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武功神話最早可追溯至商周時期,相傳討伐紂王的義軍之中多有通天遁地的異人,其武功神妙仿如天神下凡,而隨著時移世易,許多武功秘笈都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就算是有著上千年歷史的佛道兩門,上古時期的絕學亦失傳大半,今日流傳世間的武功若不殘缺便是改頭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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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嘯風劍宗作為承傳數百年的劍派,內功修練方式已和祖師創派時大相逕庭,秘笈失傳內容乃由後人推敲重寫,因此招式威力亦只餘典藉記傳的六七分。而佛門古代著名的四大神功,來到現代只剩其二,金鐘罩更是為數不多保存下來的典藏,可說是世界重要的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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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近代世上練成金鐘罩絕頂功力的武者僅有兩名,除了是因為近乎不可能達成的苛刻修練條件,當修練至最終篇章時,還需要有另一佛門神功作協助方能完成。然而該門神功早已失傳,最後一名習得此功的高僧亦在數十年前不幸逝世,以致後來再沒有人能達到金鐘罩頂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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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作為上古流傳至今的神功,只是中階功力已足以震懾當世武者,范久安悟性之高乃數十年難得一見,因此他施展出的佛門內功甚至比起同門更為精純,彷彿要讓世人目睹昔日絕學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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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座難以逾越的高山,游翔和黃非庸同一時間運轉內功,傾盡一切準備全力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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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璇閃到范久安身後,以免被覆蓋在後者的反擊範圍內,這門絕世武學以其駭人聽聞的防禦力聞名於世,以致世人很容易忽略了金鐘罩同樣恐怖的攻擊力。凡是修練至中階者,護體氣勁已是牢不可破,簡單的一拳一腿都比尋常招式更具殺傷力,更別提是推動同是佛門一脈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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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非庸所施羅漢拳乃少林拳法之一,雖說招式談不上精妙上乘,但與黃家祖傳內功配合度奇高,只見他一招「心開佛現」,連環短拳連打心胸要穴,幾重鳳火拳勁疊加於一點,看似簡單直接卻是潛藏無匹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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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噹、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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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撞在金鐵罩上爆發震耳撞響,就在最後一拳去老之際,范久安雙目神光閃過,樸實無華的一掌向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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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仿如金牆的氣勁全面襲向黃非庸,本應避無可避的瞬間,黃非庸的身影卻突然違反常理般向後飛退,觸覺敏銳的顧瑾璇已看見黃非庸腰上系著的布條,然後游翔從後猛拉,才讓他剛好逃出范久安凌厲掌勁首當其衝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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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范久安並不是木頭,他一掌仍未去盡,腳步已踏出,追擊哲武雙星打出另一招排山倒海的佛門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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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套掌法,正是慈山鎮派絕學「金剛般若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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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剛才黃非庸的招式層層疊加,此刻范久安的掌法更可謂怒濤拍岸,一浪接一浪。游翔猛力拉開黃非庸之後,人影已撲出,地漠閣崼真氣盡注在雙拳之上,民拳中威力最為強盛的一式,亦是游翔在這失傳拳法之中僅學會的第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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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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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整個人飛了起來,連身體亦融進招式之中,如火箭般射向范久安掌法中央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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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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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對單絕無生路,但黃非庸及游翔車輪消耗著范久安的金鐘罩氣勁,待游翔全力一拳擊出時,范久安的掌勁只剩原先的七成,就算是這樣,氣勁相撞的一瞬間,游翔已知道學長的功力猶在他們估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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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拳每一招的內力消耗都極大,而自從突破哲武考驗之後,游翔對自身功力有了更深感悟,使得本來難以連續使用的絕招對身體負荷減低,渾身內力游走不息,拳勁連綿流長,竟足以與范久安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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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兩人出手時機不一致,游翔乃是以最強一點攻向對方轉弱之勢,然而在所有人眼中,這一年級生確實憑著雙拳抵擋住了中庸最強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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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席上連聲喝采,而哲武系幾名教授亦在觀戰之中,他們對游翔的表現大感欣慰,反觀國武系的教授卻是滿臉不能置信,哪想得到新一代學生之中,竟有兩名哲武系學生的風頭蓋過國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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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顧瑾璇出手了,她靈動身影掠往游翔,黃非庸見狀立即衝上,以雙拳呼嘯火熱內勁,擋住上清派的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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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派的劍法深諳卸勁之道,黃非庸剛猛的拳頭如打在風中飄絮一樣,毫無著力感,只見三道劍光划向黃非庸後背,縱使護體氣勁擋得住,黃非庸卻被打得失卻重心,整個人向前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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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促間黃非庸左手拍向地面,扭轉身體彈射向顧瑾璇的方向,同時右拳揮出,鎖死顧瑾璇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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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拳看似樸實無華,但不論時機、方位、勁道都是恰到好處,能夠在頃刻間作出如此反擊,令顧瑾璇不得不讚賞他的應變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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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顧瑾璇捨劍不用,反手打出雲瑤三十六掌,且手腕不斷轉動,以旋勢削減火勁的威力,並如靈蛇般纏住黃非庸前臂,反過扣住黃非庸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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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非庸暗叫不好,學姊的劍招掌法全走靈柔一路,頗為剋制他武功屬性,若是被她制住右臂,恐怕轉眼便會提早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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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游翔拳勁去盡看準時機退後,不讓范久安進一步迫他比拚內力,然而范久安似乎並無這意圖,非但任由游翔全身而退,甚至沒打算轉身去幫顧瑾璇對付黃非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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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當然知道這是學長存心讓賽,或是純粹想見識一下他們兩個還有甚麼壓箱底的絕技,比賽到了這地步,再作保留不但有辱對手,亦對不起兩名正傾力作戰的同伴。