打到傷痕累累嗎?」鐘響之前教官將眾人集合在樹蔭下,無奈的看著那些身上帶了大大小小新傷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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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想起一年前這批見習騎士還是一群連劍都拿不穩的傢伙,一年之後每個下手都重的可以,進步很快是好事,但該是時候好好教導他們控制力道了,教官一面收拾滿地斷刀,一邊對被罰站的學生們碎念,不外乎就是要他們練習時手下留情,注意彼此安全,還有不要再破壞學校的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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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恩也不曉得究竟多少人在聽,反正該教的也教了,領悟在個人,下課以後梅恩就準時放人走,下課時間不長,就怕耽誤了其他課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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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萊跟奧斯頓在訓練場周邊的洗手台洗了把臉,咖啡廳就在附近,接著都是空堂的兩人決定去拜訪一下巴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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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門口的鈴聲響起,巴爾克抬起頭看去,將要中午的這時候十分忙碌,他只是順口招呼一下,也沒有空閒去招待兩人。
「唉呀,你們來啦!」前去迎接的是維吉爾,清甜的嗓音伴著愉快心情,腳步也是輕快的節奏。
「制服換顏色啦?這套很好看耶。」依萊看著維吉爾那身全新的制服,純白襯衫領口裝飾了花紋,外搭一件修身的深藍色背心,口袋上方用金線繡著姓名,下裝則是西裝褲與同色系圍裙,感覺整體視覺比原先的一身黑白要吸睛一些。
「謝謝——領主說每一年都要有不同配色,才不會看膩呢。」維吉爾遞出的菜單也是背心的深藍色調,菜單夾上方用金色油墨印出字樣,是「途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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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甜的伊萊點了一杯水果茶與巧克力鬆餅,奧斯頓則點了一杯紅茶與奶油厚片土司當午餐,雖然吃不飽,但遠比去吃學校餐廳要美味許多,關於學校的午餐不好吃,奧斯頓覺得不能全怪廚師,因為當地種出來的作物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糟糕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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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兩位稍等!」維吉爾抱著菜單離開桌邊,兩人目送他回到櫃臺後,那裡現在已經一片混亂。
「才剛開學就這麼忙啊,真辛苦。」等待期間兩人閒聊起來,依萊單手托著下巴,早前的訓練讓他耗費不少體力,有些昏昏欲睡。
「嗯……這裡的東西比較好吃嘛。」奧斯頓的口氣也變得軟綿綿的,施展大範圍冰魔法遠比他以為的還要累人。
「你們兩個,很累的話就放水一點呀。」忙碌的巴爾克從櫃臺逃脫出來,捧著滿水的大水壺往兩人桌上的空玻璃杯添水,清澈的水隨著傾倒流下,水中浮出泡沫在轉瞬間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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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抬起眼的是奧斯頓,那雙天藍色的眼睛還是疲倦的,他盯著浮上的氣泡,透過晶瑩的水杯看到後方的佈告欄,於是他就像著了魔一般,被那裡吸引,最終他從板子上取下一張委託書,紙質偏硬,字跡凌亂尚可辨識,最下方用金色印泥蓋上家族紋章,型似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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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頭……誰家的?」依萊一眼就能看出來那紋章代表什麼意義,卻記不得是哪個家族的家紋。
「特納家的,看這字跡相當凌亂,想必很著急。」奧斯頓快速瀏覽過內容,將紙攤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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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有一事想懇求各位善心人士,八月底我的愛女外出遊玩後遲遲未歸,至今下落不明,希望有人能將她尋回。
她的名字叫做凱莉·特納,有一頭金色的波浪捲長髮,失蹤當天穿著白色洋裝,裙擺繡有金色花紋,頸間帶有刻家徽的綠寶石項鍊,若尋找到她,請立即與我聯絡,我將親自迎接並送上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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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底部除了紋章與署名外再沒有詳細資料,依萊將整張紙翻來覆去,在觸摸到紋章時好像明白了什麼,他往紋章內注入少量魔力,紋章微微發光,不久就聽見人聲從那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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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接下委託的人嗎?」那聲音聽來沙啞,是男性的聲音,年紀應該稍長,約是老年的感覺。
「是的,我想您就是加里布勒‧特納伯爵了吧?」依萊對著紋章處回答,奧斯頓在一旁仔細聆聽對話。
「是的,我就是,會聯絡我的話就代表你們有我女兒的下落了?」通話的彼端伯爵心急的詢問,從少女失蹤當日他就不斷投入人手尋找,除了尋回一些零散線索外,也沒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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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只能祈禱那些受過訓練的準騎士們能有那等好運,找回他唯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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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不,還沒,但我們需要您的協助,如果可以的話請提供一些線索給我們,如此我們才好去找她。」依萊作為代表人向伯爵要求提供線索,奧斯頓匆忙從口袋中翻出紙筆,準備寫下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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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茶壓在了委託紙的一角上,剛才回到櫃臺去取餐的巴爾克在桌邊一同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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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已知凱莉失蹤當天並非獨自出門,她帶著自己的隨從,一名叫艾米的紅髮女騎士,艾米在凱莉失蹤當日立刻就進行回報,帶人前往失蹤的地方尋找,隔日就被發現陳屍在不遠處的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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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艾米之死調查沒能知道詳細,但艾米收集回來的資料顯示,凱莉失蹤可能跟一個男人有關,伯爵無意間在凱莉的房間中找到一疊書信,署名都是同個人——亞里維爾‧米希,可以證明並非單方面寄送信件的關鍵在成堆的書信稿,凱莉似乎總是擬好稿子才寫上信紙,從斟酌的字句看來,凱莉對那人有相當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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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誘拐案件!我知道的,那個臭小子!」伯爵一邊提供資料一邊說的越發激動起來,聲音都在顫抖。
