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讀者你們好,我是弦憶。
我要為已經看過舊版RISUN(1)的人說聲抱歉,因為我還是不太滿意那樣的節奏,畢竟還在努力尋找著獨白與劇情推進的平衡點……而這是我後來重寫,覺得比原版還滿意一咪咪的新版。
不過各位請放心,雖然日後可能會微調,但我確定這版不會大修甚至重製,所以也請大家放心觀看!
順便讓我立個誓,警示我自己不准停更不准停更不准停更!!!(課業壓力回來後感覺自己很像被繃緊的線,希望可以繼續維持作品品質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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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愛情是由「兩個戀人」所相互培養而起。
就像此時的街,十月的弦月下兩兩一組的男女親暱牽著彼此的手,往暖色調的室內看去,引人眼睛發酸的年輕情侶更佔據了大半間咖啡館。彷彿那便是大學生所被賦予的青春的資本,甚至是流行、是義務。
大一時我也這麼與初戀做過,青澀且似是不協調的肢體,僵硬的手發抖著湊近對方的,接著在氣氛的最高點一鼓作氣地觸碰──化學反應產生,火花四濺──那種花蜜一樣甜美的戀情,兩年前的我也才剛情竇初開。
也不是說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這樣的親蜜互動,只是當他突然在大學講堂倒地的那一刻起,我們的愛就從「互相愛戀」的基石,默默變質、腐蝕,並且被挖空。
風從西邊吹來,微涼的感覺令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疙瘩,即使我不確定是因為風還是從腦海閃過的冷冰冰的詞調……但說白點,我們確實已經從戀愛分化成了「單戀」與「關愛」。
不過,我想那也是愛情的一種──我並不覺得愛情只能是兩個人的專利,就像蝴蝶不一定要活著才能美得令人窒息。
嗯,不是說那種躺在抽屜裡的標本就有多美。
那在我的價值觀裡,算是一種二次的死亡:如果說第一次是當它肉體與靈魂分離,那第二次的死就是因為它從「牠」變成了「它」……雖像是種花俏的語文遊戲,但這的確也是一種文學上新意義的死亡。
幾公尺前的路燈下,一個女孩正挽著男孩的手從咖啡館走出,幾隻飛蛾撲向路燈,順著光影往下看去,目光停格於人行道上的影子:他們的身影被燈光拉得愈發纖長,也越來越近,像是要融為一體。而在那離我不過數尺的地方,數隻形似黑擬狹蝶的身影,正翩翩且密集地飛著。
即使知道那並不是真正我所摯愛的蝶,但這種特殊的魅力亦令我不由自主走向掠影,彷彿站在路燈下自己的影子便可與牠們的重疊、揉合……風拂過,髮絲與門鈴同時搖晃而起,正當那些偽蝶的影子方才要撲進我的時,另一道身影卻猛然打亂放慢的時間感。踉蹌過後,我險些跌倒。
右腳拐了一下,柔軟的平底鞋變形,所幸身體很快找回平衡並避免了腳踝扭傷。瞪著那兩個重疊的影子,我的視線不滿地抬向了莽撞的對方,與一雙樹脂般褐色的眼睛撞上。燈光下的那雙眼澄淨得,我彷彿可以從那平面看見自己的倒影。
「對不起,妳沒事吧?」橘色的光芒覆在罪魁禍首一臉歉意的臉上。
尚未反應過來,男人便直直彎下腰去,從那雙眼睛我看到的最後的臉顯得驚愕無比。腳踝驀然被溫暖的觸感包覆,那種與陌生人過度親密的感受讓人禁不住想要趕緊拉開距離;但當我想要把自己的腳抽離他的手掌,不會過緊但剛好讓我無法反抗的力道令我只能尷尬地面對周圍投射而來的目光。
「我沒事!」我急忙對著他喊道,但男人卻自顧自地檢查起我的腳部。
「我幫妳檢查下,留下病根就不好了。」他輕聲說。
聞此,感覺到腳踝隱隱發痛的我乖乖安靜下來。仍帶著些許躊躇,我扶著一旁的燈柱,垂眼看著面對我的棕色鬈髮隨風微微飄動,咖啡館的門鈴敲擊出清脆的金屬聲音。
一名從咖啡館裡出來的女孩側身從縫隙間擠過,離開前投來的曖昧眼神令我再次感到不自在。這樣的距離真的不會過近嗎?窘迫與罪惡感油然而生。
我忍不住開口:「那個,真的不……」
「好了。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只是鞋子可能不能穿了。」男人起身打斷我的話,那隻損壞的鞋子已然掛在他的手裡,在大掌中顯得有些玲瓏。「抱歉,嚇到了妳,還弄壞了妳的鞋。」
「沒、沒事啦。」邊回應他,我默默垂眼看著自己的右腳:沒有鞋子包覆後,五隻小巧的腳指頭曝露在昏黃的光裡,交互扭動,倒有些可愛。
所幸的大概是我的租屋就在附近,撐著走一段路就好。我伸手拿過他提著的鞋,「下次小心點。」欲轉過身時,他忽地叫住了我。
「那個,」男人腳步微微向前踏來,但保持了已晚的安全距離,問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請妳一杯咖啡賠罪嗎?」
骨骼分明的手指向身後的咖啡館,暖色調的燈從裡頭斜映而來,架在門口的小黑板跟頭頂的招牌皆寫著雋秀的英文字,字尾微微勾起,五個相連的字母柔軟卻不失韌性。
他微笑:「RISUN,我開的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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