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林中那美麗又看似顏色帶些柔和的花瓣飄落在當前的夜色下,真的美不勝收,一個人坐在這片櫻花林中拉著二胡,表情有些惆悵。
她看著高掛在天上的月亮思念起在遠方的故鄉,忍不住嘆了一口長長的氣,手邊的二胡聲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此時此刻有一個人未睡著,獨自漫步在這片花辦搭出來的道路上,心裡非常納悶為什麼在這個大宅院中會有來自王耀家的古老樂器在夜晚中響起。
本田不解的站在這宛若迷宮般的櫻花林中,找尋著到底是何人拉奏的樂器聲。
會是早早就睡的家中的僕人嗎?
還是哪個外人看到這裡沒有人在看守,自己擅自闖進來在夜晚中製造噪音干擾他睡眠。
他東張西望的到處看,希望自己心裡頭那股疑或能早早得到合理的答案。
這片櫻花林中到處都可以看到落下來的櫻花花瓣,在這個良辰美景之下,坐在樹下一邊喝酒一邊賞櫻,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現在他可沒那個閒情逸致坐在這賞櫻邊品酒,自己得看看是哪一位傷心又難過的人在躲在這裡拉琴。
本田找了老半天才發現有一個人穿著白色的衣裳坐在池塘岸邊,自己凝視著池塘裡的蓮花發楞。
他本來想上前去質問那個莫名奇妙,非法闖入的外來者為什麼三更半夜在自家池塘邊拉琴。
定晴仔細一看之下,才發現原來是待在自家非常多年的灣娘,因此才撤銷上前質問對方的念頭。
灣娘表情似乎很落寞的凝視著池塘內的蓮花,自己又拿起另外一樣樂器─橫笛吹了起來。
那聲韻悠揚卻帶些耐人尋味的寂寞及濃重的感嘆,聲音飄揚在這如夢如幻的池塘中繚繞著。
笛聲中似乎在訴說著自己對某人的思念和一股濃厚的思鄉情懷,兩者交雜在一起的複雜情緒,演奏到中途又轉為無法表達自己的情感而深深感到遺憾。
看灣娘演奏的技法如此的傳神,這種情緒該不會她看上什麼人之後因為自己身處在這,不方便表達的關係吧。
本田靜靜的等到灣娘演奏完後才用低沉又穩重的聲音開口:「你在這裡演奏,該不會發生了什麼事。」
灣娘聽見有人開口講話,連忙回頭看是誰在說話,一見到是穿著白色睡衣的本田,露出和平常嘻嘻哈哈的表情不同以往的微笑。
「沒什麼啦!我突然想起王耀大哥和香/港二哥,才會在這裡拉琴抒發自己的情緒。」
她對本田露出的那股不同往常的微笑,令站在那邊的本田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深表理解。
灣娘示意本田也來坐在石子上跟她一起聊天。
起初本田不大願意,可是礙於當初是自己強行硬把她拉來和自己住在一起,實在沒有道理不關心灣娘。
本田自己默默的走過來,坐在她旁邊凝視著月亮映照在水中的倒影,許久才說:「那兩位兄長看上去好像香/港比較合善些。」
「是呀!他人很好哦!只是和本田君一樣不太喜歡說話罷了,小時候我迷路的時候他總是有辦法把我找出來呢!」
她一提起往事笑的如此快樂,讓在旁用眼角偷偷瞄她神情的本田心裡似乎有些不是滋味,這讓他感到非常的可恥。
居然會為了這句話心中產生不平衡的感覺,看來他得在好好檢討一下自己。
「嗯……真是一位如此用心的兄長。」本田低下頭看著池塘上波光潾潾的水波,一面努力的掩飾臉上不知不覺顯現出的表情。
灣娘仍比手畫腳著,說起三個人小時後的事,完全沒有注意到本田那奇怪如變臉般的表情變化。
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麼搞的,平常本田會隨便回應她兩聲,現在只剩她在唱獨角戲,漸漸的連她也自動的安靜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聽著週遭那些櫻花,在池畔上的圍籬那,因晚風的關係而發出樹與樹之間的磨擦聲,以及那些粉紅色的花瓣在池水上靜悄悄的流動著。
本田心想這樣尷尬下去好像不是很好,氣氛甚至有些古怪和曖昧不清,他得想辦法說一兩句話才行。