「請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她。」聽伯爵的狀態並不適合再繼續談話,奧斯頓完成記錄前面的對話記錄後,首先安撫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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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再多詢問什麼,通話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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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建議你們對任何委託人表示承諾。」巴爾克見對談告一段落,他冷冷拋下一句話,隨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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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餐點都上齊了,依萊執起銀製餐刀切開鬆餅,從鬆軟的餅皮中一股濃郁的巧克力香氣散出來,讓人食指大動,依萊享受著那甜中帶苦的滋味,也切了一小塊擺在奧斯頓的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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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但你自己吃就可以了。」奧斯頓品過紅茶的香氣,溫度已經比端上時冷了許多,正好是容易入口的溫度。
「奧斯頓,這可是天秤騎士都沒完成的案子喔,這下子怎麼辦呢?」伊萊一邊吃著鬆餅,一邊笑著責問奧斯頓,其實嘴上雖是這麼說,但無論決定多糟糕,伊萊就是會幫著他。
「是我考慮不周……已經接下了就盡力吧。」奧斯頓桌前的土司表面烤得微焦並被抹上一層融化的奶油,餐刀在上頭輕輕一劃,酥脆的表皮內仍然細緻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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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一趟確實是值得,只是奧斯頓有點擔心自己的零用錢是否夠用,雖說他出身富裕,但因為規定的關係,家裡不得給予金錢上的支援,手頭有的錢只有學校給的生活費,伊萊可能比他更闊綽些,看上去隨性的伊萊從一年級就不斷的打破他的印象,這樣調皮的少年居然是個資優生,有時候他都在想,這個人會不會在畢業前把校內所有獎學金都領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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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中午用餐時間過去人潮才開始消退,維吉爾換下制服在一桌等待服務,奧斯頓看向班表上的名字,再想到今早學長的話立刻就明白了,維吉爾今天沒有班,只是來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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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爾經常笑瞇瞇的,好像沒有煩惱似的,他說話很輕很柔,需要專心才能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而巴爾克總是那個最耐心傾聽的人,也許是這樣他們才無時無刻都待在一起,如此一想,奧斯頓覺得伊萊跟自己的關係應該也是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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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下午一點的時候,兩人都用完了餐,盛裝水果茶的杯子只餘下未融完的冰塊,伊萊將碎冰倒入口中,喀啦喀啦的咀嚼著,奧斯頓的桌前已經被服務生收拾乾淨,只剩下那張委託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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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你有課嗎?」問話間伊萊翻找出自己的零錢包,殘破的小布袋裡頭裝著他一天能用的全部金幣,因為可運用的錢不多,必須平均分配每天能用到的錢才不會到了月底什麼都吃不起,說到底會這麼擔心的原因是學校午餐真的很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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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到奧斯頓回應,伊萊已經起身前去結帳,他匆忙找出自己的錢包排到伊萊身後,等輪到他的時候,巴爾克沒跟他收錢,卻從口袋裡拿了一顆石頭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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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幫你結了,你們要出門,把這個戴上。」用黑色手套覆蓋的纖長手指輕點那顆烏黑的石頭,巴爾克鮮紅的眼直盯著奧斯頓,意思是催促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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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顆被皮繩綁住的石頭,沒什麼特別的,簡單分析過上頭的附著的咒語應該是召喚類,奧斯頓將它戴在頸間,雖然沒有仔細說明功能,但巴爾克向他交代如果在外頭遇到麻煩,就呼喚巴爾克的全名,奧斯頓推測這召喚的對象就是巴爾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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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變成召喚靈?這種魔法從未聽說過,奧斯頓不解的站在原地緊抓著石頭研究,一會就被巴爾克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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