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夜深人靜,半開的窗簾露著些許月光,躺在床上的我一直在思考,白亞跟這次事件的關聯性。
在進入到道格拉斯的心裡面時,我的的確確看到了白亞。
人類的心裡,其實倒也沒那麼複雜,雖然進去看到的都是很抽象的畫面,但都跟現實有一定的連結;現實生活中用繩子勒斃一個人,進到心裡面後或許是別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手法及動機是一樣的,只不過執行人變成了別人。我想說的是,在人類的心裡面,絕對不會憑空出現現實生活所沒有的人事物。相反地,白亞會出現在道格拉斯的心裡,絕對是因為他們間有關聯性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賽莉娜一個翻身後,她微微睜開雙眼,隨後又閉上眼睛,輕輕將我抱著,微笑入睡。她看起來很安心,靠在我的胸膛上,情不自禁地輕輕撫摸她的頭髮、親吻她眼角的痣,在黑夜之中熟睡的側臉顯得多麼珍貴。
到現在,自己仍處於昏頭狀態,剛剛的激情讓我在腦海中依舊回味著,我們認識不到一天時間,卻突然發展成這種地步,這是始料未及的。
還是說,賽莉娜只是想要尋求肉體的慰藉?
死而復生讓塞莉娜的性慾變得高漲?
想到這我又開始糾結在充滿恐懼的情緒之中,畢竟與死去的人纏綿……是前所未有的。另一方面又會朝著她不是賽莉娜本人去思考,徘徊在假假真真不確定的立場上,所牽扯出的結果並不會令我感到那麼的害怕。
這時,看著睡得正熟的賽莉娜,我突然想到可以趁這機會進入到她的心裡。隨即我集中精神,看著賽莉娜的臉,不斷想著她的所有事情,隨後周遭畫面開始浮動起來,很快地變為模糊不清。賽莉娜的臉也產生了變化,跟著背景被拉長了,而我的意識漸漸模糊,直到最後變成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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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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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幾秒時間,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非常陰暗潮濕的地洞中,周圍牆壁有著好幾雙紅色的眼睛,直視著我。這裡是賽莉娜的心裡,一再進入人類內心的感覺讓我非常熟悉。
地洞裡的空氣混濁不清,藍色煙霧瀰漫,如果是在現實的話,這必定是會令人感到窒息的環境。
越往深處走就越感到周遭的眼睛越來越多,而且不只有眼睛,還出現很多腐爛的人類肢體,肢體上也長著一雙雙紅色大眼,被直盯著看的感覺令人很不舒服。
突然,牆壁開始撥放著影像畫面,一個小女孩在哭泣,她的周圍不時經過幾個大人,也沒人安慰她,甚至還譏笑她,就像是被人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沒人在乎那女孩的哭泣。
女孩,是賽莉娜嗎?疑惑還未解,我就看到人群中的幾個人,搬出兩個大鍋子,蓋子一掀開,便噴出手和腳,還有兩個老年人的頭顱,被當作垃圾一樣塞在鍋子裡,溶於混濁的血水之中,畫面極其噁心。
隨即,有東西從頭頂滴下來,我一伸出手,斗大的血水立刻砸在掌心上,且熾熱無比,宛若沸騰的熱湯。接著邁開步伐快速前進,豈知血雨變得更大,甚至牆壁中長出的腐爛屍體也跟著掉落,這一幕幕詭譎的畫面使我的腳步又再加快了許多。
在一個看似出口的地方,賽莉娜站在那裡,眼神十分難過。就在此時,後面發生躁動,轉頭一看,我立刻嚇傻了。
一個人形軀體,身上插著好幾雙手和腳,用爬行的姿態緩緩靠近我,那個怪物披頭散髮,整顆頭上下扭轉了一百八十度,眼睛流下藍色的液體,凝視著我,模樣使人不寒而慄。
突然間,怪物發出淒厲的尖叫聲,震耳欲聾的非人類音頻,嘴裡還叫著聽不懂的恐怖語言,向我快速爬行而來。下意識我拔腿就跑,怪物依然緊追不放,自己不曉得如果被牠抓到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只覺得可能會回不到現實,所以拚了命狂奔逃竄。
站在出口處的賽莉娜,伸出了右手試圖想救我,在狂奔到她的身邊並且牽起手之後,那一刻時間便停止下來。
接著,以為安全的我,赫然見到賽莉娜的臉冒出了好幾個紅色眼睛,哭泣著說:「為什麼……」
「為、為什麼?」
隨即賽莉娜臉上的眼睛流出藍色液體,她持續問我為什麼,話語變得極為含糊,不過仍聽得出來是非常悲傷的。
凍結的時間恢復了,立刻感到身後有東西抓住我,回頭一看,是那個怪物!
