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杰躺在醫院病床上,只覺渾身軟弱無力,連呼吸和說話也很吃力。
他的妻子緊張地站在床邊,跟醫生相討他的病情。
「醫生,他到底患了怎麼病?為何昨天晚上回家後,坐下看了一會電視便暈倒了?」
醫生眉頭深鎖,遲疑了一會才說:「羅先生的病很特別,我們從未接觸過這種病例,他好像是中毒,體內器官又急速衰退。不過我們做了種種毒素測試,也查不出結果……但我們會盡力找出致病原因。還有,羅先生的兩位朋友,麥國雄和何子文先生也同樣在昨晚送院,而且他們的病情與羅先生一模一樣,太太你知道他們最近一起到過哪些地方嗎?」
「他們在四天前一起到過西貢遠足,聽說一起吃過豆腐花和綠豆沙糖水,他回來後一直讚不絕口,說有機會一定會再去吃。」
醫生思索了一會。「他們的病徵又不似是食物中毒,總之很奇怪,無論如何我定會盡力去醫治他們的。」
聽見妻子和醫生的對話,羅杰當然知道自己的病情很嚴重,他感到全身的精力也不斷被吸走似的,漸漸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夢中,他看見自己被縛在木床上,一個黑色的影子,一刀剁開了他的胸口,直剮到腹部,儘管他痛得要命,卻叫不出半點聲音。
那黑影從他的肚中掏出一個紅色的球體,黑影以殘酷的語氣說:「嘿…嘿…,你可以上路了,你的兩位朋友已在黃泉路上等著你,你們當時一起到我那裏來找死,現在一起到地府,也算難兄難弟了!」接著,羅杰隱約聽見妻子悲愴痛哭,然後所有知覺也消失了…..
※※※
「楊生,早晨!」楊嗣立步進酒家時,不論經理、侍應都紛紛向他鞠躬,然後他環顧酒家,看見幾乎每一枱都坐滿客人,經理李顯明堆著笑臉說:「楊生,今晚的生意很多,不論貴賓房及大廳,也坐滿了。」
對楊嗣立來說,生意好是必然的,他只關心是否有特別尊貴的客人。「有沒有一些大富豪來到,好讓我去打一聲招呼。」
李顯明說:「萬泰地產的何力行和國內地產大王朱承業也來了,他們都在杜娟房。」
楊嗣立知道朱承業近期風頭很厲害,聽說上海、廣州、深圳的樓市就是由他一手炒得火火熱熱,他在這兩、三年間身家暴漲至過百億。
楊嗣立先回到私人辦公室,內有一個小神壇,他點了三枝香,拜了三拜,從壇上的小木盒內,取出一個小紙包,然後便春風滿面地朝杜娟房一直走過去。
這時他想起兩年前由馬會的辦公室步出之時,同樣有著這種興奮的感覺,當時覺得眼前甚麼都是從未感受過的美。
六合彩頭獎二千五百萬!哼!就是那三人的福氣所換來,不過他仍能冷靜地為將來盤算,「我有錢以後,除了買車買樓,還要搞點生意,到時有機會接觸更多有錢人,便可以偷得更多人的福氣!只要向那些大富豪下手,我很快就會成為頂級富豪。」
於是,他開了這間高級食府,為自己制造了一個可接觸更多有錢人的場地。
這兩年,楊嗣立的財富已超過十億,所沾手的生意必定賺大錢,被他偷福而死的富豪至今已有八人,不過他們實在是年紀大了一點,一生的福氣早就用了大半。
楊嗣立使用這門法術時,對方的福氣必定要比自己旺盛,否則到頭來自己反受其害,現在他偷回來的福氣實已累積不少,所以近半年也找不到下手的目標了,想不到今晚竟然來了一頭肥羊。
他敲了敲房門,推門入內,何力行連忙替他介紹朱承業。
楊嗣立打量著這個國內地產大王,是個只有四十出頭,不過傲氣得很的人,他只是坐著敷衍地與楊嗣立握手,便對他不理不睬。
楊嗣立看出何力行也是全力在巴結朱承業,說:「我不打擾兩位了,一會我叫人送上秘製的燕窩甜品,算是對朱生的見面禮。」
朱承業只是高傲地笑了一笑,楊嗣立心想:「你的高傲很快就會讓你付出沈重的代價,因為我會讓你死得特別難受。」楊嗣立說:「請兩位稍等。」
他離開房間不久,很快又捧著兩個小瓷盅回來,把它們分別放在朱承業和何力行面前,何力行說:「老楊,要勞煩你親自動手,真是不敢當。」
楊嗣立說:「別跟我客氣了,這樣才能顯出我對兩位貴賓的誠意。」他瞄到朱承業打開了盅蓋,品嚐了一口。
「老何,我知道你跟朱先生有要事談,我也不打擾你們了。」說罷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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