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愛》//既然寂寞，點解我哋唔可以一齊？ - 七、盈（1）

來到上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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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落樓，然後去了Gri睡的草地看牠，但那時牠被幾個人圍住；他們便慢慢地行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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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堂說生命、講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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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二人異口同聲，都說：「唔夠人哋慘，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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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們下意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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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常認為，提起足夠悲傷的東西才叫好聽，要夠傷心才能入得來聽者的耳。故事中，不死幾個人，不斷幾段姻緣，都似是上不了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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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真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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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堂之後，二人乘車去了較偏遠的飯堂吃飯，環境靜一點，更適合她過一會兒上課——她接了中一網上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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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在青青對面拿出電腦做功課，聽見她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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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對上他的視線，便奉上好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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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電話備忘錄寫着：「青青老師，以後講嘢可摸耳都係咁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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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寫在紙上：「可以，如果你智商仲停留喺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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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人看見青青，和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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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是Dennis——他和青青已不是同事，但以前有段時間曾經挺熟略，即使已無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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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點一點頭，沒有在意。隨即她又與學生說話，露出拘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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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nis買了一個蛋糕，遞給青青，再瞟了瞟阿行一眼，問：「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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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Dennis擺擺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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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蛋糕遞給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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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沒有說話，他從Dennis的眼神中，感覺到狩獵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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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青青終於落堂，Dennis又行到他們旁邊，對着青青說：「我想同你講啲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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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nis和她讀同一間學校，進了同一間公司，當初也因為如此，二人之間更有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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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坐低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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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遲疑；Dennis帶有敵意地看着阿行，似乎嫌他礙事，但又不好趕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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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nis靠近青青的耳朵，和她說：「不如我哋重新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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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聽得一清二楚，所以，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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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皺眉，她覺得好笑……什麼叫「重新嚟過」，在哪一個時間點？哪一件事？哪一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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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忘記Dennis是一個大膽得胡作妄為的人，現在三人都尷尬——這分明是十年前、八點鐘處境喜劇的情節。已經每天規行矩步，然而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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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啦。」她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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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拍緊拖？」Dennis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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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搖頭：「但都同你冇關啦，我唔鍾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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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心裏不是味兒，他突然想起，Jenny亦是如此一次次地否認二人的關係，即使痕跡多得月曆揭頁仍不能隱去。雖然青青和他未有承諾，可是、可是，他將所有事情都扣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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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nis質疑：「你真係唔鍾意咩？嗰陣我哋已經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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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嗰陣好好啫，而家冇用啦，」她漫不經心地執拾電腦：「都過咗去，唔好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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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掛住你。」Dennis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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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抬眼，望向阿行，只見他嚴肅地瞪着Dennis；她覺得阿行很可愛，莫名其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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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唔掛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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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緒很淡，心中毫無波瀾可起。有些人換個時期看待，感受完全不一樣；她很慶幸自己沒有和他有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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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說想念她，卻沒有一句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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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nis在與青青斷絕聯繫後，偶然，很想念她。她輕巧得沒有濃情蜜意，他便記掛她的落落大方，沒有一絲勾引之意。這樣的女生麻煩在——她容不下愛人另有愛人——不，那是他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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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轉咗生活模式。」Dennis意指，現在他已沒有漁翁撒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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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係。」青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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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忍不住開口：「青青鍾意我，你唔好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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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nnis沒有理，只當阿行是開玩笑，因為他知道，青青不喜歡瘦身材、小眼睛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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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係咪要走？我揸車車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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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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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係鍾意你，你個人，你個心，你個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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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輪功咩？」阿行酸溜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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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聽罷，不禁抿嘴笑答Dennis：「勉強唔嚟，我走先啦，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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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一雙不算太飽滿的乳房，滿足不來渴望成為八爪魚的陸地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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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阿行，越看越趣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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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替她拿袋，二人行出校園，大概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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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主動交代：「我哋之前係同事，有曖昧過，但最後冇一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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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我哋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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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漁翁撒網，成日唔覆我message。」她繞到他面前問：「你係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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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想。」他可憐兮兮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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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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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沒有什麼人，有時會見到校巴經過，春天的黃昏是濕濕暖暖的，有點悶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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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牽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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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鬆開他的手，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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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好質疑呢種感覺係咩，係咪因為我哋相處得太密，所以先至好自然咁有feel；如果呢個人唔係你，但係其他人，我係咪都可以咁？」她揚了揚被牽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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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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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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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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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終於明白阿樂說「唔好媾佢」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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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一起、不在一起，只是十分簡單、容易明瞭的事；青青卻左牽右扯，說出好多好多懷疑和憂慮。但平時她都是開朗活潑——至少在他面前，她在愛裏的思考和其餘時間的狀態產生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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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細咩，糊糊塗塗同人拍拖。」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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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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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大，越唔使清晰，清晰嘅嘢唔好玩。」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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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認真㗎喎，唔打算玩。」她問：「我都唔知你鍾意我啲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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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原因㗎喎，feel囉。你係第一個見到我啲細微嘢嘅人，我又覺得你每日都努力生活好charm囉。」他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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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把人可以讚你。」青青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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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鍾意都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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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冇追緊其他人？」她想起Dennis這時間管理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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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阿行沒好氣：「我通常都秒回喎，點覆得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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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咁耐練成嘅招數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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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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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向前跑，然後大聲說：「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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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事呀痴線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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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鍾——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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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只有很偶然經過的校巴，完全沒有人走在偏僻的山路，他們肆無忌憚地大聲說話、嘻嘻哈哈，卻不只停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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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的眼睛泛淚，幸好阿行在遠遠的對面看不見，不然又取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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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正常音量說：「希望呢一刻，可以永遠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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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見她沒有回應，有點失落，卻和自己說，下次下次。終有一天，他會在與她深深擁抱後，聽見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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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地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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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路有些暗，但她仍清楚看見，他一直在前面等。他嫌她行得慢，便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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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向前跑，並肩之時，裝作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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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她真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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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與阿行相處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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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她的行為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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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成長灌輸中，一個女子不能無名無分地與男子混跡一起，就算對方願意，她亦不能接受——此前，算是他在追求她，她也許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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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他只是對她好、卻再無進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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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不知所措，覺得並不道德；內心無法接受她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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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她得兩個選擇，一是再不與他聯絡，二是將他變成有名有分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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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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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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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她疑惑，為何他無以前進取，因而害怕自己是否深深傷害他；後來，見他面色如常，她便更覺日子不能如此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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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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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以為她只是累了，便默契地一同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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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你係咪鍾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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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係啊，你知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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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如果我做你女朋友，好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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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他以為她只是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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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講：「好。楊念行先生，你可唔可以做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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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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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他聊得正好，度過了一整個下午，亦覺他越來越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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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月份和日期都是她喜歡的數字，沒有其他認知裏的特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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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喜歡他，想和他十指緊扣走在班駁自然的樹影，想光明正大地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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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以後，她都想和他在一起，然後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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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阿行裝作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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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青青看穿，急急困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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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講一次。」他滿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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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唔可以做我男朋友？我鍾意你。」她再說，認認真真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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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會應承。」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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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的心馬上涼了一截，難道真因為長期冷落他，至令他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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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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