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艾洛斯家回來後一天,梅莉莎一直都捲在被窩中抖抖發顫,整晚也是口中諗諗在詞,昨晚我睡前,隔著木板亦聽到她說著什麼突起的東西,好像過了好久才靜了下來。
其實也不是說我沒感到疑問,頭瓜上當然是一頭冒水,但恐怕我問她,她亦不會回答,但即使我也不打算多問什麼,但我還是要每天如常的來叫醒她,畢竟不叫的話她真的會裝睡到明早。
站在床邊的我看著閉起眼的她,明明同是一副這貌美如花的面孔,不知為何現在卻好像多了點點呆氣,好像多了點點柔弱,好像多了點點可愛。
「混蛋伊恩…你怎不快點死…」
我才只是在說她的樣子而已,不抱括說話和夢話呢?
雖然如此,但我還是要叫她起來,我輕輕推推她的肩膀,說:「小姐,該醒醒了,已中午了,我都把田裏的事做好了,太陽都曬到屁股了。」
梅莉莎漸漸睜開眼,接著她又是昨天被卷綿羊踢飛了後醒來的樣子,她是作了不好的夢嗎?雖然我是這樣想,但她恐怕不會說什麼,所以我也不多問什麼。
「你為什麼會在這?」
「其實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所以要起床了。」
「那綁架犯,你還不快點找點吃的來…」梅莉莎轉過身來,以背對著我。我還想叫叫她,但這時樓下卻傳來叩門聲來,我只好隨著叩門聲,走到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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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在忙嗎?」推開門來,正在等待的艾洛特問道。
我一邊帶著艾洛特走進飯廳,一邊回答說:「也不是呢,反而是你為什麼來了?」
「關於這個呢…梅莉莎在樓上嗎?」艾洛特什麼都還未說就先問道。
「是啊…她就在我的姊姊和妹妹的房間。」我滿是疑惑的回答,接著艾洛特就拿起了她帶來的包包走了上樓上。
而我就走了進飯廳拿艾洛特昨天給的茶葉,一邊聽著她走到樓上,推開梅莉莎的房門,然後又來來回回的走了幾步,呆了一會兒後,又走了下來。可是她的樣子卻多了一分失望,她緩緩的坐到飯廳的坐位,說:「她不在。」
「你找她有事?」我把泡好的茶擺在她面前並問道。
她輕輕托著頭,嘆氣說:「有點事呢,但她又不在,明明有她的氣味…」
她的氣味嗎?果然這幾天沒洗澡的影響很大,都已經有氣味了嗎,果然要快點解決一下這個問題呢。正當我還想著這個問題時,艾洛特又繼續說:「說起來,是村長叫我來問你關於他的那個護具的事,你又這樣做了吧,你知他可是會很痛苦的吧?」
我指著就放在一邊的護陰說過,說道:「我又不是沒做給他,我之後會給他的了,\。而且『很痛苦』說得好像你很清楚。」
「你不會明白的了。」艾洛特笑笑的說道。
「你倒真的說得對,我還真的是一直都不明白。那麼還有什麼事嗎?」
「是呢,關於這個…其實有事想拜托要你,這平常是拜訪伯母、多莉姊或是伊蒂妹做的,而她們又不在…」
見著艾洛特扭捏起來,見著她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大概都能想象得到,我就接著她的話說下去:「而我父親都不在了,所以我要做了。關於父親的事也不用這樣慎言,沒問題的。拜托的事我也明白的,畢竟我們這種破村子,連冒險者都沒有。所以說這次是什麼?」
「是苔鎧蛛。」
聽著熟悉的名字,我腦袋竟愈愈放空,任由這名字在我腦袋中迴盪,我就這樣坐在椅子上,靜看著蒸汽升起且消失,感受著茶水在杯子中的溫度漸漸減退。
接著當艾洛特要離開時,我把村長的護具給了她,而她也把交托的事都說清楚了後,就回了去打理自己的雜貨店。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bJgJ1AAsh
我則坐了在桌椅邊把仍是溫溫的茶喝完,這時樓上傳來陣陣腳步聲,隨著隨腳步聲,從樓上走下來的竟是梅莉莎。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n1wQjEwXJ
我詫異的回頭看看她,問道:「艾洛特不是說不在樓上的嗎?」
「說起她,你再讓她上來,我就把你給殺掉。」雖然梅莉莎有半邊面已染上透白,但她還是殺氣騰騰的說道。我只好趕快回答:「好吧。」
可是他們是有什麼爭執嗎?明明艾洛特剛才問起梅莉莎的時還挺興奮。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8iIU7M9AK
當我還抱著疑問時,梅莉莎卻先發現了我手上的茶,她立即抱怨說:「我可是還未睡醒,就差點被襲擊,你這混蛋竟然在享受。」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xRLfOLNWF
「你有興趣,那你要吧,別浪費。我要出去一下。」我放下手上已沒茶的杯子,拿起工坊的鎖鑰,走到工坊門前。
而梅莉莎馬上就坐到桌子旁,一邊喝著還帶著餘溫的茶,一邊回答道:「那你去吧。我可不會跟你一起去。」
「嗯,你留在這吧。昨天在艾洛特那拿的乾貨和茶在這邊,有些日用品在這,有需要你就…」我說到這時,梅莉莎竟少有地打斷我的話,問道:「你為什麼要給我說這些?你要去哪?」
我一邊拿起鎖鑰把工坊的推開來,一邊回答道:「今天我要去打獵。有一只異特種的『苔鎧蛛』在村子邊遊蕩,所以村子有委託,要殺掉它。」
「所以你這樣算是怎?打算把東西交托給我嗎?」梅莉莎淡然而又冷靜的說道,我回頭看,見著她的目光銳利且清晰透亮,和平日的眼神大有不同。面對著這般的樣子,大概我竟不禁擔心自己又是一番怎樣的表情。
我只淡淡的點點頭回答道:「大概就是了。」
「那我要來,這是你的東西我才沒有義務要幫你看管。而且如果你死的話,我要親眼見到你斷氣。」梅莉莎篤定地說道,這才是她會說的話,但聽著這赤裸的恐嚇,我竟似是聽見到玩笑一般,漸漸揚起笑容來。
這時才發現,我剛才原來是在害怕,害怕回不來。正如我家父所說一樣:「兒子!女人可是很嚴厲的,那時她們會恐嚇你,但那可是最能讓男人能冷靜。」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3bFd4JsFi
雖然家父說著的時候我不只是感覺到冷靜,而是寒意。但我現在也開始能想像到了。
我走到工坊裡打開唯一一個沒有風塵的箱子,並拿出家父還未完成的遺作——『銃炮』,說著似是好聽的名字,但實際上就是把長管子焊在手把上,沒有什麼機關可言,是比想像還要簡單的玩意,只有一些刻紋在鐵管尾端。
稍微檢查了一下槍管後,我再帶起在箱子中的工匠手套, 而手套的母指上也有著和管子上一樣的刻紋。握著把手,把母指壓在鐵管子尾端,兩邊的刻紋亦能拼湊在一起,這就和我記憶中一樣。
回到大廳,梅莉莎斜眼看看我手上的統炮,問道:「這玩兒就是你的武器?」
「嗯,那我們再收拾多一點行裝就起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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