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寧異聞集 - 第十二章：要死了嗎？ | Penana

Login

Register

Please use Chrome or Firefox for better user experience!

Comments

Show more...

0

0

Prev

Next

Style

Expand

Menu

coins

Sponsor

Request update

Share

Report

#15

第十二章：要死了嗎？

雪貂之主

Oct 15, 2020

297

6 Mins Read

x

約好明天見面的時間地點後，我倆便分別了。

解開誤會和知道他的特殊情況後，和異淵相處——應該說和軍人相處，也少了些壓力。雖然軍人對時間那種難以理解的執著我仍舊不太能跟上，但怪癖這種東西每個人多多少少也有一兩個吧。

抱著輕鬆的心情打開家門，眼前的一幕卻瞬間令我如墮冰窟。

父母正嚴肅地並排坐在沙發上盯著剛開門的我。

麻煩大了。這是個不好的跡象——這是最差的跡象。我寧願開門見到屍體也不想看見他們這種眼神。

可是已經來不及關門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步進屋內，問道：「有什麼事嗎？」

「你究竟在做什麼工作？」母親問道，儼然是在審問犯人。

「餐廳侍應。」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答道。

「那你怎麼會有警察的內部調查文件？」父親問。

「你翻過我的房間？」我臉色一沉。

「現在是我在問你。」

「我在幫警方調查案件。」我敷衍著他，隱忍著房間被亂碰的怒火。

父親沒說什麼，雙眼卻盡是懷疑。母親接力問道：「你考了警察嗎？又說是餐廳侍應？」

「其實我不用跟你們交待什麼。」我冷冷道。

「你什麼語氣？」父親抓到空隙，立即高高在上地質問道。

「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的？」母親說道：「常常一聲不哼就跑出去，又不知你去了哪裡。」

「我不是小孩，不用你們擔心。」

「做父母的怎會不擔心孩子！」母親怒道。

我盯著她，可是在她身上我看不到擔心，只能看見控制欲三個字。

傍晚張小姐所說的其中一句忽而浮上心頭：「若然我不愛她，我就沒有藉口來合理化我承受過的痛楚了。也唯有是因為愛她，生育的痛楚才顯得有意義。」

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自嘲的微笑，在他們的眼內卻成了對他們的不屑。

「你現在什麼態度？」父親提高了聲線：「我不信你是幫警察什麼的，警察需要你來幫嗎？什麼侍應會可以幫警察！看你整天奇奇怪怪的，如果你涉及什麼非法勾當，我絕對會報警！」

「我沒有。」我漸覺無比倦怠，連說話自衛的意欲也漸漸消失。

「你還是趕快辭職吧！」母親仍然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這種要父母擔心的工作一定不是好工作！」

我緊緊攥著雙拳，盡力以最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已經二十二歲了，比法定成年年齡多四歲，比合法性交年齡多六歲。我能照顧好自己，做什麼工作也是我的自由。」

父母仍想出聲反駁，我在他們再次開口前，立刻走向自己的房間，道：「我累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關上房門，終於得到一刻安寧。

早早睡覺，養足精神，明早去調查新的線索。至少我原來是這麼打算的。

然而躺在床上，想起入睡後很可能會發惡夢，又想起那個女學生詐屍......睏意一直被恐懼驅散。

輾轉反側間，我又再想起張小姐的話。雖然尚未知道前四宗的死者是自殺還是他殺，但他們一定也過得很不開心吧？有人只是父母的養老工具，有人只是一個被討厭的意外......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出生根本沒被期待過？

也許有人的確是計劃好的產物，但正正因為什麼都計劃好，當孩子與預期不同時，馬上便被討厭、惹得父母失望，令孩子背負的壓力和期望也越來越大。

不，即使從父母的角度看來，育兒這種事也不輕鬆吧。學壞三日，學好三年。一不留神，孩子就不知道從哪裡學會些不好的習慣。青春期又會忤逆父母，一遍又一遍地傷害父母的心。

有時候，誰也無心傷害誰，只是環境所致，令雙方都遍體鱗傷。就以張小姐為例，她最錯的決定，也許就是沒有墮胎吧。當她把孩子生下來後，就永遠被困在「如果沒有她」的後悔當中。

