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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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紗爾孤兒院」,創始人為卡琳夫人,自幼也是孤兒的她,在因緣際會下認識了在社會青少年輔導中心工作的史考特,也就是她的丈夫。年輕的兩人很快便相戀、結婚,又因理念和道德觀相同的情況下,決定經營一家能夠使無家可歸的小孩有個依靠的住所。
起初的愛紗爾並不是孤兒院,是一間類似兒童中心的地方,收容的也非孤兒,而是讓一些工作繁忙的家長可以把幼小的孩童藉此託管,能夠有人照料。
兒童中心的規模並不大,坐落於吵雜市區中心的公寓一樓,坪數極為狹小,連自由活動的小操場都是外面沒有車經過時的馬路,這樣的一個小空間,是卡琳和史考特這對夫婦的夢想起源之地。
雖然照顧較年幼的小孩是很辛苦的事情,但看著孩子臉上的天真快樂,是卡琳夫人每天努力付出的原動力。
是的,卡琳夫人是真的很喜歡小孩子,勝過任何事物。
但事情往往不會這麼的順利,由於兒童中心是進駐公寓的關係,出入的人口本來就比較密集。所在地區的經濟水平並不高,因此貧窮的人隨處可見,再加上當時重工業起步,那裡又是工業中心,聚集的人多為社會人士,比較多是私生活較複雜的工人,從這裡頭又延伸出街頭混混、非法集團的分子,漸漸淪為灰色地帶。常常會有一些凶神惡煞的不肖分子在出入公寓,那些不好的個人形象對兒童中心的孩子們多少造成一些負面影響。
另一方面,是在這樣的拙劣環境下,產生了一些品行不好、不負責任的夫妻,因為沒有錢照顧小孩,只好丟到兒童中心,直接棄養。所以後來卡琳夫人實行託管小孩的人數限制,並且要求孩子的父母要提供一份完整的戶籍資料,不過仍無法杜絕隨意丟棄孩子到公寓門口的情況發生。
儘管開始經營的十分粗糙,卡琳夫人也為此苦惱了一陣子,卻沒有因此放棄,與先生史考特討論了許久,最終決定遷移並拓展成孤兒院,也能獲得政府機構的補助,幫助真正沒有父母的那些小孩。
以上……是愛紗爾孤兒院的前身,這些成立孤兒院之前的經歷故事,也被撰寫在網路資料裡。後續查到的資料僅只是說他們後來遷移到一座深山裡,之後的情報就像被抹去一樣,再沒有任何有關愛紗爾孤兒院的蛛絲馬跡可供參考。
這我就覺得奇怪了,如果道格拉斯跟孤兒院有關聯的話……不,賽莉娜說他蒐集的那些資料,在在顯示與孤兒院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這樣的話在爆發食人事件後,多少應該會挖出這間孤兒院的情報才對。相反地,任何報章媒體都沒有關於愛紗爾孤兒院的事情,這讓我覺得有些不合常理。
網路上能找到的都是些很基本的情報,隱蔽在網頁之中的電話號碼,嘗試撥打這幾個陌生的數字,在聽到空號的系統語音後才死心的掛了電話。已經沒有營業了嗎?雖然從網頁的更新來看,像是許久沒有人管理、荒廢似的,但還是試著再次撥打電話,得到一樣的機械式回應後,才準備起身直接前往現場看看,也許能得到什麼線索。
早上十點十五分,外面是個大陰天,隨時都有可能突如其來一場暴雨。早在五分鐘前我已梳洗完畢,坐在房間雙人床旁的藍色沙發,一邊喝著賽莉娜沖泡的咖啡,一邊持續查詢愛紗爾孤兒院的任何資料。
網路上幾乎找不到更詳細的資料,找到的都是成立宗旨等無關緊要的資訊,查不到比較重大的情報,連評價什麼的都少的可憐。
將第二杯咖啡喝光之後,賽莉娜剛洗好澡從浴室走出,我不經意瞧了一眼,她只披著一條浴巾在身上的模樣十分誘人;歪著頭用毛巾擦拭微濕的秀髮,玲瓏有緻的身材隱約暴露,美麗與性感並存、香氣逼人,女人味十足。
