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日誌 - 2021-2-14 情人節(一心視角)

2021-2-14 星期日年初三情人節天晴清涼

博一心視角

吃著煎得香脆的蘿蔔糕和菜肉粥當早餐，又飽又滿足，不過近幾天吃得太多太豐富，開始飽滯不適，午餐吃清淡的好了。

我換上新的白毛衣和淡卡奇色工人裙，感覺自己很清新，哈哈！走到門前對媽媽說：

「我出門啦！」

「去哪？」媽媽叫住我。

「尖吵咀。」

「笑得真開心，去約會吧？」媽媽一向目光銳利，還是我太明顯？

「是呀，跟那帥帥的男同學出去，妳叫我追了他那個。」

「妳真的去追他呀？」媽媽也笑了，她似乎不介意？

「我沒追他啦。」

「就覺得妳沒膽量，要追就穿漂亮些，一身慘白的，怎樣吸引他！」媽媽撫撫我工人裙的帶子皺起眉打量著，難道她是認真的？這反而是我接受不了，都不阻止一下。

「媽，當真想我跟他約會嗎……」

「他不錯呀，我在妳這年紀都去過幾次相親了，見的人全是奇形怪狀，很多年後才遇上妳爸，但……唉，總之趁年輕多去認識人，試試交往，可以讓自己有選擇。」

「年代不同呀，我連中學都未畢業。」

「幾個月後就畢業啦，約個會怕甚麼，要相處過才知道對方如何，不適合就早散早著。這個年代才好，分手不會被鄉親父老閒言閒語，」媽媽忽然加重語氣，

「女兒，別以為我保守得像古老石山！人都長大了，總會談戀愛。妳比我膽小太多，量妳都做不出甚麼事來，最緊要是學會保護自己。還要告訴我他怎樣對妳，要是他不疼妳，甩掉他不用留情！」

想不到媽媽叫我如此進取，爸爸媽媽人到中年才結婚，過幾年後很難得有了我，他們不時對我說幸福須要爭取，時機不等人。

我的確應該勇敢面對，不能比媽媽更保守，打了超強強心針一樣，語帶謝意，積極回應：

「我看看他的表現吧！」

媽媽先是一笑，又故作挑剔：

「換過另一條裙子。」

「這就很好了！」我是走這風格！我再說：

「要出門了。」

「今晚要回來吃飯，年糕太多趕快吃！」

「好！」

＊

上次約允行陪著我參與我有興趣的事，這次我來陪伴他。情人節加上年初三，我們不看愛情喜劇，看動作電影《香城勇者系列5》，約允行追了這系列很多年，我也看過少量前作，有消息指會改編成漫畫，非常期待。

約允行一如以往早到，在戲院前等著。

「Hello！」我靠近挽著約允行的手，變得愈來愈黏他了。

「Hi，博老師好興奮呢？」他低頭笑著望我。

「沒有啦，我們進去看電影吧。」

電影比預告片更精彩，也更淒厲壯烈，中段開始我就哭了，現場觀眾的哭聲也此起彼落。新年看這劇情完全始料不及，預告片根本刻意隱瞞，散場後觀眾罵聲不斷，只因電影拍得太好，把情人節的粉紅心情徹底碾碎。

「嗚……」我還在哭，真不好意思，第一個情人節竟然哭不成聲。

「我們應該看別的電影……」約允行很愧疚。

「不要緊，我看劇一向過份投入又易哭，以後你會習慣。不得不說，真的非常精彩，知道你為甚麼追來看了，我也喜歡看！」我拭著淚，同時深感佩服，表情一定很奇怪，而他卻冷靜得很，一直扶著我肩膀。

