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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大火燒得很激烈,附近的居民看見警察局這場大火燒得熊熊不消,火舌像猛獸般想把建築物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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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的團結意識很足夠,附近逐家逐戶都拿著水桶,你一潑我一潑地此起彼落,都燒到凌晨時份,警察局的火勢終於救熜,從外牆看上去,並不算太嚴重,只是黑了一片,可是內部已經因為火災而燒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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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頭戴著一頂灰色的鴨舌帽,喬裝了一番,他回到現場的某個角落,窺看周圍的環境,他深吸了一口氣,今次總算幫了女巫辦成了一件,自己不想做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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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警槍、拒捕和放火燒毀警察局,通通都是抵觸法律的行為,相信陳致清此際已經成為了通緝犯,這就讓警察多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幹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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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救護車紛紛駛到Balai Polis Pangkor警察局,警察們忙著把火災現場封鎖,火勢雖然已經被消防隊用水槍救熜,但是周圍的空氣都彌漫著燒焦味和餘悸猶存煙霧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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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西亞的天空此刻相當陰沉,不知何時落下了毛毛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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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陣陰風掠去,他馬上回頭轉身一看,後方冷巷中驚見那天被自己抓住的巫婆重現眼前,想不到她居然乘著火災之亂趁機逃走,他心中不禁打寒,身子微微顫動,一架計程車忽然從身邊駛去把視線一擋,下一刻,冷巷裡的女巫已經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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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有點不可思議,他明明看到冷巷上有一個巫婆在看著他,但轉眼間就不見了,這時候,現在開始出現很多警察,他把帽子拉下,把半張臉遮蓋住,小心地離開現場,他有預感,接著下來的日子會更加難過,更加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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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其他事比起美鈴被殺掉的事情更可怕,此時此刻,陳致清是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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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陳致清一大早就跑去老遠郊區邊界的二手車場,買下了一架日本車,當即便多買兩桶電油做後備,他多付了三十萬馬拉幣要求車行老闆不記下這宗買賣記錄後就開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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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了一家人客不多的飯館,是一家唐人菜館,飯館的職員拿著記菜本走過來,以國語說:「要吃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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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不假思索的說:「一碟生炒骨,一碗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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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員記好了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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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很快就送上來,幾乎一整天沒吃過東西進肚子的陳致清,馬上開動了胃口,手提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電話鈴聲觸動到陳致清的神經,他緊張得,連嘴巴裡的食物也吐了出來,也要立即接通這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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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半驚半喜,戰戰兢兢地拿起電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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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陳先生。」果然是一把經過處理的聲音,陳致清馬上搶道:「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你們放了美鈴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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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對方爽快地說,陳致清先是有點不可置信,然後終於放鬆下來,他知道那個女巫也逃離了警察局,大家已沒有理由要再糾纏下去,陳致清欣喜地笑起來,他趕緊說:「謝謝……謝謝你,我可以給我跟老婆說兩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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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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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傳出美鈴的聲音,她聲音非常顫抖,想必是嚇壞了,她淚音地又說:「你沒事嗎?這幾日所發生的事……我……我……我唯一擔心的是你……現在知道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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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幾天時間沒聽見美鈴的聲音,但這番話聽到陳致清耳裡,直如十年之後再相逢那般驚心動魄,兩人此刻的心情,猶如一架空難的飛機,正跌向著地面墜毀,忽然引擎又無故修好,重返軌道,最後平安到達目的地一樣,心裡有種莫名的安全感與平靜,陳致清再也忍不住流淚,他喉嚨像被生生封住一樣說不出話來,電話裡面的另一邊,美鈴哭的不可收拾地道:「你為了我……我……我真的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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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鈴也激動得很,激動得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陳致清此時擦掉眼淚,好不容易才能按捺自己情緒,他喉嚨硬得像揑住般,道:「我沒事……只要……只要你……只要你知道我是全世界最愛你,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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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鈴聽了這句話話,就恨不得想立即撲到陳致清的懷裡,緊緊抱住他,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動:「嗯……我知道,我並沒有懷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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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重新回到那個神祕人手裡,對方道:「嗯……其實還有一件事,你非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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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的面色立即劇變,心怕不知對方又要自己幹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他覺得非常的累,真的快要挨不住了,他的聲線不自控地擴大說:「又他媽的有什麼事?」說話的語氣既煩躁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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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最後要你辦的事,這件事做了也對你有利益。」對方一言,陳致清就有預感不是什麼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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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你殺過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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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在陳致清的腦海裡掠過的一瞬間,寒流湧上了背部,全身每一寸的肌肉開始因為緊張而崩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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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陳致清突然語氣一變,變得非常悲憤,因為他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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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非常不甘願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但是美鈴現在被她們挾持住,就算對方要自己做什麼,也不容得自己選擇,昔才那種快要重獲新生的感覺,當下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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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你看看你的前面,有人想抓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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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此言一出,陳致清立即抬起頭來,驚見一個警察在走近他,手已經摸向腰間的警槍上面,他看著陳致清的眼神,就好像在猜測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通緝名單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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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突然急轉直下,陳致清很心虛地低下頭來,電話裡人的說:「只要你殺掉那個想捉你的警察,你的妻子......」此時電話裡又傳出美鈴的苦叫聲:「啊清!不要啊!你回香港吧,我不想再連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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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把電話拿下,沒有說任何話,雙目流出兩行眼淚:「是我連累你啊!美鈴!難道我為你做小小事都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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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警察已經走到極近,與陳致清不到兩個人的距離,陳致清此刻把鴨吞帽脫下來,露出自己的臉,警察一看他的臉,馬上下意識的退後,見到對方就是通緝犯就想拔槍,陳致清一手揮出,將警察的手裡的槍打脫,然後把身前的飯枱推反,撞到他的身上,那個警察當場頭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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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倒在地面上,盯著地上的槍,想衝過去撿起來,陳致清當場就急了,馬上飛快地奔過去,用腳住下他的手臂,另一隻腳把警槍踢開,雖然場面非常引人注目,但是陳致清已經好像什麼也不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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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當著眾目睽睽之下,撿起了馬拉警察甩出來的警槍,救出美鈴只欠最後一步,不可能就此功虧一簣,他拿著警槍對準了那個警察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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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見狀,紛紛傳出尖叫,包括飯館裡的老闆、職員或者食客都紛紛被陳致清嚇得雞飛狗走,心怕傷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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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警察神色慌張的看著陳致清,他突然跪在地上,滿臉是汗的哀求,陳致清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看著他一邊搖著頭,雙腳不自控地劇烈抖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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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臉部的肌肉不停地痙攣,眼神有點恍惚,他這副恐佈的神情,那個警察看著就嚇得一震,突然,他看著那個警察的褲子濕了一大片,就皺起了眉頭,居然嚇出尿來,這是他的意料之外,但是他很憤怒,他慘烈地罵道:「害怕了?現在害怕有什麼用?我昨天被那群女巫威脅才會搶警槍,你們什麼都沒有幫過我,還他媽的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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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那個警察被陳致清突然的大聲說話嚇得嚎叫起來,忽然間,陳致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冷冷地說:「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幫到我跟美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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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不起了。」陳致清說話間,他的手指頭開始慢慢扣下板機,倒在地上的那個警察看著就發出忘我的慘叫,接住下秒就傳出響亮的槍聲,在街道上迴響了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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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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