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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認識顏子凌之前,李詩語曾想過,依照自己這種個性,這輩子大概是交友無望了。不過,凡事總有意外,也或許是因為她一直禀持著積極向上的心態,終於感動了上天,所以給了她這名極其珍貴的友人。
說來,她們不過才認識幾個月,可誇張點來說,李詩語總覺得她們就像是認識了十幾年的朋友一般,如此的了解、體諒與包容彼此。
雖然可能在外人的眼中,總是顏子凌霸道地決定一切的事情,而李詩語就像是小跟班一樣地只能點頭答應,可實際上是顏子凌每次都能察覺她的想法與感受,並找出兩全其美的決定。
所以,李詩語一直很感謝有顏子凌,因此,得知顏子凌結束這學期的課業後便要出國留學,雖然為她感到開心,可一想到要離別,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哎呀,詩詩你別哭嘛……」顏子凌緊張地抓著頭,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一旁的吳可馨較早知道這件事,感性的她早已哭過一輪,現下看到李詩語的反應,眼淚又滾了下來。
「欸!怎麼連妳也!」顏子凌急得跳腳,要說她是真的很容易與人玩成一片沒錯,可是要面對眼淚她就真心只能高舉雙手投降,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哼!為什麼不行?」吳可馨揚了揚頭,刻意裝成蠻不講理的模樣。
「也不是啦……」顏子凌自知理虧地焉了下去,看著眼淚直流的兩人,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替兩人遞上一張又一張的衛生紙。
吳可馨接過衛生紙,擦去眼淚,眼睛雖然還是通紅的不行,但也看得出來今天李詩語是絕對無心於晚餐上,又加以早在之前便與顏子凌說得差不多了,便很是乾脆地站起身。
「今天吃外食吧,我去買。」吳可馨眨了眨眼,示意顏子凌好好安慰李詩語後,便拿起錢包走出宿舍。
「真是,眼睛那麼紅還出去,就不怕被笑話呀。」顏子凌又感動又好笑地道,主要還是想要調節氣氛,想讓李詩語可以停止眼淚。
只可惜效果不彰,李詩語完全沒有像以往一樣地露出笑容,只是安靜地掉著淚。
這其實也在顏子凌的意料之中,可雖是那麼說,大概是個性使然,她還是偏向不要將時間浪費在哭泣上。不過,她也明白,有些人就是需要以這種方式發洩情緒,因此選擇安靜地陪在李詩語身邊。
李詩語知道自己不應該哭,因為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但一想到分離的畫面,就是止不住眼淚,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直到吳可馨買回晚餐,李詩語才打著哭嗝,勉強地停止了哭泣。
顏子凌與吳可馨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也沒再多說些什麼,只是沈默地吃著晚餐。
當徐沂卉回到宿舍,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但她也只是面露冷笑,不懷好意地瞥了李詩語一眼,便自顧自地回房了。
顏子凌一臉奇怪,吳可馨也覺得莫名其妙,於是兩人一同地看向李詩語。
李詩語這會兒還沉浸在悲傷裡,飯沒吃幾口、也沒注意到徐沂卉回來了,更別說發現兩人滿臉不解地看著她。
顏子凌見狀,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因此主動開口道:「詩詩,妳吃完飯,先回房間休息一下,我再去找妳聊聊?」
李詩語抿了抿唇,知道自己讓顏子凌擔心了,因此點點頭,又挖了幾口飯,勉強吃到只剩下三分之一,收拾完後,便向兩人揮了揮手,回到房間。
「好吧,妳有什麼辦法不?」門闔上的剎那,顏子凌立刻扭頭看向吳可馨討救兵。
說來這學校的宿舍真的是下了大手筆,尤其是A棟,隔音效果還算不錯,雖不是真的好到能夠大吵大鬧,但至少若是在客廳正常播放音樂,只要關起房門,房間裡面絕對是聽不到任何樂音,就更別說房與房之間了。
「嗯……就以實際層面說唄,現在通訊那麼發達,真正有心要聯絡的話,根本不用擔心。」吳可馨想了想,最後也只能這樣說。
「是這麼說啦。」顏子凌站起身,動作俐落地收拾著用過的碗筷,「我想詩詩也知道,可畢竟還是有差嘛。」
