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野兔獵季 / 野兔知識 - 15

幾個小時，神谷帶著有些緊張的心情出門。

一進工作場所就又開始分心的想著下午的事，不是把對方趕出房後面對面的緊張，而是對於對方的眼睛是否真的會出什麼問題而不安，且就算跟對方說好是下午過去找人，但他卻怎樣都無法平靜的等著時間到來。

連午餐都沒吃就這樣朝另一邊的錄音室走去，不過也許是提早結束的緣故，錄音室除了一些工作人員還在之外，就沒什麼其他認識的人在了。

走出錄音室，他沿著走廊往大門走去，心裡則希望這樣能追上離開的人，但就算走出了大樓，幾分鐘的路程也依舊未見著對方。

他伸手拿出手機後便直接撥打了出去，這次鈴聲沒響多久就被接起了。

『喂～神谷桑？』

「小野君你現在在哪裡？」邊講著電話邊以稍快的步伐走著。

『嗯？我現在啊？嗯……我想一下。』

「蛤？」

他猛然停下腳步，一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答案。

「在哪裡你自己竟然會不知道？！」

『嘛～嘛～因為我還在移動嘛～』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愉快，就著幾秒後朝一旁微弱的打招呼來看，小野似是真的在邊走邊跟他講電話。

「那你停下來啊。」

『哎？為什麼？』

「我說你……等等，你該不會是在趕時間吧？」

原本是要準備教訓一頓，結果一想到對方今天行程很滿，火氣便頓時全消的開始對自己這種強硬要見面的行為感到內疚。

『嗯～有點呢，不過其實不是在趕時間，而是在追時間。』

「蛤……不就是在趕時間嗎？那你先去忙吧，我晚一點再去找你。」

說完便又再次提腳的往前，只是這次是有些緩慢的走著。

『沒關係啦！應該還來的及呢……』

「沒事，那就先這樣了。」

正當他準備把手機切掉的時候，對方的聲音頓時放大的從手機傳出。

「『哈哈～追到了！』」

正確來說，聲音是從手機跟他的背後同時響起的，疑惑的轉過身，他看見小野有些輕喘的朝他跑過來。

驚訝的望著面前微笑的人，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

「太好了～還追的上呢～」

「哎……可是你剛剛不是說……」

愣愣的回望模樣讓小野頓時笑了起來。

「我在追時間啊～追你快要離開的這個時間～」

「你不是已經去……」

「嗯？去哪？我剛剛去找經濟人對行程，所以比較慢離開。」

小野笑著把自己的背包拉鍊拉開，而這時他才注意到對方手上還拿著許多台本，像是倉促之下暫時先拿在手上一樣，而現在則是達成目的的開始把東西往背包裡收，且還邊收邊繼續解釋。

「然後啊～剛剛經過錄音室的時候，就聽到工作人員說你很像在找人。」

一手拉上拉鍊，小野把背包背好的望著他。

「結果神谷桑就打給我了呢！」

他拿著手機近似發呆的回望，幾秒後趕緊回神的把手機收好。

「那你就叫我往回走就好啊……」

「嘿嘿～沒關係啦～反正我也要走出來啊～」

「那至少先把東西收好吧？」

「但這樣就會來不及的！」很自然的回以微笑，不過見面前的人突然間沉默下來，以為是生氣的準備要碎唸個幾句，沒想到卻僅是沉默的直盯著他看。

而且是很認真的那種。

「……」

疑惑的回望，接著遲疑的開口輕喚。

「那個……神谷桑？」

沒回應，對方依舊異常認真的直盯著。

小野眨著眼，沒多久便發現只要稍稍往後縮，對方就會跟進的往前一些，而對於這過於灼熱的視線，他雖有些疑惑，但心裡更多的卻是某種說不清的異樣感，直等了近三十幾秒的時間，終究是忍不住的緩緩出聲。

「神谷桑你……這樣看著我的……」

語氣一頓，他伸手輕輕摸著自己的臉。

「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神谷依舊沒出聲，然後身子稍稍往一旁歪去的盯著他的眼睛看，詭異卻意外很有趣的動作，讓他稍稍微笑的也跟著歪頭回望。

