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理率領的團隊帶來了令人振奮的消息,永動發電機的修復有望了!
因地震而進入避難所的民眾返回各自崗位,抱著希望一個接著一個陸續走出通道口。墨逍聽了一場無趣至極的演講,打了個呵欠,已經對這裡沒有任何留戀。
「一定是埋在雪堆裡太壓抑,不然我不可能做這種夢?」崇尚無拘無束的龍逐漸對封閉又擁擠的環境難以忍耐。
石靈同樣對現在的狀況理不出個頭緒,略為無奈地說:「想來我們陷入某個關鍵事件,不突破應該會繼續困在塔裡,若是嵐璁隨侍在側,以他的聰明才智肯定能策劃好辦法。」
「與其指望一個不在夢裡出現的傢伙,倒是……抓幾個人類狠狠揍一頓,也許可以從口中挖出預料不到的情報。」
石靈和墨逍被兩名來者不善的波麗士一前一後夾擊,更有多雙眼睛躲在梁柱背側和人群周遭,不停的來回監視他們。盤腿坐的墨逍直接打直膝蓋跳起,正盤算怎麼料理這幾隻雜魚,便聽見奶昔大聲呼喊並朝著他們賣力地揮手。
「你們在做什麼,我也要加入?」奶昔抱著只有自己能讀懂的設計圖紙,穿越擁擠的群眾,心情看似不錯的她,立刻擾亂這個殺氣騰騰的圈子。
「警備隊執行勤務中,請別在忙亂時跑來添麻煩。」位於後方指揮的警備隊副隊長見到奶昔介入,只能親自出馬制止小女孩的行為。「我們發現這兩個不存在戶籍檔案裡的人混在平民裡,正要帶回局裡盤查。」
「龍蝦,查不到當然是權限不足,他們兩個是我的跟班A和B,難道我的私人資訊也是隨隨便便能給警備隊副隊長查閱嗎?」奶昔雙手叉腰,一副氣勢凌人的態度面對高出六顆頭的男人。
「……失敬了。」副隊長還是顧忌奶昔的身分,事情尚未察明,點頭致歉後隨即帶著隊員離開。
「嘻嘻,我有遵守約定,幫你們保密喔。」奶昔食指抵住嘴唇,露出調皮笑容。
「奶昔?又亂跑到哪裡去?」
「啊,卡辣姆久在喊我了。」奶昔看了立於各部門幹部中央的總理一眼,又轉回頭拍著胸膛掛保證地說:「放心,我可是塔王,幫你們竄改戶籍資料永遠當我的跟班很簡單,這樣就能減少被騷擾的機率了。」
「快過來!」
被總理蒼老沙啞的聲音緊緊地催促,奶昔翹起嘴唇,拖著不甘不願的腳步跑回幹部團體之間。
「哼,人小鬼大。」看著人潮變得稀稀落落,墨逍重新背起石靈卻不知該往何處去。「去哪都行,妳隨意報個路線吧,總之不要待在這裡就好。」
「還不行,再多待些時間。」
石靈放任墨逍隨意選個出口走出避難所。她依舊惦記著高塔深處的龐然大物,倘若理解它遺留的隻字片語,便不至於使自己陷入泥沼般的麻煩。
隧道曲折昏暗,彎彎繞繞,前方透出一絲光芒。石靈注視著那道微弱的光逐漸顯亮,浮現起奶昔手臂高舉指向天空的畫面,心中有所觸動。
「阿墨、阿墨。」石靈輕拍同伴肩膀,急著分享萌生的想法。
「怎樣?」墨逍感受到排山倒海的壓力打在肩頭,身體差點失去重心,連忙穩固腳步,背後的石頭難得情緒如此雀躍。
「我猜,夢的終點或許在地洞之上。」
「正巧,這條隧道也走到終點。」
墨逍的前方遇上牆壁阻隔,取而代之的則是垂直連接上下樓層的一條階梯。
牆面兩兩間隔的通風氣窗,從外透射而入微弱的黃光,足以讓墨逍清楚看見階梯兩端有大批波麗士藏於轉角處伺機而動,似乎佈好陷阱等待獵物掉入圈套中,看情形剛剛那個警備隊副隊長並未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墨逍擦揉手掌,手指關節喀喀作響。
「通往地表的路程必須經過四道鋼鐵閘門。」石靈說:「其厚實程度並非你的蠻力與爪子能夠摧毀。」
「能夠操控金屬礦石的妳也無法開啟?」
「閘門內部設置了我未曾碰過的機巧機關,不想用外力破壞傷及無辜的最好辦法,即是尋找破解機關之人。」
墨逍斜眼瞪視那些躲藏暗處,因為石靈一席話而走運的傢伙們,隨即迴旋轉身,強勁腳力一擊踢碎牆壁,當著眾人面前從破口一躍而下,朝著地心墜落。
「我瞭解妳的意思了!」墨逍右手抓住固定於岩壁兩端的纜繩,空出的左手緊緊抓牢岩壁縫隙。「相遇的第一人,自稱是塔王的小鬼,就是夢境清醒的關鍵。既然確立目標,找人的事交由妳來辦。」
墨逍動手比動腦快,拉住纜繩滑至對面岩壁,扯掉排氣扇葉,爬進通風口。豈料生鏽的鋼板支撐不住重量,雙雙跌進一間育幼室裡,撞翻櫃子內的玩具和圖畫書。
「呸呸我受夠這裡的豆腐渣建築!」墨逍擦不掉黏在舌頭味道噁心的灰塵。
打地鋪睡覺的小孩子們被突如其來的噪音吵醒,一個接續一個鑽出棉被,睡眼惺忪的看著闖入者。
「哇,哪來這麼多可怕的生物。」墨逍目睹五個比奶昔年幼的小怪獸匍匐在自己腳邊,本能地張嘴露牙朝他們威嚇。
「你別嚇唬小孩,當心弄哭招人來。」石靈默默地從他背部爬下。
「哭?敢哭就給我試試!妳動作快點,由我負責分散這些東西的注意。」
石靈搖了搖頭,拿他的急躁脾氣沒轍,直接平躺在地板,釋出元靈融入建築物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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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昔坐在一把高腳椅上,雙手置於膝蓋,像個沒精神的孩子怯怯地低下頭。她的面前隔著一道玻璃牆,而牆的另一邊,則是拄著拐杖的總理,氣勢不怒自威。
「一旦妳現身在人群裡,身份就是塔王,言行舉止必須合乎王的威嚴,態度使人民信服。妳為什麼總是做不到?」
「……我去看了永動發電機的情況。」
「講清楚,什麼時候下去的?」
「前天。趁你做全身健康檢查的時候,我偷偷走秘密通道。」奶昔抬頭瞄見總理佈滿皺紋的臉孔蒙上一層黑霧,鼓起勇氣繼續說:「因為你們不讓我知道實情,我只是想要維修……」
總理提起拐杖朝地面重重一敲,打斷對方的辯解。
「妳做任何事之前都應該先通知我,永動發電機的事務禁止再干涉。妳被罰禁足,寫二萬字悔過書反省自己的過錯。」
「嚇,站住,卡辣姆久!」奶昔想要追回總理,卻直面撞上厚實的玻璃牆。她不甘心的捶打牆面,發自肺腑的大聲吼:「你明明知道,主機硬體損壞不能重置系統,就算向隔壁鄰居借材料也沒辦法再維修,跟這座塔一樣,要報廢了!卡辣姆久聽到沒,回到地表才有活路,大家在一起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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