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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歐拉平原戰 無根
開戰前的那一夜,光明神殿的主殿正堂,光明女神,盧蜜亞正高高在上的慵懶而座,俯視著階梯下單膝跪著的王陵蘭。
:[終於到了這一刻了呢,我親愛的王陵蘭。]
上揚的嘴角,被面具遮掩住的面孔,讓人永遠無法猜透她的想法,語氣也聽不出究竟是喜是怒。
而同樣戴著面具的王陵蘭,頭一刻也沒有抬起來過,就是對著地面,靜靜地回道
:[是啊….就像您說的,是選擇的時刻。]
盧蜜雅並沒有對王陵蘭的冷漠感到憤怒,依舊微笑地說著
:[我可是希望你不會做出錯誤和後悔的選擇呢,親愛的王陵蘭。]
一股再也無法忍住的憤怒,充斥著王陵蘭的內心,對他來說,盧蜜亞的笑容,就像是在看著一場鬧劇的觀眾,嘲諷著台上的小丑一樣。
他直挺的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並且冷冷地問了一句
:[你真以為,我沒得選擇嗎? 妳就祈禱我最後的選擇,不會讓你後悔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邁出了大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尖銳又張狂無比的笑聲,從大殿上方傳來,聽的王陵蘭冷汗直流。
他回頭望去,看到坐在上頭的盧蜜雅,正掩面大笑著,完全沒有平時矜持優雅的姿態,看起來,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感到可笑。
:[我親愛的王陵蘭,我可是很清楚的呀,其實,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像你這種沒有歸處的傢伙,下場往往都是不得好死的淒慘,咱們就看著吧,到底最後後悔的是誰,贏家又會是誰呢? 哈哈哈哈。]
緊握的雙拳顫抖的滲出了血絲,緊繃在弦上的殺意已經要衝破他的理智。
沒錯,盧蜜亞把一切都看得太透徹了。
自己就像是一片毫不起眼的落葉,在這湍急的河流中,隨著時代的波瀾漂移沖刷,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和資格,連一絲靠岸的機會也沒有。
沒錯,打從一開始的身分,就讓他沒有資格…。
在那汪洋大海上不斷漂浮周遊的神祕迷霧島,乘載著整個世界的和平與希望,更承載著忍者一族的傳承和精神。
一代接著一代,各個在長河歷史中留下名號的傳奇忍者不斷輩出,龍忍的強悍、虎忍的霸道、蛇忍的雷電、牛忍的強壯….各個不同領域族群的忍者,不斷在整個世界到處奔波,用著自己的所長,貢獻著自己的一生。
然而,有一群忍者,其特長和性質,就注定了必須躲於黑暗之處,隱姓埋名、行事從不留痕跡和讚揚,來無影去無蹤的默默支撐著整個忍者體系。
鼠忍,如同其供奉的仙家一樣,行動迅捷、身法極快,甚至能消除自己的所有蹤影和氣息,作為暗殺和間諜任務,可以說是最適合不過的存在。
道行在高一點的鼠忍,甚至有著預言未來的能力,這在其他忍者族群眼中,可謂相當令人稱羨的力量。
但其實,只有鼠忍自己知道,這並不是能力,而是一種詛咒般的不幸。
你能窺探天道,卻並不代表你能改變天道,不論你做了多少計畫和行動,結果是永遠不可改變的,你所能做的,也就是能提前知道結果罷了。
然而,許多外族的忍者,甚至有許多鼠忍,卻不懂得這個道理,對於已註定的未來,趨近於瘋狂和不甘,時常為了改變結果而做出許多不可挽回的大錯。
有鑑於此,鼠忍的第三代族長,就此改變了對每一代鼠忍的培育手段。
不再允許鼠忍能有私人感情,不管是任務上、生活上、就連入睡時,也不能有任何的夢境和想法,直到死去,將一肚子的秘密和自我,永遠埋藏於這黃土之中。
唯有徹底扼殺鼠忍的自我觀,他們才能看淡天道的一切安排,對於任何人的生死也都不傷不思不憤,當然,在作戰的執行上,只有任務為第一優先,他們唯一能信仰的,就是鼠忍的精神和驕傲。
唯一能證明他們曾經活過、存在過的東西,是一塊立於鼠忍勢力範圍內的一尊高聳的石碑,只要你成為鼠忍的那一刻,你的名字就會被刻在上頭,清楚記錄了師承和代別,直到你離開人世,這名字也永遠不會消失,算是對成為鼠忍的忍者們,最後的一點慰藉和驕傲吧?
