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風和日麗,春光明媚的一天,在床上坐起身來,撲鼻而來的正是毒物料理的香味。
「來吧,主人請慢用。」梅莉莎把盛滿著毒物的碟子遞到我面前,而這毒物竟然還是完整無缺,完全沒有料理過的樣子,真的是毫不遮蓋且毫無修飾的意圖謀殺。
而梅莉莎的嘴角亦勾劃著涼薄如冰毫無人性可言的笑容,什至連上佳的寶石也都及不上澄澈透亮的雙目,現在只盛著透徹著混濁的黑暗,真可怕呢。
是我做了什麼惹她生氣嗎?雖然說她昨晚不是衝著要殺我的樣子,感覺好像有點沒精神,雖然說那時是剛睡醒的狀況,但實話說現在的狀態在某個定義上也相當異常呢。
「來吧!主人,呀~快點把這個吃掉了,之後就趕快帶著無盡的痛苦去地獄繼續受難吧。」
她又靠前上來了,而且連恐嚇的用詞也變得直接起來,要想點辦法。
為勢所逼的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梅莉莎,她已穿上了艾洛特給的工作服,那應該是和衣服無關吧。但說起來,正如艾洛特說一樣這衣服和她透著暗藍色的黑髮真合襯,只可惜穿上了後的樣子有夠可怕,這就是讓人戰慄的笑容嗎?
正當我還在想辯法的時候,她的肚子卻傳來傳聲響,她看來也是肚餓了,是擊潰點。
在於是我一邊站起身來,一邊說著籍口:「你也都肚餓了,那是時候去找點真真正正可以吃的食物吧。」
「少說這些話吧。主人,你也是肚餓的吧。所以來吧。」
「不,我一點也不餓,畢竟昨天在村子裏已吃了飯。」我的話語剛落,她卻勃發大怒起來,並一手就把我家最後的碟子擲到地上,看情況我應該不用吃毒物早飯,但我家的最後的碟子卻和這份早餐一同俱碎於地上,我家終於連最後一隻比較像話的碗碟沒了。
這時梅莉莎大喊道:「你昨天竟然把我拋下,然後自己走去…享受!」
「不,本來是打算把農地的事做好了,之後和你一起去。但你卻沒了影子,所以才自己走了去。」而回來的時候,又見你抱著一堆毒植物在桌子上睡了,這能怪我嗎?
雖然我是想據理力爭一下,但如我家父所說一樣:「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戰鬥,男人永遠都贏不過的,所以如果還有機會道歉的話!就先道歉吧!兒子! 性命要緊!」
畢竟我家母實非尋常之人,所以家父是這樣也不能怪他呢。所以現在就算是對著,這個剛才已打算餵我吃毒物的女子,我也只好點點頭,說:「抱歉,我下次不會再…」
「不用等下次,呀~」我還在打算道歉時,梅莉莎竟拾回地上插全滿玻璃碎的毒蘑菇,擺到我嘴邊,繼續實行她的強行餵食計劃。
「那個我不是已經保證了,不會有下次嗎?」
「討厭呢,主人,人家不是已經在幫助你履行承諾嗎?令你不會『再有下一次』。」這人帶著如此可愛的面孔,可是傳到耳邊的一番讓人心寒徹骨的說話。這人什麼時候都能把別的人往死裏推,真的不禁讓我感到敬佩。
但這份敬佩和我的生命都是兩碼子的事,所以…還是工作吧。
#
無視著梅莉莎毫無遮蓋且滿是惡意的威嚇,我還是拿起了農具走到還是挺荒涼的農地中。在昨天的黃昏前,我盡量擴張了農地,艾洛特也給了更多的種子,那就開始工作吧!
正當我拿起農具正要工作時,站在窗口邊的梅莉莎卻竟雙手托著頭,用那帶刺的話笑說道:「竟然把人家涼下,主人,真過分呢。」
「那…梅莉莎,要不你也過來幫忙吧。」
梅莉莎聽到後,似是驚訝地瞪大眼,接著她微微仰起頭,帶著俯視的目光,和涼薄的笑容,說:「原來主人,你的性癖是喜歡強迫餓壞了的女孩子,穿上這種不方便而又扇情的衣服工作嗎?別人軟弱無力的姿態原來對主人來說是那麼吸引的。」
「嗯,還是不用了,你還是留在那吧。」
好像突然受了什麼不得了的指控,扇情是什麼意思,而且她為什麼要叫我主人?總感覺有別的意思…而且說話的口吻有點可怕。
我一邊開始手邊的工作時,梅莉莎又問道:「但我們現在不是應該找什麼吃的嗎?」
「我家沒什麼可以吃。」
「那你為什麼不把你昨晚做的那護…護具賣了,既然已經做好了。」
「當然不行,那個護陰是要等村長先生被打到受不了而追問才給他。」
「為什麼還要等他追問,那種東西給了他,不就有錢吃飯了嗎?」
「因為他受不了的時候,他就會加錢。」
「你很無良,你知道嗎?」梅莉莎皺起眉頭說道,但不是我刻意想去苛刻村長的子孫根,而是對我來說,相比起村長先生的子孫根,怎想也是我的家計比較重要吧。
「不想被一個總是想要別人命的人說這種話呢。」
「討厭呢,主人。人家現在想殺的只有你而已。」
「是呢,聽到…聽到…這實在令我太感動了。」雖然的確是聽到,但她到底想我怎回答?還是不去深究比較好,而且她大概也不是期待我什麼回答而這樣說,因為當我回答了後她就走了去,不知是要去幹什麼。
梅莉莎走了後,我亦把種子埋進早已翻鬆的泥土,然後把家園邊小溪的水,澆進田中。
暫時看情況這工作還是挺簡單快捷,或者是我家的田地實在太少吧,不論是什麼原因也好,把工作完成比什麼都好。
我把農具都放回倉庫,雖然一共兩層的倉庫現在都已穿了三個大洞,但一方面,農具也沒其他地方可以放,另一方面看,倉庫因著大洞,採光也比之前好,暫時就隨他應該沒什麼所謂,所以還是照平常一樣放在這吧。
把農具放下了後,我稍為點算一下農具,這時卻才發現泥耙不見了。帶著點點的疑問,我探頭往農田的方面看過去,但又不見泥耙。
平日又不會有人來,這而且艾洛特又沒說會來,那還是去問問梅莉莎看吧。
關上倉庫的門後,我走回到家中,推開門卻不見梅莉莎的身影,走進裏頭,腳下卻似踏中了什麼,同時間,一條長影立即就往我的面攤上來,我無意識地一手把它擋下。
睜開看,這不就是我家的泥耙嗎?怎會在這?
