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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啊!」幾個士兵忍不住驚聲,不顧黑暗直接往地窖外奔去,其他士兵摸著黑在地窖裡踱步,對突如其來的狀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准跑!通通給我待在原地待命!」克拉德吞了吞口水,按耐住慌張的說:「要是我們慌亂了,不就正中下懷了嗎?」
「但是⋯⋯」一個士兵說。
「才沒有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都在戰場上殺了那麼多人!還要怕什麼鬼嗎!」克拉德說。
他才剛說完,又傳來士兵的驚叫,以及倒臥在地上的聲音。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底,視覺以外的感覺開始擴張,克拉德感覺額上正在冒出冷汗,並順著臉龐落在他的山羊鬍鬚上,士兵們呼吸急促與慌亂的腳步聲正在放大,他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卻無法立即想到什麼好對策。
「士兵聽令!不要驚慌,要是驚慌就中了敵人的計了!」克拉德硬著頭皮說:「先往我這裡集中!」
剩下的士兵跟隨指令到克拉德身旁,他們肩並肩圍成一個圓圈進行防禦,絲毫沒有動靜的敵人反倒是讓他們越發緊張。
克拉德見情況稍微穩定,就對士兵說:「先往這裡過來!」
「長官,我們是要往⋯⋯」士兵很是困惑,因為那不是往地窖外走,而是往內。
克拉德立刻斥喝:「現在情勢有變!我們得先將一些有用的資料拿出去!絕不能讓敵人拿走!」
克拉德終於走到桌子邊,經過幾分鐘的適應,他已經逐漸習慣黑暗。克拉德將槍放下,把桌上關於魔藥的資料逐一整理好後抱起來,內心竟有些欣喜。
「我們往外面走吧。」克拉德說。
「這些魔藥的資料,對你們來說真的有這麼重要嗎?」一個質問的聲音從他耳邊傳來,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克拉德立刻跳開。
「你該不會是!」克拉德說。
一柱蠟在克拉德面前被點亮,那人在浮動的燭光中露出臉龐,沒錯!他正是羅伊馬斯洛,那個軍中的叛徒!可憎的紫髮少年也在他身旁,他這才發現四周的士兵全都在他整理資料時被擊敗,現在地窖裡站著的,僅剩下他們三人。
「羅伊!你為什麼要當叛徒呢?」克拉德咬著牙說。
「因為我受夠了。」羅伊慢慢走到他面前。
「受夠了?」
「我受夠你們讓士兵變成殺人機器⋯⋯」羅伊緊握雙拳,按耐不住憤怒的說:「再推著他們去送死!」
「送死?」克拉德嗤笑著說:「才不是送死!是讓他們帶著無上的光榮,為國家付出心力!」
「喝下魔藥,變成既醜陋又沒有自主意識的怪物去到處殺人,就是你所說的無上光榮嗎?」羅伊的憤怒中帶著哀傷,向前了一步。
「才不是你說所的這樣!」克拉德下意識的向後退,有點後悔剛才竟把槍放在桌上。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從軍至今,儼然過了好幾個年頭,他曾以為自己會一直待下去,直到戰勝的那天,或是自己戰死的那天,但從少年出現的那刻起,一切就不一樣了,不得不說當他看到少年折斷軍官的手臂時,他是有多麼的興奮,因為他發現現狀是可以被改變的!錯誤可以被導正,自己也可以不再自欺欺人!
羅伊拔出腰袋裡的軍用小刀說:「我不想要再當軍隊的棋子了!」
羅伊抓著刀往克拉德身上攻擊,克拉德也拔出刀向前迎擊,兩把刀在撞擊中發出鏗鏘聲響,互不相讓。羅伊趁勢用軸關節打中克拉德的肚子,克拉德在一個閃身後對他伸出刀刃,羅伊雖然躲過了,但因為重心不穩,還是被劃傷了前臂。
克拉德氣喘吁吁地環視地窖,這裡就是個寶藏庫,難以想像竟然會有人愚蠢到不曉得該怎麼利用這些東西,他忍不住說:「明明身在魔藥的秘密當中,卻不知道該如何運用,你還真是天真的愚蠢!」
羅伊摀著受傷的左前臂說:「是不是愚蠢,我說了算!」
無依無靠的他曾經為了生存,加入軍隊成為戰爭機器,更拋棄了自己的尊嚴。如今,他為了生存而離開軍隊,拾起扔下的尊嚴,抬頭挺胸的活著,他再也不想背著自己的心了。
羅伊再次向前進行攻勢,克拉德也不客氣地舉起利刃,往羅伊的頸脖過去,羅伊往下彎身一閃,順勢踢起前腳,正中克拉德的山羊鬍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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