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就舉辦在晃城的事整個江湖早傳遍了,無論有無收到帖子皆可報名參加,前提是須得事先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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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府早早做好辨別牌子,還分了好幾種不同的樣式分送給有報名參加的人,除非是搶了原本有辨別牌子的人,否則外人怎麼模仿就是模仿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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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有持辨別牌子的人才能進入會場,這是當初明文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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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道上,一輛掛著嚴字旗幟的馬車在路上急速奔馳著,馬車周圍戒護著數名嚴府侍衛,而最吸引人眼珠子的還是嚴府著名的四大護衛,嚴東、嚴南、嚴西和嚴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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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和嚴府馬車擦身而過的馬車或馬匹上的人全都側目以對,紛紛猜想馬車裡坐著的人不是嚴成瀾就是嚴府裡風頭正盛的顧姨娘,也許兩人都在也說不得,畢竟難得見到嚴府的四大護衛一同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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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確實坐著顧姨娘,而嚴成瀾則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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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一手拿著梨子在吃一手拿著名單逐一檢視有無錯漏。也算不清楚這是第幾次檢查了,最後他煩躁地一把將名單拋給和自己同車駕的小婢女,開始哀嚎:「哎喲我的媽,真真要累死老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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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女趕緊伸手接住名冊,再將名單收妥在馬車上的暗格裡,邊動作嘴上邊安慰著:「姨娘先別嚎,夫人可不在此處。」要嚎也是嚎給夫人聽啊,嚎給她這小婢女聽是沒啥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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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一聽,還真是這個理!於是,他也不嚎只管吃梨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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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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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女悄悄鬆了一口氣,幸好出門前嚴總管特意將自己找去交代一番,這才能止住顧姨娘那張慣會嚎的嘴,否則這一路去到晃城的路上眾人都得聽著顧姨娘的嚎啕聲,莫說嚴府眾人受不了,恐怕就連路過的人都會以為嚴府馬車裡也不知道是發生何種慘案,才會讓人嚎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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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才沒管那麼多,他嘴裡吃著梨子手上掰著手指頭數,數來數去他看著自己的小婢女問:「這還有多久才會到晃城?」這幾日下來他在馬車上坐到骨頭都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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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女跪坐著遞上茶水說道:「約莫明日下午就會到了。」她早上聽嚴總管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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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把東西整整,我得再躺著睡一下。」顧傾城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喝茶了,喝多了又得上茅房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茅房,中途喊停下馬車去解手還得看嚴東白眼,實在太不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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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女放下茶杯開始收拾馬車上被顧姨娘丟得亂七八糟的事物,她內心想著的是:姨娘怎麼還要睡呀?剛剛才睡起來坐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又要睡了,真的沒問題嗎?可是昨天她問嚴總管,嚴總管也笑瞇瞇輕鬆回答兩字:沒事。只不過嚴總管的笑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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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馬在車道上奔馳著嚴東此時無比佩服自己的深謀遠慮,出發前往晃城之前他先找了大夫李牧,跟李牧討要了一整個月的嗜睡藥粉,每次給顧傾城的食物裡他都會命人少量放些,這不耳根子就能清淨許多嗎?!等回程了他也比照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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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嚴府馬車來到了頤城做修整,馬車一駛入城鎮交上名帖和入城費後,不論是誰都得下馬車用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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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城是華朝裡少數幾個城鎮裡不能騎乘馬匹的城鎮,而這也曾經是單賢為相時推行的政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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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一下馬車就開始四處張望一番,而後他走到嚴東身旁小聲問著:「咱們下榻的地方離城門口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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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嚴東還懂得偽裝一下尊卑,於是他恭敬彎腰拱手說道:「回顧姨娘的話,進城後再走半刻鐘就到了,咱們下榻的地方就叫遠香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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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一聽是叫遠香館他差點就開始流口水了,遠香館之所以叫遠香是因為他們的獨門秘酒,一開封十里外都能聞到酒香味,而且那酒還不是什麼人都能喝上,貴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身份也是其中考量之一,最最重要的是老闆看你順眼不!看不順眼的一口都甭想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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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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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真的很香呀,啊!有人正在喝遠香酒!」顧傾城一聞道味道就這麼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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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喝過遠香酒?」小婢女在嚴東的示意下上前攙扶著顧姨娘的手,看似扶著顧傾城向前行,實則是緊緊拉住不讓顧傾城走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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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姨娘,您別好酒到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啊!