「妳先去洗個臉吧，之後再慢慢討論。」他輕輕扶我到最近的洗手間，等我梳洗好就去餐廳。

「我想吃清淡的，清湯蔬菜麵就好了。」我連餐牌都沒細看。

「妳傷心得沒胃口？」他神色緊張，差點要繞過桌子過來我的坐位。

我立即解釋：

「不是！新年吃膩了要清清腸胃，今晚又要吃大餐，再吃我會受不了。」

他不相信地回應：

「想跟妳跟食頓好的，妳真的沒事嗎？要跟我說。」

「說了沒事就沒事啦，吃清湯麵吧。呀～這也很便宜，很好。」本來想轉說題，但方法錯了，他眼神似是露出一抹刀光，對我說：

「不用計較金錢，想吃甚麼我都請妳吃。」

「不是啦！你會錯意了，我真的只是想吃健康一點而已！而且不一定你請客，我請客也行！」

「那好，清湯麵就清湯麵，但我請客。」他超堅持。

堅持得令我稍稍生氣，那臉色就是必定要聽他的話，我亦不是貪圖他請客，於是不自覺提高了聲調：

「這次讓我請客吧！」

「我來就好了。」他開始不耐煩。

「別這麽專制，我來！」我激動叫喊，他也不甘示弱：

「說我請客就我請客！」

「你都不聽人說話！」我發怒了，剛剛哭完的情緒未退，一絲激動也使得微腫的眼角擠出淚水，面頰頓時湧滿熱潮，發紅發脹。

「小姐，沒事吧？」突然兩位待應走來問候，擔心萬分，

「有話好說，先生你做了甚麼？」

「小姐，別激動，我們這裏人很多，有事就說出！」

「小姐，給妳杯冰水！」

我一時反應不來，原來這畫面在外人看來如此嚴重，立刻伸手撫臉，被熱力燙得手心發滾，盡快擦拭眼淚。只見約允行手足無措，搖頭否認，

「沒……」他未說完就被待應打斷：

「在情人節弄哭人家，真離譜！」

「沒風度呀，敢做不敢認！」

「我……」約允行說不出話，無奈又無力，我反而擔心他了，待應們完全不讓他歇息：

「你不合作我們就請你離開餐廳！」

「這樣對女朋友，又不道歉，真差勁！」

「不準這樣說我的男朋友！」我叫喊一聲，待應們終於停下，他們和約允行一起愣住望著我，我再道：

「我沒事，謝謝大家！」順手把冰水送到口中，咕嚕咕嚕大喝幾口再用力撞杯到枱面，氣勢十足。

「好……好的。有甚麼再叫我們吧。」待應後退。

「呼……」我長嘆，感到降溫後直視約允行，帶著威脅的語調低聲道：

「我、請、客！」

「……嗯。」約允行終於屈服了。

彼此都靜靜吃麵，我板著臉結帳後才能完全放鬆。我們走到外面，往維港海旁去。

「呀－－」我想跟約允行談話但不懂打開話題，我們認識至今，就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吵了第一場架。這算吵架嗎？我抬頭仰望，他太高了，伸手把他的頭往下移，

「允行同學？」沒料到自己會用撒嬌的音調親密地叫他，不只他，我也呆了呆。

「……博老師發火，非同小可。」他謹慎一笑，我也以笑作答。他見我沒再生氣，接著說：

「我比較想妳用我的吃我的。」

「大男人！」

「唔。」他點頭。

「不只如此，還要聽你的，甚麼都告訴你。」

「看情況吧。」他溫和了不少，跟剛才判若兩人。

「說到做到呀。」

「好。」

「不過呢，我沒想過會為這種事吵架，」我腳步停下，望著海景，

「你平日都不發火，又理智，每對情侶總會有不和，我猜想著我們第一次吵架會怎樣，以為是更重大更認真的事，竟然是誰請客這老土問題……呀，好失望啊！」

「幸好是小問題，遇上大事反而我會害怕。」

「害怕甚麼？」

「害怕妳會走掉呀。」他摸摸我的頭。

我移開他的手，道：

「允行同學乖就不會氣走博老師啦。這次學會了吧？」

「學會甚麼？以後由博老師請客？謝謝妳！」他變俏皮了。

「你沒聽書呀！」

「以後會留心聽妳的意見，嗯。」他抱我入懷中，太突然了，我站得筆直，兩手不知放哪裡好，抱回他又難伸手，不抱又太生硬，但感覺滿好的。

我緩緩道出：

「你別突然抱過來啦……」

他鬆開手，拿出一個小方盒，道：

「送給妳的，情人節快樂。我又搞砸了，每次都不浪漫。」

「謝謝你。我期待你的進步。」我接過禮物，

「可以打開嗎？」

「可以，請。」

小小的項鏈閃亮亮的，粉色水晶亮麗通透，

「好美呀，謝謝你！」我很喜歡！

「替妳戴上，好嗎？」他聲音溫柔至極，我怎會拒絕呢！

他柔柔撥開我的頭髮，小心謹慎地為我繞上一圈銀鏈，粉淡清澈的水晶在白毛衣上非常柔和。

「很襯妳，很漂亮。」他凝神微笑。

「唔……」我拿出袋子裏的小禮物，

「我也有東西給你，情人節快樂。」

「謝謝妳。」他滿心歡喜雙手收下，

「現在打開？」

「嗯。」我想看他的反應。

包裝紙張開後是一盒海鹽巧克力，我不會製作，只是買的，不知道他會不會介意。

「哦！很精緻！」他笑得兩眼微彎，時而望著禮物，時而與我相視，又輕撫我的頭。

我提醒他還有一張心意卡，請他回家才看，裏面寫了很多我人生中從未說過的矯情話語。

夕陽照得維港兩岸金光燦燦，我們漫步走了幾轉，他又不聽勸告送我回家了。

今天是假期裏唯一見面的日子，其他時間要好好休息和準備畢業試。我們每晚致電對方聊天，他介紹動作電影和宇宙紀錄片，我描述動漫故事，睡前一刻都聽著他的聲音。2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Mli0c4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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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時空資訊：

2021年2月14日－香港已有一段日子沒有電影上映，各戲院暫停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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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2-14 情人節(一心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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