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趙思木在一年前被她那便宜父親逼著出來賣身還債後,在接客前不堪羞辱自殺了,只是不知為何沒死成,人還穿越到這南國頂替了原來的太子妃,她只知道有人在她將醒之際告訴她,這個世界的趙思木會回到她原本的世界取代她的生活,讓她別想著回去。
「可是我找了妳一年了也沒找到那個頂替妳的人。」穆寒韞皺眉說道,而後又想起這不是重點,「傻木木,妳沒錢就來找我啊,我不是說過了,又不是不知道妳爸什麼德性,我不會嫌棄妳的。」
趙思木搖了搖頭,「我和他達成協議,他答應我那次替他還完錢就斷絕關係,我只是沒想到他會在合約上動手腳,還來不及找妳求救就被抓走了。」這樣想起來她真的好傻,一時之間被以為真的要痛改前非的父親給感化,就紅著眼眶將合約簽了下去。
看著失落的好友,穆寒韞故作輕鬆說道:「我們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看來是我要抱妳大腿了,太子妃姐姐。」
趙思木瞪了她一眼,「我可沒大腿給妳抱,我都自身難保了,妳以為太子府上只有我一個女人嗎,他那個妾簡直多到嚇人,我差點沒被逼瘋,妳自己也要小心,樂王雖然一直沒碰女人,但他府中被皇帝和各路高官塞過來的可不少。」
兩人聊了起來,趙思木說到她剛過來這裡時,太子和三殿下正開戰,樂王身為二殿下,兩邊都不站,那時皇帝身子漸弱,大局混亂,很多殿下都想各自樹立據點,佔地為王。
穆寒韞越聽越不對勁,「等等,我怎麼覺得這時間點有點亂?」這聽起來感覺是未來要發生的事,今天在大殿上皇帝感覺還很健康吶。
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趙思木頭疼地回答道:「因為我算是重生了兩次。」
「什麼?」劇情要不要那麼精彩。
「第一次是一年前,第二次是一個月前,反正就是第一次三皇子贏了,太子殿下重傷,二皇子趕來殺了三皇子,然後給太子服下不知哪來的仙丹,總之最後的結局是太子活了當上皇帝,二皇子請離當個閒散王爺,然後我死了。」
「等等,他們打架為什麼死的是妳?」這也太可憐,難道是炮灰的部分?
「我就不知道哪根筋接錯,我自己比較了下,三皇子要是當上皇帝,這個世界大概要完蛋,而且我覺得他對我有意思,要是太子死了我可能會被羞辱,光是想想就覺得噁心。」又想起三皇子那張猥瑣的臉,趙思木抖了抖,「我覺得吧,太子可能以為我和三皇子有一腿,就故意那天帶我進宮,想讓我看見他死的模樣,結果太子自己被陰,在即將被捅之際,我就跑了過去……」哎呀簡直不堪回首,說多了都是淚。
「妳就跑出去替他擋刀?」要不要那麼瑪麗蘇,也太扯,「然後呢,妳都擋刀了太子還被捅?」
想到這趙思木就想翻個白眼,「嗯哼,我是被捅了,捅完後他們該打還是要打,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插曲,不過太子也算有良心,你家那位當時拿來兩顆仙丹,原本太子要喂我吃下,不過我寧死不從,就流血過多死了。」
「雖然聽起來很沉重,可是對不起,我真的很想問,妳是在寧死不從什麼?」
「妳懂個屁,我他媽在最後表了我的忠心,說了一堆噁心的話,拉著太子邊哭邊說你一定要對得起這天下什麼的,這也太羞恥,我才不要留下來面對。」
穆寒韞腦補了下當時的畫面,直接很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這就是電視劇看太多的後遺症,笑死我了。」
「妳不要笑,我現在要說的才是重點!」趙思木簡直要氣死,這是什麼損友啊。
「好好好,妳說妳說,我洗耳恭聽。」
「我懷疑太子殿下也重生了,而且還帶著這段回憶。」趙思木壓低嗓音繼續說道:「第二次重生那天,我一睜開眼就看見太子坐在我房內,對我異常溫柔,原以為只是因為那個時間點往前推離我們新婚時期不久,但沒想到之後不管發生什麼栽贓事件,他永遠站在我這邊,而且!他開始一點一點遣散他的後院,我有點害怕。」
穆寒韞思考了下,「這樣很好啊,獨寵妳一人。」
「我不想要啊,照這個趨勢下來,我以後就是皇后了,多憋屈啊。」趙思木甩了甩頭,「不是,重點他現在每天找各種理由要來我房裡睡,我已經快撐不下去了!我覺得我要是再拒絕他,肯定要死。」
「那就和他攤牌唄,雖然我是覺得他不會放開妳啦,不過他上一世又沒死,估計是他睡覺夢到的?還是說妳死後他還是死了?」算了,反正不關她的事,木木活著就好了。
「我怎麼知道,我只覺得心累。」說著就整個人黏了上去,「那我今天就跟他攤牌吧,不然我也鬥不過他,我這麼單純的一個人。」
「是單蠢吧,哈哈哈哈。」
「妳才蠢。」
兩人又聊了一陣,不知不覺太陽就快下山了,趙思木不想走,兩人窩在床上手挽著手聊著這一年來所發生的各種鳥事。
外面一陣吵雜,大概是有人回來了,趙思木雖然捨不得,但終究這個時代還是規矩大過一切,兩人最後抱了一下,互相約好下次一定再見面,然後門就被打開了。
太子和樂王站在門口擋住一切,身後小童不敢多看,趕緊退出將門闔上。
四雙眼互相看來看去,最終還是趙思木先有動作,「妳有空可以來太子府上坐坐。」兩人先後下床將鞋子穿上,各自整理了下儀容,趙思木也恢復成太子妃該有的模樣,走到太子跟前行禮,「妾見過太子殿下,見過樂王。」身後穆寒韞也照著做了一遍。
太子看起來不怎麼開心,但面上還是笑笑的,「木兒這是認識樂王妃?」
穆寒韞一聽,木耳?
