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請容在下拒絕。」得悉不是自己的判斷失誤,莎菲恢復了一如以往的平淡,令星禁不住又暗自在心裡感慨地嘆了一口氣:「竟然不吐槽我也特地在名字後面加上稱謂,這女人內心也如外表一樣冰冷呢……話說回來,感覺真可惜啊。軍人中鮮有的長髮,還是那種不顯眼但又會讓人在意的棕色,束起的馬尾在頸項背後飄啊蕩啊的……」
在得到對方禮賓式接待直到更換衣服的路上,星早已放棄要跟莎菲找話題的念頭,那難度基本及得上要人類不依賴任何裝備在外太空生存一樣。
而身為正處於發育期的青少年,對於莎菲這種能夠讓人輕易產生無窮幻想的女性,藉此胡思亂想一番正好打發讓人感到窒息的時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察覺到了,領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莎菲突然打開話匣子:「恕在下冒昧,星大人,請問您對目前的狀況瞭解多少?畢竟據在下所知您是從極北回來的。」
「目前……目前……嗯。」星可是正想入非非,突然被叫到難免亂作一團,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思緒回答:「據我所知第八波攻擊已經開始數星期了吧?戰爭差不多進入白熱化階段……不過妳應該不是想問這些?」
比起在意莎菲怎樣回應自己,星倒是因為現狀而勾起了令他感慨的回憶。
「不知不覺間,自從那預言已經過了八年,如果沒有當天的事情,現在我大概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吧……」星再次在心裡嘆了一口與自己年齡不相符的氣,趕緊集中精神把思緒拉回到現實中,聆聽對方緊接著的說明。
「準確來說距離發現第一名敵人已經過了二十四天又十三小時,如你所說戰爭已經步入白熱化階段,亦因此原本據守在這座基地的格林頓中將才會上到前線協助指揮。」
比起「上到前線協助」是來自更上層的指示還是巴爾‧格林頓自告奮勇,星更在意沙菲首次出現的輕微變化。
真的是非常輕微,輕微得甚至不是物理上的變化,也就是說並非語氣、語調、語速抑或任何能夠拿來判斷的小動作。
換言之這世界上恐怕包括星在內只有少數幾個人能夠察覺得到,唯獨擁有相應超能力的人才能夠直接以肉眼「看到」非物理的變化。
「果然巴爾伯伯很受基地裡的人敬仰呢。」星禁不住浮起這樣的念頭,擅自解讀莎菲那不形於色的反應,心情隨之變得愉快,令他因這條充滿壓迫感的走廊而不自覺繃緊的神經得以舒緩一下。
漆成全白的牆壁以及地板,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在電影裡的精神病院,也是構成這種壓迫感的一大原因。
他將要見,或者說莎菲正帶著他去見的人,便是被困在一座如斯建築之內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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