賽莉娜很自然地在我身邊坐下,雖然是雙人沙發,但她總是刻意與我擠在一塊兒,或許這也算是想要安全感的一種舉動吧。
「電話打不通,我想我們直接去好了,剛剛看了一下位置,離這有點距離,我們午餐過後再出發吧。」
「嗯。」賽莉娜用毛巾把頭髮盤起來,這動作有些迷人。她看了看桌上的筆電和文件資料,說:「我不知道現在的心理醫生要像偵探一樣調查殺人案件。」
賽莉娜的這番話讓我不禁笑了,仔細想想,若沒有收到那封信,現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顯得愚蠢。
「誰叫我的病人惹出這麼恐怖的事情出來,現在我們都跟道格拉斯牽扯在一起了。」此時忽然想到,問:「妳曾寫信給我嗎?或是寫信給誰過?仔細想想看。」
賽莉娜皺著眉頭,回:「不,我很少動筆寫東西,這點我是不會忘記的,更何況壓根就不知道你是誰。」
寫那封信的人似乎很肯定我能解決道格拉斯的事情,在這樣的認知前提下,那人大概也曉得我擁有能夠進入人心的能力,對我有一定的認識。雖然不知道賽莉娜喪失多少記憶,但她似乎也不是什麼都不記得,部分事情沒有忘記,如果寫信的人是她,倒也不至於完全沒印象才是。
「我幫你再倒杯咖啡好嗎?」賽莉娜笑著對我說,便拿起空杯去廚房沖泡新的咖啡。賽莉娜的背影讓我迷戀許久,我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愛上她,雖然愛情來的有些突然,還是在這種時刻……也或許是因為同情與疼愛的心交雜成化學反應吧,總之很肯定的是,目前對她是很有感覺的。
此時手機忽地響起,看了一下,是傑森打來的,其實他剛剛就打了好幾通,不過那時我仍在睡夢中。將電話改成靜音,不打算接起來,只因傑森是個很神經質的傢伙,他在工作上某些程度稱得上是偏執狂的一種,如果他昨天說的那頂帽子確定是我的的話,那這真的是件很麻煩的事情,畢竟連我自己都一頭霧水。
電話響了許久後停止,賽莉娜也拿著咖啡坐回我身旁,溫柔地將咖啡遞給我,提醒道:「小心不要燙到了。」
小心翼翼地喝了幾口,其實溫度剛好,自己是比較喜歡喝熱一點的就是了。
突然,賽莉娜從旁輕輕抱著我,她將頭鑽進我的胸膛,撒嬌道:「我想抱著你一會兒。」
賽莉娜的眼神不斷尋求任何疼愛,間接又透露著不為人知的悲傷,情感交雜之中散發的神情,讓我有很深的不捨。
放下杯子後,將賽莉娜擁入懷中,全力擁抱,宛如回應她的無力,承諾自己不會離開她。
就在隨後的一陣激吻,我們再次尋求對方肉體的溫暖,且激情地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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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紗爾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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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茂密山林的道路,人煙稀少、十分偏僻,陡峻且蜿蜒不止的山路,儘管已經開的很慢了,坐在副駕駛的賽莉娜仍然感到很不舒服。
一旁盡是相同的景色-密集且複雜的地形和綠色的針葉木,在夜裡肯定會是非常恐怖的場所,所以我們盡量得趕在傍晚前離去。