吳可馨攤手,一臉「我也知道,不然還能怎麼說」的表情。
顏子凌嘆了口氣,把洗好的碗筷放回原位,又從冰箱拿出昨天剛買的葡萄。「說真的,我不擔心斷不斷聯絡這件事,妳們是我『上大學』後第一、二個認識的朋友,我怎麼也不會忘。」
這話說的很巧妙,吳可馨不由得看了顏子凌一眼,因為底下的意思很是明白,要斷、也不會是由顏子凌這方斷了聯繫。
突然,吳可馨腦海中閃過一則八卦,不由得噗哧一笑,讓坐在她對面的顏子凌挑起了眉,「想到什麼好辦法了?」
「沒有。」
「那妳笑什麼?」顏子凌立刻垮下臉。
「哦,也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嗯、妳應該知道吧,就是中文系的騎士跟音樂系的小公主?」
雖然才待一個多月,但畢竟是自己系上的事情,顏子凌當然知道這件事,因而點了點頭。
說來也不是什麼奇葩的傳聞,那被稱為小公主與騎士的兩位學姊,因為是青梅竹馬,所以感情極佳。會有這樣的戲稱,是因為中文系的那位學姊自幼習武,幫音樂系的學姊擋掉了不少騷擾者,因此才分別有了騎士與公主的稱號。
「雖然我們不曾趕跑過詩詩的騷擾者,不就這種想要保護的心態,其實也蠻像騎士的嘛。」
顏子凌想了想,卻是換了個說法,「嗯,我覺得比較像是小精靈吧。」
音樂系的這位學姊又稱鋼琴小公主,鋼琴上的天賦極佳,對於音樂絕不妥協,這於音樂人來說,當然事件值得讚賞的事情,可是其脾性正如稱號般的任性與驕縱,也就苦了與她共演或共事的人。
顏子凌跟小公主沒什麼交集,除了因為年級不同所以沒什麼機會合作外,還有就是她對這種人很是沒輒,不過在某堂共同課時,她曾碰到中文系的那位騎士學姊來等小公主結束練習,因而開玩笑地問了騎士幾句。
騎士笑了笑,回了這麼一句話:「在外人眼中,她這是公主病,得治。可因為我是騎士,所以在我眼裡,這就是她本有的姿態以及我想守護她的原因。」
當時她覺得這句話很深奧、完全不能理解,直至此刻,顏子凌才真正豁然開朗。
是啊,在別人眼裡,李詩語是個陰沈又懦弱的女生,難以親近,可因為她是小精靈,看到了對方的善良、貼心與數不清的優點,所以願意親近並且守護這麼樣一個特別的女孩。
吳可馨倒沒想那麼多,只是聳了聳肩,並不覺得這兩者有什麼差別,「不管怎麼說,那位公主只有一位騎士,就已經讓不少愛慕公主的人鍛羽而歸,妳看,現在詩詩有兩位──好吧,小精靈,先不說妳,就我自己都很難想像詩詩如果被拐跑了,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顏子凌先是在腦中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隨後瞇起了眼,「不行,我得跟詩詩說,萬一有追求者,一定要先讓我們過目才行!」
說完,顏子凌再也坐不住,拿起了大份的葡萄,氣勢衝衝地敲著李詩語的房門,在對方一臉訝然與不知所措下進了她的房間。
外頭的吳可馨也傻眼,等等,這不是偏離主題了嗎?
是的,確實是偏離了主題,可也因為有這樣的開場白,讓李詩語的注意力被分散掉,也就沖淡了不少分離的憂傷。
話雖如此,李詩語也不過就是聽顏子凌的建議,暫且把這件事放到一旁,畢竟還有一段時間,與其成日被這股難過的情緒所包圍,還不如好好把握當下的相處。
這些道理李詩語都曉得,可只剩自己一個人時,她還是無法抵抗地被這股難受所侵蝕。
所以,當周㻙文準備搭電梯到九樓時,便見她一副像是快哭出來、滿是茫然地站在電梯門口。
該上前詢問嗎?周㻙文躊躇了一會兒,決定等到上九樓後再說。
李詩語沒察覺到周㻙文就跟在身後,她滿腦都是顏子凌即將離開的事情,有想到要辦歡送會、有想到要去機場送別、有想到她離開後自己會有多想念……就是沒想到要好好看路,就在她即將要撞上書櫃時,周㻙文終於看下去地開口了。
「小心。」
李詩語打了個機靈,看著近在咫尺的櫃子,先是楞了一下,隨後轉身便看到距離她五步以外的周㻙文。
「謝、謝學長。」李詩語赧然地道謝。
「不用客氣。」周㻙文思忖了一會兒,他突然想到昨天李重玖厭厭地說著姊姊在電話裡哭了一場,好像是什麼室友要離開了之類的,因而溫聲地問:「妳還好嗎?」
聞言,李詩語咬著下唇,臉上的紅雲迅速地褪去,只餘雪白。
她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問句,因為她的朋友真的不多,吳可馨跟她一樣難過,她也不好意思再倒情緒給她;李重玖昨天聽到她哭,差點沒殺到女生宿舍來,也就不好再說這件事,徒增他擔憂。
而眼前的學長,大概可以說是在這所學校中,對她很是溫和、完全不受留言影響的第四人,因此她確實有想傾訴的念頭,可對方會想聽嗎?
