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區一直以來都被地層下陷所困擾著,稍早,某處民宅的地基傾斜,壓迫到了地面埋藏的天然氣管線,造成大火,臨城消防局緊急派遣兩台消防車和救護車趕往現場,根據現報,男主人外出不在家,在家的女主人離門口最近,迅速逃了出來,但是肺部嗆傷,還有一名七歲的孩童困在二樓的房間,也就是濃煙最密集的地方,女主人第一時間衝向二樓的房間,但是坍塌下來的梁架阻斷了樓梯口。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5dOqylFEh
「孩子...我的小孩還在裡面......」婦人有氣無力地說著,緊急安置之後,消防員立即切斷這一帶的瓦斯供應,優先阻斷提供可燃物,一行隊員揹起裝備和防火衣衝進現場,一把撞開了窗戶進行救火作業。不過火勢依然沒有退去的跡象,幾乎每個房間都在燃燒,裡頭被濃煙大大阻礙了視野,這樣反而拖住他們上樓救人的時間, 「等等!修瑞!」一名消防員拋下眼前的火勢,摸著牆壁強行進入火場,憑著壯碩的體型排開了眼前的障礙,直衝二樓, 「先到廚房滅火!」後方的隊員也顧不及他,只好先專注於火源的處理。修瑞快速上樓卻在一瞬被某種硬物絆倒了,栽了一個跟頭跌進孩子的房間裡,險些被熊熊的火焰灼傷臉部,修瑞冷靜察看四方,尋找著小孩的蹤影,但這裡實在是太熱了,氧氣量急速銳減。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2rkjcInSH
「要先止住這裡的火......」修瑞摘下面具,大口吸進濃煙和熱氣,忽覺肺部滾燙,並再次吐出,只見修瑞吐出了大量的白煙,更可以稱作寒氣,大量的寒氣立刻壟罩整個房間,瞬間降低了房間的溫度,讓火焰維持穩定不繼續延燒,接著再接通預備好的水管進行撲滅,大量煙塵散去之後,還是沒有小孩的蹤影,浴室、客廳、房間都找過了,這場大火幾乎可以說燒遍了整個家,沒有任何一處是完好如初的,翻遍各種焦黑的家具和斷垣殘壁,就是沒看見任何受難者的身影,眼看屋樑的結構也快崩塌了,所有人員也只好先撤退。
所有搜救隊撤退到外頭後,眾人看見了更驚駭的畫面...... 「啊!不要!」婦人哭倒在地上,跪在一團黑炭面前,原來那正在婦人的孩子!修瑞心頭冷了,他急切詢問道:「小孩是在哪裡發現的?」 「到二樓的樓梯口。」 「哪個樓梯口?我剛剛上去什麼也沒看到!」 「這家只有一個樓梯,就是你上去的那條路上,當時沒看到嗎?」這句話深深刺進修瑞的耳膜,突然覺得耳鳴嚴重到快要失去身體平衡,好似有什麼話哽在喉嚨,可是修瑞此時一個字都吐不出,他明白剛剛自己絕對看見他了,但卻只是路過了他,也許那小孩用盡最後力氣絆住了他,仍在一堆沉默的殘骸中,混在火堆裡沒有被認出,其實當時的男孩已經氣絕身亡了,幾乎認不出來臉型輪廓,只知道以體型和四肢來判斷,確實是他沒錯。修瑞滿身冷汗,尤其是穿著防火衣的後背已經濕透了,站在大太陽底下,卻冷得令人絕望...... 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mNGT0ODZJ
「為什麼?」媽媽竭力嘶吼著,那回眸的怒視更叫人心寒,所有人繃緊著神經一言不發,圍觀的民眾拋以一種憐憫的眼神,這種目光投射在誰的身上都奇癢無比,好似在責怪團隊的過失,讓他們此時此刻連站在太陽下都覺得羞愧,領隊的組長首先脫下帽子和裝備向前道歉:「我代表我們分局的所有同仁......」 「滾開!」婦人一把推開了組長,所有人的心都揪住了,修瑞心中感概萬千,他很肯定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會預料到今天的慘劇,雖然這種即將失控的情緒反應十足讓他無所適從,但是修瑞還是壓下了難過及悲憤的情緒,走到婦人旁細聲說道:「對不起...但是我們不是英雄......」說完後,婦人抱著遺體跪地痛哭,這聲喊叫,屢屢在夢迴中響起......