趙思木頭一低,將溫婉乖巧表現的淋漓盡致,「是,她是妾兒時好友,多年未見,也就聊得久了,一時忘了時間,還望殿下恕罪。」
太子向前將她扶了起來,滿臉溫柔,「沒事,都起身吧,妳就是小寒?」
兩人身子一僵,為什麼太子會用「就」這個字?難道真的是重生?可趙思木有在太子面前提過她嗎?
「回殿下, 妾是。」多說多錯,還是簡短一些好。
太子頷首,「如此,以後木兒便多來樂王府走走,今日就先告辭了。」說罷便牽著趙思木走了。
穆寒韞一聽,這是想藉著趙思木和她的關係來拉攏二皇子嗎?
兩人一走,房裡便只剩她和那個樂王。
南晟鉞走到圓桌邊坐下,想來是不想淌她和趙思木的渾水,也沒多問她倆的關係,「本王娶妳絕非本意,今晚皇上恐怕會派人暗中觀察狀況,我們誰都不能離開這間房,明白嗎?」
穆寒韞點了點頭,又是權利的鬥爭是吧,連自己兒子都要防還真是失敗,「妾明白。」可是明白歸明白,她肚子還是很餓,她都已經失血過多了還不給吃飯嗎?要不還是先睡一覺?
眼珠子在南晟鉞和床鋪之間來回移動,最後還是決定保命要緊,默默爬上床內躺下,反正背對外面就沒事了,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南晟鉞盯著她的動作不語,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也不反抗,新婚之夜丈夫不碰的女人還能有翻身的機會嗎?也罷,總歸是皇帝的女人,碰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在穆寒韞昏昏沉沉即將睡著之際,身後有了動靜,知道是南晟鉞上床了,她也懶得去理會,大概是皇帝的人來了吧,只不過上床就上床有必要靠那麼過來嗎?
眼皮一陣一陣跳,感覺有事情要發生,「啊!嘶——」壓到她傷口了啊!
猛地轉過身來瞪去,眼角餘光瞄見門外身影貌似被她的叫聲嚇到,不禁覺得好笑,皇上的人看來也不過如此。
南晟鉞以為她要大叫,下意識就摀住她的嘴。
穆寒韞看了他一眼,伸出手來比了一個拉上拉鍊的動作表示自己會閉嘴,也不知對方到底看沒看懂,遲疑了下才放開她。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穆寒韞等了一會兒,覺得皇帝的人差不多也走了,這麼尷尬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自己先開口了,「那個,問一下,我以後住哪裡啊?」
南晟鉞盯著她看了下,回答道:「這裡。」
行,回答簡潔有力,一個字都不肯多給,看來對方不想和自己多談,那她就不自討沒趣了,轉身繼續睡自己的。
經過這一連串的風波,穆寒韞也真是累慘了,直接睡到第二天清晨,睜開眼時還愣了下,才想起自己穿越重生的事,看著身旁熟睡的男人竟然還沒走,想來是怕皇帝來個回馬槍吧。
默默跨過對方下床,穆寒韞走到桌邊嘆了一口氣,真是造孽啊,接下來該怎麼打算?
看著桌上攤開的白布,伸出左手扯開傷口,撕裂痛讓她顫抖著倒吸了一口氣,鮮紅的血液滴落,在白布上散開成點點腥紅。
滿頭冷汗地跌坐在椅子上,想喝水卻發現沒水了,這是多麼晴天霹靂的一刻,一瞬間她想尖叫的心都有了。
自她下床後便醒來的南晟鉞走近一看,滿臉的不屑,穆寒韞心中一怒,要不是怕他沒法給皇帝老子交代,她有必要撕開傷口嗎?不知感恩的臭小子!
南晟鉞什麼都沒多說,就這麼走了,門外一待命嬤嬤看主人公都離開了,走進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白巾就回去復命了。
呆坐在桌前,穆寒韞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沒什麼力氣了,門是開的,卻只看得見屏風,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厚重的無助感襲來,她第一次這麼害怕。
意識又開始模糊,腦袋沉甸甸的,朦朧之間看見有兩個人朝她走來,鼻頭不禁一酸,總算有人了,就算只是來替她收屍也好,只要不放她單獨一個人死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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