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梅莉莎,是你們口中所說的異世界人,一個有魔法和魔物的異世界,巨大的飛龍、奇怪的走獸諸如此類,但那些東西根本不重要,因為我來到城都外遠處山丘小村,就是為了幫雷蒙大人拿到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但當我剛來到這地方的時候,卻遇到別的大問題,而這正正就在是昨晚的事,我竟然被一個窮到不行的男子捉了起來,並施上奴隸咒。
雖然說已禮貌地請求了兩次那男子解除這個奴隸環,但他都給他搪塞還過去,雖然他說不是刻意,那就把這玩意解下吧,而他根本沒有這樣做,剛才還敢跟我說要我留在這工作,少跟我開玩笑,所以我現在已經絕讚逃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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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陽光仍不是相當耀眼,可是搖曳著的葉片已顯得翠綠透亮,淡黃的日光更為樹林勾劃出亮麗的金邊,樹影隨著微風所搖晃,涼風送來淡淡清香,一切都如此美好,但我卻迷路了。
比起夜晚,現在的山路還是能看得比較,但是高草仍是寸步難行。
如果我沒記錯,那男子的家和最近的小村只有小小的距離,明明已走了一會兒,但村莊的影子都看不到,應該說連文明的痕跡也看不到,他平日到底怎樣出入的?
正當我還在想著時,我的腳步卻竟不自主地停了下來,把手擺到脖子旁,淡淡的紫光已照到手掌上。
又是這個該死的奴隸咒,情況和昨晚一樣,果然走不到村莊,但這樣的話根本就沒找人來解掉這東西,當下可以做的事,還是先確定奴隸咒的種類吧。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聽,接著隨著風中傳來的聲音走,穿過草叢,來到的正是預料中的淺河。
雖然還是有點不如意,但我還是彎下身子從水中看看脖子上的金屬環子,無奈流水中根本看不清楚金屬環子上的咒紋。
伸手用指頭摸摸刻在金屬環子上的刻紋,來來回回摸了幾下也好,仍不知道環子上刻了什麼咒紋。
找人幫忙又不行,要目測咒紋又看不到,那只能靠猜嗎?
就我看來他應該是用不了魔法,如果他能在家中倉庫也能施展的魔法,那男人應該是用魔石和現成品式的法陣。說是什麼用來捉『平丸角牛』什麼?那應該就是畜牧用的奴隸咒。
畜牧用的奴隸咒的話?那限制的應該只有施法者之間的距離、對施法者自身做成傷害,麻煩的還有就是令咒。
可是如果不是對人用奴隸咒的話,那間接傷害應該就沒問題吧?
果然還是殺掉那男人是最好最快捷,和那些沾在雷蒙大人身邊的臭蟲一樣,所有擋在我和雷蒙大人之間的人都應該要殺死,斬殺全部,劈開所有,連碎片都不留下,什麼都不留下。
只有這樣我才可回到雷蒙大人身邊,我為了能聽到雷蒙大人的稱讚,我為了能看到雷蒙大人,我為了能留在雷蒙大人的身邊,為了雷蒙大人,所以一定要把那男人殺死,把他斬成雜碎。
不自覺之間面上也漸漸勾劃出涼薄的笑容,眼睛所映照出的光芒也隨著消逝於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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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樣想,但事實上,當我終於擺脫了迷路的問題時…已是黃昏了。
推開草叢,回到被樹林所圍著的高草地,當中只是有著破破爛爛兩層住屋、已是破爛了的倉庫,零零散散的籬笆已及靜靜的流水,就似是荒廢的農家一般的光景。
到底有什麼人會留在這?
