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無雲的晴空,在雨季過後顯得份外珍貴,初暑的氣溫蒸發著路人的體力,汽車熱霧騰騰,一輛又一輛名貴房車駛向同一目的地,皇后大道東與愛群道之間的舊建築物是歷史悠久的體育館,從英治時期開始見證了這城市的起跌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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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被稱為「伊館」之地有了另一個名字,每年被用作舉行武舉全城最終考核的場地現名為「精武館」,內裡的設施全是作為練習與武鬥之用,當中的場館面積不算太大,但對觀眾不多的武舉來說卻是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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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一輪考核,觀眾席上已再非空椅,而是坐著全城武林顯赫有名的人物,包括名門正派的掌門級人物、各大政黨的代表、港區精武委員會成員、駐港禁軍總教頭、商界與宗教界等,令一場考試驟變權力核心與上流社會的年度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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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目睽睽之下,第三輪的考核理應是絕對公平的,考場中的評判人數增加到八位,務求每個角度都無一遺漏,裁判團的主席正是黑面神,他安坐在考評局席位之中,正目光灼灼盯著場館裡的眾多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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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考核場地並不算大,年代久遠的關係,室內的裝潢甚至讓人感到有點壓迫感,但這卻讓觀眾與考生的距離更近,十幾歲的少男少女被社會的眾多大人物包圍,就算家世顯赫的都不由得緊張起來,更別提那寥寥可數的平民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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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舉最終考核即將開始,今天的考試將分為上下午兩部份,上午的考核會由教育局局長即場抽出,通過上午考核的考生便需要參加下午的淘汰賽,現在請教育局局長抽出考核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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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局局長向觀眾席的大人物們點頭示意,然後伸手進抽籤箱中,這箱裡頭總共有十數種考試方式,除了團隊對戰、混戰、組合戰等常見形式外,尚有內力競賽、站椿戰、高台搶旗等,每年未到最後一刻都沒人知道將抽中哪一個項目,這時所有考生屏氣凝息,全場所有目光都在教育局長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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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中一張紙條,並慢條斯理地打開細看,此溫吞之舉頓惹來考生們一片暗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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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項目是……團隊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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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場裡一片寂靜,許多備考充足的也不禁臉上一呆。當武舉來到最後一輪,最重要的便是在比試中展露個人武功水平,因此十數種考核裡佔了大半都是強調個體實力的,需要團隊合作的只有極少數的三兩項,因此大部份考生的準備方向都是以自我提升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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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團隊形式的考試項目中,只有團隊旗戰這一項極為講求合作及戰術,如果配合得當甚至可能出現以弱勝強的局面,與世界弱肉強食的本質可說頗有矛盾,所以多年來這項目都沒甚麼考生會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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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抽中這項目已是八年前,坊間也沒有針對這項目而開的補習班,但局長既然抽中了,所有考生唯有硬著頭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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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分鐘內,局長娘親被問候的次數幾乎破了世界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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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將會根據編號分組,請各考生到預備區等候。」考官朗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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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眾多工作人員湧進考場,就「團隊旗戰」這項目即場改裝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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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舉中的團隊旗戰,是將考生劃分為五人一組,然後一場考核為兩組人的對抗賽,每組人各守一區域,區域中各豎立一枝旗幟,兩組需要在限時內鬥快搶走對方的旗幟,先失掉旗的組別便作失敗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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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設計形式,能準確反映小組的配合和攻守意識,甚至是戰術與心理戰的運用,然而現今的教育早就淪為盲目地催谷功力,只有在個人武鬥中有出色表現才能獲得好成績。考生們在預備區裡得到了分組安排,但當他們面對其他組員時,大部份考生竟然都有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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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考生們的武學智慧便高下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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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的考核,兩組考生明顯沒有任何默契,考試開始後便陷入混戰,直到五對五的武鬥分出勝負,贏的一方便慢慢走到敵陣拔下旗幟,取得首場的勝利。不過,列席於考評局中的黑面神蔡鵬東見之皺眉搖頭,明顯對這場的考生表現大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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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的兩組同樣沒發揮出小隊戰應有的水準,一輪混戰之後,較弱的一隊卻因其中一名成員輕功出色,才讓他們捷足先登拔掉了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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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掉的一隊臉上盡是不忿之色,他們的腦海只有實力強弱之別,顯然沒法接受敗於這種取巧的方式。