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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歐拉平原戰 潛入
夜幕很快的到來,就算是皎潔的月光,也無法透入幽深的山谷,凍人的寒意和白天激戰後留下的血氣,開始逐漸濃郁起來。
深淵軍在第一日慘敗後,全軍大舉撤退了足足三公里的距離,並且聽著那細微傳來的吵雜聲,可以猜出他們正手忙腳亂地在摸黑紮營。
畢竟原本沒有要紮營的準備,打算直接在今天就通過峽谷,這份傲慢帶來的代價,還是很大的。
然而獲勝的神殿軍右翼,也沒有拿到多少甜頭,被深淵軍所採取的無差別砲火戰術給重創,統計下來,光是第一日所犧牲的人數,居然就足足多達10000人,其中的5人還是御雷軍的高階將領,可以說是傷亡慘重。
雖然深淵軍今日的死傷人數高達35000人,但對於擁有整整50萬兵力的他們來說,這根本無傷大雅,反而,右翼的神殿軍在傍晚,還得挑選出仍然健在的10000人馬,悄悄的退出右翼戰場,往中央戰場而去。
一道又一道溫暖的火光從山谷中竄起,右翼部隊只留下少數在峽谷上的銀準士兵作為哨兵,其餘的人則都被命令盡速休息,能恢復一點體力是一點,明日的戰場,肯定是更加艱辛。
第一日實際的戰況正透過雷蒙的會報,傳進艾翠絲的耳中,坐在帳篷內的眾人,包括好幾名指揮官,都是眉頭皺得死死的,看不到一點笑容。
:[以上,就是今日敵我雙方的戰況,請各位可以開始提出想法。]
雷蒙朝著桌下的所有人敬了一個禮,回到了座位上,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不已,楞是沒人敢發聲。
坐在長桌正中央的艾翠絲,用手輕輕的揉著太陽穴,白天的奮力廝殺,其實已經讓她精疲力竭,但若是今晚沒有好的對策來應付深淵軍,明天只會重演今日的慘況。
坐在她身旁的愛麗絲,則是已經呼嚕嚕的大睡了起來,鼻子上還吹出了泡泡,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誰也想不到,這看起來僅僅只有6、7歲的孩子,居然是今日首戰的頭號功臣,讓他們在潰敗的邊緣硬是打了場勝仗。
那驚人的輔助魔法和奪舍魔法陣,實在是太過強大,很難想像,盧蜜雅究竟是如何培育這孩子的。
然而,這麼逆天強大的魔法,當然不可能常駐的施放,在今天戰鬥一結束後,看到直接呼呼大睡不省人事的愛麗絲,艾翠絲就猜想到了這樣的結果。
愛麗絲的魔力來自於她平常幾乎無上限的甜食熱量,而在今天一次施放兩個幾乎無解的強大魔法後,這孩子消耗完了所有力量,就開始進入無止境的沉睡,何時醒來也不得而知。
總之,想讓這15天都靠愛麗絲來穩住戰場,這樣天真的想法可以說是徹底沒戲了,只能指望她再次醒來時,右翼的部隊還死撐著。
:[總之….,果然還是先想出能夠克制那種無差別砲火的戰術吧,對方這種方式,可以說是對我們人數劣勢的狀況下最不想遇到的。]
一名御雷軍的指揮官舉手提出了想法,所有人也點頭表示贊同,而且那可不是普通的炮火,那綠色的魔力和迅速凋零的侵蝕力,實在是危險至極,還會不斷將狹窄的山谷入口轟開。
但一提到如何應對,卻是難如登天,深淵軍當然知道,那火炮就是他們獲勝的關鍵,怎麼可能讓他們在戰場上輕易接近?
:[組織敢死隊前去破壞呢?]
:[不可能,那火炮的周圍全是把守的士兵,沒有任何空隙可循。]
:[從後方用我們的火炮嘗試反擊呢?]
:[別做夢了,正因為我們在峽谷內,才無法使用火炮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提出了好幾種可能的方法,但最後卻都因為太過不切實際而作罷,很快的又陷入了沉默中。
突然,帳篷外頭有了動靜,所有人齊齊的往廉口看去,發現兩個蹣跚的身影走了進來,是銀隼隊的伊恩和蕾娜。
蕾娜倒是還好,只是渾身疲態,而伊恩全身上下怵目驚心的傷勢,足以顯示今天在兩側峽谷上的戰鬥,也是相當慘烈。
僅僅用千人的部隊來阻止深淵軍向上攀登,果然是異常的吃力。
:[我不是跟傳令的說過,讓你們好好休息,你倆就不用來了,還有你這一身傷是怎麼回事!]