在這樣長達五十年的傳承下,那名號稱百年來都未曾現世的天才少年,在三途川的選擇迷霧中,成為了鼠忍的一份子,賜名為華夏一代豪傑英雄的稱豪,王陵蘭這個名子,也注定了他悲劇的一生就此開始。
天生就擁有最高等級的隱命魔法,如果不是超級高手,絕對無法察覺到他的任何一點蹤跡,加上天賦極佳的學習能力,王陵蘭很快就成為了新一代鼠忍中的佼佼者,並且名字被刻在了那巨大石碑上的最顯眼處,足以見得鼠忍一族對他有多麼重視和期待。
在年僅七歲時期,他就與其他9名鼠忍,組成了間諜團,執行一項無人敢提起的任務。
忍者一族的死敵,正是東方的深淵之主__夜叉。
空前絕後的實力以及可撼動天地的半神力量,就算是十個修為精湛的龍忍,也不夠夜叉暖身。
唯有龍忍的真正繼承者,也就是整個忍者一族的每一任領袖 “藏”,才方能與夜叉批敵。
雙方的第一次交戰,就在迷霧島上,那是夜叉主動登島,欲將整個迷霧島上的忍者一族全數屠盡。
雙方你來我往,彼此死傷都相當慘烈,整個忍者一族將近半數的戰力都死於這場屠島戰役中。
最終,第三十二代的藏,龍忍宮本,用自己的性命,擊退了夜叉,才將這一戰畫下了終結,而迷無島,也徹底的喪失了能夠漂浮於世界各地的動能,被迫遠離家鄉,停駛於距艾諾森大陸五百里的海外之處。
在那之後的兩年,下一任藏,龍忍愛里的出現,再次將忍者一族的興盛帶向了新的巔峰,並且主動與夜叉在天竺的梵天遺跡中,展開另一場血債血償的復仇之戰。
當時,東邊與西邊,恰巧都是深淵勢力向人類開戰的時期,且西邊的戰況,比東邊更加不樂觀。
有感於時間緊迫,愛里說服了隱居在華夏靈山上的千年妖汪,一同出山與夜叉大戰了三天三夜。
結果可想而知,夜叉再強,也無法同時戰勝兩個實力與自己相當的對手,就這樣被愛里封印於天竺的遺跡之中,東邊的戰事,終於告一段落。
然而,封印只能緩一時之急,卻不能解永恆的危機。
五年之後,天竺遺跡被破,已有老一輩的鼠忍察覺到,夜叉,終將再次君臨大地,而唯一能與之一戰的愛里,正忙著在全世界奔波,根本無暇回到東方來。
有鑑於此,迷霧島上的忍者一族,決定由鼠忍組成一群敢死隊,要混入夜叉的深淵勢力中,並且作為間諜,不斷將情報和夜叉的情況,讓迷霧島的忍者都知道,以便隨時能做好準備應戰。
那場屠島之戰,已經讓許多認產生了難以忘懷的傷痛和恐懼,許多親人和戰友,全都慘死於夜叉的手中,周圍的海水,都被染成了鮮紅色,可謂人間煉獄。
抱持著不能再被夜叉洗血迷霧島的覺悟,鼠忍的高層,決定派遣10位最優秀的後繼,要混入夜叉的勢力中,絕對不能讓慘劇再次上演。
王陵蘭就這樣,與9位夥伴,離開了自己的故鄉,來到了天竺,並且很順利的找到了夜叉以及其深淵勢力的藏身處,準備開始長期的間諜作戰,卻也是他一生悲劇的開始。
夜叉的智慧和能耐,豈止是區區幾個鼠忍能挑戰的?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10位間諜,已經被他殺了5位,剩下得5位,包含王陵蘭,也在某一天全數被夜叉給揪了出來。
望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夜叉,王陵蘭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離死亡是如此的近,他那自豪的天賦,在夜叉面前,彷彿對著大象張牙舞爪的螞蟻,可笑至極。
而夜叉則是迅速的掃視了他們,露出了陰狠無比的笑容。
:[忍者一族,就真的這麼窩囊? 居然還想搞這種手段來挑戰本座? 本座就要讓他們知道,你們等會兒的死狀,就是將來他們的樣子!]