不過在場的觀眾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對象,憤憤不平的情緒寫在臉上,卻沒有一個敢有所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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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備區裡的游翔也不好受,這時的他正準備應考,每一組在上場前都有十分鐘時間溝通戰術,眼前四名組員一看就知是桀驁不馴之輩,尤其當中一名讓游翔大呼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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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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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嵐挑起劍眉瞪大一雙靈眸,她想也沒想過竟會是這形式下與游翔再度碰上,其他三人見他倆相識,紛紛將目光集中在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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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三輪考核中每次都會碰面,也足以說是有緣了,但游翔對她沒甚麼好感,心裡只不斷盤算因為程子嵐而增加了多少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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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卿卿我我了,各位大哥大姐先報一下武功家數,我們分工吧。」一名矮個子看了一下鐘說,「我是橫練鐵布衫的,兵器是齊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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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瑪麗亞女子學院,兵器是金絲掌。」女組員亮出一雙閃亮的金絲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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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說了,你們四個守住旗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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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角落裡英風盎然的男組員首度開腔,他舉起纖細如女生的修長手指,然後撥了一下腦後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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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匯萃男書院學生會長Isaac Chan,師承嘯風劍宗。」他傲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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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助你吧。」那同是港區名校出身的女組員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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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萃男書院可說是數一數二的百年傳統名校,而當中的學生會長更是萬中無一的人中之龍,因此他的傲氣不無來由,事實上這俊秀的高材生同時亦來自顯赫的家族,他更是今屆武舉三甲的大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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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呢?」矮個子轉向游翔和程子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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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呢,是天水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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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再說。」Isaac一臉不耐煩截停游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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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時間結束,五人一起步向考場,場中左右兩邊各豎了一枝旗,兩方相距約五十米,考官就站在正中央等候兩隊進場。游翔一臉無奈,在毫無章法的情況下,他們只能任由Isaac和那女組員打頭陣,另外三人則負責守住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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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運了,這Isaac可能是今屆最強的考生。」那矮子壓低聲音對游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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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程子嵐聞言冷哼了一聲,從地區強校出身的她,對著那些傳統名校的學生特別有競爭心態,而看她的表情,似乎並沒打算聽從Isaac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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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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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隊伍突然傳來一陣長笑聲,打破了試場應有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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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帆林!果然我們注定要分個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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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隊伍裡站出一名高大的男生,他背上的大刀更是惹人注意,與Isaac陳帆林不同,這人粗眉細眼,渾身肌肉充滿爆炸力,有種大剌剌的狂野感覺。游翔一看此人便想起同樣壯碩的雷奉良,分別只是此人眉宇間沒甚麼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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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老粗......」Isaac皺起眉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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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考試前請勿騷擾其他考生。」考官制止那高大的男生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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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老師,不好意思。」那男生老老實實地低頭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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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仔細觀察對面五位隊員,那五人整體實力並不平均,當中三人令他頗為留上了神。