看出李詩語的糾結,周㻙文揚起了嘴角,語氣中帶了點安撫與鼓勵地道:「若妳不想說,不用勉強,但如果妳想說,我會當個稱職的聽眾。」
李詩語眨了眨眼,看著對方溫柔的微笑,鬼使神差地回:「我、我想說。」
然後察覺到這句話好像某方面是被拐出來似的,不由得又紅了張臉,並露出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
周㻙文承認他那句話確實帶有暗示的意味,可如果不這麼說的話,讓李詩語糾結下去,一個下午肯定就這樣飛了,但也不想點破,因此率先邁開步伐,坐到了李詩語平常落座的斜對面的位置上。
李詩語見狀,不由得在心裡讚嘆周㻙文的細心與體貼,因此又略微鞠躬、小聲地說了謝謝後,也跟著坐下。
「所以,發生什麼事?」
聽到對方再次的詢問,李詩語這才垮著肩膀,憂傷地說出了自己的不捨。
對於這種別離,周㻙文沒想要說些什麼蒼白的話語來安慰她,因為不管怎麼說都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所以在李詩語說完自己的想法時,他反倒針對李詩語想要辦歡送派對以及去機場送別的念頭提了些疑問,想讓她有事能夠忙碌,不再沉浸於難過之中。
「辦派對,應該是要在期末過後吧?有想過要怎麼辦嗎?」周㻙文從包包拿出筆記本,翻到新的一頁,寫下了歡送派對以及該注意的事項,「至於機場送別,我聽妳這樣說,感覺對方是個很獨立的女孩子,或許先徵求她的同意會比較好。」
李詩語有些訝異周㻙文的舉動,但看著對方字如其人的端正與文雅,一時間分神,也就沒有對此提出疑問,反而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這些都只是初步的念頭,我其實還沒想好要怎麼做。」
她也跟著拿出筆來,在周㻙文傳過來的筆記本上,於歡送派對這四個字底下,寫下了感謝兩個字。
「派對是想要謝謝凌凌,如果沒有她,我肯定沒辦法進步的那麼快。」李詩語輕聲地說。
瞞者瞞不識,在周㻙文很多的貼心的小動作中,李詩語便已察覺,對方肯定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她不想問周㻙文怎麼知道,以及知道的程度到哪,卻很是感謝他沒有當面問起或是在相處上帶有同情的意味。
很多時候,李詩語沒有辦法開口說出這件事的原因,除了對她而言是再次揭開瘡疤的痛,另一方面就是她不希望對方是帶有可憐或同情意味的與她相處。她是怯懦,但不是陶瓷娃娃,如果都不給她一個正常的相處方式,她又怎麼能夠成長?
聽出李詩語話裡的明瞭,周㻙文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只是見李詩語又陷入負面的思緒裡,他微微斂下眸看著筆記本,是不意外沒有半點不耐的情緒產生,卻是頗為訝異自己竟有些心疼?
不過現在不是深入思考的好時機,因此,為了拉回雙方的注意力,周㻙文提起筆在感謝旁邊寫下了兩個字,「感謝的部份,我想妳可以做的很好,不過,如果派對能給對方一點驚喜,似乎也不錯?」
「驚喜啊……」被這兩字帶了回來,李詩語微微皺起眉頭,「像是不跟她說偷偷籌備之類的嗎?」
「這也是其中之一,或者也可以在派對上設計一些整人的橋段或節目。」周㻙文隨即又在驚喜後面寫出隱瞞與節目。
周㻙文沒出口的是,或許在對方眼裡,李詩語能夠幫她辦個歡送派對,這才真的是最驚喜的部份吧,這麼說來,私下籌備更能達到此一目的?
