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無咎痛得大聲唉叫,雙手不停的想要撥掉叮咬自己的蜂群,雙腳則是死命的往前跑,跑歸跑卻漫無方向,而且就算無咎再怎麼會跑,又怎麼可能跑得贏那些長著翅膀從四面八方湧來的蜂群呢。疼痛之間,暈眩忽然襲來,邁出去的步伐不成步伐,身體登時一軟,整個人昏厥過去,躺在了花叢裡。從上往下看,只見被壓扁的花叢上躺著一個滿身浮腫,一臉豬頭不成模樣的男子,男子身上還有密密麻麻的蜂群,不停飛舞著。
不知經過多久,無咎感到頭痛欲裂又似夢似醒,總之渾渾噩噩四周黑沉沉地,伴隨著痛苦與無止境的幻想,像躺在錦囊裡被溫熱包裹著,又不時聞到陣陣花香夾雜著濃郁的煎藥味撲鼻而來,偶爾瞥見一名身影模糊的少女在面前,分辨不清她在做什麼,說什麼,才一眨眼間無咎又墮入沒有邊際的黑暗深淵裡。
黑漆漆的暗無天日裡,無咎發現一抹光芒,循著光芒走近來到了月半山莊,娘親為他端來了一碗雞湯,無咎喝厭了雞湯不想喝,無奈抗拒不了娘親的好心執意,只得端起來以碗就口,忍著喝不到半口,就被滾燙的湯汁燙得哇哇大叫,啊的好大一聲,無咎翻落床下,摔個鼻青臉腫,疼痛的咒天咒地。待神智恢復後,他發覺自己身處在一間竹屋內,屋內沒有其他人,除了簡單的桌椅和櫃子外,就只有一張床。
眼前的一切很陌生,毫無印象,無咎滿腹疑惑,不知道這是哪裡?又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雖然虛弱但還能撑持,他費力起身後喊了喊:「有人嗎?」沒得到回應,於是他走出了竹屋,視界豁然開朗,藍天白雲下山巒起伏白霧環繞,說是仙境也不為過,而竹屋就建築在居高臨下的懸崖之上。美景歸美景,現在怎有心情欣賞,無咎在竹屋四周繞了一圈,「有人嗎?」還是沒有得到回應,失望之情油然而生,身體撑持不下,索性尋了個大石坐下歇息,遠觀四面,耳聽八方。
竹屋依崖壁而建,無路可下,壁上涓涓細流滲出,沿著溝渠匯入人工挖好的小池內,小池旁有間四面通風的草屋,屋內植栽著一盆接著一盆五顏六色的花苗,草屋外布滿許多蜂箱。休息了一會兒,無咎感到口渴,起身緩緩走向池邊,待要舀水喝時,他看見一個豬頭模樣的男子位於池內看著自己,當即嚇了一大跳,差點失去平衡摔入池中,千鈞一髮無咎順勢往後倒去,滾了兩圈後忽然想到什麼?想求證某件事,無咎鼓起勇氣慢慢爬到池邊,他朝池中看去並揮動右手,嚇!池裡的天篷大元帥居然是自己,無咎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豬臉,驚嚇多於害怕,縱然如此也無濟於事,因為眼下有太多疑問卻是無人可問,適逢肚子咕咕叫,無咎只得把尋找吃食這件事擺在首要。
無咎在屋內翻箱倒櫃卻一無所獲,到屋外找啊找,找到了蜂箱,蜂箱內該有蜂蜜可吃吧?念頭剛起,大蜂突然出現在蜂箱外;無咎一朝被舌咬,十年怕草繩,返身想拔腿逃跑,無奈氣力大衰,跑跟走差不了多少,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蜂群迎面而來,進退維谷,無咎索性蹲下把頭深埋,認命且顫抖的準備迎接叮咬的痛苦再次襲來,等了半會兒竟無動靜。無咎緩緩抬頭發現蜂群大部分飛向蜂箱,少部分在他的身邊盤旋,甚至有幾隻還停在他臂上整理翅膀,看起來沒有惡意。無咎大起膽子用手指觸摸蜜蜂,蜜蜂溫順的接受無咎的撫摸,讓無咎詫異不已。
無咎小心翼翼的靠近蜂箱,從箱裡取了些蜜來吃,蜜蜂既不攻擊也不阻撓,大大方方的免費提供,這頭的無咎見狀也不客氣,一口接著一口,好不過癮,那蜜異常甘甜有水火相容的滋味,為什麼會說水火相容呢?只因初入口時感到滾燙,緊接著卻變得冰鎮沁涼,而且滿嘴都是花草的芬芳,一吃完立馬神清氣爽,舒服極了。當晚一夜好眠,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經過多少日子,無咎就在懸崖仙境上過起自個兒的小日子來,渴了就飲池水,餓了就直接食蜂蜜,漸漸地臉消腫了,身體也恢復了差不多,無咎甚至感覺到精神比以往更好,至於原因為何?他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行動自如的無咎開始尋找離開此地的路,四處尋找都找不到,閒著也是閒著,無咎乾脆拿出櫃子裡的書閱讀著,無書可看只能將就了,書中內容大約是某種練氣的心法,為了殺時間,無咎依樣畫葫蘆練了起來,先從身外匯天地之氣至天靈蓋,接著徐徐進入肺腑,再從肺腑轉向四肢,最後凝於丹田中,像存入大量寧靜的湖水,隱隱約約有一股蓄勢待發,準備奔流而出的狀態,如此練了幾天越發駕輕就熟。
某日就在無咎練氣時,屋外傳來動靜,像是鳥叫,也像是落地聲,彷彿近在咫尺,無咎起身朝外奔去,他見到一隻白色巨鶴張著大嘴,說時遲那時快,展開翅膀朝他欺身而來,來者不善,巨鶴翅膀一揮將猝不及防的無咎揮到懸崖峭壁邊,眼看在他失足落入深淵粉身碎骨前,無咎用手勉強攀住了突起的石壁,止了墜勢,沒承想巨鶴呱叫一聲,拍起翅膀飛起再次朝無咎所在的峭壁發起攻擊。
---江湖未完,待續---
寫作讓我忘記煩惱,將在世上的不如意暫時拋棄,這就是我持續寫作的主要原因,非名非利。謝謝閱讀。願疫情遠離,歡樂與笑語重返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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