「在你心中,誰比較重要呢?」
本田一開口說話就發現自己想說的話非但沒有說出來,反而說出來的話竟然與自己心裡想的天差地遠,自己非常尷尬。
只見灣娘似乎也察覺到平常深思熟慮的本田,突然發出這句話也嚇了一大跳。
她馬上恢復鎮定對本田的問題露出神祕的微笑後,自己拿起擱置在旁的二胡拉了起來,讓本田聆聽那曲中的意境。
本田自己內心鬆了一口氣,還好灣娘沒有質問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才好。
琴聲似乎流露著灣娘內心徘徊在某人與某人之間,似乎舉棋不定的樣子,中間又穿雜一些連本田自己都不太懂的弓法表現方式,這應該是她們那邊的弓法,所以無法很明確的猜測的出來她回答他剛才的問題。
「我不是很懂……」本田聽完後說出自己的感想,自己一邊深思一邊點點頭,看來還真的很深澳呢。
回頭見她自己放下樂器,狀似在掉眼淚,內心頓時慌張了起來,他可從來沒有膽子把別人弄到哭,特別是女人……
灣娘自己用手抹掉淚,試圖強顏歡笑的面對一臉擔心的本田:「討厭啦!每次拉起二胡我就會這樣子。」
本田看到她哭不知為何心軟了起來,自己忍不住伸出手為她拭淚:「這是難免的,所以……請你不要在哭泣好嗎?」
看到本田露出看似痛苦憐惜的表情,灣娘那秀氣的臉上露出一抹紅暈,自己低下頭內心非常謝謝他肯安慰自己。
下一刻她撲過去抓起他的袖子大哭了起來,這到讓本田嚇了一大跳,有好一陣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自己的臉上忍不住泛紅,另外一隻手傷腦筋的抓著自己的臉,他可不擅長做這種事……
本田只得任由她把自己的袖子當抹布用,暫時當個臨時抒發情緒的避難所,自己忍不住伸出手輕拍她的背,似乎把對方當小孩般看。
他也不自覺的主動卸下那多年的無表情一號臉孔,露出非常罕見的帥氣及具有魅力的溫柔笑。
如果這般情景讓路德維希、王耀、阿爾等人看到,不知道他們又會以什麼樣奇怪的表情來看待自己。
看來和灣娘相處的這段時間,讓本田自己多少也有所改變,但……自己是不會輕而易舉的那麼容易就招供自己所有內心的情感的。
他自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手不經意的輕撫著灣娘的長髮,她的頭髮好像絲綢般柔軟。
本田忍不住突然回神,差一點栽在這一瞬間,令即擺出一副剛來的表情正色的開口:「你該起來了吧!要是被來拜訪的阿爾看到,我們兩個都會遭殃的……」
「咦!對……對……對不起!」
灣娘自己差一點賴在他懷中不想起來,一聽到本田提醒,自己連忙紅著臉抬起頭來轉身去拿二胡和橫笛準備要離去。
本田看到她那尷尬的表情,忍不住露出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真難讓人想像本田也會有那種表情。
「那個……本田君,今天的事不可以說出去哦!」灣娘自己站在他面前支支吾吾的彎下腰雙手合十的對他拜託。
他看灣娘那一副羞於被人知道的樣子,真的難得一見,自己把雙手收進袖子裡非常慎重的點頭「嗯,我不會說出去的。」
「謝謝你!本田君果然跟香/港一樣好呢!」灣娘聽本田答應他的請求露出像牡丹花般的笑容,讓坐在石頭上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本田自己別過頭,臉又頓時漲的緋紅,似乎不太願意把此時此刻的心情給顯露出來,淡淡的撇下一句「呃……沒……沒什麼啦!」
灣娘自己掩住嘴笑了一會後才轉頭走向剛剛來時路上,獨留下本田一個人坐在那池塘岸邊那。
他自己轉回頭後忍不住嘆了口氣,暫時可以不必太在意別人的眼光,眼見灣娘自己能坦率的表達自己的想法真好,改天他也來試試看好了。
本田凝視著天上的月亮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笑了起來。
隔天早上─
