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年級，我們分班了，教我的是一個美麗的老師。她穿旗袍的樣子，真是漂亮極了。她四十歲，有個念高中的兒子。我被她吸引著，上課也不再那麼難過。
而且，當時我還交了一個好朋友。她叫吳麗芳，她和我一樣，都是留妹妹頭。但她不像我，只有苦苦臉，因為暴牙的關係，我沒有笑容。她的五官美麗得像個日本娃娃，她的功課好，字也寫得漂亮。她還十分溫柔，她很善解人意，她的笑很甜。她在我心裡，簡直完美極了。
和她做朋友，功課不能太差。所以我學我的媽媽，她說以前她五點就起床，在家門口背誦九九乘法表。我試過，但五點太暗，家裡的電不可以浪費。因此，我是六點起床的。就在我家門前的矮牆上，靠著天色將白，我把九九乘法表達背了出來。就這樣，一直持續到我把九九乘法表都背得滾瓜爛熟，倒背如流。時間用得並不多，大概只有一星期的晨光。
我的數學，就這麼進步了。在朝會的時候，麗芳和我兩個人，就在教室裡，改著同學的數學作業。那是老師交代的，要麗芳批改。不過，我們兩個合作無間。所以，老師看到也沒有多說些什麼。那段時間，我真的好快樂。功課明顯進步許多，月考我是十一名，她第九名。下一次月考她第十一名，我第九名。
記得，那一次我擠進前十名，我好高興。本以為，會得到媽媽的鼓勵。可是沒有，媽媽面無表情地說，「那沒有什麼。」從開始的希望，到後來得到失望。漸漸地也覺得那實在沒有什麼。
每天放學回家，都還是只有我和弟妹。所以，我都趕緊寫完功課，然後出去和隔壁家的小孩玩，那真的很快樂。
天快黑了，反而是件苦事。我得快些回家，把燈打開。否則天黑了，屋子也就更黑，根本讓我沒敢進去。有幾次，我帶著弟妹在外逗留，看著別人家的燈火，就可以感受那份幸福。我們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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