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戰》 - 第七章《湧》－（上）

九籠城區代表－玖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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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著一對血紅之翼的少年正在天上翱翔，似乎正向著某個地方進發。

除了背上的翼，顯得異常的還有是少年的右臂，一隻有如龍一般的利爪。不過隨著時間過去，少年那隻龍爪慢慢的變回普通人的手臂。

雖然由龍爪變回普通人的手，不過剛才殺過人的感覺還牢牢的握在手中，對方的鮮血慢慢從自己手中的指縫滲透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對其他人動手的。」少年碎念著。「……但是請原諒我，畢竟這是勝出這場港戰的唯一方法。」

殺人，對少年來說，這並不是一件陌生的事。但要是能夠選擇的話，他也不想幹到這個份上。

「相信我吧，我以龍族第九子——玖瓏之名發誓，我會勝出這場港戰，然後建立一個美好的世界。」

玖瓏十分清楚當下這個扭曲的世界。正因為如此，玖瓏也想盡一番努力，嘗試把這個世界拉回正軌。

「……正因為這樣，我需要那個人的力量。」玖瓏的身影在天上劃過，逐漸遠離市區，筆直地向著大海的方向前進。

力量——那正正就是改變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東西。

「那個人的話，肯定會在那裡。」玖瓏帶著堅定的眼神說道，向著自己要找的目標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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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搗區代表－李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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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與戰場中心相差一段距離的海中心。在這裡，耳邊絕對聽不到戰士之間互相廝殺的聲音；在這裡，你就只能聽到海浪翻動的聲音。

而在這片只有海浪翻動的大海上，有着一隻隨浪飄揚的木舟。木舟的體型不大，剛好可以坐上一個人。

一位身穿男裝旗袍的男性正躺在木舟閉目養神。他把本來圍在頸上的頸巾拿下，把它當作眼罩般蒙著雙眼，遮擋著天上的月光。

這位男子的名字叫作李杜。

「這陣海風還真是舒服，要是能一直這樣休息的話，還真是不錯。」

在港戰展開後，李杜就已經遠離了戰士們互相廝殺的戰場，隻身跑到海邊，乘上木舟避戰。

「人類總是這樣……總為了一些無謂的事而鬥爭。」

作為一個過來人，李杜十分清楚鬥爭會帶來甚麼東西。他好不容易才能逃脫鬥爭的漩渦中心，才不會重蹈覆轍，再一次把頭栽進去。

「反正他們到最後也能找到我的，那就等那個時間再應對他們吧。現在還是好好把握時間，休息一下。」

一閉起雙眼，李杜便馬上回想起以前那些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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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杜出生在書香世家，家人從小就已經用盡各種方法來培育他。再加上李杜天資聰敏，無論是多麼困難、多麼複雜的事，他很快就可以理解到。

雖然家人不斷安排新的事物讓他學習，不過在李杜超凡的理解能力底下，他也沒感覺到很大的壓力。就好像一塊海綿一樣，無論倒了多少水，海綿都能將所有的水吸得一乾二淨。

要找上一樣李杜學不懂的東西，那差不多是沒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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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一般人會把這種人稱作——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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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正因為家族當中出現了一個天才，所以李杜的家人都對他寄予厚望，期望他能揚名立萬，振興整個家族。整個家族的未來彷彿已經押在李杜的身上。

「李杜果然是最棒的小孩。」「家族的未來就交給你了。」這幾句基本上就是李杜最常聽到的說話。

對於一般人來說，要背負整個家族的未來或許是一個重擔；不過對於被譽為天才的李杜來說，這實在說不上壓力甚麼的，頂多也只能說是多加了一個人生目標而已。

直到八年前，二十歲的李杜就已經完成了學業，正式投入社會。李杜的存在隨即令到整個社會嘩然，甚至被離搗區的一位政府官員看上了，打算將他培育成自己的接班人。

被譽為天才的李杜在二十歲就完成了學業。正當整個家族都在煩惱將李杜的才能放到哪裡才最適當時，某位重份量的人物就特意造訪李家。

「老爺，有客人來了。」

當李杜一家正在客廳食下午茶的時候，一位女僕以急步跑了進來。

「嗯，是誰啊？」李杜的父親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那個……」女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知如何說出到訪者的名字是好。

「算了，直接讓對方進來吧。」看到女僕大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句子來，李杜的父親便撥了一撥手，示意女僕把對方帶進來。

「真的不好意思呢，在假日還在打攪你們一家。」一把粗豪的老年男聲從客廳外傳進來。

李杜和父親一同轉身望向門口，只見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踏了進來。

「呵～這不是鼎鼎大名的政務官大人嗎？」走進來的是離搗區的政務官，地位基本上跟政府的第二號人物無異。

父親一下子就認出政務官那頭標誌性的白髮，馬上走上前迎接。

「不必那麼客氣了～」政務官揮了一揮手，然後就隨便坐在沙發上。

雖然李杜的家族在離搗區也有一定名氣，但一直都沒有跟政府扯上甚麼關係的。所以李杜父親對於有政府官員親自到訪可是感到十分疑惑。

「那個，未知政務官大人這次到訪是為了？」

「唔，這個嘛……」

「政務官大人，不如先喝杯茶。」未等到政務官說出原因，李杜就已經向對方奉上了一杯茶吧。

「……嗯，這位就是令郎嗎？」政務官以發光似的眼神望向走過來的李杜。

「啊、啊，沒錯，犬兒才剛畢業，還未懂世事甚麼的。」父親向李杜打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妨礙大人之間的對話。

