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戰末世錄 - 第十五日　　　永遠別告訴老兵他不懂戰場的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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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別告訴老兵他不懂戰場的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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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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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零零散散的行進著，看不出來是要前去執行救援行動，反而有點出外郊遊的輕鬆氛圍，眾人跟隨著飛力緩緩朝著不固定方向前行，也不確定是否為正確方位，但飛力非常篤定的表示自己清楚記得怪物的氣味後，大家也不再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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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此時正牽著鎖鏈，越過Ｕ字型圓弧所連接的另一頭則是一切看起來毫無大礙的克拉斯，他們並肩走在隊伍的最後方，像極了早期的人口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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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沒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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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雖然表示無礙，蘭卻執意將他脖子上的鐵鍊再放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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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樣會拉不住暴走的我。』

「不會，我有辦法。」

「倒是你，第一次用這麼高的視角走路，視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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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半開玩笑的看著高出她兩倍體型的克拉斯，雖然面容沒有血盆大口，眼睛也依舊並非渾白，但渾身覆蓋的毛皮及體格都顯示他不再是人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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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錯，上面的空氣挺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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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克拉斯輕鬆的回應，蘭鬆懈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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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妳確定怪物都是人類變成？』

「那是我的猜測，畢竟我保證看到了媽媽的臉。」

『這麼說，很可能是科學家們的突變？』

「非常有可能，我希望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

『我很抱歉，我攻擊了妳家人。』

「別這麼說，那是逼不得已，我還要謝謝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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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難過的安慰著克拉斯，而瑪卡蓮娜此時從隊伍前頭晃悠過來，一與克拉斯對上眼，連忙舉起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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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夠了！如果是道歉的話就別再說了，我聽到都麻木了。」

『我很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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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克拉斯的真摯道歉，瑪卡蓮娜翻了白眼，不置可否的攀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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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接受你的道歉，但你一旦暴走我還是會不留情面的了結你。」

『我的榮幸。』

「哇嗚～你看的還真開。」

「戰場可是很險惡的，別輕易交出性命。」

『永遠別告訴老兵他不懂戰場的險惡。』

「……」

「如果你暴走，我會親自幫你脫離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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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克拉斯是認真的託付性命，瑪卡蓮娜收起玩笑態度，慎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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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跟我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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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夫的威嚇語氣從前方傳來，注意力頓時集中在一片廣闊的草原，沒有任何遮蔽物，待在昏暗的森林深處久了，未曾意識到2B2T也有不同的地理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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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追蹤了這麼久，現在跟我說氣味到這裡斷了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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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夫此時的聲調完全不像初來乍到時對待同伴的寬容，消耗了太多體力也消磨掉了他的耐心，他一腳狠狠地踹在飛力身上，瘦弱的飛力只能低聲下氣的連滾帶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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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到這裡、裡就斷掉了！』

