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羽馨非常生氣,氣到恨不得回頭把林妤舒掐死,就因為這樣子,林妤舒有了接近莫韶影的機會,說不過去啊!
利用莫韶影的歉疚感……這女人還真敢!黃羽馨忿忿不平,指甲鑲進掌肉間,但是現在是約會時間,要弄林妤舒不是現在弄。
莫韶影帶著她到百貨公司的餐廳吃東西,現在是晚餐時間,點餐之後,他們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得以眺望夜晚的景色。
黃羽馨說著自己在網路上看時尚雜誌和時尚潮流的新聞,莫韶影聽得還算是津津有味,他也只是聽,沒有帶入任何個人意見,頂多是稍稍附和。
莫韶影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接起來,「喂,爸,你總算從美國回來了嗎?暫時的而已?帶林妤舒……呃呃……你從媽那邊聽到了什麽啊?別把小舒當成救世主,小舒只是普通的高中生好嗎?我知道了啦!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要不然等小舒下次回家再見不就得了?後天就會帶她去林爺爺那邊了。」
掛掉電話後,莫韶影搖頭扶額說:「爸媽到底對小舒有什麽執著啊?」他低頭看了一下手機訊息,黑著臉說:「真是的,還欽定要小舒親自做的點心。」
黃羽馨的臉色沉了下來,用玻璃杯大力敲打桌面質問:「欸!這是怎麽回事?你父母不見我偏偏要見那種窮酸女?拜託,你和她多門不當戶不對,想高攀有錢人真是噁心死了,那種女人……」
「小舒的父親是現任泛客行銷公司的董事長的雙胞胎弟弟,小舒是林董事長的侄女,泛客行銷公司是我家那兩間公司眾多合作對象中的其中一位,而該公司的董事長和我媽正好是青梅竹馬,小舒的父親是我媽的初戀情人,我媽希望可以延續她沒能談好的戀愛,希望我和小舒交往然後結婚。」
黃羽馨整個人傻住了,咬牙切齒,握緊玻璃杯,站起來,流著眼淚,憤怒說:「你不准離開我,我都懷上你的小孩了,你怎麽可以離開我去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這是什麽意思?」莫韶影呆住了,完全沒有聽說啊!他皺起眉頭,思考了幾秒,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妳確定?有證據嗎?」
黃羽馨從包包裡拿出一疊資料,是超音波檢查的結果,上面的資料寫的是黃羽馨的名字沒錯,日期還是今年六月底。
莫韶影翻完之後,忍不住扶額嘆氣,他玩了兩年的女人,也整了兩年的男人,從來沒把女性的肚子搞大過……如今對方拿出這種資料,又是挑在這種才剛解決一個大麻煩、另一個大麻煩都還沒解決掉的時候……
不過……
「妳確定這小孩是我的?」他瞇起眼,十分懷疑真實性。
「廢話啊!四月到現在跟我做過的就只有你!你給我負責!」
「我說……妳可以把小孩拿掉嗎?我不喜歡跟女人發飆,也不想留下麻煩,我才二十歲,還不想要有小孩,就算我能養,也沒那種心情。」莫韶影做了幾次深呼吸後,盡量放柔語氣說服,直接跟女人發飆或動手,要是害對方流產,他也不好過。
黃羽馨是不是真的只跟他做過,從她的反應中,不像在說謊。
玩歸玩,他還是有某個底限,這兩年來,他給自己設下的規矩有幾個:一,不跟男人上床;二,每次發生肌膚之親一定會有避孕措施;三,在遇到真正認定的女性之前,跟女人的交往不超過四個月。他跟黃羽馨的交往已經三個多月,快要到他要甩開她的時候了,而他認定的那個人已經出現,更應該要早日甩開她。
現在在這裡被絆住的話……一想到林妤舒的反應,他臉色有些難看,林妤舒非要等他分手分完才願意在一起。
「你、你這人怎麽這麽渣啊!玩了就不負責?要是我把整件事情放到網路上,不知道誰會比較難看!」
「妳就算懷孕,我也不認為現在的妳適合為人父母。不管是妳還是我,我們兩個都太年輕了,我承認這樣很渣,的確我有錯,但不代表妳可以勒索我。」
「聽說,你的父母好像是董事長吧?」黃羽馨忽然轉移話題,露出了十分詭異的笑容。
「妳別告訴我妳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父母。」莫韶影深深覺得這女人有夠難纏。
「讓你父母知道,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呢?」
「我媽很中意小舒,估計只會給妳一大筆錢叫妳離開我。」這只是一個可能性,不排除他老媽在痛罵他一頓之後,會提議結婚之類的,到時就麻煩了。莫韶影表面維持鎮定,背後卻冒著冷汗。
「你……原來渣會遺傳嗎!」黃羽馨咬牙切齒,沒想到會得到這種答案。