在飽受宛如鬼打牆重複性極高的道路後,我們來到一個被針葉木隔離且只有唯一一棟建築物的地方。看著雜草叢生、枝葉爬滿水泥牆的房子外觀,果不其然,孤兒院早已成為廢墟,沒有營業了。剎那間,感覺到這有點似曾相識,很快地想起不久前的夢。我們停的位置是片大空地,周遭有個花圃,依稀還有翻過的泥土痕跡,正前方也有連接大門的階梯,不過外觀跟夢中的古堡不太一樣。
此刻,彷彿置身在夢裡、重疊了夢境。
下車後,拿出當時報導上的黑白照片,雖然外牆已殘破不堪,但仍看得出與照片相似。
那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築物,斑駁的房屋外觀、草木叢生的點綴,讓眼前的孤兒院更添神秘且擁有老舊色彩的詭譎感。
熄火後的一片寧靜襲來,才曉得我們身處死寂的環境之中,那像是與外界無法聯絡的空間,一時之間無法適應。
賽莉娜緊抓握我的手,她十分的害怕,我安慰著她:「別害怕,我會保護妳的。」
這樣的安撫雖用處不大,但也讓賽莉娜稍稍放鬆了緊繃的心情。隨後拿了手電筒,準備去揭開這一層層洋蔥式的謎團。
孤兒院的大門、側門全都鎖上了,連窗戶也被木板給封住,環顧一下四周,被隔絕的滴水不漏,似乎不打算讓外人進入。
我們先在外面繞了一圈,知道用正常的辦法無法進入建築物時,便打算嘗試扳開擋住窗戶的木板,在試過幾個窗戶之後,在南側靠近樹林的那一邊,竟然被我們找到一個破損木板釘住的窗戶,年久失修的情況下,感覺稍微粗暴一點就可以扳開了。
正當要開始動工時,突然一聲斥喝:「喂!你們在幹什麼!」
沙啞的嚇阻聲著實嚇了我們一大跳,立刻退後半步,查看聲音的源頭,是一個駝背的老婆婆。滿臉皺紋的老婆婆露出了不悅的神情,瞪大的雙眼幾乎沒有了眼白,看上去有點驚悚。
我們有些愣住,事實上壓根就沒有聽見任何老婆婆靠近的聲音。清了清喉嚨後,露出笑容表示善意,「妳好,我們只是路過這邊,想說在荒廢的屋子探個險,哈哈。」
我知道這樣的理由很爛,但誰曉得老婆婆是不是這邊的地主還是什麼的,若是這個地方是人家的,這樣我們便是私闖民宅啊,怎麼樣都得先裝傻度過。
老婆婆令人恐懼的雙眼直視著我,讓我心裡不禁冒了個冷汗,她瘦如骨骸的面孔,慘白的毫無血色。接著老婆婆舉起右手,指向其它地方,全身微微抖動,顯示有些激動,「滾出去……滾出去這個地方!」
又是一陣狂吼,我作出放輕鬆的手勢,這個地方可能是老婆婆的……不對,那這樣的話,眼前的不就是卡琳夫人?
「卡琳夫人嗎?請問妳是卡琳夫人嗎?」
老婆婆非常訝異我的疑問,那表情很顯然就是本人了,但她沒有任何理會,只是更提高音量的叫我們滾出去。無法溝通的情況下,我們只好先逃離這個地方。
我並沒有乖乖的回去,而是在回程的第二個髮夾彎時,將車子停靠在一旁的樹林邊,告訴賽莉娜:「走,下車。」
賽莉娜不解問:「下車?」
「對,我們用走的回去孤兒院,剛剛那個有很大機率就是卡琳夫人,妳不好奇她跑來封鎖的孤兒院要做什麼嗎?」
賽莉娜顯得有些吃驚又滿臉疑惑,很快地便下車,我們急急忙忙的返回孤兒院。
在進到孤兒院路口的彎處,我們以針葉木作掩護,好好觀察狀況。從我們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疑似卡琳夫人的老婆婆,正在鎖住的孤兒院大門口不知在幹嘛。不一會兒,便打開了鎖,老婆婆看了看四周,隨後就推開門進去孤兒院。
靠近賽莉娜的耳邊,說:「我覺得她就是卡琳夫人。」
「可是,也許卡琳夫人在當初有將孤兒院轉讓給別人,你怎麼這麼肯定?」
「我是從剛剛問她的神情猜測的,你也知道,心理醫生總是喜歡觀察別人的表情來得知病患不想透露的事情,職業病吧。」