拖著身心交瘁的身軀,修瑞回到了家門前遇上了客人, 「來這裡幹嘛?」修瑞下班後,心情還是沒有絲毫好轉,修瑞家門前來了一位留著鬍子的大叔,男子叫做石崎赤岩,頂著一張大臉和墨鏡,體型微胖,留著濃密的眉毛和鬍子,一件白色的汗衫和牛仔褲。修瑞似乎很不待見這位客人,赤岩說道:「幹嘛這樣?好歹我跟你老爸也有一些交情吧!欸我看著你長大的餒。」修瑞沒有回話,甚至不想正眼看他,赤岩繼續說道:「你沒有把你的能力發揮出來要怎麼救人?」 「他早就死了!」修瑞怒吼一聲,響徹整條街, 「知道啦......你小點聲。」赤岩接續表達:「你不能只是永遠把魔法放在最後一項,永遠等到快要沒辦法的時候才用,我這麼說好了,你的力量是天生的,因為你來自剛史家,你越不想要,你的能力就會越弱,爸爸辛苦幫你保留下來一定有他的用意,不然你現在早就是個麻瓜加殘疾了!」 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MNaHLtHgS
「我從來就沒有拜託他給我這些,我也不想要我生活中有這些能力,他幫不了我,就算是魔法...我們也救不了所有人......」修瑞垂頭喪氣地說著,非天然的魔法總帶著不為人知的副作用,修瑞從小的多愁善感完全沒有隨著成長而遞減,每當在眼前失去一位親屬,他就越發感受到魔法的無能,包含自己父親的逝世,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緩和過來,赤岩在朋友去世之後,時常照料剛史家的三個小孩—剛史修瑞、剛史修文、剛史休寺,儘管修文已經脫離家裡幾年了,赤岩一直代替著他維持剛史家的全貌,起初的修瑞是完全不想要任何魔法能力的,幼時覺醒的冰魔法是現代相當稀有的自然性魔法,父親當然很珍視這個孩子,同時也很自私地將它保留下來,他與父親達成協議,只在營救的時候使用,要在不危及同事的性命下施展,還得隱藏得密不透風,無時無刻都是種壓力。 「今年見過修文了嗎?」赤岩問起了修瑞不太喜歡的問題,修文命運之子的身分並沒有讓剛史家過得如日中天,修文的出生幾乎吸引了個魔法界的關注,家中的氣氛一瞬間冷凍了不少,包括媽媽和自己都陷入了莫名的倉皇。 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2w886X8bP
「剛史家已經不需要他了......」修瑞淡淡說了這句話,赤岩這些年頭也沒多少見過修文,甚至要他定時回家過年都辦不到,沒有靈媒或是巫師能夠感應命運之子的未來和過去,即便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可修文就像是消失在國境一般,連魔力軌跡都難以尋覓。
「一定要在門口聊天嗎?」修瑞的弟弟開了家門說道,把兩人接進家門後,赤岩也很久沒見到修寺了,修寺今年是個高二生,皮膚有些黝黑,頭髮稍長且和順,瀏海整齊劃一,有著非常粗顯的眉毛,穿著簡單的亮橘色無袖背心和黑色運動短褲,全家人中只有修寺的眼睛是全黑的,帶點無辜的神情而且十足清澈,躺臥在沙發上吃零食、滑手機,就算是能力者,修寺依然過著一般高中的生活,連休閒下的他仍是一枚孩子。 「有人要解釋一下發生什麼事嗎?」修寺問道,赤岩看向修瑞,他馬上就明白了,心中不由得有種感慨:「平安長大真好,可惜他來不及看到你們長大,修寺那時候還沒滿一歲呢!」修寺並不把爸爸的死怪罪到修文身上,當時修文出生引來了很多國家的覬覦,爸爸只是代替所有人承擔這一切。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nzPHKjrmJ