小婢女內心哀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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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暗自撇嘴,他以前是什麼身份?千機門隨時可以捨棄的替身姑娘,現在是什麼身份?嚴夫人專屬的擋箭牌,哪可能喝過遠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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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以前出門時曾經聞過也聽人說起這酒的來歷才能知道,否則就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遠香酒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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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沒喝過這次才要嚐嚐鮮!」笑話,嚴府顧姨娘的身份夠大了吧!他就不信這一回他還喝不了遠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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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在小婢女的半拖半拉扯之下,硬是循著香味自己就找到了遠香館的所在,這身上掛著一個人還真不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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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這會兒也是佩服了顧傾城的貪吃,就這樣循著香味都能找到地兒,他到底是有個狗鼻子呢,還是特別貪吃、貪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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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女嘴角抽搐幾下沒想到自己都快掛在顧姨娘手臂上了,他都還能走這麼快、這麼遠,於是她扶著顧姨娘指著前方假意喊道:「姨娘真厲害,竟然能找到遠香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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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現在滿腦子裡全是遠香酒的滋味,他舔了舔唇嗯了聲,示意嚴東上前去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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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嚴護衛的身份可比他好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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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無奈嘆氣,只能走上前去,才走進遠香館就直接站在門口處不動了,也沒見到他在跟誰說話就只是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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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沒耐心等,他快步上前用力稍微撥開嚴東的身軀探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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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情況?!」顧傾城有些無語的看著館內裡頭詭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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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內還有幾桌人全都乖乖坐在位置上,他們沒有在用餐而且表情都很驚恐,而他們的視線全都黏在館內最裡頭的掌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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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手上正抖抖顫顫的捧著一罈酒,而他的脖子上正架著一把鐵骨扇,扇面鋒刃銳利的骨扇鐵尖直戳著掌櫃的咽喉,上頭已經有些鮮紅的液體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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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鐵骨扇的是一名看似清秀白面書生的人,他一手拿著鐵骨扇戳著掌櫃的咽喉,一手舉著一罈酒正大口大口地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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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喝酒的樣子一點書生的俊秀形象也無,可畢竟在這個只看武功不看臉的江湖上,若只看臉那就死了都沒法跟閻王告狀,因為死在這個書生模樣打扮下的江湖人近日可是急遽上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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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道,可嚴東卻知道此人是誰,他可是夜宮的副宮主花問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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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知道這人是花問醉,可顧傾城不知道啊!他只知道這人正在糟蹋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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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仗著自己有嚴府和嚴東撐腰,他不顧小婢女的阻攔鑽過嚴東的身軀旁若無人朝一旁傻站著的店小二問道:「館內還有遠香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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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傻傻看著這個漂亮豐腴的女人,用抖個不停的手指向掌櫃手上那一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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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看著掌櫃手上的酒,他雙眼冒光就直接走了過去,「請問掌櫃的這罈酒能否賣給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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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動都不敢動一下,他難以置信的瞪著這位空有美貌卻不長腦袋的女人,內心狂吼:妳是眼瞎了嗎?沒看到架在老子脖子上的骨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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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顧傾城一臉誠摯笑容以及耐心等候下,掌櫃的只好用眼神暗示顧傾城一番,見她仍無動於衷只好開口說道:「夫人還是去問老朽身旁這位拿著骨扇的俠士吧。」別說酒,老子命都捏在那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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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顧傾城又笑瞇瞇轉頭看著那位白面書生,開口:「請問這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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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花問醉連話都沒讓顧傾城說完就直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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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花問醉有耐心不動手,而是他雖然一直在喝酒可他一直都知道門口處站著的人可是江湖排名第七名的嚴東,而嚴東身旁還有其他嚴府侍衛,雖說那些人的武功沒有嚴東好可也不會太弱,單憑他一人若一對一和嚴東對上他不一定會輸,可是若加上其他嚴府侍衛他心裡就沒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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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女人一看就是嚴府裡的人,若是依照這陣仗來看這女人應當是嚴府顧姨娘無誤了,只是沒想到嚴成瀾眼光如此之差竟然會喜歡上這麼沒眼色的女人。