賽莉娜突然在我說完後湊上嘴唇吻了一下,隨後便說:「你認真的表情讓我覺得好興奮。」
「妳是迷戀我的專業吧。」回以一個深吻,這小小的調情讓我們在緊張的情緒下得以放鬆。在確定進去孤兒院的老婆婆沒有動靜後,我們便立刻前往大門,輕輕推開了一點隙縫,裏頭十分的昏暗,只有透進些許沒有被木板擋到的光線,能見度十分低下。
進去後,本想開啟手電筒,但賽莉娜立刻阻止,在視線適應了黑暗後,倚靠著外面照射進來的零碎光線,仍可以勉強看到些物體的輪廓。賽莉娜怕驚動到不知在何處的老婆婆,在還不確定她在哪的情況下,先暫時不要開啟手電筒摸黑探索。
同意賽莉娜的做法後,我們先往右邊的盡頭前去,小心翼翼且躡手躡腳的找到第一個房間,確定沒人後,我便開啟手電筒,隨即看到的是一些洋娃娃、汽車玩具、畫本等小孩子的玩具散落地面,很像娛樂室之類的地方。
從剛剛一進到孤兒院,跟外面的氛圍差距立刻變得顯著,只是隔著幾道牆,宛若兩個不同空間似的,一踏進便感到寒毛豎起。
突然,耳邊閃過細微流動的聲音,立刻用手電筒照著房間四周,賽莉娜詢問怎麼了,本來不太想講,但還是問一下:「妳剛剛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你不要嚇我……我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剛剛有一瞬間聽到小孩子的嬉鬧聲,那個聲音不太像是存在這個空間……怎麼說呢,比較清楚的像是在當下聽到的一樣。這裡指的當下……是指自己好像身在過去孤兒院還在營業的某個午休後,孩子們在這間娛樂室嬉鬧的當下。聲音沒有受限於時間、空間的影響,就這樣傳到我耳邊,甚至覺得自己就是那個時候的其中一個小朋友,感覺非常真實。
此時依偎在身邊的賽莉娜告訴我,她忽然感到有些難受,再三向她確認是否撐得住,如果不行就先去車上等我。賽莉娜有些勉強的說還能繼續,我不打算阻止她,也知道她不會放棄調查這間孤兒院。畢竟我們都想要答案,關於道格拉斯所帶來的謎團,這已經不是單純解謎而已了,是筱關性命的一件事。
關閉手電筒後,一走出房間便聽到樓上有腳步聲,踩著老舊的木板前進的聲音迴盪於沉寂的黑暗中,非常明顯。此刻我們猜測老婆婆可能在二樓,便放心的打開手電筒調查一樓。
手電筒照到的範圍並不廣,但我們也只能依賴這能見度不大的光圈前進。孤兒院內部大部分還保持著完好的模樣,或許是因為這邊人煙稀少的關係,再加上任何入口都已封鎖了,自然也不會有外人進到這裡面來,所以並不會有太多破壞的跡象。
我們快速探索了一樓的房間,是一些辦公室、廁所、美術教室、娛樂室等地方,並無奇異之處。真要說詭譎的話,是靠近另一側的美術教室,牆壁上掛滿小朋友的畫作,而詭異的地方是那些畫作都是沒有表情的人物。憶起孩提時的寫生,就算畫的再難看,仍會在人物的臉上畫個表情,我是頭一次看到小孩子畫的人物,全都是沒有表情的,這真的讓人有些不舒服。
走出美術教室後,在盡頭找到通往二樓的階梯,再次關掉手電筒,慢慢摸黑上二樓。從以前到現在,自己並沒有去過鬼屋或廢墟探險過,此時害怕的程度異常強烈,我的每一個步伐幾乎是強迫的情況下所踏出,那種極度排斥自己行為的內心,感覺正有利器刮著它似的。
來到二樓,我們的動作變的更小心,二樓窗戶的木板擋的比較隨便,透入的光線比一樓更為明亮,幫助我們不用手電筒便能更看清四周。
筆直的走廊被黑暗吞沒,我們不知道盡頭有什麼,那種未知的恐懼才更摧毀精神。
一間一間的調查,二樓都是寢室與教室居多,這中間我一直在提防會遇到老婆婆,可是很奇怪的是二樓不像是有人在的感覺,剛剛聽到的腳步聲是?