怪物的其中一隻手扯住我的頭,隨即被牠狠狠拖走,這下完蛋了!我無法逃脫!
於此同時,我的肩膀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被咬住,在還沒查看時,就被狠狠地咬碎,這猛然一咬使我叫了出來,那是跟現實身體上痛覺不同,是超越一切的難受,我相信絕對會比任何斷骨或是刺傷都要來的痛。不知這樣,若在心裡的世界遭受創傷太大的話,醒來時肯定生不如死。
強烈的痛楚瞬間使我驚醒過來,那意識拉回現實的速度之快,自己很快就清醒了。接著身體不知道那裡開始感受到疼痛,胸口那邊最嚴重。
睡在身旁的賽莉娜也被嚇醒,著急地詢問狀況,看來我剛剛應該叫的非常大聲。從來沒有在別人內心遭受攻擊而驚醒的例子,下意識看了看肩膀,鬆了口氣,它還在。
強忍著身體的異狀,告訴賽莉娜我只是作惡夢的同時,赫然發現床邊站著一個人!著實嚇了一跳,接著那人似乎想要攻擊賽莉娜,我二話不說便奮力撲向他,在地板上與他扭打。那人的力氣異常的大,瞬間將我反制在地,並且掐住我的脖子,顯然要置我於死地。這時靠近窗戶的我們,透過了一些光讓我看見他臉的輪廓,是……是道格拉斯!
驚訝的同時,道格拉斯的力道變得更大,他使盡力氣掐著我的脖子,瞬間痛苦的無法呼吸,難受地掙扎。那股難聞的惡臭味再度撲鼻而來,就像車禍當下和夢裡聞到的腐肉味一樣,不尋常的味道加上要缺氧的雙重壓力下,使我快要失去意識。隨即,耳邊聽到賽莉娜的一陣吼叫,她猛力地衝向道格拉斯並且攻擊他的頭部,清脆的破碎聲夾雜在水和花草的散落之中,她肯定是拿了桌上的花瓶砸向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因為遭受攻擊而鬆了雙手,他被這股衝擊打倒在一旁,那樣的攻擊不可能不造成任何效果,除非他真的是沒有神經的鬼魂!
在感到即將休克時得到了一絲解脫,我上氣不接下氣大喘著,無暇理會自己的痛苦,催促著賽莉娜:「妳……妳快走!」
賽莉娜沒有理會,只是著急詢問:「你還好嗎?」
「不要留在這裡!妳快點逃!去外面求救!」
因為害怕道格拉斯恢復意識,急忙叫賽莉娜快點逃走,但他比想像中還要強壯,嘴裡發出了類似野獸的低吟聲,惡狠狠地看向我們。
此時,賽莉娜似乎認出道格拉斯的臉,她愣在原地,眼睛瞪大的注視道格拉斯,一臉震驚的模樣,害怕地低聲道:「是你……」
道格拉斯沒有理會賽莉娜莫名恐懼的神情,他似乎打算再次攻擊我,當下知道自己若不主動反擊,那將會跟方才的狀況沒了樣。隨即起身抓住道格拉斯,不斷與他扭打,用盡自己所有力氣,將他推向窗戶邊,並且把他的上半身壓在窗外,佔盡優勢。
反壓制道格拉斯,我一手抓著他其中一隻手,一手扣住他的脖子,使他沒有辦法採取任何動作。接著問:「你是怎麼從牢裡出來的?」
道格拉斯沒有任何回應,只是不停地發出詭異的笑聲。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有人問:「不好意思我是房務,剛剛聽到巨響,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報警!先報警!」才剛說完,道格拉斯抓住我的手,立刻感覺到一股火熱刺痛感,迫使我鬆開手,並且退離他好幾步。一邊大聲喊著:「快報警」一邊帶著賽莉娜逃向門邊,正要打開門時,道格拉斯突然站著不動,並且發出詭異的大笑聲,下一秒無預警地在我們面前跳出窗外,我們被那瞬間一幕給愣住了。
房務不斷敲著門,我和賽莉娜則是呆滯在原地,這次不只有我看到道格拉斯,賽莉娜也看到了,所以這絕對不是錯覺,也不是幻覺,更不是作夢。
走到窗戶邊往下一看,並沒有發現任何屍體,這不可思議的情況使我說不出任何話……
如果硬要說精神異常什麼的,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我和賽莉娜也不是在酒醉的情況下遭遇如此事件。如果真的醉了,在生命遭受威脅之際,酒精也早就因驚嚇而退的一乾二淨了吧。
而且當時,散莉娜也認出了道格拉斯,一個與她共枕多年的男人,會認錯的機率應該微乎其微。這一切一切的詭異,就跟我脖子的痕跡和手上的灼傷一樣無法解釋……
「你究竟做了些什麼?」
在關道格拉斯的牢房,我對著鐵欄杆後的一片漆黑問,他肯定正在黑暗那一頭看著,並且暗自嘲笑。
「你是如何走出牢房的?」
一樣,道格拉斯沒有回應,這使我憤怒地敲打鐵欄杆,情緒有些激動,「還是攻擊我的人都是你找來,和你很像的替身?或是在我面前的你根本不是真的道格拉斯?說話啊你!」
再次敲了下鐵欄杆,這舉動引起警衛的喝止:「喂!你幹什麼?退開!」
稍微往後退了幾步,雙手一攤示意沒事,接著摸著手上已脫皮的傷痕,仍感覺到有些痛楚。究竟道格拉斯是使用什麼方式,可以三番兩次出現在我面前?這完全不合理啊!
