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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機場,陳致清以為擺脫了警察,他突然被被前面的人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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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站起來,同時抬起頭,陳致清嚇得一震,原來擋著自己的人,是比警察還要可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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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己身前的竟然是一群目露凶光的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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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驚得心臟幾乎跳出來 :「她們竟然敢公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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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壓逼感湧上了來,陳致清踉蹌而走,可是,已經太遲了,一個馬拉警察突然從旁掠過,把他攔住,剎那間,陳致清感覺到自己的後腦被手槍緊緊地貼著,只要自己稍為有點輕舉妄動,頭顱就會馬上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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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垂下頭來,剛搶回來的手槍拋棄在地上,同時間,其他的警員都追了上來,把陳致清的周圍包圍得密不透風,把他拿下,數十把槍對準了自己的頭,然後都是同一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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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m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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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m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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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心情欲哭無淚,面如死灰地舉高了雙手投降,慢慢地跪下來,這時他才發現,剛才被擋著自己去路的那群的巫婆,眨眼間就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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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分無奈,原來自己被擺了一道,什麼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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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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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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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兩隻手腕被扣上堅固的手銬,他知道被帶回去有什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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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被警察鎖了上手銬,下一秒便被黑布蒙頭帶上警車,想不到昨晚兩次都能安全離開警察局,始終也是逃不開被帶回去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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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警車期間,陳致清被蒙面不能看見周圍的情況,悲憤地暗罵著那群,設計害他的死巫婆,他發誓如果還有命再走出來,他一定要狠狠的報復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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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他感覺車子停了,暗覺不妙,他心中默默數住時間,機場距離警察局並沒有那麼遠,他下車後感到一陣清風吹過,雖然他看不見周圍,但這裡似乎是一個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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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能一天遇上三次,也算是很有緣份的了,我就破例讓你知道,你死的地方是哪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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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那人的聲音一傳入陳致清耳中,頓間熟悉又心寒,他頭上的黑布被拿開,馬上就看到中年警察在他面前,他忽然鬆了口氣,總算知道自己沒猜錯,雖然無奈,但也沒有辦法,要怪就怪自己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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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正欲說話,便被他止住:「雖然看來搶警槍是被逼的,而且就算旅客在這裡犯了罪,如果沒到死刑那種重罪,我們警方都會把你遣返回你的國家,不過我們的國家祕密你都知道了,你應該心裡有數,看你昨晚的表現,你已經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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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心頭一震,果真沒猜錯,知道馬來西亞有女巫這件事之後,真的會被暗中處決,他腦海馬上掠過那英藉少女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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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聰明,我監聽了你的電話,發現你並沒有跟你那位香港朋友多口提過女巫的事,所以我們也沒有對你朋友做過什麼事,所以請安心上路吧。」陳致清聽到這裡心裡稍為安份點,對方又道:「你放心,就算是昨晚那兩位英國夫婦我們也沒下過手,相信他們已經在飛機上了。」對方說到這裡把臉貼近,陳致清看著眼前這中年警員卻不知應否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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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所作所為雖然可恨,對於受到女巫所害的無辜旅客並沒有伸出援手,反而更下毒手將他們殺害,但深思一層,這人只不過是受國家指示才會這樣做,的確,馬來西亞主要收益是旅遊,陳致清想到此時不禁笑自己起來,都死到臨頭,自己居然會為他人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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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警員又道:「幸好你沒有多嘴,是你保住那三個人的命,我也佩服你的見義勇跟才智,但無辨法,上面指名你一定要死。」中年警員說罷左手一揮示意,身後那幾名警員當即撲上把陳致清制住,陳致清咬牙出力反抗,但根本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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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期間,他的背包被人奪去,裡面那四百多萬,被生生搶去了,陳致清暗罵這群混蛋竟然想發死人財,那中年警員突然對手下大喝:「Sto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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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是你的陪葬品。」