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上了,陳致清徒步回到綠中海度假村,經過這一天的見義勇為後,他走起路來也飄飄然,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非常回味,恨不得快一點見到美鈴,然後告訴她今天有多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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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在多間高架屋的路上向著逐家逐戶的居民打招呼,非常開心,這裡的本地人本來也很好客都一樣回以微笑和點頭,陳致清心想:「待會你們看過晚間新聞,就會發現我這個香港人是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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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租下來的高架屋,門一開,只見裡面黑漆漆鴉雀無聲,陳致清忍不住笑說:「啊!美鈴你這懶豬,都睡多久了,還不醒來。」說話間,陳致清把家燈開掉,屋內的環境登時光火通明,他先是去廁所小個便,一邊吹著口哨,突然,他嗅到一陣很腥的臭味。
他奇怪的喊道:「美鈴,屋子怎麼那麼腥臭?你沒聞到嗎?」
美鈴還是沒有回應他,屋子很寂靜,只聽到外面的海浪聲,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離開廁所,朝著睡房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步伐極之緩慢,好像是刻意放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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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剛才那風騷的笑容一點一點地剝落,漸漸轉為懸疑、奇怪和擔心,渡假屋給予他的放鬆,舒適的感覺也頓時變成冷森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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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房間前手觸門柄,一邊叫喚:「美鈴?美鈴......美鈴?還在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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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眉一直地不由自主地跳動,內心那強烈的不安感一直在衝擊自己的腦海,陳致清口中唸唸有詞:「不要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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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窗外透進詭異月色照耀,黑夜空彷如鋪上一層薄蠟,反射出淡淡怪異的光,空氣彌漫著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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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注意到睡房的房門是關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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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心想:「我走的時候,房間的門是開的......為什麼現在卻是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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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陳致清已經站在睡房門前,正猶豫著究竟要不要進去,忽然,背後一陣寒冷,隨即陳致清顫了幾下,他深吸了一口氣,暗罵自己無聊,好端端非要自己嚇自己,沒有再多想,打開了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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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濃烈的腥味撲進鼻子裡,陳致清的腦海下意識地抽空了,眼前這一幕畫面,嚇得他張口呆滯,房間無一處是乾淨整齊,到處的傢俱、桌燈、鏡子和椅子都倒在地上凌亂不堪,更滿佈血跡,和血掌印,可是偏偏沒有美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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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雙人床一眼就很觸目驚心,床單上面的鮮血畫成一個六芒星的陣圖,讓他聯想起今天遇到的老怪物,床頭邊的玻璃窗,突然呯的一聲,莫名地粉碎,陳致清當下嚇得一摔,屁股就朝地上猛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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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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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從外面吹進來風,窗簾的擺動也變得愈來愈大,發出縫縫聲響,伴奏著呼呼風聲,奏著一種好像只有恐怖片才會播出的懸疑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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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種怪風吹奏的恐怖聲音嚇得陳致清全身在劇烈顫抖,害怕不已,好想有人把他從惡夢裡拖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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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狼狽的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跑出這間高架屋,一走到外面之後,他便聲撕力竭地拚命大叫:「救命!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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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有人站出來救他,誰都好,反正他很需要人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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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我老婆被人......」這句話才說到一半,陳致清突然停止了求救,原來真正的惡夢現在才出現,他沒有再說話,也不敢再說聲,而是趕緊拔腳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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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整個綠中海度假村裡居住的居民,都變成了穿著黑色長袍的老巫婆,她們的臉色都同樣蒼白嚇人,那雙深深的瞳孔,在黑夜之中,透出淡淡的青光,腳步不協調的向著自己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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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陳致清被嚇出一身冷汗,發出極度絕望的哀號,這情況下他聲線極抖,他回想今天來到綠中海度假村,看見那些居民明明都是正常人,直至剛才也一樣,但是現在卻變成老巫婆的巢穴,他完全想不到會這樣,竟然會這麼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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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看著那些老怪物突然朝著他跑過來,他就頭皮發麻,他轉身拔腳就跑,身後數之不盡,他不知道身後到底有多小老怪物向著自己追殺過來,只聽到她們的嘴巴都在喃喃碎唸,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是聽著就讓人的心涼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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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嚇得臉容扭曲,眼淚也湧出來,腦海一直的想著美鈴,一邊不顧一切地沿著海岸邊跑,周圍沒半個人,只有老怪物,入夜後的渡假村一片荒涼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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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不時回頭望了望,後方的老怪物跑不贏自己,但給予自己的壓迫感仍然巨大,因為眼前所發生的恐怖事,是自出生以來前所未有,他一邊逃跑一邊用著重複的髒話喃喃道:「媽的……他媽的……」他只能這樣罵著才感覺沒那麼崩潰,因為就算遠離了那些老怪物之後,他的耳朵還是聽到她們的碎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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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冤魂不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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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跑到了市區,這裡非常熱鬧,滿街都是食店、雜貨店或者商場,都是一些外表和衣著普通的人,顯然不是女巫,陳致清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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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時回望身後,發現那些成群結隊的老巫婆沒有再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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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過後,陳致清忽然全身一軟,坐在地上,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在馬路中心悲傷地嚎啕大哭:「嗚......我老婆......給那些賤種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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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都紛紛好奇地走近陳致清的身邊,圍著他觀看,議論紛紛的,不知道這個男人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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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突然不斷用頭向地面磕著:「對不起!美鈴,我害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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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一邊哭一邊用力地磕頭,撞得頭破血流,他拚命的怪責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去告發那個老巫婆,美鈴就不會被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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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似是長跪不起,想起了本來是來旅遊共度新婚蜜月,如今竟然變成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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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路人走過來,伸出手來想扶起陳致清,但是他轉了身,憤怒地甩開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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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手的主人是一個長得「可愛清純」的美男子,他用著奇怪的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的致清,擔憂地說:「先生?你是香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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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神色甚是嚇人,回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那個美男子,沒有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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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子用著同情的語氣說:「我叫比利,我有什麼可以幫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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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冷笑了一下,站起來,用著暴怒的語氣說:「你幫我?你是不是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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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抓著陳致清的手臂:「先生你冷靜點,你妻子一定會吉人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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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原地轉了個圈,向著街上所有人說:「你們真不知道,原來這裡有很多危險分子在打旅客的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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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看著那些路人聽不懂他的話,他就不停地搖頭冷笑,沒有再說什麼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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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用著同情和擔憂的目光看著陳致清那悲傷的背影,心裡面一直為他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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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陳致清滿頭大汗的,衝進今天來過的那所警察局,然後就是大叫大嚷:「救命!