但是，歷史沒有如果。假如當時她墮了胎，或許周圍的目光就會變得不善，她走到哪也只會被說是「那個墮胎的女人」。社會對於女性從不友好，說不定她還會被貼上不檢點、婊子等等的負面標籤。

得不到的東西總是最美好的。只不過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無論墮胎與否，她走的路也未必輕鬆。

結果，張小姐已經很努力地照顧女兒，卻還是落得這個下場。她是無辜的，意外懷孕這種事就是會發生；她女兒也是無辜的，卻的確帶給了母親很多困擾。

誰也沒有錯，最後卻殺死了彼此。唯有希望她們下輩子別再以母女的身份相遇吧。即使是母女，至少別在香港生活......

那麼我呢？我對我父母來說，又是怎樣的存在？我是計劃好的產物嗎？還是一時疏忽的意外？對他倆來說，我是丟不掉的責任，還是養老的工具？3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FZ90Zdco

愛情的結晶什麼的、真的存在嗎......3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CSeCkhda

思索間，沉沉睡去。

通常在夢裡的人察覺不了自己在發夢，我也不例外。儘管已經發了同樣的夢許多次，夢中的我依然不知道自己身陷險境。

直至那個鬼小孩飛撲至面前。

不同於過往，往時我總要亂走一段時間才會遇上他，繼而被襲擊。可是今次他好像知道我會來到，早早埋伏在附近。

我連忙側身閃避，才勉強躲開了他的突襲。甫站穩腳跟，第二波攻勢又至，他落地後一回身，又再跑向我。

我驚慌地往反方向逃跑。而他則窮追不捨。

這場追逐並無持續太久，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比起前幾晚要少得多，跑步時雙腳像被綁上了幾個啞鈴。未跑出多遠，背後被大力撞了一下，我一失衡，撲倒在地。

用盡餘力扭過身來，鬼小孩已爬到身上，張開血盤大口準備咬斷我的脖子。我直覺舉起手擋在前面，隨即被狠狠咬住。

被攻擊的地方猶如被火燒般痛得要死，更能感覺到力氣正在慢慢流失。我奮力推開他，他卻紋絲不動，緊緊咬住不放。

渾身漸漸變得無力，強烈的痛楚朦朧了意識，我自出生以來首次出現這個想法：我要死了。

沒有跑馬燈，也沒有其他想法，只有這一個模糊的念頭。

眼前越發黑暗，我無力再掙扎，只能無可奈何地接受了結局。

此時，鬼小孩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猛地推開。

「醒來。」一把陌生的女聲在耳邊呢喃。

ns 15.158.61.48da2

0

coins

0 likes

Be the first to like this issue!

凡寧異聞集

Bookmark!

Request update 0

Table of Contents

#1 序章：死神在招手

#2 第一章：面試

#3 第二章：浴室

#4 第三章：社畜人生

#5 第四章：調查開始（上）

#6 第四章：調查開始（下）

#7 第五章：至親

#8 第六章：困局（上）

#9 第六章：困局（下）

#10 第七章：第五宗

#11 第八章：屍變？

#12 第九章：噩夢

#13 第十章：身為母親

#14 第十一章：和解與下一步

#15 第十二章：要死了嗎？

#16 第十三章：新的線索（上）

#17 第十三章：新的線索（下）

#18 第十四章：單獨行動

#19 第十五章：終結

#20 第十六章：答案

#21 第十七章：蛛絲馬跡（上）

#22 第十七章：蛛絲馬跡（下）

#23 第十八章：真相

#24 第十九章：虎毒不食兒

#25 第二十章：最後一事（上）

#26 第二十章：最後一事（下）

#27 番外一：起身翻工啦！

#28 番外二：工作研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