「我知道!他會過得很好。」修寺曾經感應到爸爸的魔力,雖然嬰兒時期沒有留下太多記憶,但是修寺感應的魔力甚至比臉龐還要清晰。 「媽媽呢?」修瑞終於開口了,修寺回道:「出差呀!她今天飛遠程航班啊......」媽媽是一名空姐,雖然沒有多高強的攻擊能力,但是仍在每個孩子身上寄予最高等的保護咒。 「話說當時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下子人就沒了?」赤岩問起了自己最迫切想知道的真相,這件事的全貌只有媽媽對修瑞說過,修瑞記得所有的細節,以至於他對修文的隔閡愈加顯大。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edb642gT2
「被殺了......被一個女人殺了,那女人很強,就這樣......」修瑞明顯不想要重新回憶這些往事,僅僅是簡單敷衍過去,修寺也沒多在意事發的細節。 「你們兩個都要記住,那個女人來攻擊你們絕對有原因,所以你們絕對不要!我強調!絕對不要白白送命!」赤岩拉緊喉頭說道,他嚴厲看向最年長的修瑞:「別整天愁眉苦臉像個蠢蛋一樣!好好磨練一下自己,不會用咒語,起碼也得派上用場。」修瑞並沒有專業的魔法訓練或是基礎培養,他現在的冰魔法只能依照他的想法去驅動,但是並沒有歸類任何咒語或是戰技名稱;至於最年幼的修寺,反倒比較讓赤岩放心。 「修寺我沒話要罵你,你很好!好好專攻符咒跟術式,小心別栽進那群妖怪裡。」 「好~」修寺對於東方法術比較有興趣,他的魔法便是「御術」,從小跟著媽媽去到各種稀奇古怪的國家收集靈體,把它們轉換成可以操縱的使魔個體,例如:戒指、項鍊、耳環、眼鏡等,接此間接獲得他們的幫助,不過也為了魔法,學校裡的課業一蹋糊塗,赤岩在這點上,不得不說教一下:「學校功課也要顧啊!不管怎樣也要把高中讀完,好歹也是國民教育,別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錢......」 「聽到了~」
路花晚上一人獨自在附近公園散步,最近的天氣真的太熱了,晚上一個人躲在某個地方吹風的感覺還不錯,兩隻手掌都摩擦的紅通通,因為這幾天下來的劍術訓練超乎她的想像,里娜雷特好像真的把她當作一個戰士在訓練,雖然里娜平常是一名普通的公務員,也以和平女巫的姿態教導路花魔法的知識,不過拿起劍來的她依舊沒有失去進戰的能力,出刀的速度、精準度和力道都跟真的武士一樣,而且眼神充滿殺氣,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成份,路花曾擔心萬一在練習過程中,被砍斷什麼部位的話該怎麼辦,卓聽聞後便從一旁跳出:「只要你的大腦和心臟還在,其他部位爛掉了,我也救得活呦!」 「天啊......」路花小聲抱怨了一下,因為公園裡非常剛好的沒有小孩在玩,但是卻有個酒鬼大叔躺在溜滑梯上面喝酒,看起來像是附近的流浪漢,他還隨意扔擲酒瓶,但是卻被另一位男子嚇阻了。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fWtUc3gTB
「喂!別在這發酒瘋。」路過的修瑞搶在路花面前修理這名醉漢,但是酒鬼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反手砸了一個酒瓶在修瑞頭上! 「喂!」路花急忙跑上去關切,他東摸西摸抓到了一把碎片,打算直接割瞎修瑞的眼睛! 「Binding Shadow(束縛之影)......」路花先發制人,直接綁住了醉漢,修瑞捂著頭上的傷,向後翻了個跟斗拉開距離。 『跟我一樣是能力者......』修瑞思索著,不巧月光稍稍移了位,被烏雲遮蔽住,路花的影子頓時失去的作用,醉漢發瘋似地朝著路花襲來,一邊開懷大笑,嘴角一邊流著混雜酒精的口水。 『不好......手太痠了,現在抬不起來啦!』 「呀!」修瑞迅速槌了地面一下,頓時將整個公園的空間直接凝結!並非凍結住,而是連時間空間本身都凝聚停止。 「唔?」路花還沒意會過來,醉漢的動作停止了,連原本吵雜的蟬叫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這個世界真的停了下來。 「走了!我拖不了多久。」話音剛落,男子又一次掙脫了束縛,朝著兩人遠距離丟擲酒瓶,修瑞雙手吃力地向上高舉,在兩人面前撐起一到冰牆阻擋。 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MU0TYA2ti