說完,夜叉就要動手,將他們五人狠狠凌虐致死,突然,他注意到了五人之中的王陵蘭,並且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等級的天賦和潛力。
:[呵呵呵呵,你這小鬼,殺了倒是可惜,本座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說完,夜叉將一把短刀抽出,丟在了王陵蘭面前,並且用細長的手指,指著他另外四個戰友。
聰明的王陵蘭,當然知道夜叉的意思,他慢慢地拿起了地上的短刀,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昔日戰友,一向冷酷的他,其實比誰都要心軟,居然開始猶豫了起來。
顫抖的手和冷汗直流的臉,遲遲不敢下刀的仁慈和想要活命的自私,此刻在他腦海中嗡嗡作響。
而夜叉想看到的,就是這種絕望透頂的景象,他既享受這種場面,又想知道,王陵蘭究竟是不是能讓他取樂的蟲子。
鼠忍,永遠以任務為優先,就算犧牲了性命,也不過是天經地義的事。
所有在地上的同伴,那眼神是如此的堅決和果斷,示意王陵蘭趕緊動手,只要還能有活下去的機會,哪怕是萬分之一,也要爭取下去。
俐落的刀鋒和幾乎感受不到痛苦的解脫,從王陵蘭的手中畫下,直到手刃的同伴全都人頭落地,他都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自己沒有做錯,這一切都是為了忍者一族!
而看到王陵蘭居然能連眼都不眨的殺害曾經的戰友,夜叉感到更加滿意,直接來到了王陵蘭面前,那高大的身姿和爵士強者的氣勢,幾乎將王陵蘭壓的喘不過氣來。
:[呵呵呵,很好,本座說到做到,但既然決定饒你一條命,就必然得付出點代價。]
說完,一隻手直接搭在了王陵蘭的肩膀上,還沒反應過來的王陵蘭,只感覺全身突然被一股恐怖無比的深淵之力給灌入著,迅速取代掉了他原本的力量。
彷彿全身的血肉和筋骨都在溶解一樣的疼痛,讓他歇斯底里的慘叫起來,眼、鼻、耳、口,全部流出大量的鮮血和微量的深淵黑氣。
絕望、悲慘、慾念、殺戮…..上千種恐怖的負面情緒不斷壓迫著他的腦神經和思想,要將他整個人格都徹底抹殺。
最後,他的身體,終於是撐不住的躺在了的上不斷劇烈抽蓄著,就像是一團爛泥一樣的掙扎。
:[忍者一族不是想要探本座的底嗎? 本座就放你回去,你儘管告訴他們你想說的事情,不過,後果如何,本座可就不能保證了,哈哈哈哈。]
倒在地上抽蓄的王陵蘭,這才明白,夜叉讓他活下去的代價,居然是要他擔任起雙面間諜的任務,出賣迷霧島的情報給他。
雖然僥倖存活,但他可沒有要被判迷霧島的意思,只要能成功回去,將消息傳達給島上的同胞,自己是生是死都無所謂。
抱著這樣的決心和苟活的恥辱,夜叉遵守承諾,讓他安然的離開天竺,長途跋涉之後,終於回到了那個讓他孰悉的故鄉。
就算鼠忍一切都已任務為優先,絲毫不能有任何感情參雜,但對於自己的家鄉、同族、故友、和這唯一的歸屬之處,王陵蘭還是感到了一絲溫暖和懷念。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族人熱情的問候和關懷,也不是戰友的關切和詢問,而是所有那冰冷的眼神,紛紛像是一把利刃一樣,狠狠的刺進他內心最後,也是唯一的脆弱。
所有人,都無法諒解為何只有他能活著回來,絕不會有人相信夜叉會如此心軟的放過他。
而鼠忍內部的高層,更是直接在他登島的當下,直接將他帶往審訊之處,用著接近拷問的方式,逼他全盤托出實情。
儘管他已經將所有的事實告訴了那些高層,但也只是暫時保住自己的性命罷了,那些高層死也不相信,夜叉會看上一個小毛頭,還安然放著他回來,這分明是已經屈服於夜叉,並且要回來做間諜的孽障!
