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詳盡的中學畢業典禮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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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5 星期五 多雲 溫暖
博一心視角
【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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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下午3時左右，再次回到香城書院6A班課室，最後一次穿著中學校服，可惜今天阿賢不在，還有幾位同學都去外國升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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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了的李老師托著眼鏡，微微一笑與我們打招呼，訴說今天的流程：綵排到6時，外出吃晚飯再回來準備，8時正畢業典禮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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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允行坐在我旁邊，明明過去一年都是這樣坐，現在重拾這感覺竟然很懷念，即使每星期最少見一次面，穿校服的他卻已成歷史。這兩個月也經歷了跟想像完全不一樣的大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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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組專題遇上Free Rider（自由騎士：不參與團隊功課，沒貢獻、不負責任，甚至行蹤不明）和死線鬥士（Deadline Fighter：拖到最後限期才開始努力，挑戰體力和精神狀態，以及組員的耐力），功課多測驗多，經常熬夜，比中學時更甚，用緊餘的精力去參加學會活動，整個人累得快要散開。跟約允行見面時總是靠在他肩膀睡，不知為甚麼睡得特別好，甚至會做短短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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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唔，好睏呀。」黑仔王掩著嘴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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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不是請了假嗎？」約允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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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所以昨晚通宵打電玩，啊啊。」他眼角的淚水亮晶晶，曲著腰跟在我和約允行後面走進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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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穿過門口的小型藝術科展覽，幾塊輕巧的展板掛著中五學生的油畫作品，長方桌子上擺滿各種立體雕塑、馬賽克畫，藝術學會的幹事正在做最後的佈置，記得上年阿修也是負責人員，他的目光停留在學弟妹的作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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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當年沒有馬賽克玩，他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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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都想弄一幅。」葛浩舉起電話拍照，班幼羚也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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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3D Printing，怎麼要在我走了之後才有！」洛有容欣賞著紅白相間的迷你塑料小屋，配上綠草小樹林，這模型作品好精緻呀，我也忍不住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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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綵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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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幾分鐘之內填滿中六學生，時間差不多了，李老師讓我們按學號排隊就坐，班幼羚在我旁邊倍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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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請第一組上台。」李老師向我這一排揮手，A班1至10號要先上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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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老師連續叫出我們的名字，我急步跟著班幼羚走到台上，薄荷Sir飾演校長頒發畢業證書，1號同學快速接過就無縫連接到班幼羚，她也沒有停下，沒有向台下鞠躬，沒有個人拍照時間，突然間騰出空間，我對面就是薄荷Si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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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前兩步，伸出生硬的雙手接住卷軸型的證書，不習慣領獎的我動作一定很滑稽，緊緊捉住證書才發現它非常輕巧，雪白無瑕，繞著一圈光亮的鮮紅絲帶，對稱的蝴蝶結顯得十分正式，實際上是4A白紙道具。我不敢打亂節奏，趕快站到班幼羚旁邊，接著4號、5號、6號葛浩，7號的阿賢自動跳過，至到10號同學都握住證書在台中央排成一行，然後眼望前方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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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請一起向台下微笑鞠躬，接著繞場一周回到坐位。下一組，到你們了。」李老師又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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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組的大家迷迷糊糊之下表演了波浪型鞠躬，互相交換迷惘的眼神走路，李老師沒有騙我們，真的要繞住座位外圍，像時裝秀一樣才能返回原點。待會有眾多家長出席，這很尷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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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回到坐位了，負責綵排的老師之一Miss Wong向我們示意，還記得第一次上她的數學課時被全英語授課嚇到。她伸手收回我們的導具證書，真證書會在12月前準備好，到時回校領取。是不是太想念學生呢，要製造機會讓我們回來學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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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流水式頒獎繼續進行，期間李老師派發畢業歌《Auld Lang Syne》的歌詞，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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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唱，唱不好不準吃晚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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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仔王馬上獻唱，然而第一個音已經走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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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睡得太少聲音沙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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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吧啦。」阿修把歌詞紙拍向黑仔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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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時過來的？」黑仔王一口大氣吹走歌詞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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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阿修望著李老師去了其他班，拉了張椅子加插在我們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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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大家的學號都比較前，只剩約允行一個坐在後方……咦？他的坐位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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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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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肩膀被熟悉的溫暖之手輕拍，轉頭一望就是他的俊美笑顏，再加一張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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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裏特別擠迫？」Miss Wong挑挑眉多看我們幾眼，隻眼開隻眼閉的讓我們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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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畢業歌練習非常嚴謹，音樂科主任親身上陣彈鋼琴，叫同學要唱得響亮，結果肚子的叫聲更響亮。我們到日式餐廳吃晚飯，加配每人一球抹茶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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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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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時半左右回到課室等候，窗外走廊開始有不少家長經過，我媽媽也會來呀，暫時不見她的身影。