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紀錄+雜物堆 - 【故事】淋漓盡致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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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故事】淋漓盡致

介鶴吉

Jul 9, 2021

151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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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哥，這裡就是狗窟。」

　　藏獒告訴我，做這行收入高的風險，就是捨棄該有的狗性。

　　他是我的主管，在這裡只能用狗品種代號稱呼身旁的任何一位同事，因此所有人的身份都會是個謎。

　　「只要等等有反抗不聽話的狗，直接開槍射死無需猶豫。」藏獒說著並拉起煞車後便遞過一把步槍給我。

　　「記住了，活捉越多，錢越多。」

　　我吞了口口水，顫抖著解開安全帶，跳下貨車後依然停止不了發顫的雙腿。

　　藏獒拍拍我的肩膀，在我耳邊穩重的說「好好幹，必要時我會罩你。」

　　只見他壓低牛仔帽向狗窟深處移動，步槍咔嚓一聲也上膛完畢，我瑟瑟縮縮地像個跟屁蟲緊跟著藏獒精壯的背影。

　　來到第一間狗屋，藏獒只用兩下便踹開毫無功用的木片拼裝門，屋裡的公狗聞聲便勃然大怒與我們對視，頃刻間，他撲向我們作勢要攻擊，當下我嚇得緊閉雙眼，唯有聽見一聲槍響。

　　當我再睜開雙眼時，藏獒早在公狗的腦門前開槍，公狗那直勾勾的眼神看似驚恐，卻已經黯然失色。

　　「我們再去看看這裡有沒有其他狗。」

　　果然這間狗屋裡還有隻懷孕的母狗以及幾隻小狗和身疾的老狗。藏獒把他們趕到狗窟中央，指派我好好看著這些活物，只要有動作就立刻擊斃，而他自己則是繼續前往下一間狗屋。

　　嗆聲此起彼落，逃竄的狗兒成了藏獒的移動靶子，另外那些乖乖就範的狗，在我把他們趕上貨車前，藏獒特別交代老狗的價值等同於死狗，必須做清理。

　　血腥味麻痺了我的嗅覺，尖叫聲勾起了內心深層的安穩，我好像沒剛剛那麼懼怕，似乎是適應了那麼一點這行業帶來的沉重感。

　　我點出十來隻的老狗，在其他狗兒面前ㄧㄧ擊斃，留下的狗兒有些哭泣，有些憤怒，但都不敢過份動作，因為我的槍隨時都是上膛狀態，稍有反抗格殺勿論。

　　藏獒打了通電話，說是半小時就會有一輛清潔車過來，他們會先計算死狗的數量，死狗的價錢是以狗頭做計算，多少隻就是多少錢，這是統一價。

　　我問藏獒那些死狗會被拿去應用在哪裡？

　　「器官能賣錢，但市場價格沒有比活體取下來的高，」他點了根菸，向著天空長吐一口「狗毛能製成紡織品，狗肉可以賣給餐廳，狗骨能熬湯或是磨粉做成骨瓷藝術品，反正狗的運用很多，我也沒那麼清楚就是了。」

　　「那活著的那些呢？」我接過他給的菸問。

　　「幾個體型大的會給有錢人當靶來射，長得美的就會被賣去娛樂場供人玩樂取悅，健康的會被送去實驗室配合進行活體實驗，年紀小的會在市場拍賣給戀童癖變態，至於那些剩下的，就跟死狗下場差不多，取完器官就沒什麼用了。」藏獒深吸一口，然後往地上一扔，同時也踩熄菸蒂。

　　。

　　「死狗數總數為24隻，金額為四百萬美金，明早會立刻匯進您的戶頭。」

　　兩名清潔工將死狗們拋進小卡車上，接著打開冷凍裝置，滿載而歸。

　　「我說巴哥啊，覺得第一戰如何？這四百萬我可以先全部給你當作實戰獎金，只要你願意收下，下次咱們就得分工合作幹活了。」

　　「雖然我只是打輔助，但捨棄狗性的感覺挺不賴的。」我把菸銜在嘴邊，拎起胸前的掛墜，按下小機關，掛墜裡是張泛黃的相片，我愜意的看著。

　　藏獒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然後說「當初我看一眼就知道你很有潛力，好好幹，我定會把你訓練成一隻比特犬。」

　　是啊，或許當沒有人性的狗才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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