『咦?他也會魔法......』路花沒時間吃驚,一把被修瑞扛起來跑,長期背著幾十公斤的裝備和水箱進出高壓場所,身體早就習慣了。 「妳不是也會用魔法嗎?趕快攻擊他啊!」修瑞催促著,路花覺得莫名其妙:「我現在兩隻手都快廢掉了,剛剛救你已經把最後的力氣用完了啦!」 「可惡......」修瑞聽見流浪漢的鬼叫聲,證明他們兩個還沒跑遠,此時月亮重新探出了頭, 『只能拚一把了!』修瑞伸出一隻手試圖抓住月亮,月亮也回應了他,讓月光積攢在手裡, 「呀!」男子一個箭步殺到眼前,修瑞一把揪住月光,強化成藍色閃電一把彈放出去!一道青色的雷擊正中男子,直接給擊飛出去,一把釘在了樹上,連同周邊的枝枒一同凍結! 「哇嗚......」路花低調式的驚嘆著,不過這種天氣的冰可不會維持太久,路花還在意著修瑞頭上的傷。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248ckktVu
「欸等等!我先帶你包紮吧......」 「不用了,趕快回去,這邊很危險的。」修瑞告誡著,不過路花心裡卻有種異樣感:『這個人的魔亢好熟悉喔...好像在哪裡也遇過很像的......』執意堅持下,路花還是把修瑞拖去包紮傷口, 「我們不是要去醫院嗎?怎麼走這邊?」修瑞問道,路花本以為他夠靈光,看來似乎判斷有點誤差:「用更快的方式治療比較好吧!被流浪漢拿酒瓶砸,這種理由你說得出口嗎?」路花帶著修瑞來到事務所,畢竟剛剛對方也救了自己,給卓療傷的話,基本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卓,你有空嗎?」 「有的。」路花一開門,所以人的注意力都被打散了,心裡明白路花好像帶上了一個特別的人士,看見修瑞額頭上的血,卓本能地反應:「先坐下!」一整套緊急措施行雲流水,卓根本沒打算過問這個傷是怎麼來的,也不在乎路花為什麼會帶上他,但是托馬士若有所思地看著修瑞,里娜雷特瞥了一眼後,繼續做自己的事。 「路花,他是誰呢?」托馬士問道,路花花了一番時間解釋,才讓眾人明白。 「你應該感覺得到吧?」路花問道,打從踏進事務所的那刻起,這名能力者的蹤跡就已經無所遁形了。費了一番功夫,卓完美地治療修瑞的傷口,連痕跡都不留,按照正規手法處理,還得在挨上幾針,修瑞對卓的手法很是驚奇:「哦!這是...治療的魔法嗎?好稀有啊......」卓雖然對久違的讚美感到動心,不過他在治療過程中,鑑別了一下修瑞的魔法。 「應該是冰魔法,等級大概落在平柱,因為不常使用。」修瑞心頭微微一顫,他的魔法和等第瞬間就被別人給摸透。 「咦?修文哩?」路花問出這句差點讓辦公椅上的托馬士跌了下來, 「嗯?怎麼了?」路花還不明白事情所以然,此時卓驚呼道:「難怪魔力的性質這麼像!」