而雖然知道小野是在鬧著玩，但神谷沒表示任何不爽，只是靜靜且專注的觀察著眼睛的反應，然後在確定雙眼都沒事後才鬆了一口氣的停下觀察。

「好了？」小野微笑的開口。

「嗯？什麼？」

「嗯～我還是第一次被神谷桑這樣緊盯著看呢～」

聽聞他頓時愣住的眨了幾下眼，結果沒想到對方竟一臉不好意思的靦腆笑著。

「緊盯著不放，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呢～哈哈～」

他語塞幾秒，接著瞬間理解自己剛才的舉動太過不正常。

「那……那個！我只是想知道……」

「想知道什麼？」

對方邊問邊稍稍靠近，一臉好奇的貼近讓他緊張的找話題閃躲。

「沒……沒事啦！你不是還要去工作嗎？那就快走啦！」

「哎？可是現在是中午吃飯時間呢，下午一點才開始啊～」

「那就快去吃飯……」

「但我還不餓呢～神谷桑呢？有要去哪嗎？」

「……」

頓時不自覺的直皺眉，因為聽對方這樣說，就讓他想起了某人所責備的『三餐不正常』。

稍微冷靜下來後他再次觀察了一下面前的人，雖沒有太過誇張的改變，但跟一個月前比起來確實瘦了一些，若持續這樣下去，或許他們都會很糟的習慣下去。

而另一邊，小野也同時在注意神谷的狀況，原本身子就很纖細了，現在很明顯的跟憔悴貼近了一些，而且從臉上還看得出睡眠不足，猜測應該是沒怎麼好好休息。

結果兩個人沉默了幾秒後同時出聲。

「找個地方休息吧？」　「找個地方吃飯吧？」

愣。

「……」

「……神谷桑說什麼？」小野率先回過神的驚訝回問。

「我……我說找個地方吃飯啊，小野君呢？」

「嗯～我是想說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呢。」

「嗚……那就直接先回去就好啊，現在才剛十一點半……」

望著自己的手錶評估著，但對方卻笑著直接打斷他。

「不是啦～我是說神谷桑啦～」

「哎？我？」

「對啊～雖然神谷桑可能不知道，但其實黑眼圈很重喔～」

對方輕勾起的微笑讓他稍低下頭的閃掉直視。

「這個只是……最近有點睡不足而已……」

「那神谷桑就回去睡吧？下午還有工作嗎？」

「是沒有，可是不想這麼早回去……」

原本只是偷瞄對方一眼，結果就被小野那睜大雙眼的驚訝表情給止住聲，那模樣就像是聽到什麼震撼的消息一樣。

「……你那表情是什麼意思？」

「因為……神谷桑平常都會直接回家啊，工作結束後說不想回去還是第一次聽到……」

「呃……畢竟今天就是專程要來找你的啊……」

「衣服嗎？」

「不只！」

「哎？所以還有？」

被這樣一問，他瞬間禁聲後暗罵自己的衝動，接著緊抿著嘴的快速思考該怎麼回答，不過慶幸的是，小野因為跟著思考的關係，所以並未注意到他那複雜的表情，歪著頭想著各種可能性的模樣，跟仙境裡的兔子幾乎是一模一樣。