我老婆被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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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陳致清的說話,被現場的吵鬧聲所掩沒,因為場面實在太吵了,不是警員跟疑犯發生口角,就是突然有疑犯發難想要脫身,幾個警員紛紛制止,場面極之難以控制,完全沒有人聽到陳致清的說話,他倒抽了一口涼氣,看著那些警察,再次說:「喂!有人可以理一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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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依然沒有半個人理會他,場內所有人都非常繁忙,企圖控制場面的警員都忙得不可開支,同時電話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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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再次抽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動作神經質地走到報案室的中央,把一個垃圾桶用腳踢開,同時洪聲說:「你地安靜一點啊,現在我老婆被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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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吵鬧聲頓時停下來,再也沒有半個人說話,就連疑犯都被嚇得一怔,場內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放在陳致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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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中年的警員從樓上走了下來,是今天為陳致清辦案的那個會粵語的馬拉警員,他好奇地走過來,把陳致清拉在一邊說:「你回來找我幹嘛?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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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陳致清的表情又哭又憤,呼吸極之急速,咬牙切齒地說:「我老婆被人殺了。」中年警員聽完就是一愣,似懂非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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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回到渡假村,屋子裡都是血,好恐怖,我的老婆也不見了,接著有一班巫婆在屋外追殺我,我懷疑是今天我告發的那個巫婆的同黨。」陳致清咬字用力,每句每字都非常到肉,心怕別人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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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警員的表情由疑惑漸漸變成愕然,陳致清再次追問:「你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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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警員沒有回應,依舊望著陳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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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還是不信?」陳致清再追問,這一刻,他的眼神下面,是無常,還有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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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警員點了點頭,然後就是拉著陳致清走到他的辦公室,陳致清坐在椅子上,然後緊張地問:「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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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要儘快離開這裡!我幫你準備機票,今晚你不要離開這裡。」說罷中年警員就匆匆地走出去,但是又被陳致清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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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陳致清聽見此話好生奇妙,雙眼快要緊張地跳出來,他視線緊直地望著中年警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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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警員此時叉著腰,經過心思熟悉地說出來:「你得罪了邪教組織,而且上級不準這件事對外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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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我們馬來西亞最大的經濟收入就是旅遊業,如果這件事曝光了,一定沒有人敢來這裡旅遊。」中年警員說得既無奈又無辦法,聽得陳致清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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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忍不住提起了腳,再用力的踏在地上發出呯的一聲,然後欲語還休,想了想結果還是說出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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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搞錯?這種事也隱瞞?你們這樣做會害死很多人的,今天那兩個英國少女就是這樣了,而且連我也遭殃了,你們怎麼擔當得起?」陳致清愈說愈激動然後就轉身離開,中年警員叫也叫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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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出警察局後,陳致清在斜腰包中抽出手提電話,撥了一個長途電話,數秒後就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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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接電話的是一把男聲,陳致清淡淡地道:「古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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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的人一聽是陳致清便很客氣,想必是他的知心好友,他便回應道:「嘿清哥?在馬來西亞玩得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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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四百萬現金?」陳致清語出驚人,一下子就把電話裡的古仔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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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哥?」古仔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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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萬現金。」陳致清繼續重覆著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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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仔回應:「你要這麼多錢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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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萬現金,你要多久時間籌備?」陳致清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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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分開三次拿,應該兩天半就可以。」古仔此時又說:「你要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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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凶。」陳致清再次語出驚人,把電話裡的古仔逗得連聲大笑,只道他在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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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再說:「你不是常常問我,我那間淺水灣的房子賣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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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又如何?」古仔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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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你之前問過我六百萬賣不賣,我現在四百萬,就賣給你,你只要這幾天給錢我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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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仔似笑非笑,不敢相信地說:「喂,清哥,不要玩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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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此時已經目露凶光,再說:「只要你給我四百萬,我就賣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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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授權地產經紀幫我完成買賣合約,我不是在說廢話,房子要不要,就看你了。」說罷陳致清就掛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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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號的半分鐘後,陳致清的手提電話震了震,是一條信息,是古仔SEND來,內容是: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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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手提電話突然又再響起來,今次是沒有來電顯示,他接通起來,把電話放在耳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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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陳致清吧?」對方是講粵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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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好像大約猜到是誰,他怒不可遏立即往電話大罵:「你這群賤人敢殺我老婆?你們給我小心點,我爛命一條不怕死,別讓我找到你們,我一定殺你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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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聽說你老婆被人抓走了,你......你沒事吧?」對方的說話雖像關心,卻又明顯在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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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忽然好像明白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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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立即緊張起來,在明亮皎潔的月色下,他心中一熱,驚喜交集道:「美鈴只是被人抓了……不是殺掉?那麼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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