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是。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zeIBYVib
由希語調很平淡，話語卻尖銳地刺穿了心臟，胸膛隱隱作痛。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caRRzRzU
這話說是殘酷也是溫柔，這點實在像極了凜。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HnOKGk6H
這是尤爾害怕的可能，甚至遠超過死亡。他確實一無所有，誰也不是。搶奪了精靈尤爾的軀殼、掠奪了他的名字與人生，為了怕受傷而遊戲人間。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4LpPvBwAi
跟被前生噩夢糾纏而無法在現世投入情感的由希如出一轍。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Yg0Sm5CF
他的恐懼困擾著由希，糾纏著琉璃，也害了自己。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yq9WeiB6
龍長久被無視，顯得很無聊。他好奇地看由希的表情，又去看尤爾的反應。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4NSSntug
「我的意見說完了。尤爾，你怎麼想？」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B5D1b1SP
由希這麼說，他卻忍不住笑了。在兩人不友善的視線中，龍舔掉了嘴角的奶油，漫不經心道：「由希，你真是咄咄逼人。雖然你說的話邏輯上很正確，但是，你也得考慮一下人家的心情吧？」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2lOP6rcWR
「……考慮他的心情？」由希皺了眉頭，那表情似乎在說：「為什麼我非得考慮他的心情不可」，或者是「作為男人為什麼要磨機這麼久」？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SbdlE49aq
尤爾感覺被他的表情嘲諷了。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zdbK8paq
由希接著說：「他對我說謊，打算讓我一輩子不知道真相，這也沒考慮我的心情。」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SGa0NtIr
「是啊。所以你是打算跟他互相傷害下去？」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M03U6Ppo
由希怔了怔，「我沒有這打算。」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HtvFw6yQ
「那你就溫柔一點……不要露出那麼嫌棄的表情！」龍還伸手去捏了由希的臉，被他皺著眉頭側臉說著「不要隨便碰我」而避開了。龍似乎是無聊了，繼續跟他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如果你認識的是精靈尤爾，那我熟悉的就是你沒有見過的火神大人。對吧？」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7o4fQvtQ
「由希，即使擁有前生與現世的記憶，但我們終究是人類，會被感情左右。你可以用脅迫的方式逼出答案，但這做法是具有破壞性的……我認為這應該當成最後的方法。」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EfDM8Nic
由希滿臉狐疑。「我考慮看看。」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xO4itW69
龍好像在替他說話，又好像在扯後腿。尤爾也一臉狐疑地看著他。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IVMJXndl
由希問：「尤爾，你怎麼想？」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QP2RaoC2
「我想離開這裡。」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6qFh1z3Xx
這幾乎是反射性地回答，甚至不需要經過大腦。他想要解脫想過了百次，說出口地瞬間也立刻後悔了。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LF949nPg
由希只困惑半秒，「你就這麼想死嗎？」由希深呼吸數次，他從容地鍛出月牙刀。半透明的刀刃倚著尤爾的脖子：「如果我也殺你一次，你就會滿意了？」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uBgJq4UZ
「你可以試試看。」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oNkePKFq
「……尤爾．利基特！」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K6JxBG5u
尤爾抿唇拒絕回答，像是只撬不開殼地的蚌似的。由希細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線。他抿唇，加重了力道。壓在頸子上的刀鋒滲出鮮血，「如果我真的殺了你，你是解脫了。可是我呢？對我來說，我只是殺了朋友而已。你看著已經死去的人，卻要我背負不屬於我的罪！」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kJYbgvzY
龍道：「這回你先聽我的。反正……」他意味深長地揚起了嘴唇，「我們有的是時間。」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eaalHp8i
由希咬牙切齒，在怒氣達到臨界之前，撤回了月牙。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w2Edxk1z
「抱歉，我並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習慣了。」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FjMMQg1O
「習慣了？」龍挑眉。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8YoWvJg0z
由希依舊神情陰沉，卻也抬起了頭。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188ncu8k
「我想過很多次應該要用什麼樣的方法去死，可是，我沒想過應該怎麼活下去。」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xFFQgOF3
由希表情生硬，啐了一聲。「那你給我從現在開始想。」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cs1N3uMG
「……好。」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ZkstFn2Q
……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ebEOwYNu
……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53QZzcHw
雖然過程不大愉快，脖子還滲著血，總之談出了個結論。龍鬆了口氣，安撫了尤爾幾句，帶著兩人回到滄雨的王宮。期間，尤爾沒有說話，像是在整理情緒。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UQvgyNd9
尤爾沉默了幾秒，問道：「放我走，讓我自生自滅。」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fUOosycK
由希秒答：「不要。」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UxSl9Tol
「為什麼？」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EtkeYKQz
「還問我為什麼？道理很簡單，是你自己把這選項刪除了。若你真想自生自滅，打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哎。」由希嘆了氣，「抱歉，我去冷靜一下。」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a72N5ApH
「……哦，好。」龍還有心情對他擺擺手，介紹他去喝哪幾款酒。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WPk5ua8m
由希心情複雜，他還乾脆送了幾本珍奇的讀本跟酒去由希房間。離去前，龍拍了他的肩膀道：「好好休息，需要什麼可以告訴我。」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QKd2yWwH
「廷。」尤爾喊他。龍短暫遲疑後，稍微側過頭，「什麼事？」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TSn0wZUb
「你就這麼討厭我，一定要扯我後腿嗎？」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eiHwxwar