艾翠絲語氣有些責備的問著,但看到伊恩那全身的傷口,心中也是不捨,雖然是個蠢到無可救藥的傢伙,但同窗十年以上的戰友,這感情可以說是比誰都厚重。
而伊恩在蕾娜的攙扶下走了進來,苦笑地說道
:[哈哈….稍微有些拼命過頭了,雖然我也很想現在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但還是放不下心啊…對於你們今天的狀況,我已經聽說了。]
每一字每一句,伊恩彷彿都是用盡了力氣才能吐出來,他的傷勢真的太重了。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力來管閒事!]
攙扶他的蕾娜毫不客氣地朝伊恩的背部拍去,痛的伊恩可以說是前胸貼後背。
:[我….! 我都已經這樣了,妳可否暫時消停一下…。]
伊恩喘著大氣說完後,一步一步來到長桌前,看著艾翠絲說道
:[我聽傳令的說了,你們今天好像因為深淵那無差別攻擊的火砲,所以傷亡慘重,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現在想必還束手無策吧?]
:[你如果是來挖苦的,我現在就可以一劍讓你上長眠。]
艾翠絲開著玩笑的說著,因為她知道,這傢伙肯定有什麼方法,不然不會特別跑來這裡。
:[你們難道忘了,本大爺可是整個艾諾森的第一射手嗎? 咱們不能動用火炮,但我的箭,絕對能夠精準地摧毀它,剛好今天受的傷有點重了,讓我在你們這裡待上幾天吧。]
伊恩提出了他的方法,表示只要讓他在往後幾天待在中央峽谷陣地的最後方進行狙擊,那些砲火他就能一一摧毀。
理論上可行,但艾翠絲卻皺起了眉頭說道
:[你別唬弄我,我知道你的箭術程度相當了得,但從峽谷本陣和對方火炮的距離,可不是一般的遠,若是他們跟今天一樣殺進峽谷內,也足足有五公里左右的距離,更何況我們的期望是將他們逼在峽谷外頭,那距離一定更加遙遠。]
:[而且,峽谷的出入口僅僅寬度不到五公尺,你能從那麼遠的距離避開掩體,精準的射擊嗎?]
雷蒙也有些不信任的問著。
但伊恩卻苦笑地說道
:[你們儘管放心便是,雖然沒辦法長久使用,但我有我的方式,你們明天只管全力應戰。]
艾翠絲聽完後,依然沒有答允,而是看向了蕾娜。
現實的根本問題不是伊恩能否做到,而是伊恩若調回峽谷中央支援,那兩側高地防守的重任,就只剩下蕾娜了,少了伊恩的強力弓箭,他們還能守住兩側的山地嗎?
蕾娜當然明白艾翠絲心裡的想法,其實他們光是今天的第一戰,銀隼隊就面臨了超乎想像的慘烈,那像是黑色浪潮般不斷往上攀登的深淵軍,要完全阻止他們根本不可能,打了不少在崎嶇地形中的游擊戰和撤退拉打,好不容易才將攀登上山谷的深淵軍清光。
而且兩側山谷的戰場是完全分開的,原本是由伊恩與蕾娜各自率領一邊,還勉強過得去,現在伊恩要回到中央,區區千人的銀隼隊,真的能繼續成功攔截所有想要突破的深淵軍嗎?
但蕾娜也知道,不是能不能,而是一定要做到,比起他們,中央峽谷的負擔更加沉重,那詭異的綠色火炮,現在能夠摧毀它的,只有伊恩了。
:[艾翠絲,我這蠢未婚夫就交給你了,其餘的事情,銀隼隊會看著辦的。]
蕾娜深深了吸了一口氣,最後眼神堅定地回答到。
看了看蕾娜,又看相了在場所有指揮官,艾翠絲最後長嘆了一口氣,算是答允了下來,並且對於自己現階段的無能為力感到悔恨不已。
:[話說回來,那兩個傢伙,應該已經在敵陣中了吧?]