「這是平原！四周都沒有遮蔽物！他們能去哪裡！」

『我也、也不清楚。』

「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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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腳踹在了飛力肩頭，他滾出數米遠，蘭想上前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他四周的地板像是空心般，原先挺直的狗尾巴草因重量折彎腰稈，飛力瞬間陷入一個深坑，消失在視線之內，軟韌的草皮又輕柔的回復看似平面的高度，遮掩巨大的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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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洞很深，剛剛因為撞擊而墜落的小石子都還沒碰觸到底部發出聲響，下墜的飛力胡亂抓扒著，卻被什麼東西從後背反方向頂撞回地面，重重摔在平原的草堆，巨大的身軀直立，遮擋住陽光，造成一大片陰影區塊，恰恰落在蘭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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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面容上是渾白的眼珠，歪斜的眼鏡破碎了一邊的鏡片，搖搖欲墜的掛在耳邊的毛髮中，血盆大口伴隨嚎叫噴出些許唾沫，早已熟悉牠們面容的眾人卻還是忍不住作嘔，抑制住胃裡翻江倒海的反胃感，蘭清楚死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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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隻、第三隻，無數的人面怪排山倒海的從洞中跳出，黑壓壓的一片，數不清有多少隻，抑或是體型大到不易計算，蘭放開克拉斯，揮舞著開山刀，與瑪卡蓮娜有默契的牽制住落單的小型人面怪，毫不留情的砍斷頭部神經，不給予任何自體治癒的機會，科夫護著薩莉亞也在盡力的對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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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這個是否就是總巢穴，似乎也只有帶頭的一隻男性體型比較巨大，其餘的更像是老弱婦孺，並沒有與之前一般的威脅性，按照這樣的體型分布，彷彿是外出狩獵的成體還未回巢，但數量優勢不斷耗損著身為人類的體力。蘭來不及細想，手中的刀刃已經是下意識的攻防，身體也僅憑瞬間判斷閃躲著，在如此混亂的戰況下，要想出如何進入洞穴尋找伊格斯的計謀顯得異常困難，不小心一個分心都有可能成為致命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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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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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鳴叫聲自背後傳出，半邊臉已經變異的克拉斯正雙手捉住最大的那隻成體，兩邊互不相讓，也許是變異不完全，又或許是其他原因，克拉斯明顯比較占下風，但自顧不暇的情況下，沒有人有辦法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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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憑蘭多看了一眼，注意力回來的瞬間被一張可怖的面容嚇的不清，手中的開山刀揮舞著劃傷了牠的眼睛，卻躲不過利爪狠狠一掃，剎那的刺痛讓蘭沒有辦法站立，肺部像是被劃破一般，怎麼張開嘴都吸不進空氣，胸前的鮮紅漸漸擴大，濕透了伊格斯給她的外套，瑪卡蓮娜旋身俐落的砍下牠的頭部，穩住蘭後先行撤退，慌張地按壓著她胸前愈來愈擴張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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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清醒！！不要放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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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吸入一口氣都像千萬根針在戳刺著肺部，蘭痛苦的睜大眼睛，咬牙忍受疼痛，瑪卡蓮娜回望了一眼戰場，卻只能放下蘭半無意識地躺在森林邊緣，轉身重回幫忙抵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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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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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莉亞跪在科夫身旁哭喊，他的腰際消失了一大塊，裸露的臟器還在順著血液循環顫動著，眼神早已失去意識的半睜，雙手無力的任憑薩莉亞晃動著。毛芯媚愣愣的躺在戰場的外圍，想動動手指卻毫無知覺，往下一看，左肩以下已經僅剩一灘血水，卻已經漸漸感受不到疼痛，連恐懼尖叫的力氣都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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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的大腿擊側腹被染上整片的鮮紅，已經分不出腰際與腿部的界線在哪，儘管如此，她還是奮力揮舞著武器，想阻止怪物進攻身後護著的烏絲蒂婭。烏絲蒂婭的手上及臉上都布滿了傷痕，幸運的是被瓊保護的很好，幾乎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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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力及騰原也渾身是血的在克拉斯背後幫忙抵禦，不讓最強的戰力有任何閃失，而克拉斯正在奮力與體型最大的人面獸交手，互相啃咬、撕扯，血肉像是微不足道般飛濺在戰場上，形成令人戰慄的煉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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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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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失去意識的蘭恍惚中聽見一聲叫喚，頂著刺骨的疼痛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像是慢動作播放一樣，看得格外清晰，卻來不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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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衝至蘭身邊張開雙臂，怪物的利爪毫不留情的貫穿左胸，心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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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定格，手緩緩覆上傷口，怪物的利爪無情的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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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的紅漬越擴越大，迅速的爬出小女孩手掌的範圍，染濕了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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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抬頭，滿臉的傷疤怵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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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絲蒂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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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的瞳孔急遽收縮，張開的雙唇咆哮著。

克拉斯低吼一聲，雙眼瞬間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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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像是龍捲風過境，克拉斯瘋狂的掃蕩著戰場上的生物，不論是友軍還是敵陣，在現在的牠眼裡，都僅是狩獵的對象，不到幾秒鐘，已經屍橫遍野，超過半數的怪物沒了生命跡象，剩餘的倉皇逃離，造成森林中不小的騷動，地殼也因為大量生物狂奔而瘋狂顫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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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白金色短髮女子逆向衝入，雙腳後跟彈出刀片，雙手也緊握彎月形雙刃，俐落的解決幾隻不幸掠過她身邊的小型怪物後，直直朝克拉斯躍去，起跳、雙刃交叉、落下，在即將觸碰到克拉斯時，一瞬紅光反方向躍上克拉斯的背脊，手起刀落，頭顱應聲落地，本能的反射動作使的金髮女子偏移方向，安全的落在地面，冷漠的雙瞳閃爍著慍怒與警覺，直勾勾的盯著居高臨下的瑪卡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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