「嗯……啊！眼睛？」

「……」

「今天早上有提到，然後剛剛又被很認真的看著，所以是為了這專程找我？」

「嘛……算是吧。」默默的順著回答。

不是故意要敷衍，只是若不這樣回答，就不知道怎麼解釋要找對方的心情了，但誰知道小野卻講了一個讓他傻住的原因。

「哼哼～是因為我的眼睛很漂亮？」

「蛤！？」

「哎～～不是嗎～～」

有些煩死人的長音惹的他一陣失笑。

「哪來的自信覺得是啊……」

「一直這樣覺得啊，我還以為是因為這樣，神谷桑才會最近都一直盯著我看的。」

原本想吐槽，結果被這樣一講頓時緊張了起來。

「一直！？我哪……我哪有……

「有啊，因為以前都不會這樣，所以突然有視線過來就會感覺的到呢。」

他聽聞頓時呈現當機的模樣，心裡則如遇暴風般亂成一團。

還真沒想到小野會察覺到他的視線，因為那些都是非常短暫的凝視而已，而且都是趁對方專心在別的事情上時才這樣『發呆』的。

「不……不喜歡的話，幹嘛不說啊……」

「沒有不喜歡啊～所以才沒說啊。」

「那現在怎麼就說了？」

「因為想知道了嘛～」

僵硬的回望，心跳的聲音大到好像都快被對方聽到一樣。

「……想知道……什麼？」

「想知道是什麼原因啊，如果不是因為眼睛很漂亮的話。」

小野認真的望著，明亮的棕色裡則閃著動人的光輝。

其實對方的雙眼確實很漂亮，而雖然之前都是不自覺的情況下所作出的行為，但他現在很清楚當時望著的理由是什麼，所以聽到對方這樣問，他實在無法老實回答。

除了自身還沒準備好之外，地點跟時間都不對。

「那是……」

「嗯嗯～」

「我……我可以之後再告訴你嗎？」

……撐住！……他再心裡為自己加油。

「為什麼？」

他低頭躲著視線的慌亂思考。

而雖然是想知道答案，小野卻在等待的時候想起了對方睡不足的狀態，稍嫌可惜之下只好暫時放棄追問。

「嗯～那想說的時候再說吧，神谷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見對方沒繼續堅持，他暗自鬆了一口氣後冷靜下來的緩緩回望。

「不是說沒要現在回去嘛。」

「那不然……？」

他頓時沉默了好一陣，雖然有些不安，但想到自己在仙境裡接受了兔子的陪伴，就頓時覺得如果在現實中能再次鼓起勇氣的嘗試，或許結果也能稍微溫暖一些？

「去……吃飯好了……」

「是嗎？嗯……那就……？」

對方沒把話整個說完，而是給了明顯不確定的疑惑語氣。

緩緩抬頭回望，害怕著結局的重演，卻不願就此放棄，他帶著緊張卻堅定的心情開口。

「一起……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小野靜靜的望著，然後輕勾起微笑的回應。

「好啊，一起走吧。」1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h1xuua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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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君，這個。」

神谷手上拿著衣服，就這樣隔著桌子的遞給對方。

也許是因為一起吃飯的關係，原本不怎麼有食慾的兩人，今天都很意外的吃了完整的一餐，而剩下的半小時，他們決定直接坐著休息的打發時間。

小野有些困惑的望著接過手的衣服，雖然紅色顏料看似都清洗掉，但這裝在透明袋子裡，像是新衣服一樣的包裝是怎麼回事？

「神谷桑這真的是用心……嗯……該說是貼心過頭了呢。」

一副忍笑的樣子惹的神谷有些困惑的回應。

「什麼？」

「因為啊，竟然還用透明袋子這樣包著……」

「啊？喔……我想說這樣不會再弄髒啊，直接放在包包裡也不好吧？」對於袋子，其實他自己也沒怎麼深思過，只是單純剛好有，就順手把小野的衣服套起來而已。

「是嘛～但之前送給其他人衣服的時候好像也是直接給啊？」

「……有什麼關係，算我心情好啊。」皺眉的喝著水，然後無視掉還再笑的小野。

不過僅幾秒，對方就突然收回笑容後有些戰戰兢兢的開口。

「那個……神谷桑……」

「嗯？」

「昨晚……真的不好意思了。」

猛然愣住的回望，而對方則是一臉歉疚的面對。

「抱歉，添麻煩了。」

頓時想起了昨晚的情況，畢竟是自己的問題，被這樣一講不免就感到愧疚，不過這次他不會再把誤會拖下去了。

「小野君，你不用道歉，那個是我自己單方面的問題，我才應該跟你道歉的。」

「哎？……為了什麼？」

「明明是我提議的，最後卻把你趕走，怎麼說都是我的不對吧？抱歉呢。」

「神谷桑……所以不是因為我太……」

「不是，所以你不用在意。」

見他如此堅定，小野在愣了幾秒後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是嘛，所以神谷桑真的沒有在生氣啊。」

「沒有啦，生氣的話早上還會主動打給你嘛。」

「嗯……其實啊，早上那通真的讓我嚇了一大跳呢，雖然一開始還沒睡醒，而有些反應不過來。」

「噗……不好意思，一大早就把你吵醒了。」邊說邊往後靠著椅背的苦笑。

「哈哈～不會啦～反而聽到你緊張的聲音頓時就整個清醒了呢。」

「是這樣嗎？」

「對啊，很少見的慌張呢，不過問的事情倒是讓我不解就是了。」

「不就想確認一下……嗯？」

講到一半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先是示意一下，然後拿出的直接接聽，而小野則是邊喝水邊靜靜的等著。