「哦!哦!哦!阿爾,那東西真的好神奇!」灣娘趴在和式的矮桌上看阿爾拿出一個大大似碟子的東西眼睛閃閃發光。
「Miss.灣,你看哦!像這樣放在這個台上,它會唱歌喔!」阿爾和她一樣興奮的把黑色大的離譜的黑色圓盤放上去,自己動手拿起坐台旁邊的東西放上那有紋路的軌道上,那機器便開始唱起歌來。
灣娘眼睛越來越多閃亮的金色星星,崇拜的看著穿著奇怪衣服的阿爾。
他每次來都會賞她一種叫馬鈴薯的東西和麵粉、奶粉的物品讓她帶回家鄉,因此她格外尊敬二個哥哥以外的阿爾先生。
「真的唱起歌來了耶!」她吃驚的尖叫著,東看看西瞧瞧的繞著那電唱機打轉。
「神奇吧!這是我從亞瑟家偷來的,哈哈哈!雖說我家本來就是在產這個……」阿爾臉上掛著眼鏡一身土色的軍裝,外頭還穿了一件深棕色的皮製大衣,插著腰非常的得意。
尤其是阿爾來拯救灣娘家的民生物資更讓自己覺得是超級偉大的英雄,因此那種「我是英雄」那股概念此時此刻更加根生蒂固。
就在二個看似小孩子在那邊笑的樂不可支時,他們身後的紙門「刷─」了一下被推開,兩個人紛紛回頭看是誰來到這裡。
他們兩個一抬起頭就看見本田站在那,他似乎有一點無法忍受客廳這傳來奇怪的外文歌,一邊的手還不住握起拳頭,看來在忍耐阿爾帶來的電唱機。
「看來……你們兩個似乎相處融洽……」
本田鐵青著臉望著昨晚那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人,虧他昨天的情緒被她攪的亂七八糟,整晚都睡不著。
今天早上卻又換了一個人似的和阿爾在那邊嘻嘻哈哈,真令人搞不懂她的心理到底在想些什麼。
灣娘見本田似乎在生氣,掩住嘴苦笑的招呼他「本田君,你看看這玩意真有趣呢!何必不高興呢!」
「對啊!本田,你該看看這個電唱機會讓你的家更增添些氣氛呢!」阿爾指著那台機器,非常有自信自家的東西一定會讓本田喜歡的。
本田壓仰著怒火神情不悅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那兩個人紛紛看了他一眼,非常期待本田對這東西有什麼特別的感想。
「容我在思考一下……」本田自己雙手收回袖子裡,思考了非常久才說出這句令人非常錯愕的話。
「呃……哈哈!對不起呀!阿爾,我恐怕不能收你送給我的物品哦!」灣娘像是領悟到什麼似的對坐在旁的阿爾道歉。
這使得阿爾感到一陣莫名奇妙,為什麼灣娘的態度轉變的非常快速,而本田則不知道在生什麼悶氣的看著灣娘身後的庭園造景。
正當阿爾想要開口詢問時,本田自己搶先一步開口:「在開滿櫻花的時節,現場演奏的二胡比黑膠唱盤錄下來的好聽許多。」
本田講完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那個對電唱機還是很好奇的灣娘,對方見他在看自己連忙收回手,連忙點點頭無奈的笑著:「是……是啊!本田.君說的沒錯。」
在旁的美國更覺得自己聽的一頭霧水,這兩個人是怎麼一回事,兩個人似乎知道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
本田自己還撐著頭對那個不知所措的灣娘微笑,這真的非常的可疑……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麼啊!」阿爾抓著頭一副懊惱的樣子大叫,實在想不透自己送那麼讚的物品,兩個人居然態度配合的異常有默契,真的是太奇怪了。
灣娘和本田兩人看了一下對方後,似乎非常有默契的對著那苦惱的阿爾「沒有啊!」
對阿爾說完後兩個人不住笑了起來,灣娘則心想本田今天怎麼格外的顯露出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昨天晚上自己拉的二胡深深的感化了他呢?
本田則不知道自己想對灣娘表達的意思,似乎被對方給誤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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