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上下打量了袖箭,在確定沒有被動手腳後,他心中疑惑更甚。這袖箭明顯是被拆開來保養過的,問題是千機門的暗器隨意拆開的話非常容易導致內部毀損。特別是他製作的這些暗器,內部有許多零件的組裝都是他的外公姜海獨創的設計,能絲毫不傷暗器保養並重組的人怕是只有他的外公與其他師兄了。
「外公?」姜琰一愣。是了,千機門的人都被抓了,既然這樣……
想到此處姜琰趕緊推開了房間門。門外是一片他不曾在逆魂宮內見過的風景。房前有座清澈的小湖、湖旁種了三棵柳樹、一旁還有座古樸的涼亭。此處景緻優美,看上去頗為愜意。
「沒人……」四處張望了下,在確定四下無人後,姜琰緩步走到涼亭中。只見亭中小桌上擺這一盤圍棋,而這盤棋下到一半就停了,也不知道是誰下的。
「沒有塵土……所以不久前有人在這下棋……或者是剛才?」打量了下桌上的棋子,姜琰推測道。
這時一道破風聲至他腦後響起,姜琰想也不想就抓起桌上的黑子。正當姜琰想以擊剛風手法回擊的瞬間,身體頓時傳來一陣劇痛,他身上先前的與皇甫淵離戰鬥的傷還沒好。「嘖。」姜琰咋舌一聲,手法一變,只見他右手一轉,黑子便高速旋轉飛出。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黑子與那不明物體互擊並雙雙落地。
「從擊剛風轉變為血毒花手法,不錯。」男性的聲音從姜琰身後響起,這男子讚許著。而姜琰一驚,這聲音他可熟的,轉頭一看。一名看上去年約三十、留著一頭俐落短髮的男子正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
「門主!」見到眼前的人,姜琰二話不說拱手並半跪在地。眼前這人正是千機門歷史上最年輕的門主,玉隨心。
「一段日子不見,你進步了不少。」玉隨心緩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對著姜琰說:「而且還學了不少內門的武功。」
「門、門主。弟子這是被情勢所逼,所以才……」
「無妨。」姜琰正想解釋,玉隨心便打斷了他,隨後玉隨心便盯著姜琰,接著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來龍去脈我大概都明白了。」
「門主……」姜琰身軀一震,隱約間猜到玉隨心的意思。
「我曾是千機門的天之驕子,也不負重望地成為了歷史上最年輕的門主。」 玉隨心嘆了口氣說:「這次的事情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跟大長老談過了。千機門今天變成這樣,不會責怪你們一家。」
聽著玉隨心的話,姜琰心中還是相當不舒服。畢竟就是因為他,所以逆魂宮才會對千機門動手。
「琰兒,你不用自責。」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涼亭外傳來,伴隨而來的是輕快的腳步聲。姜琰光用聽的就明白這人是誰。
「外公……咳,大長老!」姜琰維持著半跪的姿勢微微一側,轉而面對進入涼亭的這人。在他面前的是身著一身長袍,一頭白髮扎成馬尾於腦後。此人看上去有些年紀,且整體氣息卻有些低落,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而這人便是皇甫離淵出現之前,姜琰生命中唯一的血親,千機門的大長老姜海。
「沒關係,這裡只有我們三個,照私下的叫法就行了。」姜海拍了拍自己外孫的肩後,坐到了玉隨心對面的位置上。
「你還好吧?」姜海看著姜琰問。
「還好。」姜琰依舊保持著低頭的姿勢並將自己的經歷都如實告知。反正眼前這兩人,一個是自己的血親,一個是自己還沒正式拜師的師傅。沒什麼好不能講的。
約莫一刻鐘左右,姜琰便將自己一路上發生的事都說了個遍。
「嗯,還可以。」玉隨心點點頭。對於千機門那邊,這些應急措施已經算是處理的很到位了。
「琰兒,盤膝坐下。」另外一邊的姜海則是皺著眉頭,姜琰練邪功的事情自然也沒有少報備,因此哪怕姜琰現在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他還是要幫其檢查一番。
「是。」姜琰自然知道姜海的意思,於是他聽話的照做盤膝坐在地上。姜海雙掌貼上姜琰的背後,隨著內力的湧入,他一遍又一遍的檢查著姜琰的身體,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在確定完全沒有問題後才放下雙手。
「嗯,確實跟你說的一樣,練這門叫做吞仙術的功夫沒有什麼問題的樣子。」姜海點點頭。加上剛才姜琰的談吐流暢、神色自然。他基本能確定姜琰確實不受到,或者說這門叫吞仙術的功夫確實沒有什麼負面影響。
「既然沒事了,那來商量一下剩下的事情吧。」玉隨心看了看天色後站起身說:「都跟我來。」
在玉隨心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一座佔地頗大的四合院中。走進大堂遍看見千機門四位功夫與職位較高的長老已經坐定。當然,這些長老都是熟面孔了,姜海平時待人處事都相當不錯,門內上下都相當敬重他,而身為其外孫的姜琰自然也沒有少被這些「爺爺們」疼愛。
「門主。」見到玉隨心和姜海進門,四位長老紛紛起身行禮。
「都坐吧。」玉隨心擺了擺手,接著坐到主位,而姜海則坐到他旁邊。而姜琰則有些不知所措,眼前這陣仗他可沒參與過。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到哪個位置上。
「琰兒你來這邊。」姜海招了招手,示意姜琰站到他的身旁。
在所有人到定位後,玉隨心看了在坐的長老們一眼,隨後重重的嘆了口氣並問:「有人有想法嗎?」玉隨心問的是他們來到這裡之後的一直在討論的事情。該怎麼離開逆魂宮?
「……」所有的長老都低下了頭,顯然是沒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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