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魂 - 二十三.

「大概在幾個月前的某一天，在啊欣熟睡中的時候，我突然就醒過來了。」

「那種感覺很奇妙，雖然我都在啊欣身邊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通過她的記憶和感覺來感知這個世界，但真真正正地來到這個世界後的感受卻是截然不同的。」

「初時，除了興奮之外我還有點害怕，害怕我的妹妹不知怎樣了是不是還安好，但很快我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妹妹的安危。」

「他也醒過來了……」

說到這裡，姐姐猶有餘悸的表情讓本想發問的我閉上了嘴。

「然後，他就開始摸我……」

「我開始掙扎，他卻當成了是欲拒還迎。」

「我只能催眠自己，他是我妹妹的老公，他正在做的一切都是無可厚非的。」

「我一邊忍受住折磨，一邊這樣告訴我自己，他只是在和他老婆做應該做的事，和我沒有關係……」

「但我卻在親歷其境，在用身體去承受被侵犯的痛苦……」

「那種感覺，真的是難以用筆墨去形容，所以我不形容了。」

「可能因為腫瘤惡化改變了我和妹妹之間的連繫，我對那個人的厭惡，竟然也影響了我妹妹。」

「那晚並不是偶然的，從那晚開始，我醒過來的次數越來越多，妹夫的需求又很大，我又不能做什麼阻止他，那種厭惡的感覺就像滾雪球一樣，令我的妹妹……」

「就和她對你說的一樣，就連普通的接觸也會令她作嘔。」

「這種影響，是不可逆的。」

姐姐的雙眼已經變得晶瑩，她抬首望我，哽咽地說：「是我把妹妹害得和她老公分開，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的存在，她就會和她老公一直幸幸福福地生活下去。」

「所以我要在自己消失之前，幫妹妹找回一個能夠真心真意對她好的男人。」

「等一等！」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一想到啊欣和那個死人頭在床上纏綿的畫面，就讓我出現陣陣的心痛，而且我也想不明白當中的關鍵，我說：「明明你一直都能通過啊欣的回憶和感覺知道她經歷過什麼，那麼她和她老公做……就是親熱，你都看過感受過了，為何還會這麼厭惡？」

姐姐想了想，像是在回憶什麼，問：「你記得你和啊欣說過的什麼暗瘡大肥婆嗎？」

「啊？怎麼突然說這個？」我愕然，然後接著說：「那次不記得為何會提起什麼最難忘的看AV經歷，我就說起一件往事，提起過暗瘡大肥婆。」

「是的，就是你被那個什麼女上司什麼激情挑逗的標題欺騙了，結果下載完打開後卻發現那個女上司是個暗瘡大肥婆，你只能將純愛片當成動作喜劇看了。」

「對，是的，那時啊欣還問我什麼純愛片，明明就是色情片，我告訴她，這是純粹性愛片。」我還記得那天的啊欣因為我的慘痛經歷而笑得多開懷。

「然後她還問你，為何你竟然還看得下去。」姐姐的說話打斷了我的回想。

「我說，打開那部驚悚片時的確覺得很嘔心，但之後懷著獵奇的心態看看那個暗瘡大肥婆如何折磨男優，還是覺得挺搞笑的。」

「對的，就是差不多的感受。」

「啊？」我愣住了，思考了一會才知道姐姐在說什麼，我說：「你把你的妹夫當成暗瘡大肥婆了？這樣真的好嗎？那可是你的親妹妹自己選的命定之人啊？」

「如果你是那個男優，被暗瘡大肥婆騎在你身上，你會有什麼感受？」

想起那情境，我不禁菊花一緊……

「旁觀者在一邊吃花生，和親歷其境身受其害，兩種感覺是差天共地的，現在你明白我的感受了嗎？」姐姐埋首在膝蓋上，聲音從她的大腿之間傳了出來：「沒有好感的人，對我來說在床上都是暗瘡大肥婆。」

啊？我的腦海突然靈光一閃，馬上說：「你親過我，還被我摸過胸，為何卻對我說沒有反感？」

姐姐幽幽的盯住我說：「影響是相向而不可逆的的。」

「在腫瘤惡化之後的那段日子，啊欣她被家裡的事傷透了，她的老公搬走了，她唯一的依靠，可以說是在公司的你了。」

「那段日子裡，她將悲傷痛心統統都留在心底裡沒有表達出來，像是麻醉自己一樣和你在公司東扯西聊，沒心沒肺地說盡那些無聊事，聽你說廢話，漸漸地對你的好感就越來越深了。」

聽到啊欣對我有好感，我馬上眼前一亮。

姐姐看到我的模樣便淺笑了一下，說：「只是朋友間的好感，而且好像因為今天的事，令好感都蕩然無存了。」

啊？我頓時若著臉了。

「這幾個月來她對你的好感都在影響著我，所以哪怕我被你摸了胸，又親吻了你，甚至我被你出賣了，把我的存在都告訴了她，我都對你恨不起來。」

「除了我已經時日無多，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認識其他男人，這份好感也是我挑選了你的原因。」

「雖然這份好感對我的影響是不可逆的，但對啊欣來說，改變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

「所以啊，你好好努力吧，再是發生今天的事，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做了。」

我只能尷尬地笑著。

「我剛才說的事，千萬不能對啊欣說，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深愛的老公因為自己的姐姐而離開了她……」姐姐嘆了一口氣，說：「我想直到我離開之前，在她眼中依然都是一個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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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