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裏節,這一天是新年,按照傳統大家都會準備烤乳豬好好的慶祝這一天的到來,因此伊凡家裡裡外外的佣人和隨從們都忙得不可開交。
跟姊姊和那三個算是跟伊凡要好的朋友的人以及娜塔莎也來到莫/斯/科的克/林/姆/林/宮和哥哥團聚。
不過娜塔莎想見到哥哥似乎不太順利就對了……
她走在用大理石鋪成的外面的走廊外面,手上拿著一條繩子,即使和哥哥家上司的僕人們擦身而過,她都沒放在眼裡,表情非常的淡默,只是一意的想找出哥哥在哪裡。
「哥哥!你在哪裡!」她邊找邊東張西望,甚至連別人的房間也打開來看,嚇的裡面的人都驚聲尖叫,但她還是一樣板著那張臉看那些人亂叫,似乎看到他們在更衣或者是偷吃東西,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
此時此刻的伊凡,他剛好躲在很少人會去進去的陳列室,頭上冒三條線非常的害怕:「娜塔莎今天怎麼會來,你們這兩個是不是刻意邀她來的?」
伊凡用那陰險又害怕的微笑問旁邊跟著倒大楣的托里斯和萊維斯,見伊凡那種表情兩個人更是抖的非常厲害,要是伊凡拿他們兩個開刀就倒大楣了。於是兩個人拼了老命的猛搖頭想急切否認自己是清白的。
「邀娜塔莎小姐來這裡也是因為是伊凡先生的手足不是嗎?」愛哭鬼萊維斯趁伊凡將頭探到外面去的時候在身後怯怯開口,馬上被蹲在最裡面的托里斯摀住嘴巴。
「吶、萊維斯,你剛剛說什麼?我總覺得你好像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伊凡又轉回頭用手摸了摸萊維斯的頭。
陳列室的光線已經不是很夠了,周圍的古董更是令人看了有點覺得陰森,在加上伊凡那詭侷的微笑襯托著黑暗,萊維斯和托里斯兩個簡直快要被嚇到魂飛破散。
「伊……伊凡先生,您誤會了,萊維斯是說您應該要親自出去見一下娜塔莎小姐,伊凡先生接見過其他人,唯有不接見娜榙莎小姐也挺失禮的。」托里斯幫萊維斯解圍,手緊摀著萊維斯的嘴,讓他沒辦法在說出些驚人之語。
對方露出那令人看似溫暖但具有壓迫性的微笑點了點頭,難得會聽的進去托里斯的話,讓托里斯露出備感懷疑但也無可奈何的尷尬的笑了起來。
「我說托里斯,你要我出去的話我是不介意的喔!但條件是你家的土地要借我種向日葵五十年。」伊凡毫不留情的開出這個條件,讓對方傻眼的楞在那邊。
又……又……又來了!
俄.羅.斯式的黑暗恐怖……
完全讓托里斯傻眼的楞在那邊不知所措,就這樣你看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
「發現哥哥!」一個聲音冷不防的出現在正在恐嚇托里斯和萊維斯的伊凡身後,還死命的抓著伊凡的腰像在抱大熊一樣開心。
伊凡則臉刷白,明明是寒冷的下雪天,他的臉上卻不知道怎麼搞的,出現好多汗水,似乎有點喘不過氣來。
光線又剛好不偏不倚的照射進來,此番景象活像是電視上演的,從後面被人抱住桶一刀的感覺,但是這個人沒有流血,而是跪在地上動彈不得,好像中了詛咒而成了化石般僵硬。
「伊凡先生你還好嗎?」本來縮在角落的萊維斯怯怯的爬過來戳了戳動也不動的伊凡,沒想到卻被娜塔莎用手揮開。
「萊維斯!不准你碰哥哥!哥哥是屬於我的!」娜塔莎檔在伊凡前面,不准兩個人前去關心一下那個早已石化的人。
就在托里斯和萊維斯被娜塔莎教訓的同時,伊凡突然自己躡手躡腳的站起來,對著備教訓的兩個人札了一下眼自己迅速的往在下雪的中庭那邊跑走。
兩個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伊凡先生脫逃成功……
待到娜塔莎教訓完那兩個之後在轉身,看了一眼剛剛自己用繩子綁住的哥哥人還在不在的時,發現伊凡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而且繩子還被割開過。
可惡啊!這次又沒有逮到哥哥!