只見游翔臉上神色陰晴不定,似乎仍在天人交戰,關鍵一刻還是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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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大學生還是大學生,其實少男心思又有多難猜?師傅的叮囑早在進入大學後便失效,到底是否動用絕技,看的還是游翔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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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的陳帆林已和戴浩瀚走了過百招,正所謂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戴浩瀚此刻深深感受到陳帆林那深不可測的潛力。距離兩人在個人戰交手不過短短兩星期,但陳帆林已有明顯武功進境,縱使功力提昇絕非一朝一夕,兩人間仍存在差距,不過戴浩瀚已不敢輕易言勝,若是稍有不慎,陳帆林這頭幼獅肯定會瞄準他咽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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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風劍與霸王槍多年來一直爭奪兵器之王的寶座,在立法會之中兩派相鬥亦向來是熱門環節,因此無論是為了門派還是自己,戴浩瀚都誓要在此挫敗陳帆林。這種爭強好勝的性格一直是戴浩瀚超越自我的原動力,除了少數人能令他心悅誠服,在任何師長後輩面前都絕不能丟了半點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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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量小或許在某一刻會成為他的阻礙,但至少在此時此刻,性格並不是他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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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厲無比的海潚九式再次淹沒半個擂台,陳帆林提氣縱身,不退反進一劍刺出。也許心高氣傲的戴浩瀚不願承認,但其實他同樣對顧瑾璇心存好感,且更私自認為他倆才是最能代表國武系的一對金童玉女,一想到此戰之後陳帆林的風頭將一時無兩,手中霸王槍便跟著咆哮起來,簡直像是要一槍貫穿這可恨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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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執念多源自童年缺失,更不起眼的小物件,可能代表著某種價值觀,在成長路上認識自我塑造自我的過程裡,所有遺憾始終會記印在靈魂深處,讓我們在人生之中作出各種選擇。戴浩瀚潛意識之中選擇了討厭陳帆林,並必須要將他踩在腳下方甘心,無辜受恨的陳帆林沒可能洞察學長複雜的心理變化,比起雜亂思緒,他只一心一意在比賽之中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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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武舉之後,陳帆林見識到社會不同階層的強大之處,這場比賽所有部署都由游翔獨自思考出來,其敏銳巧智就算在名校之中亦難得一見,程子嵐的堅毅不屈也令他留下很深印象,因此他對游翔極有信心,就算代價是在眾目睽睽下表露心跡,他還是依言照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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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席上不乏本來就認識他的人,蕭紹虎不發一言看著老對手的表現,嘴角不自覺上揚,因為他已看出,陳帆林作出了以往絕不可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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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潚槍勁並沒撞上陳帆林的劍,只見他身影掠往空中,竟是臨陣使出虛招,唬住戴浩瀚以為他想正面硬拚,然後就在霸王槍全力發招之際,全面收招跳出槍勢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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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浩瀚萬萬沒想到,自己全力突破極限的一招,竟然打在沒有半個人影的空處,而本應與他一決高下的陳帆林,卻已遠離他投向另一邊的戰場,猛招既出勢難中途收勁,他只能眼白白目睹陳帆林朝著范久安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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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步,連戴浩瀚也不知道是哪一樣更令他怒火中燒,究竟是陳帆林不把他放在眼內呢,還是自己的性格被看穿,並受對方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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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切正如游翔所言,高傲的學長在百餘招後必然會貫注一切想把陳帆林擊倒,而這時便是他抽身而去的最佳時機,藉著時機配合,陳帆林可說是這時局面的關鍵人物,以奇兵之勢攻向中庸最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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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部署就是為了創造以弱勝強的機會,為了愛情、為了功名,陳帆林忍耐至今,手中長劍如在呼應他的思緒,一聲清吟化作電光朝范久安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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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顧瑾璇以雲瑤三十六掌剋制的黃非庸,右臂完全被鉗制住,顧瑾璇旋身已閃到他背後,不消眨眼的工夫便可將對手完全制服。這時候黃非庸深吸一口氣,左拳突然打向自己胸膛,而顧瑾璇手掌剛貼上他的後背,炙熱拳勁透體而出,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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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山打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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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璇來不及閃避,胸腹受重擊整個人被震退,即使她不斷以身法卸勁,鳳火真氣仍迫得她吐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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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辛苦擺脫顧瑾璇,黃非庸馬不停蹄衝向范久安,並抹去嘴角鮮血。這隔山打牛的法門乃由叔父親傳,然而黃非庸尚未練好,拳勁還是有少半打進了自己體內,若非情況緊急,他也不想使出殺敵一萬自損七千的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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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陳帆林長劍已刺出,黃非庸馬上配合同伴,強壓傷勢催谷內勁,羅漢拳封鎖范久安閃避劍招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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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風劍宗傳人及黃家後人合力攻至,范久安雙手合十,身上金光耀眼,顯是金鐘罩運行至巔峰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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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范久安雙掌擊出,般若金剛掌籠罩之處,所有空氣都似凝結,長劍與拳頭變得緩慢,連整個人都似墮進了深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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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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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久安紋風不動,僅憑一人之力擋下了兩名新生的全力一擊,只是他臉上亦不再從容,無法在一瞬間作出任何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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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他正面閃出一道人影,游翔的臉容出現在數米之外,而最吸引范久安目光的,是游翔手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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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長布被游翔捏住末端,隨著他手臂揮動,本來隨風飄揚的布條扭成長條,並