所有的不信任,和那鄙視的冰冷,都將這一路堅忍奉行鼠忍門規的他,摧殘的體無完膚。
但,這也僅僅不過是深淵的起點罷了。
被禁閉在昏暗空間中整整一個月後,他終於被釋放出來,原以為自己已被諒解,能夠重新以鼠忍的身分活下去,卻還來不及多看一眼島上的風景,就再次被鼠忍的高層給招了過去,並且重新發給了新任務。
如今,唯一能證實他是清白的方式,就是讓他再次回到夜叉身邊,將這個雙面諜的劍,再次伸向夜叉,反將夜叉一軍。
先不論重新回到夜叉身邊有多危險,真正讓他心寒的,是他明明已經將夜叉所有的情報和位置都全盤托出了,為何族人還要讓他回去夜叉身邊?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的對他不信任,想趕緊將他趕離迷霧島,這個自己唯一的歸處。
儘管內心已經絕望透頂,他依舊沒有放棄鼠忍的精神,咬緊牙根,應是接下了這個任務,再次準備離開迷霧島。
出海前,他獨自一人,重新走過一遍鼠忍的秘境,那些孰悉的住宅和訓練場、以及那尊巨大的石碑,都讓他更加傷感無比,這裡也許已經不再屬於他。
路上與他擦肩而過的族人,全部都將他視作空氣,完全連看都不看一眼,對他們來說,自己就是個苟且偷生的叛徒,甚至極有可能已經效命於夜叉,如何還能與他接觸?
繼續往部落的深處前行,看到那塊巨大的石碑上,閃爍著無數先輩的名字,但卻怎麼找,都沒有他的名字了。
連自己曾經存在過的所有痕跡,都全數被抹消的乾乾淨淨,成為壓垮他本心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那天晚上,據說所有島上的人們,都能隱約聽到那淒厲的慘笑聲,夾帶著心如死灰的悲嘆,和永別家鄉的惆悵,王陵蘭離開了迷霧島,回到了天竺的夜叉身邊。
而見到返回深淵的王陵蘭,夜叉非但沒有任何詫異,反而貌似早就知曉這般結果一樣的大笑起來。
:[本座就是要讓你看清楚,那群傢伙的真面目,總把什麼道義俠氣掛在嘴上,但其實也不過就是一群貪生怕死的蟲子罷了。]
對於夜叉那百般嘲諷又侮辱的發言,王陵蘭原本是怒不可喝,但又在瞬間回想起,自己已經被忍者一族給拋棄,又何來這種沒意義的怒火?