「不。」龍——或者說——廷微微笑，露出了屬於魔族的尖牙：「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這麼做。我本來物想插手，但是，只要想到你在哪個地方自我滿足地死去，就特別不爽。燄，你的時間一直停留在兩千年以前，如今也應該往前進了。你這樣下去，不只在折磨自己，還在折磨他們。你還不懂嗎？」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l5gzQJ2n
龍走過來，單手掐住他的脖子，卻替他解下了頸子上的束縛，接著是手腕。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acgmrlxp
「如果你想走，我也能夠諒解。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BedYBKYc
「是什麼？」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ea9RX1xv
「你得認真地思考由希的問題，等到你知道你是誰，我就會尊重你的決定。」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6VckPGQji
尤爾一呆。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wrWu9gg91
「你打算放我走？」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SGKg6ib3
「我一直是這樣打算的。」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isccr9rW
尤爾一副看到怪物的表情。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XVfznpAt
「你到底站在誰那邊？」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7UU05I3T
龍笑得特別狡猾，「你好像有點遲鈍，不過我不介意直接告訴你。一直以來，我都是站在你這裡。」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aflCbf5U
龍走過來，單手掐住他的脖子，卻替他解下了頸子上的束縛，接著是手腕。「如果你想走，我也能夠諒解。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你得認真地思考由希的問題，我會無條件尊重你的決定。」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j8Lsbjr2
終於重獲了自由，魔力也回到了身上。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9uVBscCk
尤爾一愣：「你打算放我走？」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OmyziTuG
「我一直是這樣打算的。」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9YsJWETY
尤爾一副看到怪物的表情。「你到底站在誰那邊？」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etIK29oh
魔王陛下笑盈盈地瞅著他，神情略帶戲謔卻很溫和。他輕笑：「你好像有點遲鈍，不過我不介意直接告訴你。一直以來，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SVIGtoFl
「為什麼？」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FRJaKDqZ
「你是主宰火的神，是古老而強悍的存在，應該要徹底燃燒之後死去。作為與你比肩的存在，不容許你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AgWArycj
「……真是自說自話。」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FFCuY09V
「彼此彼此。」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qt2tjz70
……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kzUze44TO
……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P4sQ4FdN
由希很早就知道龍解開了魔導具，思考了很久，才私底下找了龍詢問這件事。「你是真的想放他走？」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28raPdNK
「嗯？當然不是。靠著鎖鏈把人留下來，充其量就只是養一條狗，毫無意義。想要把他留下來，得先放他走。」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32V7NlBgw
由希皺眉：「這有邏輯問題。」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rwePbZg2
「你很習慣跟學者溝通，對於正確的事情過於執著，只想探究答案。可是由希，人的情感本來就不能單靠邏輯解釋。邏輯上來說，你繼承了凜的記憶，卻想拯救殺過自己的人。這不是很奇怪嗎？」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WwUzN4qp
「因為我並不是凜。」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rMscfvYi
「可你每天都在重複凜死前的記憶，你很清楚他是怎麼死的，那些經歷也困擾著你。若非如此，你為何如此執著於火神的記述。我聽尤爾說，你們在水之神殿相遇。這證明你沒辦法拋棄過去，否則也不會執著於此。」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EKfPeWFm
由希擅長觀察他人的情感，卻對自己的情感有些遲鈍。他思索了半晌，緩緩開口：「……確實如此。」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JXUvNtBR
龍略帶揶揄：「這叫做欲擒故縱。我想你沒有主動追求過別人吧？」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9cG2SYsz6
「這兩者之間有關係嗎？」由希有點無奈。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mqArliIe
「我的意思是，你要讓他自願留下來。人的情感——比方憤怒、喜悅與珍愛——遠比實體的鎖鏈更強大。我解開鎖鏈至今兩周，他沒有逃也沒有自殘，這意味著他並不想死，只是想要解脫……這就是你能辦到的事情。」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DzSH50v6
「我知道他很煩惱，但不能理解。」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5kMN9qlqt
「你不承認自己是凜，也不會代替凜原諒他的罪。這說法就好像他過去所做的永遠不會被你理解、更不會被你原諒。」龍進一步解釋，「你知道人為什麼總是對親近的人無禮嗎？」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gvZjJdkk
「我不知道，這是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h0qwiSp5
「是因為有把握不會被拋棄，但他沒有把握你會接受他的答案。」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nfPoM1R1
由希道：「我是不能保證，但我會盡力理解……我沒有表現出來嗎？」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HtFocD06
龍苦笑：「你說呢？」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fWvDFQhQ
「看來是沒有。」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1fSWyl4Uz
「你應該跟尤爾好好談，他想死想活都好，至少能夠解脫。……這是只有你能辦到的事。」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UGz227qG
由希皺著眉頭。「……我知道了。」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7YTabOsy
他頓了頓。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9qLuygD2
「謝謝你。」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k18Ugky4
龍微微一愣。「不客氣。」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SrIo1dq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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