她想要把哥哥拖去附近的教堂結婚當作是瓦西裏節的新年新願望,這次又沒逮到讓她有一點點生氣眼角忍不住泛出一些些淚光。
沒想到一向面無表情的娜塔莎也有想哭的一天,這也難怪……都追那麼久了,不會讓人灰心喪志也是難免的。
托里斯和萊維斯兩個人原本想好心的給她手帕,看到娜塔莎似乎在忍住什麼似的抹掉淚水,讓身後的人卻意外的聽到一陣冷笑。
「哥哥,你說好你要跟我結婚的!娜塔莎不會那麼輕易就放你去過瓦西裏節!等著我吧!娜塔一定會追上你的……」娜塔莎自言自語後,往剛剛伊凡留下腳印的雪地上前進。
只留下托里斯和萊維斯兩人在陳列室那邊,看來這場追逐式戀情還得在玩上一陣子。
跑在雪白的大地上,娜塔莎氣喘吁吁的,從宮中跑出來以後就沒看到哥哥的腳印,哥哥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娜塔莎眼睛東瞄西瞄的,只見眼前除了拉雪橇經過的狗和一些專門在運送貨物的工人外,沒看到伊凡的身影。
她不可能跟丟啊!
哥哥明明就是往這片光禿禿沒有長葉子的樹木這邊來的,為什麼會憑空消失呢?
她盲目的走在這片連自己都不太熟悉的雪地中,心裡七上八下的,深怕這片空曠的野生枯樹林中會有野狼埋伏在四周,不自覺的伸手進去握住口袋中的刀子握的牢牢的,不敢大意。
自己吐出來的氣呈現了煙的形式冒出,在森林裡亂逛了老半天,越逛越不知道自在哪裡,令她有些謊恐,娜塔莎突然想掉頭回去。
奈何剛剛來時的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雪給覆蓋住了,怎麼找都找不到回去的方向,讓她心裡開始產生莫名奇妙的恐懼。
娜塔莎想起來以前小時候跟在烏.克.蘭姐姐和哥哥後面時的景象,那天她吵著說要跟哥哥姊姊一起去採雪地的野草莓,結果半路上迷了路,也像現在一樣徬徨的不知所措,然後不知道是自己不小心被樹木的根給絆倒還是自己跌了一跤,鮮血頃刻間從膝蓋中流出,如鐵銹般的味道淡淡的飄在寒冷的空氣中,卻引來一群飢餓的野狼前來。
野狼就躲在不遠處的暗處樹林中,一聞到血味,馬上朝她這裡撲了上來,就在娜塔莎尖叫的同時,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檔在自己前面,拿出藏好已久的獵槍朝空中鳴槍,那些野狼才不敢在前進攻擊,只能不情願的瞪著拿著槍的伊凡一會後自己迅速離去。
她原本以為哥哥會來安慰她,卻看到哥哥站在自己的面前臉上掛著笑容,但神情有些陰暗的開口:「趁這機會告訴你我們現在的處境,如果我們想要活在這片土地上你必須要學會隱藏住自己脆弱的一面,不然那些狼逮到機會,一步步致你於死地,你必須學會堅強,必要的時候你必須殘酷,這樣我們才不會被那些傢伙給欺負到頭上去。」
原本在號啕大哭的娜塔莎,一聽到哥哥說的這句話後似乎若有覺悟,個性也一點一滴的改變,在改變的過程當中,她內心深處還是非常崇拜哥哥,曾經還跑去哥哥姊姊的面前說將來長大要跟哥哥結婚。
呵呵,現在想想還真有趣呢!
娜塔莎想到這裡不住笑了起來,看著手套上面的雪花,忽然覺得哥哥說不定只是覺得很好玩,所以那時候就開玩笑的答應她說長大後要跟她結婚。
覺得自己有種被騙的感覺,她眼框中忍不住掉下淚水,淚水如雪花般打在自己的手套上面像小花一樣散開,終究娜榙莎自己還是掩飾不了內心的脆弱而忍不住在這個人煙稀少的空曠雪地上哭了起來。
哭聲回盪在這片枯樹林當中不知道過了多久,解放已久的情緒終於得到釋放,現在的娜塔莎覺得心裡舒坦了些。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白天還不夠長似的,娜塔莎坐在一個倒下的樹幹上頭等待哥哥或姊姊來帶自己回去。
自己忍不住搓著雙手來取暖,她想要回去宮裡面和他們一起吃晚餐,喝杯好喝的白蘭地或者是蘭姆酒也好,想到這裡娜塔莎忍不住流起口水來。
「娜塔莎!你在那哩!」遠方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讓等待的娜塔莎忍不住自己跳了起來東張西望,看看聲音是從哪一個方向來的。
「哥哥……姊姊……托里斯……萊維斯!我在這裡!」娜塔莎使勁力氣的大叫回應剛剛呼喚她的那些人的聲音。
她不知怎麼搞的,忽然非常期待有人能快一點發現自己,好脫離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就在她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同時,剛好聽到有腳步聲跑來的聲音,起先身影很模糊,漸漸的……那個身影靠近,那輪廓和衣服的顏色,讓她逐漸認出那個高大的人是誰了。
娜塔莎還沒等那個人跑過來,自己歡喜的踩著雪地朝那個人奔去「哥哥!好高興你會來我!」
她飛撲過去,而正跑的氣喘吁吁的伊凡還沒停下來,兩個人就這樣滾著雪轉了一圈跌個四腳朝天。
「啊……好痛……我的頭!」伊凡躺在地上摸著自己的額頭,被娜塔莎撞的差點自己爬不起來。
「哥哥是第一個發現我的耶!好高興!」娜塔莎不管自己是不是坐在他上面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的不得了。
讓伊凡看了一臉困惑,娜塔莎啥時不在緊纏著自己結婚,反到像小孩般笑成那個樣子。
伊凡一臉困擾的露出微笑,還不忘提醒樂的開懷的人「我說娜塔莎,你可不可以從我身上下來?我躺在雪地上很冷的……」
「喔!對吼!」娜塔莎突然想到哥哥的大衣會因躺在雪上而濕掉,自己急急忙忙的下來,讓伊凡自己坐起身,拍了拍圍巾和滿頭髮的雪。
等伊凡起來後娜塔莎很高興的抓著哥哥的手臂,很期待的要跟著哥哥回家,在回家的途中伊凡只覺得娜塔莎跟平常的時候好像有點不太一樣,是自己多心了嗎?