隔著玻璃窗與家長們互相對望，就像看園裏的動物，其中幾位爸媽眼神銳利，半秒之內掃視全班，發現沒有兒女在就走到別的課室參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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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剛剛的是你媽媽？」黑仔王認出約允行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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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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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竟然看漏了，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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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呀，是爸爸啦！」某個爸爸拿著攝錄機對準我們，我馬上掩面轉頭，然後人生第一次目睹阿修臉紅，比對著阿賢時更紅（以我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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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四、五的風紀們都出動維持秩序和招呼家長到禮堂，等他們都安坐好，我們便列隊進場，家長在左，學生在右，中間隔著寬闊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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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正8時，紅布幕隨著鋼琴和大提琴奏出的Canon in D緩緩拉開，音樂學會的同學全程投入為我們送上祝福。終於明白為甚麼香城書院的音樂學會享譽盛名，演奏就如專業樂團一樣動聽，阿賢後繼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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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聲送別樂曲後，紅幕再次拉上，難得一見的校監上台演說，說辭很長，剛好飯氣攻心，眼眶濕潤，頭自然垂下了。不，現在不能睡著啊，我偷瞄李老師有沒有發現，她的坐位卻空空如也，她去了哪裏？再看看其他老師全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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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請香城書院全校教師進場。」主持帶頭鼓掌，同學和家長都一同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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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大門隨即打開，外面燈光昏暗，一時望不清影像為何物，只見一個又一個穿著長袍的身影，充滿神秘感，漸漸在燈光照耀下展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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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穿著最高學歷學袍的校長和老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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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在正中央，長袍寬大飄逸，大袖子輕柔的隨風浮動，帽子的纓繐散發著閃光，恰似一群魔法師，施法把兩旁的家長和學生帶來魔法盛會，眾人都不約而同討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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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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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真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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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欠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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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最前的校長身穿紅色學袍，紫色的前襟非常高貴，沿鐘型袖綴以紫色絲邊，兜囊也是紅襯紫，帽子則是黑色配以金黃帽穗，奪目耀眼，在一眾深色學袍中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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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原來校長是中大的理學博士！」隔了一行都聽見黑仔王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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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的帽子好特別，像飛碟！」旁邊的同學氣氛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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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認出學袍？那薄荷Sir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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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Sir人如其名一身深墨綠，前襟和兜囊都綴上嫩豆青色邊，看來他的綽號不只是來自平日的打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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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外國畢業，香港好像沒有這個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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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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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也放到她身上，經典黑四方帽垂著黑色纓繐，黑袍襯以天藍前襟，兜囊鑲著白銀色邊，清新優雅，胸前垂掛著俗稱「窗簾繩」的赤金榮譽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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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學，一級榮譽畢業啊！」黑仔王真見多識廣，我都沒調查過自己的畢業袍，原來李老師除了是香城書院出身之外，也是文化大學畢業的！我多望她幾眼，直至台上的布幕再次打開，數十張椅子整齊排列好，李老師與一眾導師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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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發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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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和學生會主席致辭完畢後，就到頒授儀式。第一組如同綵排一樣，過程發生得太快，老師叫完我的名字，下一秒我已經跟校長成功握手，證書輕飄飄，鞠躬完畢立即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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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為上台領證書的一刻是特別感動，是學有所成的證明，現實卻在電光石火之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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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視一周，媽媽坐在中間偏右的位置，她眼神一直停在我雙目，展現含蓄的笑意，我隨隊伍愈走愈近，近距離送她一個淺笑，終於理解繞場一周的意義了。不過別的家長在錄影，我可不想攝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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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輪到黑仔王那組，少有的他笑得有點害羞，不久便是阿修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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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望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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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反了個白眼，鞠躬奇快，不知道照片拍出來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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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班最後一組的約允行也出場了，神態自若快速完成，到了台下目不斜視，如同模特兒走貓步，吸引了眾多女家長的目光，我都分不清誰是他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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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B班的好友們了，Jose一如既往從容冷靜，C班、D班和E班都順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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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生致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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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香城書院的舊生將會跟大家分享人生體驗和建議，我們有幸邀請到永遠榮譽校友Chirs Wong來致辭！」