還是這女人平常作威作福慣了,所以才會不把任何人給放在眼底?!或者是嚴成瀾就在館外給她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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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位公子,奴家看你長得一副好面容怎麼這麼難說話?而且你這喝酒的樣子也太難看了吧,喝一半灑一半也太糟蹋了這遠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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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再度開口說話時花問醉終於賞了一個眼神給他,只是那眼神好似在看瘋子似的,他冷冷開口:「老子有實力愛怎麼喝就怎麼喝,沒看到掌櫃的都沒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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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門口處處於戒備狀態,準備隨時拔刀和人廝殺的嚴東很想翻白眼走人,他恨不得花問醉一骨扇殺了顧傾城這只會惹事的,他到底是要有多粗的神經才會跑去指責花問醉?沒見到整間遠香館裡的人都沒人敢吭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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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意見是因為他的命握在你手裡,而奴家有意見是因為奴家身後有人在撐腰呀!」擺顯耍威風就是要趁現在,他顧傾城才不是真沒腦子的人,這書生肯定知道自己是誰所以他有所顧忌才不敢輕舉妄動,否則依照他這狠辣勁兒來看,嘖嘖嘖,縱使有上百號顧傾城都不夠他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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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花問醉放開手上正喝著的酒罈,碰地一聲,酒罈整個砸在地上碎裂而裡頭的酒也全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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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迅速往後退了幾步,避免被酒潑灑到,他惱怒地瞪著花問醉,指著他叫罵:「你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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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香酒啊!白白糟蹋了這一罈好酒啊!顧傾城瞠著雙眼痛心疾首的看著灑了一地的遠香酒,若不是顧及身份面子,他恐怕會趴在地上把遠香酒給舔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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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多了,手抖滑掉而已。」花問醉揚高腦袋俾倪著顧傾城,就一個女人來說,這位顧姨娘還挺高的,只可惜是個空有容貌沒有腦子的女人,而他花問醉面對這樣的女人時通常都是讓她們趴在自己的面前,丟棄尊嚴的對自己搖尾乞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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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莫急,留得青山在,總會有那一天,總有那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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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不止手滑而且還眼拙,奴家家主指定的酒都被你給糟蹋了,屆時若沒喝到遠香酒,奴家就讓家主親自找你算帳!」顧傾城氣得直接搬出嚴成瀾來,既然嚴東就在場了那就利用這點來騙騙這書生,看他是否會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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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既然是武林盟主指定要喝的酒,那掌櫃的手上那一罈就當花某贈送了。」花問醉扯唇如此說著,緩緩收回架在掌櫃脖子上的骨扇,花問醉心想:嚴成瀾果然就在外頭,難怪這顧姨娘敢如此大膽,也罷,夜千川也不在此處,只有自己一人可謂雙拳難敵四手,那就暫時撤退離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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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家主要喝的酒用不著你來送!」站在門口處的嚴東冷冷說著,嚴府從不收禮,若讓人知道花問醉曾送過一罈遠香酒給家主,那嚴府以後還怎麼拒絕他人的贈禮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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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你手上那一罈遠香酒值多少錢,奴家跟你買!」顧傾城伸手往自己寬大的衣袖裡掏,掏出一只繡著顧字的素色荷包就往旁邊的桌子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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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問醉看著嚴東和顧傾城的舉動,嚴府不收禮看來是真的,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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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嘛,講究你情我願,掌櫃的願不願意賣、想賣多少那就是他的事了。你說是吧,掌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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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才撿回一條命的掌櫃的這會兒是真怕了花問醉,他就是一個被人請來當掌櫃的而已,犯不著為了一罈酒就得罪這種喜怒無常又不講道理的江湖人,於是掌櫃的連忙搖頭說道:「這酒不賣了,就用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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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唉呀一聲,他轉頭瞪著掌櫃的說道:「我說你怎麼開門做生意的?有錢給你你還不要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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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苦著臉瞅一眼花問醉對顧傾城說道:「這位夫人,有錢賺當然好,可怕得是有錢賺沒命花呀!」這人倘若狹怨報復等這位夫人離開後又繞回來找自己算帳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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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手上這罈酒奴家不要了,奴家明日再來買,總要收錢了吧!」顧傾城也知道嚴府裡嚴成瀾訂下的規矩,而且他也絕對會遵守,否則他的姨娘身份早被人給擼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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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來也沒遠香酒賣呀⋯⋯」掌櫃的摸著自己脖子上傷處,搖頭嘆息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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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沒有就後日,後日再沒有就大後日,總有一日可以買到吧!」顧傾城火大的雙手叉腰雙目噴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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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看著這嗆辣美女生起氣來竟如此的不屈不撓,再看始終面帶微笑站在一旁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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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發現,他很難開口說話,他怕萬一說錯什麼那人又笑著朝自己甩出骨扇來,下一次還能不能活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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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問醉自然也看出來掌櫃的是出於對自己的忌憚而遲遲不敢說話,他隨手甩開骨扇朝自己扇了幾下,自命瀟灑地說道:「妳們慢慢和掌櫃的談,花某就先告辭了!」