而彷彿想要繼續欣賞王陵蘭這有如台上小丑一樣的表演人生,夜叉非但沒有了結王陵蘭,反而更將他好好的重用著,並且每三個月就讓他返回迷霧島,將這裡的情報全都告知忍者一族。
對於夜叉的行為,王陵蘭也明白,自己不過就是被戲弄,毫無反抗能力的蟲子罷了,早已沒有任何未來的人生,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每三個月,他都會離開天竺,乘船來到迷霧島,當然,族人是不允許他上岸的,只能默默地將所有情報,塞進瓶中,隨著洋流慢慢飄進島嶼中,讓接應的人去收取。
儘管他傳遞的情報全數都是無誤的,但他自己心裡也明白,島上的人不會採取任何行動,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他的情報,夜叉正是因為如此確信,想讓他感受到這種慢慢啃蝕內心的絕望,才讓他這麼做的。
在這樣麻木無比的兩邊來回傳遞情報的兩年後,他的人生,又發生了驚天的劇變。
夜叉似乎已經透過許多手段和消息,與西方艾諾森的深淵勢力搭上了線,過去兩邊因為地域偏遠,雖然都知曉彼此的存在,但從未有過任何接觸與合作,都是各自為戰。
在第二次艾諾森戰爭的時期,巧合的在東邊與西邊同時都爆發了正邪的巨大衝突,若不是龍忍愛里橫空現身,先在東邊封印了夜叉,又趕往西邊重創了馬洛斯,可能整個歐亞大陸都要淪陷為深淵惡魔的勢力範圍,相當驚險。
雖然最終戰爭以兩邊深淵勢力雙雙敗北作為收場,但也讓兩邊的深淵之主,都意識到了合作的可能性,只要有計畫的一同作戰,就算是愛里,也未必能夠抵擋。
當然,雖然雙方都有意願,所採取的行動卻不一樣。
馬洛斯多次派遣深淵的使者,長途跋涉來到天竺,希望能請出夜叉親自來到西邊作為戰力。
但與有著遠大野心和抱負的馬洛斯不同,夜叉的殘暴和嗜血,是源自天性,並且高傲的目空一切,不曾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只視他們為螻蟻,對於馬洛斯使者的多次勸說,總是顯得意興闌珊,敷衍卻又沒有正面拒絕。
對他來說,馬洛斯不過就是西邊深淵中最為強大的雷魔個體,跟他這與生俱來的半神身分,豈是能平起平坐的?
但高傲歸高傲,夜叉其實心中也有數,自己原本就被愛里與妖王打成了重傷,被封印之後,好不容易解開了封印,又跟因陀羅與阿嗜尼大幹了一架,差點連魂魄都被打沒了,現在實在不是擺架子的時刻,必須得有所行動了。
夜叉的目標有三個,第一個,就是要奪取曾經在天竺的天火跟天雷,只要找到當時被因陀羅和阿嗜尼賦予力量的那兩個小鬼,將他們的力量給抽出,自己絕對能回到鼎盛狀態。
第二,就是打探西邊艾諾森世界的目前現況和勢力分布,沒了解情況就隨意踏入別人的戰場,就算是蛟龍,也可能失足死在沙灘上。
而最後一個,當然就是能與西邊深淵勢力聯手,共同擊殺那可恨的宿敵,如此一來,東邊華夏的整個疆域,將再無人能夠阻止他肆意的殘暴和殺戮,他要將東邊的一切,都化為煉獄的焦土。
意外,也不意外的,自己再次被夜叉派遣了出去,只是這一次,不再次回到那孰悉的迷霧島,而是陌生無比的西方艾諾森。
自己下一個落腳的地方又在何處? 現在的他,是聽命於夜叉,還是依然繼續幫著迷霧島?
若是心還向著迷霧島,自己現在又在這陌生的土地上做什麼?
