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下這篇文章,兒時的片段差不多忘掉。雖可寄托回憶泛起愉悦,有時萬縷的歡欣卻難免令人惆悵、寂寞。那麼,這對我有什麼意義?反正吶喊的理由蟄伏沉默之中。有見及此,我將寫作成唯一的,唯一的!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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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何時,我長得身材矮小,常常過着無拘無束的生活,坐看人間的愁苦,逍逍遙遙。我所親近的人,勞而不怨地寵愛自己,留下無數樂的點滴。譬如是,母親經常領我去一間餐廳吃早餐,點了多道菜式,吃下,果果腹腹的回去(它現在結業了,改建成普通住宅。)總之那是我的大好年代。一想到這樣,早該牢牢地記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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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年我小六,我迷戀了一名同班生。我大她一些,身型幾乎相等,坐在我鄰邊。她有着春天般的生氣,宛如野鹿在我心中亂蹦亂跳。愛意一天一天的膨脹,緩緩的融入了身體。開口告白的衝動分分秒秒躁動着,只是那份巨大的自卑感總是壓抑住。光陰飛逝,驟時來到結學日,再過一個大吃會。之後便不能再見她一面。那段日子,多少時間都付諸於後悔上,就像蟒蛇緊緊纏住我的靈魂。曾因悔意太深獨自落淚,涔涔地流出眼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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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那年稍為好轉,失落的感覺早就拋諸腦後。同時結識兩名同班生,順便伴在一起班駁這學年。基本的三角學、課本裏篇篇散文,以及中文教師寫在板上的詩詞,我被他的頭頭是道給稱讚,可是須臾便統統忘記了。知識,我並不在乎,考試是敷衍人家一回事。根本着緊住享樂,幾乎達到亳無邊際的地步。打從那年開始,錯覺於腦中誕生,彷彿我的大好年代死灰後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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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現實辜負了期望,任憑它失去養分,胎死腹中。因為我因一件小事破壞了一切。我看所有人變另一個人似的,他們全是白厲厲的野獸,磨鋒自己的燎牙,瞪開猙獰且殺氣騰騰的雙眼。我拼命的偽裝,只想苟廷殘喘下去,希冀著醉生夢死。這折磨可不想再延續。那種立在闌珊處自嗚的悲哀,又或是處在無盡的荒野吶喊的孤獨,兩者無非是自以為苦的痛罷了。何須常常放在心頭呢?倒是已沉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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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閱讀和寫作是慰藉似的,只有這樣,寂寥才能忍下一刻不作痛,於是投入更多心血盡是為寫作。寫作,對我而言,非是信手帖來。老是默默忍受自由的思想的摧殘,就像瘋症發作般隨時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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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沒有才華,用不着費神寫下去吧。」、「那些讀者的表面賞識,純粹出自於乞丐的憐憫。」、「你就不要繼續寫吧,這讓很多人憎恨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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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短暫隨我腳踪走的人,不知不覺間遠離了、那些我所親近的人,不為留意時變成形同陌人,又變成「居心叵測」的敵人。那些佈著繽紛色彩的快樂,握不住掌心早匆匆消逝了。我跟身邊的人似乎聊得開心,其實又惆悵著,痛得停之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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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一句,我已幾乎一無所有了,不想再被削奪最後的盼望。請你們原諒我是個懦弱的人,對世界茫然又伶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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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述所說的緣由,所以寫下這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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