「還有……常常來看你的人你知道是誰吧?你知道賽莉娜是怎麼復活的嗎?她真的是賽莉娜本人嗎?這種違反人類常理的事情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沒多久,道格拉斯的臉從黑暗中浮現,那張充滿邪惡的蒼白臉孔,無論何時見到都會令人打從心底感到不適。道格拉斯先是冷眼看著我,上下打量一番,舌頭舔著下唇,隨後喀喀笑出聲。接著他改舔著生鏽的鐵欄杆,看來沒有打算回覆任何問題。
我真的不想再和道格拉斯待在同一個空間任何一分一秒,這只會使我感到難受。知道得不到任何答案,只能收拾情緒走人,但就在準備離開之際,道格拉斯意外地首次開了口。
「人是你殺的……」
不知道為何道格拉斯會說出這種話,只知道他這番話,令我摸不著頭緒……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道格拉斯開口說話,他用著不飽滿的音頻發聲,彷彿喉嚨壞掉似的,有氣無力告訴我這些,說完便露出詭譎的笑容,那是會讓我在腦海中揮散不去的邪惡表情。
或許道格拉斯此時腦袋所想的,是他知道並且曾經有過的畫面,然後把自己當成第三者,其實畫面中出現的是他自己。這種脫口而出的莫名自白,有的病人也曾有過。所謂的自言自語……很多時候都是想起畫面而說出的。
無暇理會道格拉斯的話,思考了一下,我忽地問:「愛紗爾……你知道嗎?」
道格拉斯沒有停止發笑,我知道這毫無參考價值的問題,絕對問不出什麼答案。
「人是你殺的。」
坐在書桌前,不斷思考道格拉斯的這句話,這也不像是一名無賴臨死前嫁禍於人的感覺,因為這是毫無任何意義的舉動,畢竟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這只能算是一點激怒人的嘲諷而已。
依靠著檯燈的光線,自己似乎習慣黑暗中打著光的畫面,這會精神更加集中,即便前幾天才發生被攻擊的事件,仍然改變不了我喜歡在黑暗中思考事情的習慣。
看著螢幕裡的檔案,接下來的空白段落原本該是填上關於道格拉斯情報的密密麻麻文字,但從上次開始,似乎沒有任何進展,有的只是一個又一個的謎團,越堆越多。
重複做著找尋資料、對著螢幕發呆的循環動作,現在是凌晨三點半,我已經思考整整一個晚上,貌似這些舉動會讓自己感到些微充實,實則不然。
前前後後已經過了幾個月,這件事情一點都沒有頭緒,雖然這幾個月固定都會從不同的帳戶匯來鉅額款項,可是並不會使我感到開心。不知怎麼說,拖得越久我越感到心裡發毛,彷彿能夠肉眼見到死神在對面看著我,隨時都會取走自己的性命一樣,那種的感覺非常強烈。重複整理資料的過程中,我忽然想起賽莉娜。
賽莉娜應該已經離開旅館,仔細想想她的住處在哪裡?我還沒問過她。
目光看向桌上的一角,放著透明夾鏈袋的地方,裡頭有著賽莉娜的一根頭髮。本來打算拿去化驗究竟是不是賽莉娜本人,但現在也無心這麼做了。
其實我更願意相信她並不是賽莉娜,不願相信她參與過「道格拉斯食人魔」這個悲劇的一角,可很大的機率……只是自我逃避這個現實而已。
內心世界呈現的種種,是假不了的,在賽莉娜的「世界」裡,感覺的到道格拉斯,且占據心裡的份量異常龐大,有愛、恐懼。所以即便我並沒有見到道格拉斯出現在賽莉娜的「世界」,卻不代表沒有關聯。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即便不願意相信……
不經意翻著關於賽莉娜的書面報告,想看看是否在資料的某處提到過她的住所,兩人早在命案前分居了,報導說的命案現場是道格拉斯的房子,這樣看來……她住在哪裡似乎也無從得知。無所謂,真想知道的話再撥通電話問就好了,不過貿然詢問會不會讓賽莉娜覺得不禮貌?