主持熱烈拍掌，台下的Chris Wong站起來向觀眾鞠躬並上台，主持繼續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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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 Wong是一站式英語文章撰寫服務平台的創辦人，生活化的例如便條、email、給筆友的信，以至學術的論文和創意故事都一應俱全，全香港中學生都有參與過他的業務，無人不曉，有請Chris 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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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everyone, I am CHRIS WONG. I'll talk in 廣東話。中學這6年，一開始的時間過得特別漫長，到完結的一刻，一切都變得飛快，當你長大後，便會發現這段時光帶給你的意義遠比你想像的重要。不論痛苦的回憶也好，美好的回憶也好，都深深地影響你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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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是青春美麗的時光，人生只有一次，就我自己來說，最好的摰友都是中學同學，初戀啦、夢想啦，也許在這段時期就找到了，不知道同學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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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香城書院是一間很友好的學校，除了沉重的學業壓力之外，都不會有甚麼過分的事發生吧？至少我當年在這裏過得很快樂、很自在，受過很多老師、同學的幫助。然而幸福不是必然的，香城書院以外的，學習生涯未必如此無憂無慮，有說不出的、不能說的煩惱，我們要珍惜擁有的幸福、守護幸福，說得容易，實行起來卻難如登天。不是在畢業時打沉大家的意志，而是認清之後的路要怎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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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家都應該上了大學兩個月了吧，精彩嗎？辛苦嗎？與大學的宣傳片差不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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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傳出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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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都是正面的、積極的，只要保持樂觀和堅持的心，永不放棄，這樣就能面對各種挑戰，也許未見成效，但心態不可以輸掉。校長老師們別皺眉啦，我不打算來炫耀或者宣揚畢業後的人生有多美好，只想來鼓勵迷惘的人，或者日後會變得迷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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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不會時時刻刻都清醒著，累了、受傷了，可以停下來休息，想清楚目標和心底裏想要甚麼，誠實地面對自己，不須要塑造得自己很厲害，了解軟弱之處才能找到適合的定位，然後再出發，要比以往更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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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大家都會做得到，因為我們是香城書院的學生，永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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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記香城書院這6年，願美好回憶永存心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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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掌聲如雷，主持舉起麥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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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謝Chris Wong，現在讓全體畢業生獻唱畢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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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唱畢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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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全級一起站立，沒想過這一刻來得如此突然，音樂科主任已經彈出琴音，挺起胸膛站得筆直，找準拍子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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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ld Lang S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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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days of auld lang s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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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剛剛聽完舊生分享，情緒泛起了一點漣漪，高音部分被苦澀味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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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 auld lang syne, my dear
For auld lang syne
We'll tak a cup o' kindness yet
For days of auld lang s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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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程盯住歌詞，偶爾走音，明明綵排唱得很好的，幸好人多可以濫竽充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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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r days of auld lang s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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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的餘韻縈繞禮堂一圈，待完全安靜，我們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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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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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聲打破寧靜，畢業生也隨後一起拍掌，不知維持了多少秒，掌心發紅發燙了，主持作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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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至2021年度畢業典禮現已圓滿結束，感謝校監、校長、各位教師、各位家長和同學出席，祝同學們前程錦繡。家長們可以到地下的有蓋操場享用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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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則返回課室領取本年度校刊，大約2cm厚A4尺寸，全彩印刷，意外地精美，內容也非常豐富，收錄了全級的學生照片，還有運動會、班際閃避球比賽等等的精華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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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得我好兇呀！」洛有容找到她辯論時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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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氣勢吧，目露兇光，哈哈！」黑仔王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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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很多畫作、書法、獲獎文章等等，我努力找約允行的活動照片，但暫時未有發現，回家才慢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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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仔王、約哥，星期日見。」阿修說完先走了，他們約好去打籃球，我也約了允行同學明天看電影，他真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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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先走啦，Bye Bye.」我對大家說，跟約允行交換微笑後便走到地下，與媽媽一起回家了。3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C0izaz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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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引用自《Auld Lang Syne》3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8bbpeY8e
蘇格蘭著名詩歌，由Robert Burns傳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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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時空資訊：3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MTHxJVSX
考評局指受疫情影響，決定於2023年香港中學文憑試取消中文口試（卷四）及通識科的校本評核（獨立專題探究）。2023年亦將會是最後一年設有通識科，日後由「公民與社會發展科」取代。
第一屆香港中學文憑試在2012年舉行，至今只有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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