轉進右邊第三間房間後,與其他房間並無兩樣,從地上的兒童刊物猜測,一樣是他們教學的地方。
就在此時,我的頭劇烈陣痛,彷彿有人朝著腦門狠狠地敲上一棍,緊接而來的是腦中一段莫名的畫面;一群小孩在上課,在一片歡樂吵雜的氣氛之中,有個沒有任何表情的小孩顯得格格不入。接著腦中又一陣敲打,我痛的緊閉雙眼,畫面變成了一個在地上哭泣的小孩,他的手呈現出很詭異的角度,顯然是被人折斷了!而眼前站著另一個沒有表情的小孩,接著四周很快圍觀了一群同樣冷血神情的孩子。
痛苦出現一瞬間,睜開眼睛後全部都消失了,還沒反應過來,換賽莉娜出現異狀。賽莉娜緩緩跪倒在地,不斷覺得反胃噁心,且無故流淚。猜測應該是受不了身處黑暗中的恐懼所帶給她的壓力,一時間無法撐受導致。
還是……賽莉娜跟我一樣看到了幻覺?
急忙查看賽莉娜的情況,問:「我先帶妳出去好嗎?然後妳在外面等我。」
賽莉娜擦乾眼淚,頻頻搖頭,她深吸了好大一口氣,帶著濃濃的鼻音說:「走吧,我只是一時感到害怕,一下就好了。」
接著,我又聽到微弱的聲音。賽莉娜似乎也聽見了,我倆的耳朵朝著安靜無聲的空間搜尋那突如其來冒出的聲音,在確定自己不是幻聽後,我問:「妳也有聽到對吧?」
「對……那聽起來像是……」賽莉娜彷彿想起什麼,瞪大眼睛說:「是那首旋律!」
聽賽莉娜這麼一說,微弱聲音與那首旋律的契合度才漸漸符合。的確,仔細一聽真的是那首歌,可是……是從哪裡冒出的?
背脊整個感到發涼,我不想去思考所謂的幽靈或什麼的,雖然那些都是無法證實的東西,但這陣子遇到的事情……其實也無法去懷疑其真實度了。
隨即,一個響亮的聲音打亂思考,像是從剛剛上來的階梯那傳來的,出了房間後也不管會驚動到老婆婆了,手電筒立刻後方照去,有一個人影站在那裡!我們著實嚇了一大跳!接著手電筒自動關閉了,重複開關好幾次都沒反應,這時候沒電嗎?
賽莉娜緊緊抱著我,頭埋在我的背後,不斷發抖著。自己則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不敢輕舉妄動。那個人看起來是個小孩子,不過看不清楚他的臉孔。
正想確認小孩是人是鬼時,他朝樓梯處跑去,手電筒也在這時恢復正常。當下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只想追上去一探究竟。
「走嗎?還是妳在這裡等我?」
「我去!我跟你去!別丟下我!」
接著我帶著塞莉娜,從靠近我們這一側的樓梯下去,到了一樓穿過走廊轉角,手電筒一照便立刻發現小孩的身影,正進入其中一個房間,那應該是美術教室。待我們快速進入美術教室後,手電筒一照,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賽莉娜躲在我的身後,問:「那小孩不見了?」
「嗯,沒看到……」
真的是幽靈?一邊搜尋房間的時候,意識到自己的心不停地劇烈跳動,深怕這未知的形體會攻擊我們。
不過很快的,我被角落的異樣給吸引過去,那是個半開的暗門,剛剛調查的時候是沒有注意到,還是因為緊閉著所以沒有發現?
這有點像是引導嗎?莫非那小孩像要告訴我們什麼訊息?
我們討論了一下,既然都來了,不管會發生什麼危險,就硬著頭皮下去吧!
