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眼球大喝一聲同時,所有騎士與勇者心中同時響起了蝶巫女的聲音:「魔族正在發動新一波攻勢,目前情況不明,請派勇者凱因前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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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巫女的話語含糊不清,似乎並沒有要講明的意思,接受了徵召的凱因也只能自殺趕往戰場,在他將血液輸往腦部,準備讓腦血管爆裂而死前,蝶巫女傳了一句話到他耳中:「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的地面上全部都是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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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剛剛才擊退魔族,地上有一些戰死士兵或魔族的遺體倒也是預料中的事,然而蝶巫女立刻更正了凱因的想法:「全是人類屍體,應該是黑翼為了獻祭儀式而犧牲了這些人……快去吧!萬一術式發動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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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因咬牙一點頭,立刻選在馭神塔頂端復活,一走出傳送陣,鼻間立刻傳來陣陣令人作嘔的惡臭,他聞過這個味道,跟之前參訪的聖水池一模一樣,是人類血液及體液混雜而成的酸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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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掃視後,凱因立刻便在附近發現數具血肉模糊的肉塊,看來這陣腥臭就是從這些屍體傳來的,凱因拖著下巴有些困惑,按理來說,馭神塔頂端只會有巫女、僧兵、騎士、勇者這幾種人出沒,別說平民,就連下級士兵也無法上來這裡,既然如此,那這些到底是誰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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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往上看!」眼球在凱因心中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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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因連忙循聲抬頭,只見那陰沉到看不出是早上十點鐘的灰暗天空中,似乎參雜了數百、上千個黑點,而那些黑點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接近地面,如果他沒判斷錯誤的話,似乎正有什麼東西從上方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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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是……」凱因才講了三個字,黑影就距離自己不到數百公尺,他已經可以從不停翻轉的身影及胡亂揮舞的四肢判斷出來:「全部都是人!?一個個活人從天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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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還沒說完,黑影就將要墜落到凱因面前數公尺處,他連忙用雙手摀住臉面,以阻擋將會噴濺到他身上的皮、肉、骨、血、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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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一聲,沉重撞擊聲響起的同時,在方圓數百公尺內產生的駭人的回音,凱因身子不禁打起了冷顫,然而撞擊聲遠遠還沒有結束,城內最高的馭神塔不過是這場災難的開端,低悶的撞擊聲、屋瓦被壓垮的坍方聲、玻璃被砸碎的破裂聲、人類軀體炸開的聲音,如同雨點般在王城內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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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因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往馭神塔邊緣跑去,放眼望去,城內地面上染滿了上千個血紅色的肉堆,每個肉堆都代表了一個不久前還活生生的人類,地面上的積水宛如一條血河般令人怵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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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噁心的感覺湧上心頭,凱因雙腿一跪,止不住的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怎麼會這樣……明明剛剛還那麼悠閒……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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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巫女的聲音有些冷澈卻急切:「沒時間沮喪了!快飛到上面看看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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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球贊同蝶巫女的話出聲提醒道:「小子!那女人說得對!下一波又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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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批人才剛落地,下波人影再度朝地面來襲,凱因雙牙一咬,將巫力集中在腿部,整個人如同火箭般往上彈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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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憤怒讓凱因全身止不住地發抖,他恨不得將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碎屍萬段:「我要宰了那個傢伙!這些都是黑翼幹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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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棉兒溫柔卻嚴肅的聲音傳進凱因腦中:「我們都很憤怒,但眼下能使用的巫力已經不多,你必須好好控制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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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蝴蝶翅膀從凱因身後展開,這是他初次看見這種型態的翅膀,但他並沒有多餘的心思欣賞:「這、這種情況叫人怎麼冷靜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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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都是在這種憤怒、無奈及不安中度過的。」菈蜜兒一改她的火爆脾氣,同樣令人意外地冷靜道:「現在你總算明白我討厭你的理由了吧?直到現在,你才真正體會到我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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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蜜兒的指控雖然不算強烈,卻如同尖錐一般深深刺痛了凱因的心,讓他產生了無窮盡的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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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麼樣我不想管,」凱因深深吸入一口氣,幸好這裡距離地面夠遠,冰冷清新的空氣足以讓他恢復不少理智:「但從現在開始我發誓!我會宰了黑翼那個傢伙的!用盡我一切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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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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