我探頭看看倉庫卻只看到掉落的石塊,探頭看看已斬掉了高草的農地看似比之前大了一點,卻都不見那帶著棕色髮色的死魚眼男人的蹤影,而他今早所拿走了的鋤頭都已放了在住屋旁的牆邊。
我抱著他應該是在家的想法,推開那隨時也似是會掉下來的木門,接著走遍四間睡房、客廳,卻不都見他,剩下的最後一個房間卻上了鎖,我沒方法可以進去。
果然應該籍此機會這地方燒至乾幹淨淨,看他還放不放我走。可是把這人的家卻連一根火柴都沒有,即使是想把這屋子拆掉又會被奴隸咒限制。
我明明找了那麼多怎看也是有毒的植物給他盡情吃,好讓他可以透透切切中毒,直至腸穿肚爛死。但是他現在卻不在,所以只先把這堆色彩斑斕的東西放下在桌子上。
空蕩的家中,只傳來門外隨風所搖晃的高草聲,無所事事地坐在桌子前時,我大概因著昨晚徹夜不眠的原因,現在卻被濃濃的睡意所侵襲,眼皮沉重得緩緩落下,視野漸漸被黑暗所籠罩,而睡倒在桌子上。
「雷蒙大人…我會…把這人…殺掉的…然後…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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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黑的視野中,淡淡的暖意傳來驅走撲到身上的寒風,微微睜開眼,只火光的從剛才還是緊閉的門透出,而一個男子的身影就站在那火爐前敲打著赤紅的鐵塊。隨著每一下敲打聲,點點的星火都於鐵塊上散落下來並消逝,清脆而穩定的打鐵聲,意外地讓人感到平實且安穩的感覺。
頂著還未運轉得過來的腦瓜,我緩緩坐起身來。
男子亦察覺到我已醒來,而轉過身來對我說:「啊…這吵醒了你嗎?」
「這不是當然嗎,哪會有人在其他人睡覺的時候打鐵。」
「抱歉呢,因為今夜有點涼,而且要工作,所以才刻意生個火。」
這男人嘴邊雖然說抱歉,但卻是為了打鐵聲,而不是應該為隨便把我掉下來,然後走了去的事而道歉嗎?因而帶著點點不滿的我不禁鼓著泡腮,抱怨道:「所以你今天就是去幹什麼?」
「突然被拜托了工作。本來只是去找衣服給你,只穿著這黑衣也不怎好吧。」
「吓?」帶著疑問的我坐起身來,而隨著身後又有什麼掉了下來,回頭看卻竟是一張氈子,一張昨晚打算找工具殺他時沒見過的氈子。
「我不是都已經說了要殺掉你嗎?」
男子目光只落在打著鐵塊上,並淡然地回答道:「喔…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在這之前,你也要連同平原角牛的工作和賠償一起清還。要殺我的事,時候到了我就再想辦法。」
「都死要了還說什麼錢。」
「錢不是為了自己而賺,所以沒關系。你還清了錢後,死了也沒有問題。」眼中只在著赤鐵和爐火的這個男子毫無疑問地說道,這令人無言已對的話。
回看那房間中的設備和應該已經完成了的鐵器,我帶著點點的好奇問道:「你是鐵匠?」
「姑且算是個鐵匠,主要是做防具的,但快做不下了,所以要轉行做農夫。」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護陰。」男子一手遞出連著鐵技的弧形物出來展示說道。他只是說出來已嚇了我一跳,這人還要拿出來展示,他到底在想什麼?
雖然我還是這樣想,但是這人卻拿著這個護…鐵塊繼續解說道:「村長先生妻管嚴,木製的護陰根本不夠用,所以才要定製一個相當堅固的鐵製護陰。但我還是認為,他被踢斷了也沒什麼所謂,反正都已有孩子了。」
這男子真的這樣想嗎?要不他也斷一下子孫根看看…不,就我看他應該算是做和尚的好材料,沒了子孫根對他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我見著他把赤紅的鐵塊放入水中,悠悠的升起的蒸氣,就似是宣告著工作的完成,男子把爐火弄熄掉並鎖上門,要回房間睡時,他拿了一個袋子出來遞到我面前,說:「這是買給你的衣服。」
「你不是說沒錢嗎?」
「的確是沒錢,這都只是從朋友的店中借來的。我對衣服的事不太清楚,這也是朋友推介的,簡單配搭的白黑色,還有蕾絲?我認為這應該還挺適你的,」
「是嗎?…謝…謝…」
「嗯?不用,還有我叫伊恩。」
「我叫…梅莉莎。」
「雖然有點簡陋,但你先住這房間。那梅莉莎,晚安了。」
把東西放到我手中後,一邊伊恩揮揮手說道,一邊呼著呵欠走回到二樓的房間。
我也不自覺地揮揮手,輕聲回答道:「晚安…」
雷蒙大人…看來…我…大概暫時回不到來…抱歉呢…
挺適我嗎?看著手上的這個小袋,這大概是第一次從雷蒙大人已外的人拿到禮物,我也不大清楚自己應該抱著什麼心情收下,但這大概就是讓人感到意外的感覺呢。
伸手入袋子,摸到的雖然只是一些比較廉價物料,但還是不禁讓人帶著絲絲的期待,把衣服拿出來看,在僅餘的燈火下,看到的正如他所說簡單地配搭著白黑色,還帶著蕾絲的長裙,和純白的圍裙。
這不是女僕服嗎?那混帳!到底當我是什麼!
雷蒙大人,我很快就會把那傢伙虐殺掉,之後就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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