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5am】
「若果不是張鈞硬要把你從大押拉出來追著那頭『顒』,你現在經已在床上呼呼渴睡。不要再用奇怪的說話,妨礙我們的工作!」二叔公說罷,便拉下蓄勢待發的白弓,繞過鍾致遠的身旁跑到對面馬路,扶起受傷倒地的張鈞。
張鈞摸摸受傷的手臂,幾道紅痕血流不息,滿框盈淚的織織把他的身子拉直靠在鐵欄上。
「不要理會什麼結界了,我們需要的只是『第一縷曉』!」鍾致遠跟在二叔公的背後,邊走邊把話再說一遍。
二叔公完全無視鍾致遠的話,頭也不回蹲到張鈞的身旁,閉上雙目,按壓著張鈞的傷口,並細念著古怪的語言。
二叔公「咒語」一起,織織頓時鬆一口氣,強忍著淚,抬頭看著鍾致遠問到:「『第一縷曉』,是什麼意思?」
織織如此認真地詢問他的意見,返而使得他一臉徬徨。
在鍾致遠的生活裡,從來沒有人資詢過他的意見。作為家中孻子,若果他遇上任何困難,第一個跳出來為他解決的,往往是他的姐姐,然後是他的哥哥和爸媽。嚴格來說在家中,他從來沒有需要解決任何問題,日子有功便養成了依賴他人解決問題的習慣。他以小聰明培養出以資詢他人意見的方式,逃避提供意見,一是怠懶,懶得思考,二是怕煩,怕得負上責任。久而久之,朋友們都知道,遇著什麼問題還是不要詢問鍾致遠,與其落得十問九反問的下場,還是免得拖泥帶水。
此刻,鍾致遠卻遇上了久遺且奇怪的現象,織織需要他的意見。
他發了半秒疏理腦內散亂的資料,便以堅定的眼神看著織織說:「我在『百度百科』看到關於『顒』的資料。『顒』的形狀如貓頭鷹一樣,假設他的習性是和貓頭鷹一樣,那麼只要等到白晝,它的行動力自然會變得顛簸不定,到時便能把打一網打盡...」話到最後,他忽然記起自己並沒有處理這些「怪事」的經驗,更無法判斷自己的點子是否確切地可行,他的雙唇不禁打震,垂下頭並把目光移開。
「有趣!有趣!」
鍾致遠只顧著說,沒有查覺後方出現了一道瘦削的身影。
「就照他的想法試試好了。」那道人影探出淡淡微笑,是一臉鬆容的王琛。
二叔公張開雙目,先是皺一皺,便說:「我們重組一下策略!織織,你從皇后大道中轉入東美花園,埋伏在公園左後方的小巷之中;我會一直從後射箭,逼那頭『顒』從日街方向進入花園;鍾致遠,你代替受傷的張鈞,藏身於花園中央的榕樹樹稍,等待撲擊。」
二叔公收起按壓著張鈞傷口的手。
張鈞手臂上的傷口以神速癒合,留下三度如小蛇般蜿蜓的疤痕,但本是精力充沛的張鈞,臉上卻泛起異常的乏力疲態。王琛扶起一臉蒼白的他便笑道:「我先把張鈞送回去,這裡就交給你們好了!致遠,期願你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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