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我走了 - 就讓我安心的死去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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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我安心的死去

夢墨輓歌

Feb 2, 2021

367

6 Mins Read 1,771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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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滴答……

　　坐在公園邊，望著公園裡不準的掛鐘發呆。

　　原本應該去公司上班的我，卻坐在這裡消耗生命。

　　啊、如果能讓人生快點結束就好了。

　　公園裡壞掉的時鐘總是走得特別快，真希望我的人生也是如此。

　　既然都壞掉了，就跑快一點，跑到終點之後就能解脫。

　　為什麼想死呢？理由太多了也懶得找人訴說。

　　說了搞不好還會被當成玻璃心、爛草莓，別說還比較好過。

　　泥沼般的生活，無趣的日子，自從大學畢業後眼中逐漸失去了色彩，一切都變成灰白色的，人們的聲音特別刺耳，空氣裡瀰漫著腐爛氣息。

　　儘管太陽掛在藍空中，我依舊只能看見厚重的烏雲，彷彿隨時都要下大雷雨般，二十七度的夏日竟然能讓我感受到寒意。

　　難以言喻的空虛感穿過心臟，就像是被魚鉤鉤走了心，我再也感覺不到暖意，只有苦澀及淒涼。

　　這麼痛苦的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賺了那麼多的錢卻買不到快樂，這樣活著有意義嗎？

　　緩緩站起身，我無神的看著遠方，馬路的交通號誌正在變換。

　　眼看小綠人停下腳步，小紅人亮起，我突然有個一衝動，想要衝到車水馬龍的路上，讓車子將這副身軀碾碎。

　　來！狠狠的壓爛我吧！

　　將我的身體捲入車輪底下，或是撞飛到遙遠的盡頭，讓我死於汽油與膠皮輪胎之下，枯燥的鮮血會將柏油路染紅，潰爛的內臟會成為街邊裝置藝術。

　　就讓我－－

　　喔咿！喔咿！喔咿！

　　一台救護車呼嘯而過，我正好停在斑馬線旁的人行道上，所有車輛都為了讓救護車通行減速或靠邊，等救護車過去後才慢慢恢復速度。

　　那瞬間，我腦中浮現駕駛人焦急的面容，他們急著去上班、上學或是為了到某個地方見重要的人。

　　如果我的自殺，導致他們錯過人生美好的時刻，這不是太糟糕了嗎？

　　這些人與我不同，他們還奔馳在彩色的人生中，若我將這些不相干的人拉入深淵、奪去色彩，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不行！被車撞死這個選擇不行！反正死法還有很多種，要死就選一個安靜又不會打擾別人的死法吧！

　　快步逃回租屋處，我翻出水果刀和麻繩，去年烤肉剩下的木炭跟噴火槍也拿了出來，在室內自殺總不會有問題吧。

　　當我舉起水果刀要割腕時，房東突然打電話來。

　　「四十四號先生，最近疫情關係大家都不好過，這個月我跟你收水電就好，房租就不用會給我了，帳單放在郵筒裡，記得去拿。」

　　「喔、好，謝謝房東。」

　　我把東西丟在角落，到樓下拿帳單去超商繳費。

　　突然覺得在租屋處自殺對房東很不好意思，畢竟變成凶宅應該很難租出去。

　　不如……去跳海吧！

　　說幹就幹！我騎著機車衝往海邊，抵達海邊時已經晚上七八點。

　　肚子有點餓，買根香腸吃飽再上路。

　　此時漁船緩緩靠岸，漁民臉色很差，不久海巡署和警方簇擁而上。

　　原來有一群學生集體跳海，屍體卡在船槳裡面被攪爛，由於漁船有些年紀，禁不起衝擊而損壞，修繕漁船要很多錢，漁民卻沒辦法跟死者討錢。

　　看見漁民悲傷的模樣，我到旁邊的提款機把錢都領出來，雖然只有十多萬，但不無小補，將這些錢捐給漁民，並且打消了跳海的念頭。

　　既然室內跟海都不行，那就去山裡上吊自殺吧！

　　回家拿了麻繩跟手電筒，來勢洶洶的到山裡找適合的樹木，結果我住的地方太靠近市區，山裡都是約會聖地，到了凌晨都還有年輕人在夜衝。

　　可、可惡，這些人加劇我想死的念頭，我卻無法如願死亡，不過就是自殺而已有那麼困難嗎？就沒有那種安安靜靜又快速死亡的方式嗎？

　　心灰意冷的回到租屋處，睡了一整天直到隔天下午接到上司的慰問電話。

　　原來公司面臨倒閉，我被裁員了。

　　嗯，比起被裁員，我更希望老闆一刀捅死我啊！

　　沉浸在無法死亡的悲傷中，我來到銀行想要貸款雇用能殺死自己的殺手。

　　聽說暗網有殺手存在，希望那種殺手真的存在，最好技術精準，能一槍打穿我的腦門，或一刀砍下我的腦袋。

　　才剛抽取號碼牌，等待的同時忽然看見一個黑衣蒙面男大喊：

　　「搶劫！全部給我趴下！」

　　搶劫犯手裡拿著又大又粗的槍，在我眼裡那把槍簡直是神器一般的存在。

　　出現了！能奪取我性命的命運之人出現了！

　　因為太過感動，我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搶劫犯與他的槍。

　　射死我吧！拜託一槍打死我，不要把子彈浪費在威嚇上，每顆子彈都很貴很稀有，既然要射就射我吧！殺雞儆猴比對空鳴槍還有用呀！

　　正當我想拜託強劫犯殺我時，搶劫犯竟然抓住一個小女孩，並且用槍抵著女孩的太陽穴喊道：

　　「不想死人的話！就把錢交出來！」

　　「嗚哇哇啊！」女孩放聲大哭，全身僵硬不敢掙扎。

　　不！不該是這樣的！那個冰冷的槍口應該對著我，被強劫犯摟在懷裡的人應該是我！為什麼要選擇那個女孩！

　　「放開那女孩！」

　　我使盡全身的力氣撲向搶劫犯，搶劫犯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跌。

　　碰！

　　一聲巨響，我瞬間耳鳴，胸口傳來陣陣疼痛，體溫隨著血液流逝，眼前逐漸變暗失焦，隱約看見搶劫犯連滾帶爬逃離銀行的身影，外頭的警察將他壓倒在地。

　　啊、抱歉了，好像讓你搶劫失敗，不過這個世界很善良，相信你一定會因為可教化而被假釋出獄，到時候別再搶劫了吧！還有很多事情能做呀！

　　我失去力氣倒在地上，每吸一口空氣都充斥著腥臊，原本空虛的心逐漸被某種輕鬆的快感取代，好像完成了某種重大使命。

　　終於，可以安心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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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ku Tjarun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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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好的結局示範

#3 就讓我安心的死去

#4 別讓人發現你死了

#5 εὐθανασία

#7 櫻花逝世與盛放之時

#12 那個下午，那個地方

#14 謊言與顛倒

#15 妥善解決家務事

#17 那年，我七歲，我殺了自己

#18 與大海融為一體

#19 染血的浴缸

#20 如果我死了……

#22 這次我牽緊了......

#23 也想過活下去啊。

#24 最理想的結局

#25 不死者的死亡

#26 今天中秋節，怎麼沒有人攔著她？

#28 無盡墜落

#29 一句「你好棒」，可以嗎？

#30 ［微Ｒ］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