輕輕推開暗門,是一個往下的階梯,兩旁牆壁有著古老的油燈。循著橘黃的光線,一步步的踩著階梯下去,我們兩個牽著的手變的更緊,感覺的出來身體反饋的那股顫慄,是如何侵蝕自己的。
隨即,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到了一個空間很大的地下室,再度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
四周的地上以及牆壁全都是白色的蠟燭,正中央有一個鐵床,上頭有著暗紅色的液體如同顏料潑灑周遭。鐵床正前方掛著一具穿著破爛衣服的白骨,以白骨為中心兩旁延伸掛著一排人體各處部位的骨頭。橘紅色的燭光閃爍顯得十分詭異,被火苗照射到的暗紅色液體,宛若活著般正在流動,整個場景就像是邪教場所,而老婆婆光著瘦弱難看的身體,站在鐵床旁自言自語。
「今天教的大家學會了沒有?很好很好。」
賽莉娜忽地感到一陣作噁,身體不適的蹲了下去,顯然是被眼前的畫面嚇到了。正想查看賽莉娜的狀況,剛剛敲打頭部的感覺再度襲來,我痛的也蹲了下去。
接下來,我看到了如同幻覺的畫面;視線望向鐵床旁邊,周遭竟出現一群小孩,年紀有大有小,他們正在面無表情地看著鐵床上正在掙扎的女人。女人的手腳被捆綁住,她不斷拼命哭喊著,即使沒有任何人可以拯救她,依然遵循著人類求生的本能,懇求那一絲的活命機會。
突然,一個瞬間的頭痛,睜開眼時我貌似變成了其中一個圍觀的小孩,抬頭一看,原本的白骨變成了人體的各個部位,中間吊著一具屍體,屍體留著的鮮血,一滴一滴墜下鐵床,女人全身被血液染紅,景象極為駭人。
剛剛的老婆婆雖然一樣全身赤裸,但似乎變的較年輕許多,她告訴小孩們:「孩子們,妳們看,安娜老師仍然執迷不悟。」
老婆婆口中的安娜老師,應該就是鐵床上的女人,她彷彿想要回應些什麼,亦或是想要逃離這煉獄,只能不斷扭動被穩穩牢固的身體,她像是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了,聲音極度恐懼。
小孩們看著安娜老師,中年婦女又接著說:「好不容易,你們正在『感染』,卻遭到這些人的層層阻礙,而他們彷彿沒有悔過之心,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對吧?」
突然上方掛著的那具屍體,竟緩緩吐出一些話:「殺……了我……」
鐵床上的女人撕聲吼叫,雙眼瞪大著正流出不知是淚水還是血水的液體,仍然不斷掙扎著,「住手!白亞!」
白亞?她剛剛講的是白亞沒錯吧?白亞也待過這間孤兒院嗎?
就在此時,老婆婆好像發現到了什麼,將原本的目光看向遠處,說:「你們……」
回頭一看,看到我和賽莉娜的身影,瞬間一陣痛楚將我拉回,視線轉回到自己,我的意識又回到自己身上。快速檢視人群裡,其中有一個很像是白亞,但年紀又更小了些。
我和賽莉娜被發現了,情況忽地變的不妙,與此同時,老婆婆旁邊的陰暗處,緩緩走出一個黑影,還有腐臭味……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瀰漫在空氣中,感覺跟黑影是同時間出現的。
自己也顧不得那是什麼東西,只知道若繼續待下去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隨即攙扶著賽莉娜,拼了命逃離這恐怖的地方。過程中我沒有回頭看任何一眼,可是卻能清楚感受到後方有不明東西在追趕著我們,若往回看……可能就死定了!
逃出孤兒院以後,天色已漸漸變暗,直到要離開的那個轉角時的山路,我才回頭看了一眼,赤裸的老婆婆正站在大門口,不停譏笑著,畫面有些詭異驚悚。然而後方站著的一個黑影……我不想去相信眼前所見,那黑影的確是道格拉斯,伴隨的那腐臭味……錯不了。
我們上車後,賽莉娜像是洩了氣的球,變的極度虛弱。摸著賽莉娜的額頭,體溫有點高,可能是剛剛給予的恐懼太深所致,我得快點離開這鬼地方。
手機簡訊聲忽地響起,我打開一看,再度感到疑惑。
那是櫻桃傳來的簡訊,內容是:「克里斯,到S旅館的805號房見我。」
什、什麼啊?櫻桃突然傳這個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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