「但是,凌凌很聰明,要成功瞞過她,機率應該是不高。」李詩語有些洩氣地說,先不說顏子凌觀察敏銳,就她這樣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的人,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周㻙文思索了一下,又問:「妳們的共同室友,是屬於比較外向的人嗎?」
李詩語點點頭。
吳可馨何止外向,簡直熱情地讓人難以招架,所以才會被推上系學會的公關位置,在各系至少都有一個可以聊得上天的人。
「那麼,也可以假借她的名義來說要辦歡送會,可實際上卻是由妳來操刀?」
聞言,李詩語登時亮了一雙眼,但又有些遲疑地道:「可是,我沒做過,我有點……」
「害怕搞砸?」
李詩語咬著下唇,「也可以說是沒有頭緒吧。」
雖然說還有吳可馨可以詢問,但是總覺得依對方的性子,若真問了,只怕到最後會演變成是由吳可馨來舉辦,至於李重玖,也是同樣的模式,所以才讓她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與周㻙文的對談中,李詩語同時也在自問,為什麼會想做這件事?答案很簡單,不僅僅只是為了感謝顏子凌,最主要的是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成長,請她放心地在國外翱翔並祝福她早日完成學業。
至於會有這樣的念頭,是因為顏子凌那天極其嚴肅地要求她保證一旦有了心儀的對象、一定要先讓她過目這件事,著實讓她好氣又好笑,先不說她自己都有個關卡過不去,就這種性子,怎麼可能會有對象?
想到這裡,李詩語後知後覺地發現,她還不知道這位學長的名字,而且她居然可以這麼心平靜氣地與他待在同一個空間,還完全沒有想要逃離的念頭?
李詩語分神地想,但來不及細思,又被對方喚回了注意力。
「需要幫忙嗎?」周㻙文溫聲地詢問。
眨了眨眼,李詩語一想到自己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卻厚著臉皮拉著他說了不少近似於撒嬌的話,而現下他還好心地要提供協助,不由得漲紅了一張臉,囁喏地道:「這樣太麻煩您了,而且我還不知道您是?」
「我是周㻙文,雖然我比妳大一屆,不過妳也可以直接喊我名字。」周㻙文覺得對方的反應很是可愛,忍不住又揚起了嘴角提議道:「若真的覺得麻煩到我,或者妳可以再多做些小餅乾?」
李詩語訝然地回望周㻙文,一來是對方允許她直接喊他名字,二來則是雖然那天他的確有提到餅乾很好吃之類的,可她以為那是客套話,現在再次聽到,確實很是意外。
「嗯?我記得我有說過餅乾很好吃?」周㻙文看出她的不自信,又強調了一次,「雖然我確實不愛吃甜食,不過妳做的餅乾甜度適中,我很喜歡。」
這也是為什麼那兩個幼稚鬼打架搶奪餅乾時,卻完全沒有想要動他這份的原因。
關少樺與嚴一飛很清楚,周㻙文不感興趣的,他們不管索取多少、甚至全盤端走,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一旦是他看上眼了,與他爭搶,完全就是自討苦吃,先別說不僅搶不到,還可能全數都給了他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周㻙文平時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所以一旦這位大爺表現出想要的態度,他們也會自覺地退讓就是。
李詩語聽聞這直接的表白,儘管是指餅乾,還是讓她赧然地說不出話來。
「所以,讓我幫忙好嗎?」周㻙文忍著想要笑出聲的衝動,又溫和地問了一次。
李詩語咬著下唇,明明接受幫助的人是她,卻搞得好像是對方拜託她一樣,所以她是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可對方態度如此誠懇,而現實狀況也由不得她拒絕,因此也就輕輕地點頭。
「好,不過就目前來說,這件事應該是還不用急,妳知道她什麼時候飛嗎?」周㻙文在筆記本上畫了個問號。
「我不知道確切的日期,但應該是八月初,雖然她有想過要早點去,但她的家人更傾向等她生日過後再說。」
「這麼說,時間還很充裕。」周㻙文在記事本上寫下了期末考週的時間,「我課修得差不多了,期末考沒什麼壓力,但妳應該有不少課要準備,所以我們等期末考後再來討論?」
一般來說,大學的期末考週一結束,便代表著美好的暑假來臨,但這所學校對於成績非常要求,所以期末考週是整學期的倒數第二週,最後一週仍是要求學生到堂上課,主要是讓教授與學生核對成績,若有不服可以即時討論,一旦過了此週,就算到校長室申訴,也一律無效。