算了吧,自己又還在執著什麼? 到底是聽命於誰,真的重要嗎? 現在的他,已經是爛命一條的苟活,早就已經失去了歸屬和本心。
這裡與東邊的華夏一樣,人類與惡魔,都為了各自的領地和生存戰的你死我活,每天都在爆發大大小小的戰爭。
很順利的,他混進了一場深淵惡魔屠殺一座小城鎮的戰役,等神殿軍隊趕到時,那座小鎮早已是血流成河,一個活口也沒能留下,除了那個全身沾滿血跡和髒汙的自己。
被收留進入神殿的範圍後,他用著最快的速度,展現了自己的驚天才能,多次暗中幫助神殿軍已不費吹灰之力的暗殺對方首腦的方式,打贏了好幾場戰役。
優秀的作戰能力和一身忍者一族的絕活,他的才能,很快就被西邊神殿的最高領導人,盧密亞給看上,迅速又隱密的讓收留他的部隊,將他直接交給中央。
從此,他成為了盧密亞身邊的一位貼身刺客,參與了多次盧蜜亞為了排除政治異己的暗殺任務,並且對於這表面上高貴慈愛的女王,那陰暗冷血的程度感到戰慄。
盧蜜亞的心機和智慧,絕不亞於夜叉,尤其在權謀和政治方面,更是舉世無雙的至高霸者,任何膽敢阻礙她道路的人,最終都將落得慘不忍睹的下場。
所謂一將功臣萬骨枯,在盧蜜亞初期登基後,許多反抗聲浪和政敵阻撓源源不絕,王陵蘭的存在,迅速的讓那些不同的聲音永遠的閉上嘴。
曾經,他也想過,就這樣直接投靠到盧蜜亞的勢力,效忠於西方的光明神殿,何嘗不是個選擇?
至少,在這裡,有能賞識她才能的當權者,和能夠重新找回自己為何而戰的歸屬感。
自己,已經不想再這樣漂泊下去。
然而,當他跟盧蜜亞在私底下坦承自己的來歷後,情況,卻與他想得截然不同,反而邁向了更加不可收拾的地步。
盧蜜亞依舊是那樣從容的微笑,但那笑容裡再也看不到賞識與憐惜,只有嘲諷和鄙視。
:[本宮很高興你能坦承自己的來歷,但若你真打算從此效忠本宮,那這間諜的身分,你就必須繼續扮演下去,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看著已經變化的笑容和陰冷的氣場,王陵蘭此刻才明白,他實在太天真了,盧蜜亞的野心與貪婪,可能還勝過夜叉,覺得能被她所信任重用的自己,真的是蠢的可以。
她不僅要王陵蘭繼續為自己所用,還讓王陵蘭不斷回到夜叉身邊,夜叉不是想打探西邊的情報嗎,那她就反過來,要將夜叉的底細弱點和迷霧島的秘密全數都囊括於手中。
就這樣,王陵蘭不但沒有尋找到自己的歸處,反而又多了一層身分,那就是代表西邊的間諜,反過來打探東邊的消息。
而偶爾回到東方的他,又再次在迷霧島與天竺來回傳遞各自情報,儘管他知道,早就已經沒人會相信他的話,但身為鼠忍的他,若連自己這最後的天賦也放棄了,自己就真的什麼也沒了。
迷霧島的同胞不信任自己,天竺的夜叉不信任自己,神殿的盧蜜亞更不會信任自己。
自己只不過是三方之間互相打探消息的工具罷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麼身分,而活在這個世界上。
更可笑的是,盧蜜亞與夜叉,其實都很清楚,他是雙面諜的事情,也都很清楚自己的情報都會被王陵蘭所洩漏,但他們根本不在意。
對他們來說,自己就是用來給他們打發消遣的小丑,各自坐在台下看著他演出這場可悲的獨腳戲。
長時間下來,他也已經徹底麻木了,只有在夜深人靜之時,那內心的怒吼和不甘,才會徹底的爆發,那尋得一絲歸處的渴望,已經接近於一種飢渴的瘋狂….。
一年前,他再次回到了天竺,這一次,夜叉交給他了一張畫像,正是當年在遺跡之中被火神賜與力量的年幼拉茲,要王陵蘭這次到西邊時,務必將這傢伙給帶回來。