「我們要等姊姊他們嗎?」娜塔莎問伊凡,讓伊凡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妹妹如果不要整天追著自己跑的話,倒是還有些許可愛之處。
「不用……呵呵,偶爾整整她們也不錯啊!我可不討厭整人呢!」伊凡笑了起來,那簡直比冬天的太陽光還要溫暖,更像寒冬中綻放的向日葵。
回程的路上伊凡看著前方的雪景,想打破兩兄妹平常很少有正式對話而開口:「娜塔莎不是都會抓我嗎?怎麼突然不抓了呢?」
見娜塔莎看著前方接近城市那邊的小徑上的人在堆雪人,思考了一陣子後才說:「今天是瓦西裏節,我就破例不抓哥哥去教堂啦!畢竟教堂現在有好多人做晚禱呢!」
聽到從娜塔莎口中像是解放條約般的話後,伊凡忍不住稍微鬆了口氣,自己終於可以休息一天,不用在每天睜眼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為了躲喜歡偷襲自己的人而提心吊膽了,至少這段過節的日子他可以安心一陣子。
「哥哥,你為什麼知道我在哪邊啊?」娜塔莎好奇的問對方,不太能理解為什麼哥哥會知道她在那個地方。
自己是找不到哥哥的腳印才會不知不覺的走道那邊,哥哥能那麼快的找到她也真的很不可思議。
「因為我在那附近喝伏特加一邊等你來可是呢!我等了老半天卻等不到你跑過來,於是就回家把姊姐和托里斯他們給找來一起找人。呵呵……」伊凡自己從口袋中取出伏特加很難得的遞給娜塔莎。
娜塔莎接過伊凡給的伏特加後,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臉,哥哥居然會給她伏特加,這……這當然要好好的收藏起來,怎麼可以那麼浪費的拿去喝掉呢!
她捨不得喝掉,自己趁哥哥不注意的時後快速的收到口袋裡面,這要好好的珍藏,哥哥送的新年禮物。
「娜塔莎要是和小時的個性一樣就好了。」伊凡看著娜塔莎的臉一邊笑笑的說出自己希望妹妹能改進的地方。
她一聽抬起頭來看著哥哥,似乎是看著伊凡的笑容在理解他話中的意思,約莫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娜塔莎突然想通了什麼,對著哥哥微笑。
伊凡總覺得她笑容好像藏有什麼陰謀似的自己有點害怕的退後一步。
「哥……哥……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了!你的意思是要我變回像小時候那樣當你的跟班,我會照辦的。但是重點是……」娜塔莎不知道啥時拿出手銬出來令伊凡有種不好的預感。
看娜塔莎那一副不像是正常的微笑和凝重的壓迫感襲擊上來,讓他忍不住用手去擋住娜塔莎欲撲過來的氣勢,令伊凡害怕的面色似乎不太好的發問:「重點是什麼?娜塔莎……」
「等哥哥跟我結婚我在改也不遲啊!而且……我今年的新年禮物就是想要這個……」娜塔莎還沒有說完伊凡早跑到前面幾百公尺遠處。
令她非常的錯愕和生氣,只是要個結婚典禮當新年禮物哪有不好的啊!
「哥哥!你等等我啊!不是說好今天不會跑掉了嗎!」娜塔莎追了上去,速度快的驚人,讓村裡的人看了非常的錯愕。
有的路人看到那兄妹又在那邊玩百米賽跑,甚至不經笑了起來,不知道何時娜塔莎的結婚典禮的美夢能何時達成。
娜塔莎又變回老樣在追逐的過程中氣喘吁吁,內心非常的不滿哥哥又跑了……
反正今年的新年新希望就是要跟哥哥結婚……不管是追到天涯海角,她都一定要把哥哥抓過來和自己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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