在眨眼間形成實在的鞭狀,再化成長影襲向范久安的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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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變化只在頃刻間發生,范久安臉現錯愕,哪想到游翔竟然留了這麼一手,而在陳帆林和黃非庸夾擊之間,范久安沒法再作任何應變,額角汗珠尚未能滴下,布鞭黑影已刻在范久安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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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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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擊中,就算是范久安亦被震得飛退,方向更恰好是擂台邊緣,角度計算得準確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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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顧瑾璇及戴浩瀚趕至,但卻來不及阻止三名新生乘勝追擊,現場觀眾大多都有看過歷年的比賽,由范久安一年級開始,能把金鐘罩迫得敗退的對手可謂絕無僅有,而三名初生之犢猛如虎的表現,更是令全場為之嘩然,所有人屏氣凝息,都在專注看著可能改朝換代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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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鞭、長劍、拳頭一同向范久安招呼,誓要強行把中庸最強迫出擂台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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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兵行險著帶來的勝機,三名新生從一開始,真正的目標就是范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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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久安臉現微笑,這一屆的新生肯定是數年來最令人意外的,各種奇招層出不窮,亦使他不得不沉著應付,不能再有任何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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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一掌擊向地面,硬生生止住了退勢,腳步剛好踏在擂台邊緣,然後他閉上雙眼,右掌緩緩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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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攻至,隨後便是鞭勁,而拳勁更從另一側襲來,每一重內勁的方位及爆發點都在范久安掌握之中,金鐘罩護體氣勁張開,然後他整個人原地轉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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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金鐘罩運行至巔峰,范久安的真氣還夾雜了另一重力量,使他四周的氣場變得更是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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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武林高手都能看得出,這正是范家暗藏的絕技,以氣流運轉營造專屬的空間,內裡一切事物都受控制,無論是威力如何強大的暴風,都只會被反彈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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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秘技武林人稱-「范氏力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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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和布鞭一撞上力場便被錯開了方位,陳帆林和游翔只感到身體不受控,整個人像被一道古怪引力轉走,而黃非庸的拳頭更似被捲進漩渦之中,腳步踉蹌差點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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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般若掌連環擊出,準確命中三重攻勢脆弱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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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蓬、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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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久安仍在同一位置,反是三名新生追擊不成,受掌勁反震而往後飛退, 這時戴浩瀚和顧瑾璇已出手,游翔及黃非庸倉促擋格,人在半空難控身影被一擊撞出了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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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一瞬間盛極轉衰,賽事完全逆轉,只剩陳帆林一人仍在場上,孤身面對三名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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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新生的表現絕對遠超眾人想像,奈何論及手底真章,始終還是范久安遙遙領先,直到兩名同伴跌出場外,陳帆林才終於知道,原來范久安一直未盡全力,而即使結合三人的力量,在現時還是無法威脅得到中庸最強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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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個,是這十年來中庸大學最強的新生隊伍。」范久安由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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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還是人類嗎?」台下的游翔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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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若不是我,比賽說不定真給你們贏了。」范久安也不諱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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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浩瀚聽畢心裡雖不舒服,卻知道這確是事實,自己的意氣導致失去冷靜,才令范久安陷入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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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帆林沒有說話,他目光全在顧瑾璇,經過這場比賽,他完全豁了出去,決定接受游翔的建議,在求學時間勇敢地去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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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視線把顧瑾璇弄得雙頰通紅,范久安將一切看在眼中,被這對小情侶搞得哭笑不得。然後他望向游翔和黃非庸,兩人一年級已踏上哲武道,相信他日的進境絕不在自己之下,嗜武如狂的他大感欣然,這時觀眾席的喝采聲已不甚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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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個,下個禮拜開始來中庸代表隊報到,準備聯校比賽的特訓。」范久安微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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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比賽……?!不膩嗎?」游翔叫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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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學生享受著團體賽的鼎沸氣氛,卻渾然不知觀眾席上,許多目光正聚落在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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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范久安力挽狂瀾,或是其他人的精彩表現,他們關注的卻是其他事情。拉布絕學再現江湖,近日區議會選戰的風波,終將波及校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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