還是趕緊離開,否則等一下外頭的嚴成瀾若等得不耐煩而走進來的話,怕到時候想走都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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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瞪著花問醉離開的背影,直到他經過嚴東身邊離開遠香館後,他才收回視線繼續看著掌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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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仍舊苦著臉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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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那個人都走遠了你就開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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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哀怨地看著顧傾城,他舉了舉自己手上這一罈遠香酒問:「夫人真不要小的手上這一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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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要!」不收錢的不能拿!顧傾城狠狠搖頭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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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人等半年後再派人來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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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顧傾城大驚失色的追問,半年後?誰他媽還會記得來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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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指著地上那些空酒罈解釋著:「遠香館一個月只賣一罈遠香酒,剛剛那位客人一個人就喝三罈酒外加砸在地上的一罈就四罈酒了,而我手上的是這半年內僅剩唯一一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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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呀,算一算才五罈酒而已,怎麼就得等半年了?」顧傾城掰著手指頭數完後又開始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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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館前幾日才賣出本月的那一罈遠香酒呀!」要不是因為這個月的份例賣掉了,自己又無比堅持要讓剛剛那位書生下個月再來,他也不會暴怒到用骨扇威脅自己和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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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還得等半年?!顧傾城一手撫額一手摀著胸口,他一副快暈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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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以為這位夫人沒買到遠香酒怕歸家後被家裡男人給打,於是他出口安慰:「要不這樣,小的派人跟著夫人回去解釋一番,這樣夫人也不置於會受責罰。」哎,都怪遠香酒太好喝,這情形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掌櫃的都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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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女縮在嚴東身旁雙手食指互相戳了戳,她怯懦開口:「那啥,姨娘,其實⋯之前咱們就買下這個月的份例遠香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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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顧傾城立即轉頭看著自家可愛的小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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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女猛點頭,末了還指著嚴東說道:「單據都在嚴總管身上放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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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們是之前來訂房的嚴姓客人?」掌櫃的驚疑問道,剛才看那位夫人的荷包上繡著顧字,他還以為是兩撥不同人馬,原來是同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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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大步朝掌櫃的走過去,他從懷裡掏出一張訂房的契約書,上頭明確寫著要訂房日期、訂幾間房、住幾天還有外加一罈遠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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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若是你們那酒就沒問題了!」掌櫃的接過契約書查看完後暗自鬆了一口氣,畢竟眼前這個侍衛看起來也不好相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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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顧傾城懷裡抱著一罈早空了的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他的唇角還掛著淺淺淡淡的笑意,酒,果然好喝,嚴府顧姨娘的身份,果然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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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女輕手輕腳的將一條毯子蓋在顧傾城身上,又小心翼翼地將他手上的酒罈取下放在一旁的地上,哎,婢女難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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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東雙手環胸坐在桌前瞪著桌上的酒壺看,其他三人嚴南、嚴西和嚴北也是一模一樣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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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只給我們這一壺?」嚴西難以置信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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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的小婢女送這壺酒過來時有提過,咱們還在執勤中不宜飲酒過量。」嚴南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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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還真大!」嚴北嗤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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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至少一人還有一口能嚐,誰讓此刻咱們確實是有任務在身,出門在外就別太計較,要計較也得等回府再跟他計較。」嚴東也只能如此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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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給老子們等著!等回了嚴府總有讓你吃苦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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