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與人類的,兩者的力量差距本就有天壤之別,倘若之間差了二十多倍,那麼作為聖殤的烏瓦爾,一人便可抵過五十多人,這些力量奪走並被一併在哈迦特體內,使得其目前與一般人的力量差距來到了百倍有餘。
強勁的一拳打在旭的臉上,後者一個踉蹌向後靠在牆邊,長棍掉落在一旁,哈迦特立刻追上去揮出數十發連拳。
肌肉在嘶吼,神經在低鳴,深入骨髓的痛苦折磨著哈迦特,藉由權能掠奪而來的力量,已經超過了自身所能負荷的極限,然而這都無關緊要,哈迦特此時只想殺了眼前這個不斷忤逆他的少年。
拳風狂亂,沙石亂作,每一次拳頭揮出,整座教堂都隨之輕微振動,下層的人們根本無法想像上方究竟是什麼樣的景象。這要是換成一般人,一拳都足以喪命。
壓倒性的強大之下,勝利早已唾手可得--哈迦特本是這麼覺得的。
揮出的拳頭被一把抓住,青髮少年緩步從崩壞的石堆中走出,近距離怒目瞪視哈迦特,接著竟把對方的拳頭硬生生推了回來。
哈迦特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少年此時已經無法憑數字來衡量了。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愕然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哈迦特不由得提問,得到的只有沉默。
哈迦特正想抬起另一隻手攻擊,但對方的拳頭卻先一步打向他的面龐,哈迦特向後飛去直到撞上頂樓的圓形穹頂。
這是……什麼感覺……?
哈迦特順著圓形塔頂的弧度碰撞翻滾,還沒等他開始減速,旭已經早一步到達前面的位置等著又是一踢,如此反覆,哈迦特就這樣被旭打到幾乎失去意識。
陌生卻又無比熟悉,這種感覺籠罩了哈迦特的絕大部分人生,是其最不願意回憶起的滋味,被困於掌握中無法逃脫,覺得被人肆意玩弄卻無法抬頭的感覺,如同自己處於世界的最底端的--無力感。
這是……弱小?
帶著最後的不甘恢復意識,哈迦特翻轉身體,雙腳穩穩地踏在牆壁上,以此為施力點朝旭的方向急速跳去,伸出手掌呈貫手向前刺去。
旭也同樣地雙腳蹬牆,隨後飛身而去,伴隨一陣爆裂聲,兩人在中心處相撞。
手刀以毫米之差掠過旭的身側,旭的上鉤拳則不偏不倚的擊中哈迦特的面門。
不為利益,不為虛名。這一切,從一場拯救家人的旅途開始。
被巨獸包圍的午夜悠林、屍橫遍野的血色草原、危機四伏的灼熱沙漠,再到熱情和藹的沙漠都城與各自懷抱信念的魔法師們。一切的相遇與機遇,引領著自己來到這裡,那他又怎能不豁出性命。
將折磨他人苦難擊破,超脫一切由自身枷鎖形成的極限,「超越絕境的極意」,這份意志自太古時期便被冠以一個稱呼--英雄。
「啊啊啊啊啊--!!!!」
少年怒濤般的一拳將使徒打向天空,正上方的屋頂被打穿一個大洞,而哈迦特在一陣天旋地轉過後,此時則處於塔頂之上的百米高空。
站在已支離破碎的樓層地面,旭緩緩深吸一口氣,接著身體下沉,膝蓋彎曲並蓄力到達極限,少年沒注意到,以他自身為中心,周遭的瓦礫與石塊竟離奇地懸浮了起來。起跳的瞬間,強大的動能帶動少年脫離地表。
與失重感一同出現的,是出人意料的靜懿。
疾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在這個高度能將索塔的一切盡收眼底,然而這座城市中,已經沒有一名可供驅使的使徒可以利用,現在的哈迦特,確確實實地失去了一切。
原來自己……是如此弱小!
一瞬間,哈迦特的視線劇烈地搖晃,某個事物飛身而過並抓住他的衣領,回過神才察覺到,旭此時已在他的正上方,右拳緊握準備擊出。
黎明的曙光從地平線昇起,溫潤的霞光照在少年的臉龐,透過陽光照射下的剪影,透露著莊嚴與不可侵犯;不帶憐憫的眼神,釋放出壓倒性的魄力。縱使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肌膚完好,卻能體會到,眼前這名傷痕累累的少年,已經進化成一個無法撼動的存在。
「啊……神……?」
哈迦特看得出神,惶恐地嘶啞道。
天罰級重拳化為懲戒惡徒的法鎚,在巨大衝力的裹挾下哈迦特向下急速俯衝,所到之處的樓層地面接連崩裂,超乎想像的撞擊力貫通整棟教堂主塔,直達最低處。
白衣使徒宛如隕石一般從天而降,在擊穿禮拜堂的天花板後重重砸入地面,在場眾人紛紛走向廳堂中心的巨大坑洞,發現那個躺在地上失去意識的人,正是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後,無不大驚失色。
「這是哈迦特?發生什麼事了?」
「嗯……那小伙子真的做到了嗎!」
月與凡妮莎分別驚呼道,沒想到擊敗聖殤這件事,竟然讓一名十八歲的衛士獨自一人辦到了。
究竟是奇蹟般的僥倖,還是彰現正義必勝的必然,總而言之,這場源自索塔,波及到葛郎比的邪教事件,隨著聖殤-『掠奪者』哈迦特的敗北而落下帷幕。
ns 15.158.61.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