「念在妳妹妹是林妤舒的朋友的份上,我只提醒這一次,勸妳別有踩在我頭頂上的想法比較好,我家保鑣除了保護我的人身安全外,還有保護我的名聲,為了保護我的名聲,即使我不下令,我的保鑣也會動手。」莫韶影沒直接把「殺人」講出來,這裡是公眾場合,不宜直接說出莫家的處置方法。
「你、你也太無情了吧!我、我都已經懷了你的小孩還對我這麽差勁!你到底是怎麽了?林妤舒那個死婊子果然做了什麽吧?」黃羽馨氣到面色鐵青,大力拍桌,指著莫韶影的臉說:「你給我負責!我認識青虎幫的老大,你敢拋棄我,我讓他們幫我算帳!」
莫韶影愣了十秒左右,目瞪口呆,不是吧?她認識那個連蒼龍都覺得難搞的……他暗叫不妙,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蒼龍不是沒辦法對付對方,而是這兩個人要互相對付對方的話,只會更加沒完沒了,那個幫派現在也是警察傷腦筋的對象之一。
蒼龍和青虎幫老大的戰鬥力非常相近,打起來的話兩敗俱傷的機率大於蒼龍打贏對方。現在不容許折損任何一個可以對付廖研的力量,讓蒼龍和對方起衝突是絕對不可行的。
再者,青虎幫是幫助廖研逃出去的共犯之一,他想把這幫人弄垮,不能還沒把他們弄垮前,自己這方就先垮。
「……我知道了,我『現在』不分,但是要處理也得等廖研的事情處理掉,看到時要怎麼解決吧。」莫韶影扶著額頭,故意強調「現在」,不把話直接說死,光是一個廖研就讓他一個頭兩個,沒時間處理懷孕不懷孕的問題。
「你竟然不娶我?不是懷孕後應該要把我娶回去嗎?」黃羽馨現在根本不管廖研是誰。
「那也得雙方父母同意,問題是我爸媽都要出國了,現在我也有要事在身無法處理這種事情。」對莫韶影來說,處理廖研擺在任何事情之前,這個大麻煩不解掉,他無暇管黃羽馨的事情。
本打算一分手就封鎖這個人,現在看來是不行了,還得再被黃羽馨煩上好一陣子。
莫韶影現在不能撇下這個人,只能先滿足她的要求,等處理好所有麻煩後,再來思考她肚子裡的小孩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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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莫韶影深深覺得很無力,本想和黃羽馨分手後,直接與林妤舒交往,但是現在反而事情更複雜了。
林妤舒脖子上還掛著圍巾,似乎才剛洗好澡,她打開電燈,看見莫韶影坐在沙發上,抱著頭,臉色很難看。
「小舒,對不起……我現在沒辦法和妳交往……黃羽馨那個笨蛋,竟然挑在這種時候告訴我懷孕,居然有超音波的檢查資料,簡直是快瘋了。我沒想過要娶她,媽可能會叫我把妳和她一起娶過門……只娶妳當然很好,要我把那個瘋女人娶過門我一定會先死。」
「怎麽會這樣?」林妤舒愕然,她都做好要答應交往的準備了。
「我都已經那麼謹慎居然還會出錯,太大意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要娶她,還是拿掉小孩?」
「她不想拿掉,我不能正面強迫她,本來想讓蒼龍處理她,但沒想到她會有青虎幫庇護,那個幫派的老大剛好是我最不想讓蒼龍對付的人,其他殺手也很難打贏。為了分手還得雇一票殺手去殺那個人嗎?這樣做的話,青虎幫和玄月幫的對立只會更麻煩,他們兩幫好不容易才勉強和解,現在不是挑起無謂的爭端的時候。」莫韶影抱頭苦惱,黃羽馨的難搞程度遠遠超過他的想像,扯到黑道間的戰爭的事情,他不敢直接惹事,增加麻煩只會讓所有複雜的關係更難處理。
莫韶影本身武術高超,但是不代表他會殺人,他從沒讓自己的手沾過鮮血,而在蒼龍面前他的戰鬥力跟沒有一樣,去到黑道老大面前也會是相似的情況。
林妤舒拍了拍他的肩膀,溫柔地搖了搖頭,「不要在意我,去負你應該負的責任,好好陪小惠的姊姊,對小惠的姊姊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小孩的父親陪她度過難關吧?」雖然理由好像很複雜,但她還是覺得這人應該要負起責任,照顧好黃羽馨。
莫韶影站起來,將林妤舒拉進懷裡,揉了揉她的髮,「對不起,我真的是太蠢了,實在是……」
「但是,在你解決事情之前,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這麽親暱了喔。」林妤舒苦笑,雙手環住他的頸部,她相信這個人能處理好所有事情,卻也擔心黃羽馨的個性反給莫韶影帶來困擾。
會不會演變成結婚很難說,她也不得不做好要看著他和其他人結婚的心理準備。
莫韶影恨不得一次把所有事情處理掉,如果他家的決定是迎娶,他無話可說;如果是解決黃家,那麼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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