伊恩忽然想起了這場戰爭中另一個反敗的關鍵,有些擔憂地問著。
:[嗯,今天這場混戰,已經確實讓他們混入了深淵陣營,期望他們能平安無事吧。]
艾翠絲緩緩站了起來,看著帳篷外沒有一點星芒的夜空,喃喃的說著。
同樣的夜色下,深淵的陣營,整整五十萬大軍,依舊忙碌不堪,到處都是急促的腳步和怒斥的指令。
要想在天亮前搭建好五十萬軍的陣營,實在太難了,今天才剛進行了長途的跋涉和死鬥,連休息的機會也沒有,現在還得摸黑紮營,慘上加慘。
兩個身影,披上了深淵軍的戰甲,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混跡在人群中,沒有任何不自然。
由於周遭所有人都是急促地走來走去,如果長久停留在原地交談,只會引來側目跟懷疑,因此,那兩個身影,也用著同樣的速度,在人群中來回走動,並且自然的在兩人互相走近面對面的瞬間,迅速交談一句話,然後就立刻分開再次混跡人群中。
:[首先,找到對方的糧草所在,還有那詭異的砲火。]
:[明白,如果可以,希望連對方指揮官的身分也能查清。]
兩人緊緊一秒的交談後,瞬間錯身而過,各自開始執行了今天的一晚的偵察任務。
拉茲用著自己在泰王朝所習得的步法移動,周遭的深淵軍幾乎都自然而然地避開了他,彷彿根本沒有這個人存在一樣。
他就像整個土地上的一草一木一灰塵,隨風穿越在群之中。
這是潛入作戰的基本功,在敵陣裡自由穿梭,且無法讓對方察覺,才能有效率地做各種偵查。
當然,在越是實力強大的高手面前,這種步法就像是小把戲一樣,所以也並非萬能。
很快,拉茲就在陣地的中央,發現了一處明顯有著重兵把守的倉庫。
由於大部分的營地建築都還未完成,那已經率先搭建完整的原木倉庫實在顯眼且巨大,讓拉茲直覺的往這裡默默地靠近。
這四周已經不見方才那人來人往的景象,雖然在陣地中央,但似乎沒有人會靠近這裡,都刻意的地避開了。
:[嘶嘶~~嘶嘶~ ]
一陣微微的吐信聲,從中央陣地裡若有似無的傳出,彷彿某種異獸的嘶吼聲。
倉庫相當的巨大,約有三層樓那麼高,周圍除了有層層圍起的竹籬,還有許多重兵把守,幾位眼尖的深淵士兵,很快就發現了正若無其事往這裡接近的拉茲。
:[你是哪一個部隊的小雜碎? 居然敢閒晃到這裡? 元帥大人下的陣地建設命令,你沒聽到是不是?]
一位像是鎮守這倉庫的小隊長,朝著拉茲怒斥了起來,並且帶了一批人,往他的方向走去。
拉茲先是有些吃驚地看著這群人馬,沒想到他們居然能夠識破自己的步法,可見實力相當強悍,但更讓他震驚的,是剛才那位小隊長的話。
元帥下的命令? 就他所知,在整個西方艾諾森的深淵勢力,能躍居元帥之位的,就只有三位絕世強者,萬萬沒想到,這次歐拉平原的戰場,居然讓深淵軍出動了其中一位元帥親征。
而且,還正如阿萊斯特所預料的,墮落者的指揮中樞,就在他們的左翼! 若是能找機會親手幹掉那位元帥,整個神殿右翼部隊將可不費吹灰之力的取得勝利。
正當這些想法在拉茲腦海裡轉動時,那群深淵部隊也已經來到他跟前,將他團團包圍。
:[本隊長問你話,你這雜碎還敢當啞巴是不是?]
那帶頭的深淵隊長,直接不客氣的一隻手伸了過來,死死的掐住了拉茲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
然而,還沒等到那位隊長的焰氣繼續高漲,拉茲的一隻手,已經摀在了他的整張臉上,一股難以想像的高溫,伴隨著炙熱的火焰,直接將他的整張臉都溶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焦炭。
由於五官與嘴都因高溫而密合,那位隊長連慘叫也發不出聲音,就這樣直接直挺挺的慘死,沒留下一點聲息。
一旁的深淵士兵有些愣住,有些還沒反應過來,但也都無關緊要了。
很快,拉茲用了同樣的方式,讓他們這一生再也開不了口,連容顏都沒能留下。
:[下輩子,若是沒有實力,記得嘴巴放乾淨點。]
看著依然直挺站立,卻都已經命喪當場的深淵士兵,拉茲冷冷地說著。
由於是瞬間死亡,身體還沒接收到大腦發出的死亡暗示,這些深淵士兵的失身依然僵硬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對於長年在戰場上廝殺的他來說,這點程度的冷血連殘忍都算不上,至少他們的痛苦也僅僅只是一瞬間。
比這更殘忍無道的折磨和虐殺,這戰場上多的去了,又豈是這一瞬間的解脫能夠比擬的?
