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泥巴 Muddi'Doll - 14.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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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14.

引塵

Feb 3, 2023

141

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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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在村莊中間集合，多數人議論著「暗黃人」究竟去了哪裡，他們不知道自己只要停下來，看看腳下便能找到他碎裂開的一部分。其餘的幾位村民、查瓦的母親和所有足夠健康的老拉比們也在同樣的地方，他們討論查瓦的葬禮、入殮手續以及一些我不感興趣的瑣碎傳統。

而我就站在最靠近查瓦窗護邊的那顆榕樹的樹幹上，俯瞰這一切具體的事件。

孩子，我想起離開村子後的我遇到過一個智者，他告訴我俯瞰眾人是一件多麼讓人沉醉的事情阿。這行為本身是罪惡與溫暖的推移。

我失去了幾乎一切才知道，遠不能如飛鳥，在樹上的高度，剛好。

那時候我好怕能平視那些人的眼睛。現在則深刻地懷念那種平視。

想起那位智者朋友，此刻是懷念的。

我得再次逃回到更遠更遠的故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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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瓦的冰冷身體就在房間裡。

她像從前那樣，靜靜的躺在床上，彷彿只是在等待下一次陽光故意氣惱眼皮的機會。時間沒有給我機會跟她說晚安，她便睡去。

我該怎麼辦 ? 我該去哪裡？失去了主人的娃娃......我是誰？

我無法在屋子內生活，因為這個身體已經太過巨大、突兀。擁有暗黃人金屬身體的我，如果不刻意彎腰駝背，甚至跟村中成年男子一樣高大。而力量……我不知道自己新獲得的身體力量有多大，況且我還沒有完全理解這一副身體的所有構成部份。

那是我能夠思考以來，第一副無法看透的身體。

這種不了解身體的感覺，我感到害怕。

我怕，互相咬合的金屬製榫接是否能夠替換？齒輪轉速是根據什麼動力來源進行維持和加速的？金屬真的像書上描述的那樣堅不可摧嗎？如果有一天齒輪停止運轉了呢......？

種種疑問在我獲得身體後逐漸萌發，我卻只能對這樣代價高昂的禮物，無知使我陷入自責。查瓦在學習和冒險時，我都在做些什麼？那些存儲在我鏡銘石中的，所有書籍缺乏了這身體的許多知識。為了她，我得學會運用四肢。超越理論。

為她實驗，也替她體驗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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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期我還有好多疑問，查瓦究竟是如何完成這樣偉大的作品？她又是在哪裡學習到這些美妙的知識......還有被殺害 ?

這些問題引發我不少愧疚，卻也讓我對自己多了一點自信。

在身份的理解上，我終於能攀附上合適的思考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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