同時,他還告訴了王陵蘭一個驚天的秘密,一場即將改寫整個艾諾森歷史的風暴即將來臨,讓王陵蘭驚覺到,自己做出選擇的時刻已經到了。
東邊的深淵之主夜叉,已經正式與西邊的馬洛斯勾搭上,並且答應了馬洛斯,會親身前往艾諾森,協助他一統西邊疆域的霸業。
但讓他動身的前提是,馬洛斯必須設法將曾經天竺遺跡的天雷與天火帶往艾諾森的那兩個繼承人給找出,然後交給他,他要吸收天火與天雷,恢復全盛的力量,才能助馬洛斯一舉拿下艾諾森。
雖然詳細談判過程不清楚,只知道馬洛斯堅決不可退讓天雷的持有者,而天火持有者的拉茲,西方深淵倒是相當爽快的答應,並表示會全力協助夜叉盡快恢復到鼎盛的力量。
對於西邊不肯退讓天雷的強硬態度,夜叉反倒好奇了起來,並且肯定,因陀羅的天雷,對於整個艾諾森未來的命運走向,有著不可取代的影響力。
同時,夜叉還知曉,那場即將開打的歐拉平原之戰,背後所蘊藏的關鍵,並不是神殿與深淵的領地爭奪那麼的簡單。
這一場戰役,誰能拿下整個平原的主導權,幾乎就奠定了未來究竟是誰能統一整個艾諾森大地。
畢竟,那扇絕對不能打開的大門,就潛藏在歐拉平原中,盧蜜亞與馬洛斯,都早已知曉了此事,只是都未曾對外公開罷了,唯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傾盡所有的國力和兵力,也要將這個歐拉平原給奪下。
夜叉需要王陵蘭在這場戰役中,將自己手中的書信交給西邊深淵的惡魔,並且暗中作梗,務必讓深淵軍在這次歐拉平原戰中拿下最後的勝利,同時,畫像中那皮膚黝黑的孩子,一定要帶回天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到底又算什麼? 現在的自己,又必須與西邊的深淵惡魔牽線,擔任間諜和反間諜了嗎?
自己是屬於夜叉、盧蜜亞、迷霧島、還是西邊的深淵軍?
:[我可是希望,你能在這關鍵的時刻,做出正確的選擇呢。]
當他將夜叉的吩咐告訴了盧蜜亞,後者只是嘴角微揚的說出這段看似不經意的話,彷彿對於王陵蘭最後的選擇,已經有了十足把握。
:[你不如一劍把我殺了如何? 這種無止境的鬧劇,到底有何意義?]
冰冷的語句,內心卻是滿腔悲憤的怒吼,試圖整明自己還有一點存在的價值。
:[哈哈哈哈哈,我親愛的王陵蘭,你別這樣急著尋死呀,你死了,本宮的樂趣就沒了,更何況,夜叉都不殺你了,本宮又何必要殺你呢?]
百般的嘲諷,成為了壓垮這長久以來飽受折磨的新的最後一根稻草。
是你們,逼我走向深淵的道路,一直以來的這一切鬧劇,是該停止了。
因此,神殿軍右翼部隊的偷糧作戰、實際人數,在王陵蘭見到普雷塔之時,就已經全數外洩,更進一步的,整個神殿軍的三軍連動作戰,也赤裸裸的被深淵軍所知曉。
這場戰役,神殿軍必敗無疑,深淵的黑暗將會壟罩整個歐拉平原、壟罩整個艾諾森未來的局勢、壟罩這個已經被時代摧毀的少年。
最後,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在戰場上,等待那位畫像中的目標,將作戰書交出去的那一刻,就此取下他的性命,帶回天竺,讓自己這荒唐的一生,就此畫下可悲的的劇終。
反正,我這樣沒有歸處的人,早晚都是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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