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路過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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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北京國際機場就毗鄰北京五環生活區，即是那個所謂的平民區，直線來回一次只需人類平均腳程兩小時，除了軍方牌照的車輛，所有人只准乘坐磁懸浮管道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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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北京，作為嫌疑人和最密切人證，秦無開享受了一次懸浮房車的短暫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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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懸浮車技術依靠甚麼特斯拉法則加上微細化積累技術製造，在特定的地面上可以半自由懸浮，是真正的高科技，再使用不同的推力器加減速度和轉向，這部份就很多選擇了，例如風力，例如噴射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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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功率的燃料噴射器、磁斥力推力器等的將不合規格，這是安全問題，怕人們一個不小心就出意外會爆炸，畢竟，就算是各式血厚肉硬的軍區，也不接受滿街民用導彈的情況。順帶一提，現代的越野型號裝備不需要特定路面的懸浮系統，軍用的版本更直接取代了直昇機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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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學不是選讀理科，大學也不是修工程科的秦無開，對這些技術也只是一知半解，知道的都是來自遊戲和影視，正宗機械甚麼的識個屁。真正了解的話，連明月在遊戲中也灌輸不到太多，他只懂得指示和簡單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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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長大了，個性和經驗自然就成為學習障礙，秦無開總是覺得自己甚麼都做不好，除了遊戲。模擬駕駛和機械射擊類別的遊戲，和現實中相差太遠了，現實中的機械，除非是高級的腦控機體，如指揮官用虎式二型，其他的具體操作極度需求駕駛者的熟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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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個性，這可能也是人工智能越高階，同時操縱項目越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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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大概，把佛洛依德或者阿里士多德之類偉人的屍骨挖出來，每人DNA複製出一百個，日日夜夜開研討會十年，相信才會有些結果。始終，人就是既正又負的矛盾體，也沒有完全一樣的複數個體。複製人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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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人類體能普遍為三級，即是，所有人都大概可以單手提起30公斤的程度，一小時腳程大概能走30公里。這六十公里的公路，對於懸浮車來說根本只是剛起步就要預備停泊，就像月球某位大人的一個小跳步。不過，月球上那步人類當初走了幾十年，在地球上跳一步，嬰兒也要爬上十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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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那強烈的推背感傳來，警用降階版懸浮裝甲車“念扶”加速離地，這是一個量產化多地型半機甲計劃，或者稱之為簡易肢體機動載具計劃的延伸產物，去除了武裝、大推力引擎和機翼。這個計劃，日本地區漢字寫作鳴蟬，英文就是Cic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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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扶”外形基本上就是一個約莫長方形方塊，削去一些尖角，加入一點點氣動力學的流線形抗阻力要求，所有舷窗又使用了防禦光學兵器的“泡沫裝甲”。再裝上六個短小肥胖的可動渦輪肢體，兩隻前肢裝有開路用的裝甲和大型液壓鉗，就像某種昆蟲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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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手拷，被肌肉男軍官用手從背後按着膊頭押送，坐到位置上的秦無開，表示頭很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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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裝甲車很高級是沒錯，但那該死的高頻噪音，我確定這不是我身體健康影響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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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戴着手拷，秦無開只能按着單邊的耳朵。但來自電磁場影響，排斥力與空氣震動引致的微小高音波無所不在，還有主要用來操作方向的六個氣動力渦流引擎。這也是軍方車輛缺乏User Friendly成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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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你擁有聽到一定Hz以上頻率聲音的聽覺！你獲得了又一個無作用的生活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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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務少尉把一對耳塞交給秦無開，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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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這個問題，所以口袋裏有一堆磁頻耳塞，送兩粒給你，放心，新的，即棄式，只是糖膠海綿利用特殊密度吸音的設計產品，15cp 一整袋一百粒。這兩粒，不會構成賄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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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賄賂，特務少尉目光帶笑意地掃過王麗珠那不爽至極的黑面，王麗珠只是回應了一個翻上宇宙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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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秦無開剛剛好塞上雙耳，那個減速降落的失重感就告訴他到步了。車程絕不超過一分鐘。然後一點點側向左邊的離心力就停定，表示懸浮車司機駕駛技術很強，可能是軍方戰鬥機的機師，一轉身就泊進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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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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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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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位腳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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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ck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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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位訊號接收良好，麗珠的語法發音也非常良好。好，機師請開門。押送小隊移動，目標，歐洲領事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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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無開腹誹這是押送犯人，不是保護證人的時候，機師伸手用手背拍了頭頂兩個按鈕，然後提醒了車內三位軍官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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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裝甲泡沫移除，氣壓閥門打開。另外，報告三位長官，平民區中央廣場正進行三月一度擂台排名賽，人流比較擁擠，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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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你提醒，上士，今天你的任務完成了。收隊。賞你五個軍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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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亞總部休班戰鬥機機師兼職協會向您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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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務少尉毫不吝嗇地在手環上給了這位上士的任務五星評價，然後打賞了5點軍功。輸送任務本身再高星也只是個汗馬之勞，屬於混吃等死級任務，但5點軍功，那可是在空戰中擊落一頭五級變異獸同等的成績。軍隊薪酬不高，只是各種津貼福利極好，軍人大部份都是窮苦人家，五行缺錢，所以休班期間也能混戰功，今次倒是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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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中一點任務軍功能兌換五萬CP，是秦無開四個月收入。而戰時軍功則不能轉讓，所以，其實任務時賺的軍功比較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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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秦無開不清楚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不是來參軍的。但無論秦無開有沒有看到記下，明月也適當地把注解羅列到眼角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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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開下車了，一手被手拷扣在肌肉少尉手上，一手拿着個小小旅行袋，裏面是他碩果僅存的私人物品，還有就是在軍方醫院獲分派的一些軍方新兵營日用品。