「怎麼了？」

『……』

「嗯。」

『……』

「好，我下午剛好沒事，晚點就過去。」

『……』

「嗯，掰。」笑著掛上電話，然後順手把手機放回自己的背包裡。

「突然的工作？」

「嗯……算是吧，就演唱的事情。」

「啊～是唱歌！」

「是啊，所以下午要去找一下自由君討論。」

「真是辛苦了～不過跟自由君一起應該很開心吧？」

聽聞他頓時愣住後有些不是很明白回問。

「什麼意思？」

「哎？不是嗎？我覺得很好啊～自由君很有活力呢！很像弟弟的感覺～上次看到演唱會的影片時，就覺得兩個人一起的超像一家人呢。」

抿了一下嘴，他遲疑後有些戰戰兢兢的開口。

「這……是說像兄弟一樣？」

「是啊，很羨慕這種溫馨感！而且神谷桑不是都對唱歌沒什麼自信嘛，能看見神谷桑開心的唱歌就覺得很高興啊～」

對方勾著微笑，極為愉快的語氣明顯就是真心在為他感到高興一樣。

只是雖然現在是在討論唱歌的事，但他卻始終在意著前者，而沒什麼專注在聽的小心翼翼說道。

「……我跟你唱歌也很開心啊……」

「是嗎！？那真的是太好了！」

「在台上也一直都再鬧著玩啊，這樣……我們也像家人嗎？」

小野聽後眨著眼，想了一下後笑著回答。

「嗯～可是感覺上不怎麼像兄弟啊，可能是因為沒差多少歲吧。」

到此他頓時緊張了起來，稍稍離開椅背的往前後便語氣放輕的追問。

「那會像什麼？」

「哎？嘛……」

小野頓時輕皺起眉並稍歪著頭的盯著桌面看，就像是在思考什麼很深奧的問題一樣，反觀他則是一臉既認真又緊張的等著。

「嗯……超好的……朋友？」遲疑的微笑回望，但聽到這答案對桌人卻有些爆經的回瞪。

「為什麼猶豫了？而且……為什麼是朋友？」

「呃……因為神谷桑不是都說我們沒關係嗎？所以我想說朋友應該就……」有些戰戰兢兢的回答。

事實，不過心情上完全是被惹起。

「是嗎？那我為什麼還會一直約你吃飯呢？」

「不是因為……之前都約神谷桑吃飯……就是習慣之類的……？」

他頓時什麼都不說的抿著嘴。

靜靜的，抿著嘴。

「……神谷桑那個……你的表情好恐怖啊……」

小野愣愣的望著，不要說表情了，整個人還明顯的散發著近似殺氣的壓迫感，但僅持續了幾秒的時間就都消失了，而對方則皺著眉的望著桌面後緩緩開口。

「你覺得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呃……以上？」

神谷頓時將視線對上的重問。

「以上？」

「……如果是我單方面認為的話，就是以上吧，朋友以上的關係。」

「朋友以上，未到家人？」

「嗯……可能吧，就只是這樣……應該……」

應該就只是這樣而已。

就只是。

這樣？

望著一臉輕鬆平常的小野，他一手已緊握到手心刺痛的地步。

既然對方都這樣無所謂的想著，那他實在搞不懂自己這幾天是在煎熬什麼，或許是因為他確實的是在單向箭頭，所以才會有這種無法接受的怒意，且之前也想過，只要能像這樣單純的一起吃飯就覺得足夠。

但現在面前的人竟如此隨性的把他跟其他人搭在一起，這點就讓他有點不爽了。

不，不是有點，是非常不爽。

何況他們私下處在一起的時間就比較多，憑什麼關係就比別人低一層？

「小野君，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了。」

「嗯？」

他平著眼的望著對方那疑惑的表情，心裡壓抑的情緒則全轉為衝動沉沉開口。

「聽好，不是只有你單方面認為我們是朋友以上的關係。」

語氣一頓，他緩緩站起身後接續。

「對我來說，你不只是朋友而已，而其他人跟我最多就只是『像』個家人而已。」

「……哎？」

也不多加解釋，他伸手拿起背包後再次回望。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愣愣的望著直接去結帳的人，小野頓時理解不能的傻在原地，且一直到跟對方分開，並到了自己的工作場所後都沒真正的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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