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公司 < Huge Concepts > 門口,剛好是上午九時三十分,而讓我驚訝的是,竟然連公司鐵閘都還沒打開,難道要十時整才有同事上班?
一般廣告公司的創意部同事經常要加班,比較晚下班,所以老闆會容許他們晚一點上班,但客戶服務部卻沒有這種「特權」,因為要遷就客戶的上班時間,無論工作到幾點,早上九點多就要緊守崗位;至於人事和行政部這些準時收工的部門,就更加沒有藉口遲到了。
不過這間公司有點異常,都這個時間了,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一邊想,一邊等,眨眼間就過了 15 分鐘,約 9 時 45 分,在走廊盡處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男生迎面而來,當他走到距離自己十尺左右,仔細一看,這不是面試當天出來迎接並帶我去老闆 Hugo 房間的帥哥?
還是先自我介紹吧:「早安......」
「早安 Gigi,我是 Gordon,他們都叫我哥頓的,好開心終於可以跟你學習啊!」他興奮地搶白:「不好意思,人事部的 Hana 還沒回來,不如我先開門讓您進去吧!」
「好的,真的很謝謝你!」Hugo 有跟我提過哥頓,但沒想到他會出乎意料的熱情,而且像對我很熟悉似的。
「接著他拉起趟閘,把右手拇指放進牆上一部裝置上,「嘟」的一聲,玻璃門就打開了。
現在的科技日新月異,臉部辨識、掌紋辨識、甚至虹膜辨識都不是新鮮事,但以前任職的國際性大機構和客戶的公司,職員都只是用密碼卡出入,而位於老舊工廠大廈的這家數碼媒體廣告公司,卻採用指紋辨識這種相對地先進的系統,雖然有點不協調,但又讓人驚喜,至少不用擔心遺失入門卡吧!
接著哥頓開了電燈和冷氣,並對我說:「您的房間就在前面。」
他領著我,向著面試時老闆Hugo 旁邊的那個房間走去,這時突然聽到「喵」一聲,我以為聽錯了,辦公室裡怎麼可能有貓?
「喵!」然後我聽到第二次貓叫,聲音好像是從腳下傳來的,我往下一看,原來真的有一隻黑白相間、胖胖的貓咪跟著我們走,我仔細一看,牠的右邊鼻孔上有一顆......心形痣,這不就是我被舊公司炒魷魚那個下午,在天台上正想自尋短見時,幫我逃離鬼門關的救命恩貓?
「噢,差點忘了介紹,牠叫綠寶,是 Hugo 養在公司裡的貓咪,也是我們的鎮店之寶啊!」見我突然停下來看著牠,哥頓馬上解釋說。
「嗯……嗯……牠長得好可愛呢!」我驚訝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走到 Hugo 旁邊的房間,哥頓停了下來:「這就是您的房間,可以先進去放下包包坐一坐......對了 Gigi,您想喝杯咖啡嗎?」
「噢不用了!」
「好的,我們茶水間就在對面那個房間,有一部咖啡機,還有一些其他飲品;至於洗手間就在走廊盡頭右轉第一個房間;一會兒 Hana 回來我會叫她來找您。」
「謝謝你!」
「對了,您介不介意綠寶跟著您啊?因為在這房間的前總監很喜歡和牠玩,牠也習慣了穿梭於您這裡,如果您不習慣我可以抱走牠。」他指著跟我走進房間,團團轉個不停的綠寶向我問道。
「沒關係!」
「我就坐在您房間前面那個 Partition (間隔屏),有什麼需要你可以隨時找我啊!」
「好的,非常謝謝你,哥頓!」
我初來乍到,對於哥頓「過度」殷勤的態度,我著實覺得不好意思;而且作為部門主管,要處處讓下屬照顧實在有點不像話。
接著我步進房間細看,這裡有一扇能看到樹木和山景的窗子,牆壁上掛著公司的廣告代表作和 Keith Haring (註一) 的作品,裝飾很精緻。
桌上有一個約 20 吋的電腦屏幕,另外還有一部手提電腦;這房間面積不大,不足二百呎,不過對我來說已經足夠,很有親切感,總比前公司大而空洞的工作環境優勝吧。
而最感到意外的,就是我的一疊新名片已安靜地「坐」在電腦旁邊,實在很驚訝。
因為一般公司最快都要新員工入職後一兩個星期、甚至要通過試用期才會印刷名片,而我第一天上班就有這樣的「禮遇」,真是受寵若驚!
我坐在椅子上,把手提包放在辦公桌下的抽屜裡,綠寶就走過來在我兩條腳中間蹭來蹭去,這一刻我們之間只相隔兩尺左右,讓我可以近距離再三確認,沒錯這肯定是牠,真是太神奇了,如果牠真的是 Hugo 養在這裡的貓咪,為什麼那天會在天台出現?確實讓人摸不著頭緒!
還是別想太多了,既然上天安排了我們重遇,一定是有理由的,既來之則安之吧!
(第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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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一) Keith Haring:基夫·哈靈,美國新普普藝術家,活躍於20世紀 80 年代。基夫的作品與傳統畫作有很大不同,簡單直接,往往反覆重複幾種圖案,內容常常是卡通式的。嬰兒、狗、飛碟、電視和圖形經常出現於他的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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