那使大刀的明顯下盤沉穩、眼若點漆,該是走剛猛一路的高手,另一名女生長髮披肩螓首蛾眉,手中的長劍鑲了數顆寶石,一看便知非是凡品,她雙足輕輕沾地,想必輕身功夫亦甚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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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一人長相平平無奇,平頭裝的他不高不矮不肥不瘦,隨便走在街上絕不會讓人落下任何印象,但他手上的武器卻令游翔特別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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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根九節鞭,九節精鋼打造的短棒以小環連接,揮動起來叮叮作響,擾人聽感之餘能以刁鑽的角度攻擊人體要害,比起一般軟鞭,九節鞭強處乃是中短距離裡防不勝防的彈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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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游翔本是亦擅於使鞭,他對這類兵器自有一番研究,因此才會格外謹慎。在考官的指示下,兩隊人各自準備,考試時間半小時,若然時間過後未能分出勝負,便會由考官裁判團根據表現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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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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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官話音剛落,那使大刀的便長嘯一聲衝前,他每踏一步身上的氣勢便增強一分,雙手握持的大刀完全鎖定著陳帆林,擺明是只針對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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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以洋名自稱的陳帆林依然一臉溫文爾雅,他輕聲對身旁的女生交代幾句,然後便踏前迎上仿如出籠猛獸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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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對手來自另一所九龍塘傳統男校,他是羅莎書院武術代表隊的隊長,多次與陳帆林在學界武術賽事中碰頭,由於兩所名校都是小學直升制度,兩人基本上從小學已是聯校比賽的競爭對手,對彼此的武功家數簡直是瞭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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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羅莎書院當屆第一人,他的外號卻毫無霸氣,所有認識他的人都喚他作「笑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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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帆林拔劍出鞘,凜冽劍氣直射向比他高大半個頭的笑笑虎,別看他長相文質彬彬,一出手卻是毫不含糊,短時間已連刺三劍,每一劍的落點都是對方搶攻的前進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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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劍先後打在地面上,雖然沒擊中對方,但卻迫得對手急步剎停,截斷他一鼓作氣的猛攻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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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好敵手!看來你的嘯風劍訣又有長進了!」笑笑虎絲毫不以為然,反是朗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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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講點話行不行?」陳帆林皺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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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伯母不是說叫我多跟你聊聊天嗎?」笑笑虎一臉不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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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水準的老粗......」陳帆林低罵一聲再度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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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這兩名老對手互相糾纏時,旁邊的女生也開始了交鋒,空氣中頓時不停傳來金屬撞擊聲,只見那雙金絲手套抵擋劍擊時火花連連,這兩名女生武功水平相若,一時之間也分不出勝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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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與那練鐵布衫的矮子站在旗杆旁,雙方的先攻部隊已在短兵交接,程子嵐站在旁邊運了一會兒功後也踏步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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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幫忙防守呀!」矮子見狀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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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就是防守。」程子嵐冷冷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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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展開輕身功夫,人影一閃闖進了戰圈,快絕的身法教那矮子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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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怎麼都是這副德性!幸好小哥你幫忙......等等你想幹嘛?不是想拿那兩個玩具跟他們打吧......?」矮子一臉震驚望著游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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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考試的重點不是攻或防,而是不同武功的相生相剋,看來對方的分工另有後著,我們還是先在這裡靜觀其變吧。」游翔邊舞著兩個搖搖邊微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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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的話教矮子之一呆,他的思維裡,這場武鬥只在於誰強誰弱誰快誰慢,武功的相生相剋?那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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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咀嚼游翔話中含意之際,程子嵐人已如飛魚般溜走,兩方此時的攻守傾向完全相反,游翔一隊三人衝了出去,但對方卻只有那作先鋒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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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嵐看了兩名同伴一眼,竟然沒打算幫助他們對付敵人,而是以快絕的身法越過酣戰之中的先攻部隊,獨自闖到防守旗幟的三人組面前,那使用九節鞭的平頭男冷冷地盯著她,然後向左右二人打了個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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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人明顯有一定默契,而非像大部份考生般各自為政,只見一男一女同時掠往程子嵐,剛好阻截她的前進路線,程子嵐一雙亮瞳左右掃過,手中已亮出她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