反倒是這高聳的木柵欄內,究竟有何機密,才是拉茲真正關心的,趁著周圍的人潮都還沒注意到這些站著的屍體,拉茲趕緊走進了這禁地之中。
此起彼落的金屬敲打聲和熊熊烈焰的劈啪聲此起彼落。
印入眼簾的,是數千顆今天首戰所見識到的深淵砲彈,正一箱又一箱的堆疊在這裡,看的拉茲是目瞪口呆。
萬萬沒想到,深淵這次為了要攻下神殿軍右翼,居然是如此的大費周章,要是這些砲火無間段的持續轟炸,不出三日,別說神殿軍,整個山谷都會被硬生生轟垮的。
這還是已經完成的,只見約莫百位工匠打扮的深淵士兵,有的敲打、有的製鍊、有的朔型和添加火藥,正緊密分工的在日夜趕工,繼續製造那威力無窮的火藥。
這群鐵匠們,圍繞著中央一棟巨大木屋,維持著流暢的生產線,那砲彈是一發又一發的完成裝填,刻不容緩。
看到這幅景象,拉茲不禁在心中咒罵起那個惡名昭彰的軍火商 史蘭茲,要不是他,這些原本就難纏無比的惡魔,又怎會習得這些人類的智慧工業?
:[嘶嘶….嘶嘶吼~~]
那令人內心發寒的獸吼聲,持續從那木屋中發出,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個類似畜生棚的建築,在這種砲彈製造區,搭建畜生棚要做什麼?
隱藏在暗中觀察的他,將整個砲彈製作流程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很快發揮出了驚人的觀察力,發現每一發砲彈製作完成後,並非就直接裝箱,而是還有最後一人,專門將這些完成的砲彈,運往中央的畜生棚中。
想起今日早上的戰場,那砲火詭異無比的綠色魔力和腐蝕效果,絕對不簡單,關鍵極有可能就在這畜生棚之中。
所幸,這些工匠本身的實力肯定參差不齊,否則也不會被分派到後原來製作砲火這樣的工作,拉茲很順利的藉著夜色的昏暗,迅速接近了那巨大的棚架裡。
他找了個隱密卻又能由上俯下的懸樑,直接躍了上去,並且仔細一探那些被運往棚中彈藥,究竟產生了何種變化。
然而,眼前所見到的景象,徹底刷新了拉茲的知識觀,沒想到深淵的炮火,居然是這樣生產而出的。
這畜生棚內所關押的,可不是尋常的雞鴨,居然是鎖上了一頭巨大無比的綠色飛龍,正不斷發出方才傳出的吐信聲響。
深綠色的龍麟和巨大的翅膀,正不斷抖動著,那鋒利無比的牙齒鑲在兇猛無比的上下顎,看起來異常的致命。
深淵士兵們,正魚貫而入,將一箱又一箱的砲火,運到了飛龍的面前,由飛龍兩側的士兵,不斷拍著飛龍的頸部,讓飛龍對著那些砲火吐出一團又一團的綠色煙霧,
被添加上綠色煙霧的砲彈,這才正式裝箱,運往棚外,偶爾從砲彈上滴落的綠液,瞬間就將地面侵蝕出一個又一個窟窿,冒出陣陣白煙。
加上生產人員的手上都戴上厚實的牛皮手套,可以看出,那砲彈表層的腐蝕力有多驚人。
巨大的飛龍和方才外頭所聽聞的元帥,拉茲的心情已經逐漸緊繃了起來。
就算沒見過其真面目,但統領百萬深淵軍的右元帥,瘟疫騎士 普雷塔的名字,可以說是在整個艾諾森惡名昭彰。
整個魔能深淵的軍制體系,被劃分成了三大軍力,左元帥的塔拉、右元帥的普雷塔,還有最後一位中央元帥,姓名不詳,只知道是曾經與盧蜜亞、瑪珈同一時期在神殿的高層,後來跟隨著深淵的腳步,離開了神殿。
這三位元帥的實力,可以說是毀天滅地的恐怖,在沒有勇與阿萊斯特的情況下,拉茲可沒有把握能與普雷塔交手。
就算他與王陵蘭聯手,恐怕也只是白白犧牲。
如此看來,要在這裡直接毀掉對方後勤砲彈製造的可能性幾乎不可能,只要鬧出一點動靜,驚動了普雷塔,相信不用10分鐘,他們就會直接人間蒸發在這裡。
這在腦海中盤算現在直接毀掉這個砲彈製造要地的可行性時,拉茲的心中,突然沒來由地產生一股焦慮和緊迫的壓力,彷彿不知從何處,有人正盯著自己。
而且盯著自己的那道目光,蘊含了濃烈無比的殺意,刺的他心臟劇烈的奔騰,瞬間將自己的警戒心調到最高,努力搜索目光的來源。
可怕的是,他居然無法察覺對方的位置,只能被這樣單方面的監視著,對方的實力異常的強大。
冷汗不斷從他的臉頰上滑落,難道自己藏身在此的身形已經暴露了? 莫非對方是普雷塔?