不知道怎麼搞的,在面臨筱關自己性命的案件面前,卻還有餘力去想賽莉娜的事情,總覺得越來越不像我了。伸了個懶腰,起身進廁所洗把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些。
冰冷的水快速降溫快要燒起來的思緒,重複洗了把臉後,抬起頭一看,猛然地被鏡中那個陌生臉孔嚇到!我退後幾步,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鏡中出現的臉孔又變回我。
剛剛鏡子裡出現一個從沒見過的臉孔,年紀與道格拉斯差不多,可能年輕一些,臉上密集的鬍渣,茂密的髮量,眉宇間一道很深的傷口,那根本不是我的臉。隨後冷靜下來,應該是這陣子的風波累翻了,疲憊導致幻覺,最近的怪事實在太頻繁,這該不會是車禍的後遺症吧?
突然,房間傳來鈴聲,擦乾臉上的水珠後,快速接起電話,一聽到電話那頭的輕柔聲音,頓時讓我放鬆許多,是賽莉娜打來的。
「現在有空嗎?」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凌晨四點了,「現在?」
「嗯,我有點……」賽莉娜停頓了幾秒,「我有點失眠……睡不著……」
「被幾天前的事情影響的吧?」
「對,而且我似乎想起了些什麼,現在一個人非常害怕,我好想要你在我身邊……」
賽莉娜的不安讓我有些不捨,隨即問:「妳在哪?」
「是我之前租的地方,房東似乎不曉得我已經死掉了,所以還保留原狀。」
「保留原狀?可是在妳死去到復活這段時間,消失一陣子了房東都沒有察覺嗎?」
「這邊的租約是一年,大概半年繳一次房租,房東沒事不會來的,所以也沒發現我消失一段時間。」
正好,剛還在想主動詢問賽莉娜的住處,沒想到她也有意思叫我陪她。實際上自己也很想見到賽莉娜,有點迫不及待。
掛了電話,快速準備了一會兒,正要出門時,電話再次響起,是傑森打來的。
這麼晚,傑森竟還沒睡?這讓我有些訝異,遲疑了一下該不該接起電話。稍早前有告訴傑森自己被道格拉斯襲擊的事情,也請他幫忙追查道格拉斯的狀況,畢竟有些事情我這邊並不能輕易得知。
所以考慮後,還是決定接起電話。傑森告訴我,道格拉斯沒有任何轉移監獄或外出的紀錄,關於襲擊我這點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
這樣的答案使我非常震驚,出現在我面前的人的確就是道格拉斯,難道是卵生兄弟或是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之類的嗎?我滿腦子盡是疑惑,又開始朝幽靈說思考了。
錯愕尚未結束,傑森突然問:「另外,你好像說過布朗遇害那天,你發生車禍?」
傑森提出問題時的口氣讓我感到有些不舒服,壓抑著情緒,回:「是,那天我剛好發生車禍,之後在醫院躺了一陣子。」
「是這樣啊……也沒事啦,因為昨天在現場發現了一頂黑色帽子,做工非常特別,也許是布朗或他老婆的……後來剛好想到,印象中你有一頂很喜歡的帽子,想說上次你怎麼沒戴了,以前出去從未見你沒戴過,而且……我記得你戴的那頂和現場發現的那頂還滿類似的。」
以前傑森的確問過我帽子的資訊,因為生產帽子的工廠已經停產了,所以他知道我非常愛那頂帽子。難道說……傑森找到的是我的帽子?我何時掉在布朗警官家中的?這不太可能啊!
回想起車禍之後做的夢,那究竟是……我已經開始分不清楚此刻是真是假。只好先告訴傑森帽子送洗了,雖然他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我立刻以急事為由,匆忙掛掉電話。
現在我整個心都亂了分寸,開始回想那個夢,並且用身體感知去模擬夢的真實感,完完全全感受不到那個夢是真實的,自己確定沒有去過布朗警官家!
冷靜點,不要被傑森這通電話給打亂了,我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而且櫻桃也可以作證當天我的確發生車禍,命案現場也沒有任何關於我的東西存在,也許那頂帽子真的是類似款而已,自己到底在窮緊張什麼啊,嘖!
但是……帽子上面一定有我的指紋或是毛髮,如果真的是我的,那要怎麼解釋?
自我催眠那絕對不是我的帽子後,雖然仍擔心著,但再怎麼想一點意義都沒有,隨即走出房門,準備起身見賽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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