正當李杜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政務官突然把李杜叫住了。

「啊，你不用走。」政務官一手指著李杜。「我就是來找你。」

「嗯？」

「你就是李杜嘛。容我直接的問你一句，不知你有沒有興趣當我的接班人呢？」

「嗯？」「？！」不僅是父親，就連李杜也對政務官的問題感到非常詫異。

「令郎的事蹟我也有聽聞過，要是他的才能被埋沒就實在太浪費了。反正我也到了快要退休的年齡，倒不如在這個時候培育接班人吧。不知你怎樣想呢？」政務官問道。

「那個……」對於要否進入官場，李杜也實在沒有太多的想法。不過這時，李杜想起了父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好吧。」

「唔，這麼快就答應？雖然我十分歡迎你的決定，但你真的已經想清楚了嗎？」政務官對於李杜如此爽快的回答感到一絲詫異。「即使是過幾天再回覆我也——」

「能夠得到政務官大人的賞識，難道我還要花時間考慮嗎？」既然父親想我振興整個家族，這個千年難得一遇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看到李杜那對堅毅的眼神，政務官也知道自己不用多說甚麼了。

「這樣說或許有點唐突，不過你後天能直接到我的辦公室呢？我先跟你做些簡介吧。」

「嗯，是的。」

「那我也不打擾你們一家人的假日了。」政務官用紙巾抿了一下嘴後，便準備離開李杜的家。

「！！」

「那個，不用送我了。」看到一同站了起來的李杜，政務官便舉起了手，示意他留在原地。「那我後天就恭候你到來了。」

就這樣，政務官離開了李杜的家。

「～～呼，快緊張死了！想不到那種人物竟然會親自來我們這裡！」政務官離開以後，李杜的父親歎了一大口氣。

相對父親那緊張的心情，李杜則表現得冷靜得多。

「杜，你的時代終於都來臨了！家族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嗯。」李杜靜靜的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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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杜在這刻就已經知道，自己的人生巨輪從此刻就開始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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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李杜遵從著與政務官的約定，來到了他的大宅。

「你知道我為何能在政界打滾這麼多年嗎？」政務官向到來的李杜問道。

「是因為有廣闊的人脈？」李杜答道。

「唔，這也不算錯，但卻不是正確答案。」政務官摸了摸下巴。

「……是對整個架構的認識？」

「不是。」

「那我真的想不到了。」李杜還是頭一次遇上自己不懂的問題。

「你跟我來一下吧。」政務官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庭院裏的一條小溪流旁邊，溪流裏有幾條政務官養著的鯉魚正在暢泳。

「師傅，這裡是怎麼了？」

「看到在游泳的鯉魚嗎？你知道在水裡怎樣生活才是最舒服的嗎？」政務官用手指著溪流的鯉魚。

「……怎樣生活？」

「是順著水流而活。不論是溪流、川流、河流，甚至大海，都會有各自的流勢。只要順著流勢的話，即使沒有用力，都能游到遠處，事半功倍。相反，如果要像條逆流產卵的三文魚一樣的話，就算能讓你產下卵，最後也只會力竭而亡。……這樣說的話，你就明白了嗎？」

「總而言之就是順勢而行吧。」

「嗯，沒錯。說起來，你知道禁漁法是甚麼嗎？」政務官問道。

「啊，那是師傅在十年前推行的法律吧。」

禁漁法，那是離搗區在十年前訂立的法律。由於整個離搗區是由不同的小島所構成的，漁業自然就成為整個區最主要的產業。不論是內銷或是出口，整個市場對於魚類的需求都非常龐大。正因為如此，越來越多的民眾都成為了漁民，整個海港都停泊滿大大小小的船隻。

在需求不斷增大時，不過供應卻不是無限量提供的。正正因為當地居民的過份濫捕的關係，好幾種原本平凡不過的魚類甚至被捕食至絕種。

察覺到危機的政府隨即推出禁漁法，只容許漁民透過養殖場培育食用魚，一下子禁止了所有的捕魚行為。

「不過，當時的市民不都是鬧得熱哄哄嗎？畢竟市民認為野生魚跟養殖魚的品質也有很大的差別。」

「嗯，這個時候就是要看清楚市民的流勢。既然市民的需求是要食野生魚，那我們最好就是在滿足需求的同時，不會令到野生魚絕種。」

「……所以當時就將禁止所有的捕魚，修訂為禁止在繁殖期捕魚嗎？」李杜回想起禁漁法推行時的情況。

「你當時應該只有十歲吧？」政務官實在沒想到當時年僅十歲的李杜也會對此有認識。「呵～～想不到已經這麼留意新聞了。當向市民表示我們只會在繁殖期禁止捕魚後，社會上的反對聲音也明顯的大減了。」

「基本上只要明瞭這個道理，你未來就不會陷入任何政治危機了。」

李杜點著頭，深深認同著政務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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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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