而且我踏在腳下的耙頭還正正指向著門口,泥耙的桿子尾端上還綁上了指著我腦瓜的刀子,不用仔細看也知道是誰的大作。
「那個…我還沒死,所以你可以出來了。」隨著我抬頭大喊道,而砸舌聲也都傳來。
「切!你怎還不死。」梅莉莎一邊說著,一邊踏著樓梯從二樓走下來說道。
「其實你把賠償的份賺回來我就會放你,你還要一直這樣做呢?」
梅莉莎伸出指頭在點我胸口,然後雙手緩緩地摸到我的肩膀上,她微微彎下身子,用著仰視而挑逗的目光看著我,說:「因為人家我…真的很喜歡主人你,喜歡得…想看看你死點的話會是什麼的樣子,想把你變得血肉模糊。」
「是嗎?那我真是受寵若驚。但我們還要去找東西食。」
「嗯?是嗎?那你自己加油了,畢竟我是一個被綁架了的人,所以這些工作就留給綁架犯的做吧。」看到我的反應梅莉莎迅間就似是沒了興趣的樣子揚揚手轉身就走回房間,並關上門。
「不勞動者不得食。」我大喊道,可是關上的門卻沒傳來任何動靜。
我把刀子從泥耙上解下來,並把泥耙放回倉庫後,又回望那仍是毫無動靜的家,之後就往森林出發。
「我來不就好了!你這個鬼畜混蛋!」我一把腳踏入森林時,身後卻突然傳來叫時來大喊時來,回頭看,說話的當然正是梅莉莎。
#
踏入遠家不遠的這片森林,放眼盡是樹木和草叢,幸好的是這裏的泥路和短草還不算難走,即使梅莉莎穿著長裙走起來,看似也說不上困難。
但在這片幽靜的森林中,梅莉莎的肚子卻不時『咕嚕、咕嚕』地叫,我斜眼看看她雙手緊緊地抱著肚子,似是想把響聲壓回去肚子裏,她一注意到我的視線就立即頂著脹紅的面,對我大罵道:「看什麼呀你!這不是因為你的錯嗎!鬼畜!變態!」
「就算你這樣,我也沒法子呢。」
「什麼沒法子!你昨天不已去了吃飯嗎!」
「我才只食了水煮薯和無酵榖包,而且還要朋友請的。」
我話語卻剛落,本來還是大怒的梅莉莎,頓時一面同情不已的樣子,回答道:「那東西不只是石頭來的嗎?老鼠都不要的那些鬼東西,你竟然拿來吃。」
這傢伙真是呢,我都吃了半年多的無酵榖包,竟然叫做那些鬼東西,雖然的確是硬了一點,而且不沾水,根本就嚥不下,但才不是石頭。
「等等,你現在不是在帶我去吃那些鬼東面嗎?」梅莉莎突然停下腳步說道。
「才不是,我們根本不是走向村莊。」
「吓?但…」梅莉莎愕然地回望四周,腦瓜上滿是疑問,看來她昨天不見了是打算走向村莊,但走錯了路,那帶毒植物應該也是那時採回來的吧。
但我還是把這問題放下吧,畢竟我問她,她應該也不會回答,所以我就向她解說道:「我們來森林要找的只是一般的蘑菇、能吃的植物和果子。麵包菇…」
我還在解說時,梅莉莎的目光卻已落在一串藍色的小漿果上。我看看那串漿果,說:「你千萬不碰那個,那是眩子果,雖然聽說這香而甜,但毒性卻是強得要可怕,只是食了一少串就不可能可以過到明天。」
「是嗎?那不是很適合你去品嘗一下嗎?來吧,快點試試看,聽說這又香又甜啊。」
「梅莉莎小姐說話真幽默,那開始找午飯吧。」接著我和梅莉莎就在森林散開,尋找接下來的食糧。
在摸索並把找到的食材放到籐籮時,我的目光亦常常落到一旁梅莉莎身上,畢竟她應該又會打什麼鬼主意,而且更重要是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對我來說,也談不上是好事,而且我也會不安。
雖然說梅莉莎已在大搖大擺地把眩子果和其他毒物收集起來,我亦有點而後悔告訴了她那是帶毒的果子,但是比起這,我比較在意的還是她的長裙。
艾洛特明明說這是個女僕服是工作用的衣服,但怎看她的裙子也都顯得不方便,現在想起來,她剛才亦好像說了這裙子不方便呢。
但一直都被她恐嚇,所以不怎記得了,我還是向她再確定一下的問道:「梅莉莎,剛才你是不是說這裙子不方便?」
「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那你為什麼還要穿?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走只能找艾洛斯了。
「那我們明天就去村莊看看吧。」
ns 15.158.61.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