「修文在這嗎?」修瑞也跟著激動起來,此時另一人正從門口進來,托馬士把手撫著額頭無奈道:「完了......」 「你怎麼在這裡?」修瑞看著剛進門的修文,兩人相見,修文在表情上一點兒都沒有變化,心中有種突兀,但是也不至於他太大驚小怪。 「咦?等等......」路花在慌亂中,也逐漸意會過來,唯有知曉此事的托馬士和里娜雷特坐在一旁吃瓜。 「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兄弟吧......」修瑞的確不太想承認,不過卓和路花對於魔力相似度的判斷,事實浮現眼前。 「如果治好傷就可以回去了。」修文說道,修瑞沒有想像過他與修文見面的場景,也不曉得當下應該說些什麼,路花說道:「呃...不多聊一點嗎?」托馬士伸手阻止了路花:「好了!看來今天晚上很熱鬧呢...回去吧,事務所要關囉!」直到托馬士出手干預,這才把尷尬的場面化解,眾人目送著修瑞離去,路花和卓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所以然,她觀察修文的反應,她好像做錯了什麼,又好像沒做過什麼,只能在回去後,偷偷給里娜發訊息:「請問今天是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很多事,當事人不是我,我沒辦法告訴妳,如果修文想說的話,妳自然會知道。」
半夜,修文爬上了住家的屋頂,看見自己的哥哥,心裡多少有些想法,但是這些想法也沒有被里娜或是托馬士知道。 「叩叩!」聲響吸引了修文,看見好久不見的赤岩大叔站在他身後,赤岩柱著拐杖敲了幾下屋瓦,示意自己的出現。 「就不能開心一點嗎?我都親自來了,每次都擺出一張死人臉!」赤岩也找了一處坐下。 「是修瑞跟我講的,說在事務所遇到你,就循著你的魔力來了,怎麼樣?厲害吧!」赤岩說道,修文轉過身去面向他:「是還不錯。」 「你們兩個見面有打架嗎?雖然修瑞跟我講沒有,但是問你比較客觀點。」 「沒有吵架,也沒有打架。」修文平淡風清說著,今天見到了兩個好幾年沒見的家人,心裡多少踏實了一些。赤岩代替父職已經二十多年了,修文的魔法就是在他的手中成長的,這點修文十足的感謝。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obYLilObh
「媽媽和修寺還好嗎?」 「你這渾球!想知道好不好自己不會回去看啊?」赤岩罵道,修文傾著頭回道:「我還能回去嗎?」 「你自己知道答案,這不是你的錯,只是你哥哥腦子被泥漿塞滿罷了!」赤岩說道,過了一會兒,赤岩逐漸穩下口氣:「知道爸爸被誰殺了嗎?」修文微微點了點頭:「一個女人,來自耶勒耶圖,跟我一樣是命運之子。」赤岩再次降低了音頻:「你一生下來就是命運之子,但是還沒辦法抵抗其他人,爸爸是在保護你,也在保護其他人,就算他沒辦法贏,起碼也重傷對方,我們也不吃虧。」修文提問道:「為什麼她這麼迫切要殺掉我?」這個問題困擾了修文許久,赤岩深吸了一口氣:「因為你是命運之子,你的命運是所有人都沒有辦法掌控的,所以對她來說,你的成長很危險,而且只有命運之子才能殺了命運之子,這個設定逼迫她必須這麼做。」最近,一口氣遇到了其他三位命運之子,有些命運之子躲在大眾眼後不為人知,但是其中的幾個想藉由殺害,統一其他不被拘束的命運,那正是前些日子進犯典禮現場的那名女子。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cRXYN41Gd
「九個命運之子被統一會是一件劫難,那個人的力量是屈指可數的強大,在她找到你之前,你一定要想辦法活著,只要是自然死亡,命運就會流轉,轉生到其他人身上,你的爸爸就是為了這件事才這麼拼命。」這些話修文心裡早就有了底,他從沒慶幸過自己是命運之子,對他來說,真正的劫難從他出生到現在的每一刻從未停止過,所有環繞在他身邊的人,都會接連接受不幸,儘管如此,世界依然留他一人厚顏無恥地活著。赤岩一把拉開了修文的衣領,指著他的紋身說道:「看!你身上的印記,這些印記都有缺陷,也都有代表它的意思,如果這些印記被解開,倘若是被誰吸收,那樣的場景......我怎麼樣也不敢去想像。」修文聽慣了這些期待,原本想一個人在屋頂上靜一靜,心情更加混濁了。 「我沒要求過這些,我不是在為爸媽和我的朋友活著,我竟然在為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威脅活著,一定有其他人比我更強,比我更值得殺掉她,我從來就不是誰的英雄......」
