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的時後,時間是這麼無窮,我早就不記得過了多久。
在等待查瓦的這段期間,我除了讀以前的研究和觀察無花果之外,其餘的什麼都是一片空白。房間裡積滿灰塵,甚至是無花果身上的葉片都覆蓋厚厚的一層灰。而我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沒有好到哪去。
我背後的一大片木板已經爬滿了菌絲和黴菌。
我感覺自己隨時都會被竄動的白蟻咬的四分五裂,而查瓦親手用泥土幫我捏的「臉」也在這段期間崩落在地上化為沙土。我不知道查瓦的母親為什麼已經好久都沒有來「實驗室」打掃,我已經很久沒有躲著她。
我記得那天天氣並不好,天空灰濛濛的,不過並沒有下雨的跡象。
我像往常一樣,兩腿交疊著,挺起身子,避免背部彎曲造成更多我無法預料的損害。那時的我已經不需要換書來看,因為那些內容已經全部在我的鏡銘石之中合而為一。
我只需要專注,便能將所有的內容重新翻閱一次。
直到今日,我依然記得那房間內所有書的內容,還有哪幾本中有查瓦畫的塗鴉。她畫得很醜,根本沒有繪畫天份,但是我卻能看出來她畫了什麼。那是我和她一起坐在樹下,而且她總是調皮地把我畫的跟她一樣高。
我想念她的畫、想念她的謊言。
然後當我本以為那朵烏雲飄過後,會有另外一朵飄來接替時,陽光竟然探頭,將久違的冷色大地克制地染成一束一束的暖黃色。陽光終於大膽到突破窗戶,直接照耀在我的側面,無花果也傳來興奮的波,它提醒我應該到窗邊看看久違的美景。
慢慢的我伸展四肢,身體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音因此驚動了幾隻在我身上結網的蜘蛛。他們不是我朋友,所以我也不因為破壞他們的傑作而有什麼愧疚。抖掉身上掉落的積塵和木屑後,我小心翼翼的爬上窗戶。
我抬頭看向逐漸散開的烏雲,陽光越來越勇敢。然後蝴蝶開始從花叢中飛出,我將視線注視著其中一隻,它慢慢飛到村莊的一個角落,那是村子唯一的道路出入口。
那時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村子的入口在遠方,出現一個白點!
我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波形,我盡力的探出身體,並且比任何時刻都更專注的盯著那個出現在入口處的點。那個點似乎......飄盪著白色的披風!
魔像是不需要呼吸的,但我那時的反應很像人類用力地吸了一口氣。
是查瓦!一定是她。
然後遠方白點越變越大,分裂成上下兩個點。
我聽到少見的極端不平和的波,那是守衛村莊的哨兵發出的聲調波。這個刺耳的聲音使許多村民紛紛從自家屋中聚集到村子的入口。
那的確是拉比的披風,也的確是查瓦的披風。
可是穿的人......不是查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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