千頭萬緒的想法在他心中不斷閃過,下一秒連準備迎擊的魔力都運上,那道充滿殺意的目光,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一瞬間放鬆下來的拉茲,身體直接癱軟了下來,並且不敢再逗留,決定先離開這個畜生棚,將消息告知王陵蘭。
他用著極其迅捷的速度和身形,躡手躡腳地離開了這裡,藉著昏暗的夜色,順利地回到了與王陵蘭一開始交換情報的那個營地。
比起方才分離時,此處還是人來人往的忙碌,現在的營地已經人煙稀少,總算臨時搭建完成,深淵軍也得抓緊時間休息,明日還得再與神殿軍開戰。
很快,拉茲就在一處帳篷的死角陰暗處,發現了王陵蘭的身影,慢慢地走了過去,而王陵蘭彷彿早知道拉茲會出現,已經在這裡等他等了一段時間。
:[太慢了。]
王陵蘭冷冷地說著,雖然沒有一絲情感,但還是責備著拉茲的拖沓。
:[抱歉,發現對方今日早上所使用的炮火來源,但因為一些原因,導致無法及時抽身。]
拉茲有些隱晦的解釋著,並沒有詳細全盤托出。
:[一些原因?]
王陵蘭挑了挑眉頭,有些疑惑的追問。
由於對王陵蘭並非百分之百的信任,拉茲正想著要如何糊弄過去,王陵蘭擺了擺手,繼續說道
:[罷了,原因不重要,能回來就好,我也發現了敵方的糧草區,只要毀掉那哩,深淵的左翼勢必實力大減,右翼的部隊便可大舉進攻。]
聽到王陵蘭居然找到了對方的糧草庫,拉茲有點不可置信的佩服。
要知道,那糧草可是整個大軍的命脈,他能找到砲彈製造廠已經是相當不容易,這方圓好幾十里的大營地,這麼短的時間,王陵蘭就能找到,可謂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王陵蘭說完後,遞給了拉茲一張紙條,交到他的手中,繼續說到。
:[明日戰場開打後,你趁亂將這紙條交到神殿軍的手中,傳達給他們我們的發現和計畫。]
:[計畫? 你已經有作戰草案了嗎? ]
拉茲半信半疑的接過紙條,看著上面王陵蘭潦草的字體。
:[計畫其實很簡單,也多虧了今日他們紮營相當匆促,糧草和彈藥的庫房都直接被找到,我們只需在這幾日連續布置好足夠的破壞手段,等待時機到的那一刻,引爆並且破壞兩座大庫房,深淵軍勢必大亂,神殿軍就可吹起反攻的號角,沒有了糧草和彈藥,深淵軍人數再多,也撐不了兩天,一定會退兵。]
計畫相當合理且簡單粗暴,按照拉茲的估計,艾翠絲他們雖然往後幾日的作戰會越來越慘烈,但堅守幾天是沒問題的,絕對足夠他們作暗中的布置,更何況,還有來自中央軍的即時機動支援,作戰的成功性相當的高。
只要在約定的時間點,兩大庫房都被瞬間破壞,神殿軍大舉反攻,就算是普雷塔,恐怕也是措手不及,他們也能趁亂逃脫。
一切都非常順利且合理,但也正是因為太過合理,讓拉茲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卻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他收起了紙條,不經意的問道
:[為什麼偏偏讓我去送消息,你的消命手段,明日應該可以更加輕鬆的將這張紙送達吧?]
聽到拉茲的提問,王陵蘭只是冷笑了一聲,那表情浮現了一絲不屑和嘲弄。
:[是我遞上的情報,恐怕神殿軍還不會輕易相信吧? 還是你去遞上比較合適。]
說完後,他彷彿不想再跟拉茲廢話,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混入的小隊帳篷中。
而拉茲看著王陵蘭的身影,心中有些自責和愧疚,原來,王陵蘭是清楚知道自己不被戰友信任的這件事,自己也並非百分百信任他,但艾翠絲臨行前交代的事情,讓他覺得也許應該試著放寬心胸,相信這個現在與自己同生共死的戰友。
他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紙條,也不想再多想,只盼望明日的作戰,能有成功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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