例如人畜無害的纖維毛巾和軟弱的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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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不是身上無軍徽軍階軍銜的土綠色軍服，又被他穿得不倫不類，肌肉少尉反扭他被拷着的手押送下車，他和肌肉少尉排成對地走，走在路上，也別具一番硬派龍陽風味。但這裏不是沖繩島，也沒有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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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人群！一年四度守擂賽又不是突發事件！沙慈，為甚麼選擇今天進行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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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紅茶你的名字叫沙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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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我也是個人類獵人，親愛的秦，我的名字不要輕易透露給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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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麗珠正想再開口申訴這兩位男士無視她的時候，又遇到懸浮無軌列車到站的人群。肌肉少尉微笑着，用他空出來的一手撥開人群開路，還不斷用他溫柔的雄厚聲音道歉，很多人“被撥開”時想回頭咒罵，但一看到那一米九九高的筋肉體量，就立即把“操”、“幹”、“娘”、“媽”之類吞回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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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了，肌肉人，你有三百磅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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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我三百二十一磅，這個重量數字很好，我打算保持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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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書本呢？為甚麼喜歡看實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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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囊帶着呢。我喜歡實在的東西，書，錢幣，火藥武器。除非有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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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信用點軍功點？有實體的紙幣在身上嗎？我想摸摸，想體驗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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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可以，到安全屋我就給你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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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說得很曖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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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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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開貼身被肌肉押送，人群中只聽到對方說話。車站和停車場就在旁邊的設計，大概沒有思考過大人物的出行舒適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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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擠過排隊進場觀看或挑戰的人群，走到廣場的另一邊，那是流動攤販區，到處都有身前或背後掛着LED燈牌的人在叫賣，其中一位，舉着一大堆紅色串子插到木桿上的小販，正沿途兜售那其實非常不好吃的經典支線誘發道具---著名的冰糖胡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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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開一邊被押送走過那“支線任務最後希望”的身邊，一邊在腦裏面和明月討論利用附近電子設備逃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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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見表示，除非秦無開願意成為通緝犯，逃離和平的人類城市，進入全天候逃犯大冒險模式的話，基本上不建議逃避司法系統。秦無開表示理解。但仍然諮詢明月，討論冰糖胡蘆引發支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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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會是真的山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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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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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嘶...300cp 一串？太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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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這裏是北京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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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一串冰糖胡蘆，250一個菜肉包，600一塊糖藝畫，靠。炒雜菜竟然要500cp，200一份炸雞，150一串烤肉，肉類比蔬菜便宜，因為附近太多人到野外狩獵，倒是理解。400一杯二鍋頭口味或者茅台口味梳打，這個倒是新奇，各種飲食叫賣之後，竟然還有紀念品乾貨手信區，怱忙中看到，手搖鼓承惠200CP，1200一瓶正式二鍋頭，花多眼亂，走馬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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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三個男士步履沉穩，步履堅定，絲毫沒有被那些價錢牌嚇怕。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想買。一個是沒錢，兩位軍官則覺得沒用，快要早上1100時了，弄完往波蘭的手續後，要趕上約好了的安全屋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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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歐洲領事館附近賣的是北京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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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香港人會買手信給本地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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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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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王麗珠又開始把怨抱起了申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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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選擇人潮擁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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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開左回頭，右回頭，兩位軍官都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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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不到安全屋後用系統搞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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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沒有回答，肌肉是尷尬的微笑，紅茶沙慈是個媚惑的奸笑。王麗珠卻不吃美男子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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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人類獵人少尉，我在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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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測試一下。有些東西，呵呵，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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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務少尉把額前留海一撥，似乎把周圍嘈雜的噪音都撥開了。然後瀟灑地側身張開雙手，一手推開門，另一手伸手接引王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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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的美人。進去把，我們去弄飛往波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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