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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攻程山嵐的二人瞳孔收縮,他們只看見程子嵐雙掌各多了一圈不停旋轉的殘影,配合她來去如風的輕功,她整個人頓時化作難以捕捉的幻影,彷彿連周遭的空氣都難辨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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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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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金屬撞擊聲,那二人的兵刃同時被彈開,程子嵐看準時機一腳踩在對手小腹,狠狠發力整個人借反震力道疾飛向旗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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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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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急風直取程子嵐腦門,她連忙右手一揚擋住飛來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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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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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中含勁之猛,竟硬生生截住了程子嵐的衝勢,迫使她退到數步之外,雙手的兵器亦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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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雙峨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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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頭男晃動著九節鞭緩緩說道,他神色凝重審視程子嵐,本來他以為可一擊重創她,沒想到三人前後合力都只是稍挫她的攻勢。不過三人已重整陣勢,將程子嵐團團圍在中間,就算她個人實力較高也沒可能同時應付三人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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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角陣便是他們防守的皇牌,關鍵是三角陣式不需要事先演練,只要明白基礎概念,以他們現時的修為已能發揮不俗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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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嵐沒有任何懼色,凡是陣法必有弱點,何況是臨戰方組成的雜牌軍?三人之中最強的一點明顯是那平頭男,剩下二人能闖到第三輪都不是弱者,但與其他強手相比卻明顯有點距離。於是程子嵐雙目一轉已有了計算,她雙掌中的峨眉刺重新轉動起來,三人陣法頓時準備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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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刺長約一尺,兩頭皆為尖頭,中間以釘頭連接著指圓環,當套上手指後,便可以在掌心上旋轉,是一種需要配合輕功與拳腳的近身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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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兵器在程子嵐手上可說是如虎添翼,她身影向左一晃,唬得站她後方的女生立即出棍,然而程子嵐隨即改變方向轉往右邊加速,棍頭僅能刺中虛影。守住右邊的正是那平頭男,他雖然想不通程子嵐有何圖謀,但出手仍是毫不猶豫,九節鞭的箭頭直取程子嵐胸口,迫使她立即收步擋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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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嵐嬌叱一聲,身體翻身向前躍,左掌的峨眉刺剛好抵住九節鞭的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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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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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爆現火花,卻沒有減慢程子嵐的速度,她在空中立即踢出三腳,瞄準的正是平頭男額角、頸項及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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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頭男及時手一抽收鞭,同時側過身以左臂護住自己,程子嵐的三腳只能落在他的臂上,而九節鞭身則將擊中她的後背,角度和時機可說是拿捏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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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算盤並沒敲響,那三腳甫撞上他手臂的一剎那,他便感覺到不對勁,程子嵐這三腳原來只是虛招,腳壓在他肩膀處借力回彈,空中旋身以蛾眉刺擋開九節鞭,同時人如炮彈般直飛向剛才施棍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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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三角陣法對普通考生是有一定制衡作用的,奈何程子嵐正是從白衣人刀手陣中訓練出來的,對於戰陣可說是經驗十足。她簡單的一記佯攻便成功分散平頭男的注意力,並借機聚勁攻向棍勢剛去盡的女生,令她成為三角方位中最弱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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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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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哪裡擋得住程子嵐強勢一擊,氣勁相撞下她整個人口吐鮮血滾倒地上,程子嵐則在原地調息,明眸打量著那平頭男,甚有挑釁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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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沒辦法了,實行後備方案吧。」平頭男嘆了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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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另一名男生立即衝向身後的旗幟,然後竟把旗杆拔起,背在身上走到平頭男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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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嵐見狀一愕,她沒想到還有這種策略可用,而事實上規則只說旗幟被敵方奪走便為失敗,卻沒說過旗杆必須插在同一位置。由於團隊旗戰的出現率實在太低,許多考生都放棄了這條題目,只有把十幾年試題全都溫習個透的考生才會知道旗戰的巧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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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平頭男就是這類勤奮過度的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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