回到家裡的修瑞,倒在了沙發上,修寺老遠就看見頭上的傷口。 「你不就出去散步嗎?這樣也可以出事哦?」修寺說道,修寺捧過一個馬克杯,修瑞瞥了一眼:「你又在喝什麼鬼東西?」 「可樂,有夠讚!」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可以是一個正常的家庭?很平凡的那種,大家都是公務員,該結婚的結婚、該讀書的去讀書。」修瑞茫然地說道,修寺大嘆了一口氣:「等等...叔叔剛才跟你講的話你有在聽嗎?」他一口氣乾了整杯飲料:「我們家很正常,只有你不太正常,修文哥也是一邊工作、一邊練魔法啊,他也不會怕別人知道。」當初的修瑞保留下了能力,讓他發揮自己的長處去拯救其他人,於是加入了消防員的行列,媽媽也同樣鼓勵著他。 「他救了這麼多人,也救不了爸爸......」 「他那個時候才六歲......」 「我也想救人......但是我好像沒有辦法。」修瑞突然坐起身,修寺隨意答道:「一定要救人嗎?殺掉別人也可以啊!這不是修文哥的工作嗎?」修寺簡單在桌上擺放幾張占卜的卡牌,邊跟修瑞聊天,邊擺放對應的位置。1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P143oP41w
「像你今天上班的時候,不小心燒死的那個小男孩。」修寺翻出一張卡片,上頭寫著命運。 「看到沒?是命運,就算你真的救了,他也還是會死,更何況他在你還沒到之前就燒成炭了不是嗎?」修瑞接過命運牌,若有所思地看著:「你不是擅長東方占卜嗎?怎麼還用西方的牌?」修寺無奈道:「修文哥送的,用這個講給你聽比較有用。」修寺隨即又翻出一張紙牌,上頭寫著罪人,罪人戴著斷裂的腳鐐和手銬,一顆心上打了一把鎖。 「這是修文哥,雖然看起來像罪人,可是你看這上面,根本沒有鎖綁住你們,只有心是被自己綁住的。」修瑞聽了有些慚愧,接著修寺翻開了最後一張牌,並置放到方陣的中央,是一張英雄牌,只不過是倒放的。 「這個是你的,顛倒的英雄,代表能救其他人,但是幫不了自己,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人一定要去救,但是你真的不用強迫自己當誰的英雄,這世界的英雄比壞人還多。」說完後,修寺一把打亂牌陣說道:「好了!剩下的東西收一收,我要去睡覺了。」
「喂!」修寺一溜煙上了房間,留下修瑞一個人在客廳收拾,他越想越奇怪:「哪有這種版本的塔羅牌啊?」修瑞搔著頭,忽然摸到後腦杓貼了一張紙,取下來才發現是修寺的符咒! 「死小孩......我才在想怎麼可能這麼剛好!」仔細想了一想,這種方式也好,直球攻勢也好,修瑞明白這些方法的共同目標都是一樣的。
「起風了......」修瑞一人獨自待在屋頂上俯瞰城市,突然有一種聲音對他說著:「沒關係......」那是很微弱的聲響,像是風鈴或是窗簾擺動的聲音。 「沒關係......」直到月光從雲間透出,修瑞在角落發現一枚熟悉的影子,那便是上午死去的小男孩,他跟著月光走了好遠才找到了修瑞,雖然有些朦朧不清,但是男孩始終帶著微笑看著修瑞,滿臉的不在意寬為了修瑞, 「你要去哪裡?」修瑞終於破涕為笑,男孩沒有搭理他,只是蹲在一邊的角落看著, 「那......我送你一程吧!」修瑞結出了冰晶狀的雪花向男孩吹去,男孩追著雪花在空中奔跑,朝著月亮越跑越遠,最後逐漸隱匿在雲間。 「再見哦......」修瑞抬頭唏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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