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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村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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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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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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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甚至用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瞪著墨村，要她對墨村喊首領就已經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了，再尊敬的稱呼她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明明自己跟他也認識不到一天，這樣喊真的妥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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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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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要當我老師？你能教我什麼？我可是操控火本源的妖怪，並不會你們結界師會的那種間流結界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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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不會強人所難的。」墨村淡淡回應，揚起的唇角弧度並沒有因此放下多少，而嗓音更是透著太多的愉悅：「畢竟妳本來就不會這類東西的天份，再教也就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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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說話一直都那麼可惡的嗎？小泉將怒火朝他發射過去，雖然對方說的是實話，但也不需要說的好像自己什麼都不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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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流結界術只有結界師會這件事情不是很正常嗎？怎麼講的是自己的問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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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教導妳的，是戰鬥的技巧，還有法術的用法。」雖然花島說，小泉的力量使用技巧要比同齡人來的精湛，而墨村更是親身體驗過，不過……待在夜行裡，技巧從來不會到高招的領域，只會是不斷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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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村看著漲紅臉的小泉輕輕笑了笑，這孩子、到底來說還是沒什麼心思。在想些什麼從臉上就能猜出個一二。於是他的視線再下移了些：「這樣讓妳在實戰中會很有幫助的。當然，在夜行裡也有實戰對打，不過那也是練習，可別真的下狠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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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戰對打不發揮超常怎麼練習啊？」女孩開始皺眉，「在練習裡不用盡全力會進步嗎？而且如果只是受傷的話應該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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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會復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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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墨村起先是不可置信的愣了愣，看見對方的表情確實只是充滿疑惑而不是挑釁時，反倒鬆了一口氣。她應該是把夜行裡的人都當作跟她一樣的人了，「小一，在夜行裡，除了有妖怪、混合妖以外，還有異能者，假如妳今天跟異能者對打，讓對方受傷到無法復原的程度，損失夜行的總戰力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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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下她可聽懂了，但小泉仍抿著唇，「那這樣還要實戰對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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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戰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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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名思義就是要做到與敵方戰鬥時能發揮到最大的潛能吧？如果不需要拼命，而去留手顧及對方，那有必要做這樣的訓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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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小泉的想法也不完全錯。在他們的實戰中，也確實有人因此喪命，只是這樣的情況在湘靈實在太過普遍，普通到沒有人覺得有任何異常，這種拼命戰鬥方法也就流傳了數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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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練習中喪命的多，但同樣激發出來的戰士基本上都是擁有血性還有戰意盎然的勇士，是來守護湘靈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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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忘了、這裡並非湘靈，而是屬於人類的世界，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能以湘靈的規矩來看待。墨村雖然沒有去理解她背後的身世，卻也能明白這個年紀尚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過的也許不是一般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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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能進入夜行的成員有哪個能過上世俗所謂的「普通人生活」？就是對裏會保持距離的結界師，也未能過上這樣的生活，打打殺殺早就成為他們這些異能者的日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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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村將茶杯放下，而後將手撐在案上，頭微微靠上。他也不過是個中三生，老氣的規矩是沒有那麼硬性的，小泉見狀也挪步到對方的面前，為自己添上一杯茶：「雖然我也不喜歡讓人受傷，可是實戰對練本身就是要以性命拼搏吧？否則人的潛力沒有辦法被完全激發，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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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頓了一下：「戰士的志氣本身就是以戰鬥中萌生的。首領、雖然我這樣講很奇怪，但我不懂為什麼不認真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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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墨村的眉頭輕揚，他是不喜小泉這樣的想法的，雖然話糙理卻在，但她的道理在墨村眼裡看下去，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只是他忽然曉得要怎麼哄騙這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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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妳認為，一個戰士在運用法術時，他的技巧重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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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這當然很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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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不假思索，小泉反射性地嚷嚷著。一個技術型的戰士，不、先不討論是什麼類型的戰士，在一個戰鬥中，能夠有效運用法術的那方，肯定是穩妥地佔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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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覺得，實戰對練中，豪不保留的拼殺跟需要更多精力控制自己法術的技巧，那個比較高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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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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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能懂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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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並不是笨蛋，她瞬間就領悟到對方的含義，也明白這是溫言的命令。別看墨村現在說話和和氣氣，實則蘊含著強勢，如果不應下他的話，到時候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溫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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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抿著唇微微點頭，墨村說的話也不是完全無理，只是她還沒有辦法去認同。兩個人就像是異性磁鐵，雖然同源、卻無法相融，只是小泉的位階基層，不得不服從命令，她雙手握住茶杯，語氣有些結結巴巴：「但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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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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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對這個『墨村老師』叫不出口啊……」說了就感覺好像、對墨村認輸似的。他的確是很強、可是身為湘靈妖狐的驕傲，讓小泉一時半刻也沒辦法彎下身，又何況她本身在湘靈的地位不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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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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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忽然陷入回憶，那處桃花齊放的地方湧入腦海中，她還隱隱約約見到母親的身影，那是多麼美好的回憶？雖然只有短短四年、卻是小泉覺得最幸福的時光，即使被那個神經病給打破了平和、摔碎了幸福，讓府邸血流成河，那也依然是個……她輕輕頓了一下，眼簾微垂，……算了、那都是過去了，再回憶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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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墨村並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只是將話題接了上去：「既然妳不想叫我墨村老師，那妳得乖乖叫我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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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狡猾，就像隻狐狸那樣奸詐，小泉的眼神波光與他凝視，碎成片狀的氤氳水氣緩緩沉在瞳眸的倒影中。她在想：也許墨村前世可能真的是隻狐狸，怎麼生的比她還要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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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對方已經讓步，小泉也不可能會得寸進尺，只得輕輕應聲，以表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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