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聽到皇甫玄月的稱呼後,姜琰發現眼前這對兄妹眼中居然出現了一抹恐懼,看得姜琰摸不著頭緒。
這是見到長輩會有得情緒嗎?帶著這樣的疑問,姜琰順著皇甫玄月的目光看向進入庭院的那群人。
進入庭院的就五人,為首的是一名看上去少說七十的老人,不威自怒的面龐、一頭白短髮以及紫眸,顯然這人就是兄妹倆的曾祖了。而姜琰也沒有猜錯。眼前這名老者正是兄妹倆的親曾祖父,皇甫離殤。也是當今逆魂宮宮主的親弟弟。
「在忙些什麼?」皇甫離殤看都不看姜琰,逕自對著皇甫兄妹問著。
「曾祖,我們在比試。」皇甫玄烈低著頭回答道。之所以會低著頭,那是因為不敢正眼看向曾祖,這個習慣從小便養成,哪怕他今年已經二十了也還是改不掉。
「比試?」皇甫離殤的目光看向地上斷裂的木劍。「你輸了?」
「是……」
「哼。」聽到自己孫子肯定的回答後,皇甫離殤冷哼一聲。與此同時皇甫玄烈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這讓一旁的姜琰倒是有些詫異,心想這還是一家人嗎?怎麼看上去比較像是主僕關係?
「就是你嗎?」皇甫離殤的目光從自己孫子移到姜琰身上,在目光看向後者的瞬間瞪大了雙眼。
「喔——」皇甫離殤的反應很快,立刻就收回了自己的情緒,重新換回那張冷酷的表情。「小傢伙可以啊,既然跟孫子打了,那也跟老的來比比如何。」
「欸?」姜琰微微挑眉。
皇甫離殤看上去怎麼也不像是要幫曾孫出氣。這是要揍姜琰幫自己找回面子?還是真的手癢想比劃比劃?抑或是他另有所謀?
姜琰這邊還在思考著,皇甫離殤便拿起了自己的隨身配劍,但劍並沒有出鞘,而是就這麼用帶著劍鞘的寶劍指向姜琰。
「我就出三劍。」也不給姜琰多說什麼的機會,皇甫離殤就這麼提劍刺了過來。
見狀,姜琰右手一拍打在劍鞘上,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這劍絲毫沒有被他的掌勁影響,依舊筆直的朝姜琰的胸口刺來。
劍鞘刺在姜琰的身上,只聽姜琰悶哼一聲,硬生生被逼退了兩米。
「唔——」姜琰難受的摀著胸口。皇甫離殤這平平無奇的一刺蘊含著超乎想像的力量,讓他一時間喘不過氣來。
「第二劍。」不管姜琰還沒回過氣來。皇甫離殤手中的劍再度刺出。見狀,姜琰咋舌一聲,展開雲蛇謎影身法試圖閃避對方的劍。然而百試百靈的詭譎身法卻彷彿失效般。皇甫離殤的劍始終都在朝著姜琰的胸口逼近。
又是一劍點在姜琰的胸膛上。姜琰的身法被硬生生停了下來,同時向後退了五米並背撞上了牆。
「哈……哈……」姜琰摀著胸口並大口喘著粗氣。皇甫離殤的劍越來越重。姜琰光是接下第一劍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現在第二劍又落在自己身上。這讓他更加確定自己不敵對方。
「最後一劍。」皇甫離殤淡淡地說著,同時他的氣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本來平平淡淡地威嚴老者,頓時化做修羅惡鬼。彷彿能夠凝實的殺氣壓迫著在場所有的人。
劍緩緩朝著姜琰的咽喉逼近。從前兩次的經驗他完全明白這一劍落在他的喉嚨上會變成怎樣。就算沒有劍刃也能取他性命。
死之一字倏然出現在姜琰的腦海中。這下姜琰總算明白了,眼前這老傢伙是想趁機幹掉他。
皇甫離殤的劍已經來到了姜琰的咽喉前,但就在要碰觸到的前一剎那,劍停了下來。
蒼白的長髮飄逸著,瞬間讓姜琰想到了白雨兮,但出現在他眼前的人卻與那名絕美的少女差了十萬八千里。不論是性別、年紀或者外貌都一樣,但眼前這人也是姜琰認識的人。
「淵離……前輩?」此時攔住那把會奪去姜琰性命的劍的人正是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淵離。
「孩子,沒事吧?」淵離對著姜琰淡淡一笑並問。
「沒事……」姜琰回答著,同時向著側面緩緩退了一步。淵離此時出現在這裡只意味著一件事。這位也是逆魂宮的人。
「那就好。」淵離緩緩點頭,接著目光便投向了皇甫離殤。經過一小段時間的沉默後,開口問:「殤弟,你是什麼意思?」
這句問話讓姜琰頓時驚了,弟弟?所以這淵離是皇甫離殤的哥哥?
「……」皇甫離殤沉默片刻後回答:「淵哥,指是指點指點小輩而已。」
「是嘛,指點啊——」淵離笑了。伸手拿過皇甫離殤的劍後打量片刻,接著右拳猛的一揮打在劍脊上並重砸在皇甫離殤的腹部。
鏗——
清脆的斷裂聲響起。皇甫離殤就這麼被淵離給擊飛出去,重重撞上庭院旁邊的武器架。那柄劍則斷裂成了兩半,淵離的力道之強可見一斑。
「那做哥哥的也指點指點你,剛剛這一拳你好好品味品味。」淵離淡淡地說著,接著對著所有人說:「都跟我來。」
「你,去把鐵三找來。」淵離隨意點了一個人說:「跟他傳話,說宮主說時候到了。」
「是。」
時候到了?什麼東西?雖然不明白淵離話裡的意思,但這短短的一段話卻讓姜琰感到頭皮發麻。
「淵離,離淵,皇甫離淵!」姜琰苦笑一聲,沒想到眼前這位「淵離前輩」居然就是逆魂宮的宮主——皇甫離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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