又因為都是住宿生,通常也都會再多留個一週大掃除、整理環境等等,因此周㻙文才會提議在期末考後討論並準備派對。
「其實在期末考的前一週,我就會把報告全部搞定,所以可以提前在期末考週準備,那時候凌凌應該也在忙,比較能順利瞞過她。」
「好,那我們就期末考那週來討論。」立下約定,周㻙文圈起了日期,稍稍思索了一會兒後,從記事本上撕下一張扉頁,寫下了學校電子郵件網址與line的ID遞給她。「這是我的聯絡方式,有什麼新的想法,可以透過這來聯絡我。」
當然,後者是周㻙文的私心,因為學校電子郵件他真的不常使用,主要是太多管道可以拿到他的信箱網址,所以信箱總是有各式各樣的表白信件,讓他不堪其擾,直接漠視了學校郵件的存在。
至於私人的電子郵件,因為是拿來處理攝影事務的不方便給李詩語,所以只好給學校的電子郵件。
李詩語知道這是對方的體貼,給予她選擇的權力,因此直接拿出手機輸入line的ID。
「學長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比較常使用line。」李詩語雖然還是有些忐忑,可仔細想想,面對面她都能不尖叫著逃開了,那麼給予社交軟體的聯絡方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倒是小看了她的進步。周㻙文心想,順勢看了眼腕上手錶,「我待會有課,就先離開了。」
李詩語起身送對方進電梯後,才又低頭看向手中的聯絡方式,臉上不由得爬上了一抹真切的笑意。
於是,一個走得匆忙,一個顧著開心交到了一個新的朋友,完全沒注意到隔著書架的嫉妒眼神。
徐沂卉會再度來到這裡,除了是想再次確定李詩語的位置,更是想來碰個運氣,看能不能查出為什麼系上的男神會出現在九樓,卻沒料到竟撞見上了這一幕。
儘管她來的晚,並未確切地聽見他們的討論內容,只隱約地捕捉到了期末考週、再聯絡等字眼,但就因為這樣,更是讓她氣得牙癢癢,直想衝上前去扇李詩語兩巴掌。
憑什麼?
雖說她也有周㻙文的聯絡方式,但嚴格來說,是系上學生的聯絡資訊她都有,因為她是系學會的公關,可正因如此,就更不能公器私用地貿然聯繫周㻙文。
先不說周㻙文極度討厭別人沒有任何原因地聯繫他,之前就是有學姊拿到他line的ID後,假借系學會的名義,頻繁地聯絡周㻙文,之後被拉黑不說,周㻙文甚至不留情面地上訴系學會。
這件事當然可大可小,在系學會警告過後,那位學姊自然是不敢再犯,可日文系就這麼一丁點大,八卦傳得跟飛的一樣快,也就引起了眾人的討論。
有人認為周㻙文過於自大、驕傲;也有人認他太過分、不留情面;當然,也有人認為這就是「有顏(才)我任性」的最佳代表。
但不管是哪種說法,周㻙文完全沒放在心上,該上課就上課、該參加活動就參加活動,絲毫不理會眾人的竊竊私語,也不給予任何回應,但也因為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周㻙文的底線在哪,因而沒再發生類似的情形。
如此顯目的前車之鑑,徐沂卉再怎麼想倒追周㻙文,愛面子的她,也不敢真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只能利用職責之便,查詢對方選修的課程,跟著上同堂課,期盼對方能注意到她,並且有進一步的發展。
當然,幻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就上次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向周㻙文搭話,卻被對方冷淡的態度給拒絕,她便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因此,看到周㻙文對待李詩語是如此的有耐心與溫柔,徐沂卉的理智線差點沒斷,至於沒真正斷線,自然是因為周㻙文還在現場,怎麼說也不能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她真心吞不下這口氣,室友們完全偏向李詩語也就算了,為什麼連周㻙文也對她這麼不一樣?
這陰沈女到底有什麼好的?還是真驗證了系上好友說的那句,看上去可憐兮兮全是假象,實際上就是個攀著大腿的心機女?
越想越有可能,徐沂卉握緊了雙拳,暗自盤算著距離期末考週還有十天,她肯定會讓李詩語有個難忘的期末考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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