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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妳醒了啊。」墨村在看見小泉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句話,後者只是予他一個白眼就沒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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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還是很不習慣跟他們一起相處在這個地方,但也總算沒有過於排斥,會起這種微妙的化學反應的原因大概就是這三天他們對自己的關懷是真心實意的吧,以至於小泉那想要保持距離的冷淡也略略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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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代表她就會輕易接受這份情,除卻防範於意外之外,人情這種東西一旦掛勾上去了,或許窮極一生都沒辦法完全斷捨離,對於一個嫌麻煩的小泉來說,這種東西真的是太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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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也不好對墨村酸言酸語,第一他在身份上比自己的位階高以外,再來就是他的確也把她當成自家人看待。對於小泉來說,位階真的是一個橫溝,無法跨越的界線,所以就算再怎麼挑釁,有些事情與場合還是必須看臉色的,她也沒有那麼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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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搔了搔下巴,看了看右邊坐下的翡葉、又看著前面的刃鳥、然後轉向位於自己左手邊的白道,過了幾秒之後才輕輕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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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夜行的晚飯時間,菜色雖然營養均衡卻也沒有豐盛到哪裡去,基本上都是以簡樸為主要。沒有辦法、畢竟夜行才剛創立沒有多久,就連人數也不過寥寥無幾,一個桌子就能解決大家晚餐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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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關於人數的問題……小泉偷偷看了下墨村,雖然她還是不懂為什麼墨村可以位居這個位階還屹立不搖,但想要擴大夜行的隊伍這種小事應該也難不倒他吧?畢竟他看上去就不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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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筷子輕輕戳著碗裡的煎蛋,裡頭的煎蛋已然弄成了完美的金黃色,蓬鬆的口感帶著甜味、那是一道完美的佳餚。想必準備晚餐的人一定是個高手,雖然簡樸,但看上去都還算有模有樣,小泉最後夾了一口煎蛋放入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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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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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她發覺到夜行主要分成戰鬥班、情報班、救護班,還有幾個特殊的異能者,小泉沒有停下手上吃飯的動作思考,隱隱約約聽說要再增加幾個班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反正那也不是隸屬自己的管轄範圍內,她比較想知道的是自己到底是什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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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到這裡,墨村彷彿會讀心似的,一語中的直接將小泉內心的疑問直接點了出來,他將碗筷放下:「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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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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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妳就待在戰鬥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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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思考三天下來的結果,雖然她的戰力不高,敏捷與攻擊的應用卻要比他人還要更熟練。而且觀察下來……小泉那毛毛躁躁的個性也不適合待在情報班,講的更難聽一點、她不要被激到把自己的情報外漏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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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倒是墨村完完全全的誤解小泉了,小泉雖然毛躁、但她終歸還是湘靈出生,所以在對於一些關於自己的底細是不會暴露的。可是這也不能完全怪墨村,畢竟他也沒有去了解小泉的過去,自然也沒有辦法理解她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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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湘靈也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解釋的清楚,它的狀況要比想像中的那樣還要更加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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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泉對於這個分班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雖然接近戰並不是那麼擅長,但在聽見自己被分配到戰鬥班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畢竟湘靈妖狐天生就好戰,這是一個本性,無關乎戰力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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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喔了一聲,將最後一口味噌湯入腹:「所以說我要去打架了嗎?什麼時候?明天?等下?還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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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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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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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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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身體在瞬間都僵直住,不曉得怎麼回應這隻幼小的好戰份子。他們感覺現在手上的這碗飯突然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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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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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神佑地的位置相當奇特。它距離夜行的據點並不遙遠,卻需要走上大約兩個小時的路程,雖然兩人體力都能堅持住,但是對於沒有什麼耐心的小泉而言,卻越發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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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走那麼久時間完全在於神佑地基本上位於異界,而墨村顯然不只是想要走到神佑地上面,而是想要闖進神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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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神佑地通常都伴隨著土地的主人,祂們一般來說都沉睡在土地下遙遠的地方,而那個睡床基本上就是神的領域,一般人是無法承受那種精神上的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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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人與神之間的距離差的不止一點,而是十萬八千里。可是小泉的存在比較特殊,她甚至可以使用咒術直闖神的領域,雖然以她的身份土地神不會對她如何,頂多只有怨言、再不然就是把她扔出神佑地以外的地方,僅此而已。可是墨村不一樣,他至多就是間流結界師,並沒有什麼值得讓土地神特別瞧上眼的地方,更別說他並非正統繼承人,如果貿然闖入、土地神也許會在一怒之下把他殺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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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偷偷瞥了身邊男子一眼,雖然這個人有沒有死了她並沒有什麼所謂,但對方既然給予自己一個家的機會,總得好好回報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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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想法的確正確,倘若今日小泉不顧一切直接在神的領域開啟了一道門,要承受的第一道攻擊,恐怕就是在土地神左右服侍的那位所發出的襲擊,然後再被土地神發現,將兩人直接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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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墨村的身份,至多就是裏會中的夜行首領,可現在夜行仍然弱小,在別人眼裡就是一隻螻蟻。他們是不屑螻蟻的叫喊的,畢竟叫的再大聲,沒有實力根本不足為懼。裏會的人根本就瞧不起夜行的人,那群不過就是被家族拋棄的棄子,並沒有什麼獨特之處,而裏會都瞧不起的夜行,在土地神看來更是沒有什麼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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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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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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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什麼要進去神的領域,這樣打擾到土地神不太好吧?」小泉斟酌許久,才將話語輕輕吐出,她已經說的夠委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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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就是,我們現在隨隨便便闖進別人家,不惹主人生氣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而這裡的主人力量強大,要是做出什麼不好挽回的事情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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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墨村只是笑笑,眼裡的鋒芒銳利,心如明鏡的他又如何不知道小泉的意思,但是他並沒有正面回答小泉,而是抬手指了指遠方,那個在一片光芒中的黑色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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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目標是他,而不是神佑地。所以土地神是不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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