中年警員命那些手下不能奪去陳致清任何財物,包括剛搶回來的警槍,真正原因是不能把關於陳致清任何的東西遺留下來,必須通通毀掉免得被有心人追查,就算是金錢,也不能私下奪去當分,警槍就當作遺失一了百了,這中年人當上警長多年這種事情當然充滿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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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手下聽罷,只好依依不捨地把那背包重新掛回陳致清身上,陳致清搞不懂那中年人究竟是好人還是混蛋,不過也算了,反正自己都要上路了,他覺得自己死不足惜,但不能救美鈴脫險才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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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被幾個人押著走,他看著這個什麼也沒有的平原,他覺得警方選擇在這裡殺人滅口的話,那麼地點一定會很像美國那個51區一樣神祕,一定是閒人不能進入之類的那種,他走了大約十分鐘,看見前面一個似乎是發射站的地方,這種空無一人的地方建設信號發射站無可厚非,但拿來殺人也能做到掩人耳目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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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打開了發射站的鐵門,裡面果然是空無一人,這裡的機械已經都設成人工智能電腦操作,再往裡面走開了幾道門後,居然是一條地道,眾人從地道一路向下,這裡氣逐漸變涼,地道兩旁點著幾盞簡單的燈管,昏燈如豆,一片陰沉沉之地,走到地道的盡頭已經什麼都沒有,牆壁上都是泥巴,那些警察徒手把表面的泥巴都掃去,陳致清不可思議的看著,泥巴被掃掉的下面,居然掩飾了一道暗門,此時其中一名警察才在腰間拿出鎖匙把門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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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推開,是個只有四幅牆的地下室,這裡空氣並不流通,而且周圍幽暗潮濕,只靠燈管的微光照明,陳致清的背後突然被人用力一推,被推了進去,他看著隨後幾名的警員拿起鏟子開始挖泥土,陳致清以肉眼分辨泥土的鬆軟度,非常的軟濕,他肯定這裡的泥土是經常性被人翻鬆或者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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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非常冷清,沒有人說過半句話,他看著那些警察,埋頭苦幹地挖泥,他手心的汗就冒個不停,他低頭默默看著泥土被人挖到了一段程度的時候,忽然看見一條人腿在泥沙中間隱現,他嚇得一叫,警員沒有理會,只是抓住他的力度又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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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被挖得越深,被挖出的屍體數量也隨之增加,陳致清知道,這個坑裡面曾經死了不少人,而下一個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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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看著他們挖出一個很大的坑,大得已經可以容納他了,還有看著上面一具具的屍體,汗水也隨之而增加,點點答答地掉到地面上,他的心就徹底涼了,他暗唸:「真的是完全沒辦法可以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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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些警察再往下面挖的時候,泥的底層就是一堆白骨堆,陳致清看著就一股觸目驚心了,這個坑已碼死了上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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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警員點點頭,他說:「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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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陳致清立即就被後面的人一推,他一下子就失足,整個人掉進了大約八米多的深坑,他猛地一震,忍不住大叫救命,但是這個地方叫天不理的,哪有人救他,他感覺到真正的絕望,只見泥土從上面一把又一把的倒了下來,每當他一張嘴大叫,泥就倒他的嘴巴裡面,警員都很熟手,不用兩分鐘已經把泥土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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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清視線一片黑暗,真的被活埋了,窒息的感覺說來就來,他嗅到泥土的腥味,心中唸唸有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手足無措,他越是掙扎,周圍的泥土越是滾滾的重壓著他身體,心裡說不出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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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感覺有硬物頂著自己,他知道那是什麼,那是根人骨,因為他已經身處在白骨堆之中,他嚇得不斷地掙扎,他拼盡肺部裡面的那口氣,臉紅赤熱得快要窒息,雙手反而更有力,當一個人絕望到盡頭,那股絕望就會使到一個人不再害怕,進而變為瘋狂,化作發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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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感覺得他背後一種股動,泥土忽然在下沉滾動,他感覺到一堆白骨倒在臉上,他嚇得暴躁起來,兩隻手的肘部猛力地往身後亂頂,泥土居然被他這樣鎚打數下,泥瞬即崩塌,這下陳致清意識到自己完蛋了,不但沒有成功往上挖,反而一直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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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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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陳致清隱約聽到火車的聲音,他有點懷疑,這是不是缺氧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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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秒鐘,他感覺到的是一股衝擊,是從泥土中突破而出的衝擊,陳致清感覺到腳下的泥土似乎一陣崩塌,很大的離心力將他重重跌了下去,隨著一陣涼風吹過,他的屁股重重地摔在地面上,這一個摔倒是痛得他叫不出聲音,但是,他感覺到涼風的吹過,深吸了一口氣,是源源不絕的新鮮空氣,他很慶幸,雖然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很意識到自己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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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開眼睛,猛地一怔,才發現自己身處在路軌上,他聽著火車聲音再度傳來,而且聲音很近,抬頭一望,眼前一架蒸汽火車正往他迎面而來,他快速起身撲去牆邊,火車霍霍連聲在身邊駛去,極長的車身極快地錯身而過,快得幾近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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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遠離後,陳致清好奇地走回原位,他抬頭看了上面一眼,他就是從這個大大的泥洞裡跌下來來的,他看著又有幾根白骨跟著跌下來,就感到很後怕,他真的想不到這泥坑,活活葬死這麼多人,輪到自己也要被人葬死的時候,原來已經挖到最底部,這個事實很可怕,也很諷刺,想到這裡,他忍不住仰天長笑,一邊望著那個剛剛差點活生生困死自己的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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